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量家居:中國紅裡的家居之美

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

而傢俱使得家的概念具體化,

也是家裡必不可少的具體表現形式,

傢俱的由來也就延續著這種具體的表現,

傳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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傢俱是社會物質生活的一部分,與人們的日常起居活動密不可分,傢俱更是文化藝術的結晶。

在中國5000多年的歷史中,中國傢俱在不同時期也經歷了漫長的演變過程,從最初的“席地而坐”再到“垂足而坐”的演變,從低矮傢俱向高型傢俱的轉變,在明清時期,古典傢俱的藝術成就達到了最輝煌的巔峰時期。可以說,傢俱在演變過程中,有著它獨特的生存規律,而這些規律也在歷史的煙雲中逐漸被塵封,現代人並不能準確地理解傢俱為何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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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人有著垂足坐的好習慣,是因為歐洲地區氣候較為溼冷,氣候條件使他們高坐起來。而亞洲人由於氣候相對乾燥,則形成了地而坐的起居習慣。魏晉南北朝時期,高型傢俱才出現,在此之前,我們的祖先都是席地而坐,所使用的傢俱也是一些低矮傢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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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古書的記載,古人有跽坐、箕踞等不同的坐姿。箕踞則被視為最不禮貌的坐姿。《禮記·曲禮》中也有“立毋跛,坐毋箕”的說法,箕踞就是兩腿而坐,平放而直伸,像簸箕一樣的坐姿。當你要了解傢俱的時候,首先要了解中國的服飾史。箕踞之所以被視為不禮貌的坐姿,是由當時的服飾決定的。“因為在漢代,古人所穿的是套褲(無襠褲),而不是連襠褲,箕踞就顯得很不禮貌,所以,古人一定是跪坐,衣服就蓋下來了,將下半身遮住了。由於我們是一個善於學習的民族,這也是為什麼後來我們從席地而坐轉變為垂足而坐,從而製造出適合我們起居習慣的高型傢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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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古典傢俱有很多值得探究的東西,有時從字面上可以發掘傢俱背後的知識。以“椅”字為例,最初的寫法是“倚”,有倚靠之意。到了宋代,隨著木質傢俱增多,這個字的寫法便逐漸變成木子邊的“椅”了。而“凳”最開始就是用來踩踏的,如上馬凳,所以凳子是沒有方向性的,四面都可以坐,而椅子則是有方向性的。這就是傢俱在發展中的一個過程,每件傢俱都有它的生存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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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好傢俱的成功是在它簡單製作的成本之上,有社會學、文學、美學,乃至哲學的考慮,這些考慮全部運用當中,才能使傢俱高出一個層次。明代傢俱的輝煌是建立在宋代的基礎上,而且明代傢俱是有很多當代的頂級文人參與製作的。而我們今天的頂級文人很少參與到傢俱製作當中,可能很多文人也看不上這種工藝。這跟過去的文人很不一樣,比如明代的大文人文震亨、屠龍等,他們所著有關文物的書籍,對傢俱做了比較經典的點評,而今天做這樣的人幾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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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物質與精神方面,傢俱是一種非常好的結合物,首先它不是短期消費。一般的傢俱,尤其是心儀的傢俱會跟隨一個人的一生,甚至是幾代人。所以,在歷史上所賦予它精神層面的東西就會很多,但這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捕捉到的。比如官帽椅和圈椅的區別,官帽椅和南官帽椅的區別,官帽椅和玫瑰椅的區別,而這些區別為何會產生,這些椅子在過去家庭生活中擺放的位置有哪些區別,為什麼在古典文學中有的椅子要著重去描寫,這都代表了一種人文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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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在屠龍的《文具雅編》、文震亨的《長物志》、李漁的《閒情偶寄》等書中,都有類似的描述,譬如一些傢俱擱在這兒合適,換一個地方就俗了,這些都是今天的人所不知道的。今天的人不會因為一個椅子擺的位置不一樣,就變得俗了。而我們會認為如果椅子是雅的,放到哪裡都是雅的。但古代文人不這樣認為,他們覺得擺在什麼位置是雅的,換一個環境就是俗的了,這種精神上的追求,不是今天隨便一個人所能理解的。這需要很深地介入到傢俱的領域裡,可能還需要補充其他門類的學問,才能清楚地感受到古人的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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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典傢俱,不論哪種功用與款式,它們之間都是相互聯繫、一脈相承的:

椅凳是古典傢俱中最富線條感的代表。以直線為主的官帽椅、太師椅、寶座等多是男人的用具,而圓潤玲瓏的繡墩、梅花凳等多為閨房之用物。因此,僅僅從椅凳的表面造型上就能看出中國傳統的禮儀、君臣、等級在傢俱中的蘊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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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羅漢床、架子床,還是大大的拔步床,都體現了古人床榻多功能的特徵,展現了古人的聰明才智。床榻上的紋飾圖案往往會以吉祥山水、梅蘭竹菊等雅物、龍鳳龜獅等瑞獸以及詩書文字為主題,或採用大理石形成的自然山水為背景,突出木質的自然紋理,體現了人與自然天人合一的思想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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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案是古代廳堂中常見的用來陳設擺設品的傢俱,分平頭案和翹頭案兩種,四腿在案面下稍靠中的位置,形體窄小擺放靈活,適合書齋、畫室、閨房以及佛堂等處安置,可以將上面擺放的花瓶、盆景、小器物等襯托得典雅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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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盒類傢俱,其實是櫥櫃箱類傢俱的縮小版,正因為小巧,所以內外部造型變化很多,雕工華美,經常內部巧設機關,構思獨特,體現古代能工巧匠的技藝和智慧。無論哪一種傢俱,都不同程度地顯露著一種內斂的秩序感,厚重和諧而不張揚的國人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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傢俱與中國哲學

