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彬
竇唯的《噢!乖》是1994年專輯《黑夢》中的一首歌,某種程度上講,《黑夢》專輯是竇唯成仙前最後一張以文字方式,直接呈現自己心緒的專輯(相對於後來只有樂聲沒有人聲更沒有文字的專輯,真的算直接了),彌足珍貴。
《噢!乖》跟專輯中的其他歌曲一樣,半隱晦,有些歌詞像是夢的囈語,一如專輯名稱《黑夢》,夢的確是夢,只不過是黑的。潛藏著潛意識裡許多言不由衷的情感。一如竇唯在專輯封面所寫:在現實中做不到的,就讓夢去完成。
爸爸 媽媽 你們可會原諒他
原諒他總是不愛多說話
也不說有什麼想法
爸爸 媽媽 誰也不能離開他
噢 乖 聽話 乖
沒有一個能感到溫暖的家
從來都是擔心和從來都是害怕
還要我去順你們 還在乖乖聽話
都說那是兒女對父母的報答
你們說不管出現什麼情況
都會學會接受不要說什麼廢話
站在一旁 默默說爸爸不要吧
膽顫心驚默默說媽媽不要吧
噢 乖 你們應該知道
這樣下去對我們誰都不好
忘掉過去一切你跟我走吧
我給你安慰
沒有能力去維護完整的家
不知他們當初是怎樣一種想法
我那無可奈何的爸爸
我可愛可憐的媽媽
被迫 我接受 你的錯 我的夢
好難過對自己說這一切無所謂
噢 乖 你們應該知道
這樣下去對我們誰都不好
忘掉過去一切你跟我走吧
我給你安慰
那是從前夢的一天
我們彼此相遇相見
無法擺脫夢的誘惑
可夢 把我們欺騙
哦 請原諒 啊 是這樣
被迫 接受 就算難過無所謂
無所謂
被迫 接受 無所謂 無所謂
王菲有一句歌詞說:不要太乖,不要太怪。是寫給女兒竇靖童的。《噢!乖》裡面也講到了家庭裡父母與子女之間價值觀上不可調和的衝突。孩子的成長從來都是以對父母和家庭的出逃為背景的,無論是身體出逃還是靈魂出逃。孩子小的時候,父母會對他們說“乖”,其實是用撫慰性的話語來讓孩子接受他們的思想和行為。同樣的,叛逆的孩子要成長了,要出去尋找屬於他的海闊天空,無法再強勢的父母同樣要接受來自孩子撫慰性的話語“乖”。
這種意氣風發的少年情懷,崔健的《假行僧》表達過;家庭煉獄裡產生的痛苦,張楚的《姐姐》表達過。家庭是人的生命源頭,也是出逃的第一站,這種源頭性的矛盾,估計是人類共情點。
大象音樂空間
簡單說一下吧,一個人想要去試著瞭解一個人內心的想法和感受,那是完全無法瞭解到的。介紹這首歌呢,還是先介紹這這首歌的出處它的專輯吧。
竇唯離開黑豹後,於1994年發行了首張個人專輯《黑夢》,這張專輯可能也開啟了竇唯音樂上的轉型吧,從一個搖滾巨匠變成了多種曲風嘗試的音樂人。
這張專輯裡有不少關於人文人性的細膩的寫法,它特別適合一個人深夜裡去聆聽。
關於《哦!乖》,中間加了一個感嘆號,這肯定是有意而為之的。至於有何意義,那得他本人自己解釋了。愛上這首歌,是在94年紅磡演唱會上西裝革履英姿煥發的拿著樂器拍打著演唱,完全被征服!
可能父母離異給他帶來的內心缺少關愛,也有可能是完全只出於關愛兒童所寫的歌也說不定,不敢去揣測,不過確實是一首不錯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