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伤被男神搭救他对我呵护,直到家人去世我才知他狠毒目的

我重伤被男神搭救他对我呵护,直到家人去世我才知他狠毒目的

1

“十七,你在这儿待着别乱跑,师叔谈好事就回来找你。”十二岁的殷十七跟着师叔下山,被扔在了此处山谷。

腹地开着成片的花,她没坐一会儿就忍不住起身,摘花打发时间去了。

小姑娘正是与花相配的年纪,手里握了一大把,乌黑的发上还别了一朵,哼着歌往百花深处走去。走着走着忽然刹住了脚,她看见花丛中躺了个人。

黑色锦衣衬得他皮肤越发得白,同样的五官在他脸上却比旁人好看太多,双眼微阖,整张脸柔和而没有杀伤力。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人忽然睁开了眼。他的眼像极了画师的点睛之笔,安上去容貌就活了。被那双眼注视着,她的心跳就如同被风拂过的花海,不住地摇摆,无法安定。

他看到她手里握着的花皱起了眉,“滚出去。”

她后来反复记起,这是他同她说的第一句话,措辞粗暴,语气恶劣。

但她不知道于他而言,摘了他心爱的花还能活着的,她是第一个。

跟着师叔回到山门的殷十七过回往日平淡无奇的生活,她将山谷奇遇作为一个秘密藏了起来。起初她还会不时梦见那个比花还美的男子,时间一长,他的面容渐渐模糊,只剩下那双眼,和那句滚出去。

2

落雁派这一代十七个弟子,殷十七排行最末,由此得名。她虽为小师妹,但根骨极好,悟性也高,在同门比试中总是轻松拔得头筹。

这日她练完剑准备回屋,经过大师兄屋子时无意中听见了众师兄的对话。

“你们听说了吗?师叔竟让师父将小师妹送去魔教为质,真是荒唐。”

“可不是么,令小师妹一个女子涉险,我们众弟子的颜面何在,师门颜面何在?”

“师兄们宽心,师父向来疼小师妹,不会答应的。”

她轻手轻脚地回了屋。

魔教与师门有世仇,上一任魔教教主就是被师父亲手擒杀的,师父也因此元气大伤。若此时魔教卷土重来,近几年师门衰微,怕是境况堪忧。

于是这天夜里她悄悄去找了师父。

“师父,求您让我去。”

但凡能为师门多求得一线生机,龙潭虎穴她也要闯。

看着师父脸上流露出不忍的神情,殷十七再下一剂狠药,“师父,落雁山数百口人与十七一人,孰轻孰重?”

“回吧。”

连自己的徒弟都护不住,他的脊梁垮了,一瞬间老至暮年,无力回天。

殷十七知道师父松了口,向他扣了三个响头。

她在心里默念:“若我再无归还之日,在此与师父永诀。”

3

殷十七被师叔霍清玄亲自送往魔教,魔教所在竟是她十二岁那年所见的山谷。察觉出猫腻,她转身想逃,却被师叔迎面洒了药粉,意识全无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竹屋内,见四下无人她匆忙逃了出去。没跑多远她就知道自己被喂了药,浑身无力,跑两步就气喘吁吁。

屋外是个小树林,她用手扒着一棵棵树不让自己倒下去,却在一棵树下抱到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已被一股巧劲拗断,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她一眼就认出倚在树下那人的那双眼,记忆中模糊的脸瞬间清晰,还是那样扼人心跳,好看得不可名状。

他的视线由面前的小溪转到殷十七身上。

“又是你。”他的语气依旧恶劣,但他竟还记得她。

一个又字,她两次撞见他的场面风光随之变得旖旎,掺满缘的味道。

“我叫殷十七,你叫什么名字?”她不怪他拗断她的手,挣扎着坐起来。

那人没理,她就又问了一遍。就在她打算问第三遍时,他极快地吐出三个字,“段无衣。”

“岂曰无衣。你的名字真好听,不像我,在家中排行十七就叫十七了。段无衣,你能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吗?”

段无衣盯着她忽地笑了,“你难道没听说,魔教教主就叫段无衣么?”

殷十七被他的笑晃了心神,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魔教教主不是她以为的凶神恶煞的嗜血阎罗,而是面前这个笑起来足以颠倒众生的玉面公子。

“所以根本不是你们魔教要一个质子,是我师叔怕当年带我来过这儿的事暴露才主动提出要送我过来的吧?他想借你的手除掉我,可我赌你不会。”虽是试探,但她语气肯定,成竹在胸。

“你比他聪明。他亲自将把柄送过来,我自然不会蠢到替他销毁证据。”

殷十七松了口气,至少性命是保住了。

4

殷十七被段无衣的手下带回先前竹屋,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处理她的手。

“我不会杀你,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了。”段无衣果真说到做到,任她自生自灭。

本着寄人篱下应当能屈能伸的生存智慧,殷十七决定去讨好段无衣。

她兜兜转转许久才找到段无衣的竹屋,他正在做饭,烟熏火燎间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意外地让她感到亲切,同在红尘世俗的亲切。

“你来做什么?”他的语气听上去永远像个向她讨债的债主,恶狠狠的。

她委屈地将手举起,“我的手先前被你拗断了,你得负责替我接回去。”

“有何好处?”

