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為了倒插門,跟繼母反目,三年未聯繫,回家後,才知自己錯了

男子為了倒插門,跟繼母反目,三年未聯繫,回家後,才知自己錯了

那天是個小雨天,在鄉下的外婆家,跟外婆坐在屋簷下,看著院子裡水珠撞擊在青石上濺散開來,大門外面的田野之間泛著一層帶著淡青色的雨霧,聽著外婆講這世間百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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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華家與我外婆家隔了一個水塘的距離,他我從小就認識,也曾在春天打過雷下過第一場雨之後,兩人一起圍著塘邊的青草尋找著一種我們當地叫做“雷公屎”的類似雲耳一類的真菌,味道極其鮮美。

外婆今天講的故事主人公就是他。外婆說阿華是個很懂事的孩子,只是家境不太好,本身也遭遇過一些生活所給的坎坷。這個孩子從小母親就離世了,當時還只有4歲多,之後父親再娶他就有了個弟弟。要說繼母對阿華跟親生兒子一樣,就算是生下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沒刻薄過他。受到善待的阿華也很懂事,一直就把繼母當成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家人之間相處得很和睦。

但是這個家庭確實也很貧困,外婆說,她那時候也會時不時地拿點臘魚臘肉之類的過去串個門,名義上是請鄰居嚐嚐鮮,其實也就是看他們生活得太窘迫接濟一下。而阿華就會自己上山去採野生板栗,或者採些野生菌之類的山珍,再不就跑到泥塘裡面撈些泥鰍、捉些黃鱔之類的東西送來我外婆家做為還禮。外婆很喜歡他,說他孝順有禮,懂得禮尚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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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華高中畢業就輟學了,這樣做並不是家裡要求的,而是他自己主動把讀書的機會讓給了弟弟。當時繼母罵他,說他成績好,浪費了自己的前程。可阿華卻不聽,自己就這樣偷偷跑到外地打工給弟弟讀書攢學費及補貼家用。外婆說到這裡嘆了口氣,用手摸了下我的頭髮,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父親早年摔了一跤臥床不起,家裡需要有人撐著啊。”

人生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要說阿華外出打工有什麼收穫的話,就是認識了現在的老婆。對方是城裡姑娘,家裡面做著生意,生活方面自然要比他那個沒有錢只有負擔的家要強得多。可是女方家有個要求就是要他倒插門給她家當上門女婿,因為她是家中的獨女。阿華想了下,自己做主同意了。他倒也不是愛慕虛榮,自己想過好日子,只不過出於對自己家境的考慮,認為這樣可以節省很多彩禮及酒席錢,這樣自己家的負擔就輕了,因此還能獲得岳丈家給的一些陪嫁款,也能留給弟弟以後結婚用,這樣繼母及父親才能有更好的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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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跟繼母與父親商量的那天是個不冷不熱的早晨,家裡的大黃狗看到久未回來的小主人,老遠就搖著尾巴衝出家門來迎接。可是與它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繼母的態度,聽完後直接拿起扁擔就打,打得阿華抱著頭滿屋裡亂竄。繼母哭著罵他不孝,昏了頭,對不起祖宗。阿華不理解,覺得繼母完全不懂他的一片苦心,就這樣跟繼母反目,跑出了這個家。

三年沒有跟家聯繫,毅然決然地當了老婆家的倒插門女婿。三年後,阿華經歷了一個家庭所要面對的生活,上門女婿所遭受的冷眼與心酸,飽嘗了一系列的痛苦與磨難之後他才理解到當初繼母為什麼會對他自己認為的一樁只贏不輸的婚事生那麼大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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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不久,外婆看著三年未露面的阿華抱著一個兩歲的小女孩走過我們家的家門,向著家的方向走去。當時外婆說:“孩子啊,回來了。”阿華眼圈就紅了,他口裡叫著外婆,懷中的小女娃也笑著看著老人家,眼神是一片不諳世事的清亮。

阿華進門看到蒼老的繼母,還有父親,當時就帶著女兒跪了下來,給兩位老人磕頭。我外婆說隔了一個水塘還能聽到他們家裡哭聲一片,就連她也流下了眼淚。阿華的繼母抱著自己孫女,看了又看親了又親,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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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倆走的時候,她拿出了當年準備給阿華娶妻的8萬塊,一直留著沒動給了阿華,說:“孩子啊,要是堅持不住了就回來,別一個人捱著受委屈,身上留點錢也能防身,一定要保重身體啊。”阿華一路哭著離開了村莊,他的繼母一直站在屋門前看著父女倆拐過村子盡頭那棵槐樹看不見了久久還不願意進屋。

傷情莫過人間雨,點點滴滴到心頭。看著外婆的淚眼,我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寬慰,只能說:“外婆,天氣有點涼,我們回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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