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低賤的樂伎,曾與大詩人元稹姐弟戀,成都這座樓即為她而建

她是低賤的樂伎,曾與大詩人元稹姐弟戀,成都這座樓即為她而建

晉代的左思是個大名鼎鼎的才子,他曾傾慕於成都的錦繡繁華,寫下了字字珠璣的《蜀都賦》,其中有言“既崇且麗,實號成都”。

多年以後,成都的士紳和文人們為紀念唐代一個名叫薛濤的女子,在錦江南岸修建了一座木塔。為木塔命名時,他們想到了左思的這篇《蜀都賦》,因而給木塔命名為崇麗閣。

又是很多年過去了,那些在錦江河邊詩酒流芳的士人們早已作古多年,只有那座叫做崇麗閣的木塔還健在。夕光中,秋雨裡,木塔的身影橫在濤聲不息的錦江上,引無數遊人發思古之幽情。只是,崇麗閣這樣的名字過於古雅,與一般百姓的觀感不相吻合,在民間,人們眾口一詞把它喚做望江樓。

這的確是一個眺望錦江的好地方,以致有一副名聯的一半就是這樣說的:“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隨著塔內的梯子拾級而上,這座近40米的木塔共有4層。站在最高一層的窗前眺望,錦江河水一脈西來,在合江亭畔接納了貫城而出的府河,又一路向東蜿蜒而去。

她是低賤的樂伎,曾與大詩人元稹姐弟戀,成都這座樓即為她而建

當年,江上應該有多少舟楫和帆影啊,舊時成都的興旺與繁華都映襯在這條川流不息的清江上。而望江樓,它在忙碌的九眼橋碼頭的一側,避出了這麼一方鬧中取靜的優雅所在,讓人心底生出幾許感慨和懷想。這些感慨與懷想,也就很自然地讓人把它和望江樓所紀念的主人薛濤聯繫在了一起。

薛濤本是長安人氏,字洪度,生於中唐時期的大曆五年(公元770年),幼年時隨父入川。據傳,薛濤自小聰慧,有一天,她父親指著庭院中的梧桐隨口吟了兩句詩——“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並要薛濤繼續。薛濤應聲而出:“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

十四歲的那年,隨著父親去逝,家道中落,為了寡母孤女的生計,才女薛濤不得不做了身份低下的樂伎。但由於她能詩善畫,當時的文人如元稹、韋皋、王建等人對她均十分看重,與她均有交往,且留下了大量唱和的詩篇。大詩人元稹,更是和她有過一段纏綿的姐弟戀。

她是低賤的樂伎,曾與大詩人元稹姐弟戀,成都這座樓即為她而建

元稹有一首《寄贈薛濤》,把情人和卓文君相提並論:

錦江滑膩峨眉秀,幻出文君與薛濤。

言語巧偷鸚鵡舌,文章分得鳳凰毛。

紛紛詞客多停筆,個個公卿欲夢刀。

別後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五雲高。

雖然身為女子,薛濤的詩卻少有柔弱與豔麗,更多了一份偉壯的氣勢。她作品中那些感時嘆事之作,至今讀來仍虎虎有生氣,如《籌邊樓》:“平臨雲鳥八窗秋,壯壓西川十四州。諸將莫貪羌族馬,最高層處見邊頭。”其遠見卓識,可謂巾幗不讓鬚眉。

又如《送友人》:“水國蒹葭應有霜,月寒山色共蒼蒼。誰言千里共今夕,離夢杳如關塞長。”與那些一味傷感的送別詩相比,更多了一份細膩和深沉。

總體來看,薛濤詩歌清新綿密,情深意長。劍南西川節度使武元衡對薛濤的才華十分賞識,奏請朝廷授與薛濤校書郎之職。然而,對一個身為樂伎的下層女子,即便再有才華,也不可能得到承認。

她是低賤的樂伎,曾與大詩人元稹姐弟戀,成都這座樓即為她而建

不過,民間可不管校書郎一職是否實授,從此紛紛稱薛濤為校書郎。王建曾在一首詩裡對薛濤的才華稱道不止:“萬里橋邊女校書,枇杷花下閉門居。掃眉才子知多少?管領春風總不如。”

與望江樓連為一體的是望江公園,或者說,望江樓本身就是望江公園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不僅望江樓是為了紀念薛濤,整個望江公園也處處都是薛濤曾經的芳蹤——

吟詩樓,據說那裡曾是薛濤居住過的地方,她在這裡寫下了青春歲月的大量華章。

薛濤井,據說此井水質獨特,除了可用來釀造佳酩,薛濤還汲其水製作了一種紅色的小箋,色彩絢麗而精緻,人們稱為“薛濤箋”。當時的文人墨客莫不以能得到薛濤贈送的彩箋為榮。

薛濤喜歡竹子,後人便在紀念她的這座園子裡遍植修竹。這裡的竹子薈萃了國內外150餘個品種,種類之多,數量之盛,已成為四川一個重要的觀竹景區。

一個能詩善文的女子,一個以音樂為職業的女子,在遙遠的大唐,在1000多年前的屬於她的時代,她就在我們現在駐足的這方土地上經歷著她的悲歡離合。昔人已去,但江山依舊,舊時的風雨依舊。站在幽幽的薛濤井面前,心中便有一絲絲溫暖與蒼涼擴散如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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