閱讀劉亮程的散文集《最後一個村莊》筆記(四)

22、《偷包穀的賊》

一個人,因為偷包穀,被村民打斷了一條腿,顫顫的縮在牆角的陰暗處。大人都要離去了,他們留下一個小孩看管這個斷腿的人。當這個小孩看到大人們都已經走遠了的時候,他開始奔向另外一個地方,在遠處看著那個斷腿的賊蹣跚的離去。其實是他放走了那個賊。然而,就因為這個斷腿的賊,一個恐懼的夢便追隨了他一生,彷彿參與打人的人裡面有他。

很難說清的一個夢境,是從現實伸展出來的,但我終於沒有清晰的明白作者的情感,他的內心裡是愧疚,還是別的什麼?

23、《野地裡的麥子》

看似隨意的閒筆,並且是漫天散地地寫下去,其實有一條主線,有閒筆之外的深刻意思。

從野地裡的麥子因為錯過收割時間而撒落一地,到無所事事的村民劉榆木慵懶的一生,作者告訴我們,野地的荒蕪遠沒有一個人心地的荒蕪更讓人無助。

一切都在變,野地沒有了,人心也會務著落的。作者在現實中寫著過往,更有一種淡淡的嚮往。

24、《迷失》

走著走著剩下一個人,在一個漆黑的颳著風的夜晚,突然闖進一個陌生的院落,在恐懼也期待中又回到光明的世界裡。這是作者小時候跟同伴做遊戲時常遇到的。許多年過去了,那黑夜,那院落竟然難以忘記。回憶裡那村子不是自己熟悉的村子,有點魔幻的味道,和其他人寫童年往事不同,能深入到生命的層面,雖然只是小孩子在玩捉迷藏時的感受。

捉迷藏成了一種無法失傳的黑暗遊戲,當夜沉靜下來,萬物都靜下來,只有迷路的“我”,在夜的迷失中摸索著,生命意識超越了現實黑暗。

25、《又是黃沙梁》

無論怎麼走,都走不出那個叫黃沙梁的地方,走不出黃沙梁的鄉音鄉情。然而,似乎每天的大事就是看日出日落,因為“我”是一個閒來無事的人,農機站辦公室空落的目光裡,歲月之映照著那個叫黃沙梁的地方。

我經常在黃沙梁的四處遊蕩。那個為“我”趕大車的高大強壯的男人,也是為了自己植根的土地走不出黃沙梁。但他不同於“我”,他的人和思緒僅僅在荒蕪的土地上,無論日升還是日落,他都在簡單的念想裡生活著。

“我”總有一天會走出黃沙梁的,把生命中永恆的鄉村風景留在身後,但能忘記嗎?

26、《曬曬黃沙梁的太陽》

詩與土地,本來是千年的姻緣。明月穿透的黑夜,留下了詩,那是實實在在的生命。

大地、麥田、谷香、月夜、村莊、兄弟、父輩,都在詩的光影中出現。讀書的感覺,也如那若即若離的歲月一般,讓我們有許多追懷,許多難捨。

想想,在劉亮程的心中,詩歌與大點同在,與村莊同在。

27、《只有故土》

故土難忘。

你有你的故土,我有我的鄉情。當我們穿越無數田野和城市,棲息在某一個角落,總要回頭望望來時的路,那個我們曾熟悉並從那裡開始征程的村莊。山河還在,人情還在,只是沒了當年的顏色。

沒有天堂,只有故土。

28、《一塊石頭》

拿什麼記住一個人呢?

最好是一件物什。所謂形而上者為之道,形而下者為之器,道要借器而貼近人情世故。

一塊石頭,一段生命,兩個契約,生日和憶念,歲月和歸途,劉亮程好像永遠在漂泊中。可是在他的內心裡,他永遠記著他的村莊。如果村莊回不去了,他還能去哪裡?

有一句話很經典,如果一個人沿著錯誤的方向走一輩子,一錯到底,那也是一個壯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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