“我……”她的视线从他切菜的手指收回,“我能替你做饭洗碗,我做的菜你一定会喜欢的。”语气却渐渐弱了下去。

段无衣放下手中的刀,抓过殷十七的手一拉一提,一眨眼工夫就替她接好了骨。“你可以滚回去了。”

他一点也不温柔,她的心却因为发烫的手背感到熨帖。

她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他将切好的菜下锅翻炒,莫名生出地老天荒的憧憬。

升腾的热气熏得他出了汗,她自怀里掏出帕子想替他擦汗,还未碰到脸就听见他出言威胁,“手刚接好,又不想要了?”

她登时来了气,用力在他额头抹来抹去,然后伸出手问他,“好啊,我不想要手了你就给我拗断,那我想要你你给不给我?”

段无衣被噎住轻咳了两声,殷十七则得意地笑眯了眼。

5

次日殷十七一大早就过来了,揉了面团给他煮面。

段无衣从卧房出来正碰上殷十七往碗里的面浇上热汤,香味弥漫开来,在缭绕的烟雾中他仿佛看到了从前的阿娘。

殷十七把碗筷放在桌上,喊他过去。“可真会挑时候,快过来尝尝吧。”

他夹起一筷子面就往嘴边送,刚出锅的面烫得他舌尖刺痛,他却觉得开怀。因为那味道,真真像极了阿娘做的最后一碗面。

“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段无衣听出了殷十七语气中的温柔,难得回给她一个笑。

殷十七小口吸着面,“你身为一教之主,为何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我阿爹被人骗过,所以我不会相信身边的任何人。”

殷十七咬了咬唇,终是什么也没说。

一连几日,殷十七做的都是家常菜,段无衣无比依赖饭菜中归属的味道。吃人嘴软,他的脾气收敛很多,不再凶殷十七,整个人不再是冷冰冰的。

这日饭桌上殷十七向段无衣讨要笔墨纸砚,说是要练字消遣,段无衣吃完饭让人给她送了过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过去看她是否真在练字。推门进去时,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手边蘸着墨的笔尖在纸上晕开,同她的发一样乌黑。桌上还扔了无数个纸团,被揉得皱巴巴的。

走近了才看到她身边一圈都扔着一模一样的纸团,他无奈地抿唇,弯腰捡起一个在掌心摊开,一笔一画怪生硬的。

他又捡起几张一一摊开,都是一样的啊。

他就那样盯着段无衣三个字轻轻笑起来。

6

他们的感情是那样水到渠成,温情脉脉。

段无衣带她去了初遇的花丛,告诉她这一整片都是他阿娘生前亲手打理的,他视若珍宝。

他依旧是躺着,枕着双手注视着她,眉目含情。在梦里都不曾得到如此时刻,她能被他钟爱。她并排躺下去,与他额头相抵。

不知吹来一阵山风还是谷风,四周的花都慵懒地舒展起身子。渐渐浓郁的花香里,她转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段无衣伸手拦住想要逃掉的殷十七,将她锁在怀里。

肌肤相贴,她的脸更红了,索性像只鸵鸟埋进他的怀里。

他怕她闷着松开了手,谁知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安稳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膛,心瞬间就软了。

怕她着凉,段无衣将她轻放在草丛,脱了外衫盖在她身上。

段无衣醒来时殷十七正侧躺着,一手支着脑袋俯瞰他,看得一脸认真。他拉过她的小脑袋在额头上亲了一口。

殷十七捂住额头,两颊泛红。“我们回去吧。”

段无衣陪着殷十七一起做饭,一起洗碗,一起在谷内散步。他让人从谷外带上好的胭脂,带好看的妆饰,像个普通男子般讨好心爱的姑娘。

他还会带她在谷底烤野味,去山顶看星星,教她煮茶插花。

殷十七总是想,段无衣口中的阿娘一定是个极温柔的大家闺秀,才教出这样高贵清雅的他来。

从前的他也一定是个极温柔的人,不会给人冷脸叫人滚出去。

可她没办法怪师父毁了段无衣的家,所以只好加倍地喜欢他,连同他阿爹阿娘的份儿一起喜欢。

他们刻意忽略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仇恨与立场,只希望这样相安无事的日子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下月就是我阿爹的祭日了,待我将事情完结,就带你去见他。”

殷十七知道她万分珍惜的日子终于来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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