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秋生原諒渣男父親,但不是每個孩子都能走出傷痛

文/悠然 圖/網絡

一年前,黃秋生將自己幼年和父親的合照,放在網上,開始尋找拋棄自己和母親45年的爸爸。

黃秋生原諒渣男父親,但不是每個孩子都能走出傷痛

童年被父親拋棄,成了縈繞他一生的傷痕。在55歲這年,他突發奇想,現在互聯網這麼發達,會不會幫他找到爸爸呢?

一年後,真的有了黃秋生父親的消息,他的父親已經去世,生活在澳洲,他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黃秋生得知自己有兩個哥哥時,覺得“很驚訝”、“不可思議”、“奇蹟”,他在機場接兩位哥哥時,也是耐不住的興奮和緊張。

“並沒有陌生的感覺。”他很自然地去擁抱兩個哥哥,從哥哥那裡瞭解關於父親更多的信息,即便,已經年近古稀,內心依然充滿對父親的渴望。

01

黃秋生的父親是英國人,在他四歲的時候離開。剛開始還有書信寄來,在他12歲的時候,連書信也斷了,自此,父親徹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黃秋生的英文名字是安東尼·黃,但是父親其實姓佩裡。父親給他留下的僅是這張讓自己受盡嘲笑的面容。

黃秋生接受英國BBC採訪時說,因為自己的混血身份,給自己的童年帶來很多不幸。

那個時候的香港,還不若現在這樣開放,一個長著混血臉的孩子,跟著媽媽在華人區長大,被人當成怪物,被叫“番鬼仔”,生活的日常就是被欺負和歧視。

他自己也對自己有一種不認同感 ,“中不中,英不英,好像一直活在夾縫中。”

媽媽為了養家,一個人兼幾份工,很是辛苦。之後改嫁,黃秋生和繼父的感情也不好,新的家庭,他依然融不進去。

20歲加入電視臺,沒什麼角色可演,都是演一些番邦。他說:“很多時候,在身份認同方面感到困擾。非常困擾,我常在想‘我到底是誰?’”

哲學上說,人的三個終極問題: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

那幾年,他拍了不少爛片,演了幾年的變態狂,得了嚴重的抑鬱症,想死的念頭時常折磨著他。

1997年,黃秋生來到英國,為了修整,也是為了尋根,看看自己到底是誰?

黃秋生原諒渣男父親,但不是每個孩子都能走出傷痛

後來他想通了,“我不就是我嗎,我就在這裡,我是個混血,我喜歡吃牛排,也喜歡喝湯。”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他說自己已釋然,可是這個傷痕終究一直在,每次想起父親,依然隱隱作痛。

02

他翻看兩個哥哥帶來的父親的照片,照片裡是他不知道的關於父親的故事。

黃秋生原諒渣男父親,但不是每個孩子都能走出傷痛

不知有多少人還記得,黃秋生在早期電影《花街時代》裡飾演的佔美,錢夾裡永遠放著兩張照片,一張是詹姆斯·迪恩,一張是拋棄他的白人父親。每當有大兵來酒吧,他都會上千詢問,是否見過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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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影裡,被詢問可曾找到父親,他的回答是:“千萬別讓我找到他,找到他一定好好教訓他一頓。”

三十年後,他終於還是去找了,只是父親已經去世,他想對父親說的話最終沒能說出口。

如果見到父親他會說什麼呢?

“講英文”他不無幽默地說。卻也明顯是在故作輕鬆。

他曾在一期節目中講過:自己11歲的時候,生了兒童常見的疝氣,那時家裡很窘迫,母親靠做女傭維持生計。交不起手術費。打電話給他父親,卻被告知,要香港這邊付費才肯接電話。

從此,再也沒聯繫過他。

黃秋生懂事後就開始補貼家用。當過汽修廠學徒,幫花店送過花。中學未畢業就決定輟學。

後來開始拍電影,為了錢,也接過三級片。在剛得到影帝不到兩個月。

年輕時的黃秋生幹過不少荒唐事,性格里也有種“愛誰誰”的勁,動不動就會炮轟別人。

那些豎起的尖刺,都是保護自己的盔甲。越是內心脆弱,越是沒安全感的人,越容易尖刻。

他說自己常常覺得被遺棄,因為成長期間沒有父親,這種不安全感讓他建立了一個幻想世界,將自己包裹在裡面。

他也害怕親密關係,與妻子結婚第一天便分居,多年來獨自居住,固定時間會去看望妻子和孩子。

姜文接受媒體採訪時曾這樣評價他:“黃秋生的內心很孤獨,孤獨到破碎。”

03

視頻裡,黃秋生見到兩個哥哥是如此開心。

黃秋生原諒渣男父親,但不是每個孩子都能走出傷痛

他說“我爸爸曾在信裡說,如果我是一個 good boy,他就會幫我搞定所有的事,我想他覺得我現在是個 good boy了吧,所以就派兩個哥哥來給我了。”

看到這裡,很是心酸。被父親拋棄50年,卻還想著做父親眼裡的好孩子。

即便兩個哥哥說,在這之前,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因為他們共同的父親從未提及黃秋生,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這麼一個素未謀面的親人。

在他56歲的生命裡,他一直在想念著自己的父親。但是他,卻是父親從未給家人提及過的被拋棄的孩子。

他的父親不知道他成長中受的苦,遭遇的痛。不知道他曾經得過甲亢,不知道他曾經抑鬱的想死。

黃秋生原諒渣男父親,但不是每個孩子都能走出傷痛

前幾天看一個調查。當男人被問及,離婚後要房子還是要孩子時,男人大部分選了房子。另外一些猶豫著的男人,當聽到房子在深圳,也立刻選了房子。

他們的理論是:“孩子可以再生,房子這麼高價,很難再買到。”

一個至親的生命,在多數男人眼裡,不如一套房子。

就如同黃秋生的父親,尋歡之後,就對他們母子棄如敝屣。

黃秋生對這所有一切,選擇了原諒。這一年他56歲。在這之前的很多年裡,他是敏感多刺的,他一抑鬱暴躁的。

1997年,在英國的那一年,讓黃秋生想明白很多事情,他回到香港後,整個人變得溫和了。他開始大量看書,在書中找尋安慰自己的方式。

黃秋生說,這場相聚,對他而言,是一堂人生課,在他終於能平靜地放下過去之後,新的旅程就開始了。

很慶幸,黃秋生雖然年輕時走過彎路,卻最終在書中尋得治癒。他原諒了父親,也跟自己的童年和解。

不是每個孩子心中的傷痛都能癒合,也不是每個孩子都會選擇原諒。

父親是個偉大的稱呼,做父親之前,請先想清楚自己是否配得上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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