中國哲學又分古代哲學、現代哲學,它們代表著中華民族對社會、萬物、宇宙的認知水平,其獨特的思想價值觀遠遠走在歷史前沿。

中國哲學的內容龐大而複雜,從流派來看,有諸子百家、儒釋道、宋明理學、現代各派哲學等。傢俱一般是抽取以儒、釋、道為代表的諸家流派的共同思想和特點,從選材、立意、設計、製作等各方面來呈現東方大智慧。

天人合一 和諧的自然之美

中國人相信自我達到一定境界後能與“天地精神相往來”,此謂天人合一。正因天人可以合一,由此又衍生出萬物一體,故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相成相濟,便成為天人合一的具體內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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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映在傢俱製作上,就是惜材而用,運用追求極致,並且展現出木材質地堅硬、肌理優雅、色澤宜神的自然之美。如黃花梨,歷來都以紋理清晰華美為貴,工匠在選料時,也會把最好看的花紋用在顯眼的部位,以表達對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敬畏和讚美。

氣的哲學 獨特的形神氣韻

中國哲學是氣的哲學,因此認為事物也如氣息是流動而非靜止的,萬物均有生機和精神。這也是王世襄提出的望氣鑑定法和我們能以紅木傢俱的獨有氣韻來評價其價值的前提。

傢俱的氣韻主要通過用材、造型、線腳,以及雕刻、鑲嵌、攢鬥等工藝塑造,明式傢俱的十六“品”,如簡練、淳樸、凝重、沉穆等,既是明式傢俱的獨有氣質,也早已成為人們鑑賞明式傢俱的重要準則。

德性修養 豐富的人文內涵

儒、釋、道三大家對做人、處事的原則有深入論述,當前社會上的一些道德文明要求,很多也源自古代哲學延續下來的思想傳統。例如儒家的理想是做賢人君子,道家的理想是做超脫的天人,佛家則要求慈悲為懷等等。

中國哲學中的思想,當屬道德精神這一層面的內涵滲透最廣,不僅是各流派和社會精英層將其作為行為標準,通過民間教化,崇尚君子人格、仁愛等價值也成為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倫理和理想追求。人們將這些渴望的品格融入傢俱的創作中,不僅在傢俱形神上通過線條、造型、紋飾等表現出高潔、文雅、穩重等人格形象和品質,還賦予傢俱“君子”“竹林七賢”“梅蘭菊竹”等象徵著高尚品格的名稱,紅木傢俱也因此作為人們展示內在追求和獨立意志的載體,受到人們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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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變動 與時俱進的品質

中國哲學中的“道”,揭示出宇宙永恆變動,生生不息的規律。匠人們不固守陳規,順應時代和需求進行改良和創作,以紅木為載體創造出新的傢俱風格、型制、功能。無論是大時代背景下誕生的明式傢俱、清式傢俱,還是各具地域特色的廣作、京作、蘇作等,甚至是如今的新中式,把握創新和發展的哲學主調,傢俱才能保持光彩,傳承至今。

陰陽平衡 剛柔調和的美學

陰陽五行學說對古代哲學有深遠影響,也是推動中國天文學、氣象學、化學、算學、音樂和醫學發展的重要學說。家居文化中常提到的“天圓地方”,就是陰陽學說的一種體現。古人把渾沌之初的狀態稱為太極,太極生兩儀,就劃出了陰陽,分出了天地。由眾多星體組成的宇宙稱為“天”,人類賴以生存的田土稱為“地”,由於日月週而復始、永無休止地運動,好似一個閉合的圓周無始無終,而大地悄然承載人類,如方形的物體靜止穩定,於是“天圓地方”的概念便產生,意味著陰陽、剛柔、動靜的共存和互補。

以天圓地方為理念設計的傢俱,比例尺度嚴謹,線條方中有圓,圓中見方,糅合中庸之道體現出對稱、平衡、穩定的美感,展現出流暢、大氣之美。

博大精深的中國哲學賦予了傢俱與眾不同的美感、品質,甚至在紅木傢俱的功能、紋飾設計,擺放等方面也有深刻的影響。

歷歷在目的,不是所有的古典傢俱都能為我們帶來愜意的審美,能靜下心思去認真對待的創作才是大美之器,文化的傳承並不是浮躁的延續,而是多了許多認真的態度和不厭其煩的追求。

好書、好文、好物、好畫卷,藝量為您帶來不一樣的解讀,為您的品質生活增添一抹靚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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