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難超越的俏黃蓉:與湯鎮業虐戀一生,26歲時開煤氣為情自殺

5月,對於很多翁美玲的影迷來說,是萬千滋味在心頭的日子。這個月裡,既有她的生日(5月7日),又有她的忌日(5月14日)。

在翁美玲香消玉殞三十多年後的今天,在英國劍橋大學城劍橋新市場天主教墓地中,她的墓地還是經常鮮花簇擁,彷彿照片中的精靈女孩,從未遠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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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仍有大批的粉絲,前往她在香港西貢湛山寺的蓮位上香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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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孩,23歲出道,24歲紅遍兩岸三地,26歲自殺身亡。這樣急匆匆,人生還沒展開就收尾,讓人喟嘆,如此的結局,真有點“天妒紅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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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認識翁美玲,就源於一部《射鵰英雄傳》,源於那個俏皮可愛、鬼馬精靈的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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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劇《射鵰英雄傳》,一直是翻拍經典。到現在,應該有不下七位“黃蓉”出現。

早在《射鵰》一書尚未連載完畢的1958年,香港峨眉電影公司就已經將其搬上了大銀幕,後來成為影壇老前輩的曹達華扮演郭靖,黃蓉則由上世紀40-60年代的粵語片巨星容小意出演,這是黃蓉第一次以活動影像方式呈現在觀眾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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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後邵氏公司拍攝了三集電影《射鵰英雄傳》,傅聲演郭靖,恬妞和郭佑華(妞妞)兩位女演員相繼扮演黃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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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妞版黃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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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佑華版黃蓉

香港佳藝電視1976版中的米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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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臺灣中視版《射鵰》,陳玉蓮出演黃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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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TVB亦再度翻拍《射鵰英雄傳》,此次黃蓉是朱茵飾演,顏值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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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張紀中版《射鵰》,周迅飾演黃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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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唐人版中林依晨飾演黃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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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內地新版《射鵰》中,由90後女演員李一桐飾演最新的“黃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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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拍了這麼多,無論老的也好,新的也罷,女演員換了一波又一波,但一說起黃蓉,人們總是首先想到了翁美玲。就像一說郭靖也會第一個想到黃日華一樣。85版的《射鵰》就是這樣走上了神壇,成為不可複製的經典。

翁美玲飾演的黃蓉,嬌俏、靈動皆有,但最戳人心的,還是她身上那一絲若隱若現的“憨態”,那是15、6歲的女孩身上特有的神采,天真單純又有小機靈,既嬌嗔著又勇敢著,可以說,只有翁美玲演繹得形神兼備。

黃蓉最重要的一場戲,就是她第一次穿女裝出來見郭靖,看金庸的原文:

突然身後有人輕輕一笑,郭靖轉過頭去,水聲響動,一葉扁舟從樹叢後飄了出來。只見船尾一個女子持槳盪舟,長髮披肩,全身白衣,頭髮上束了條金帶,白雪一映,更是燦然生光。郭靖見這少女一身裝束猶如仙女一般,不禁看得呆了。那船慢慢蕩近,只見那女子方當韶齡,不過十五六歲年紀,肌膚勝雪,嬌美無比,容色豔麗,不可逼視。

翁美玲的表演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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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在眼角眉梢中。

翁美玲沒有受過表演科班訓練,能演得如此動人,也全靠天賦和悟性。在劇中扮演洪七公的劉慶基曾評價說:

翁美玲擅長於扮演一些刁蠻,任性及調皮的角色。她的外型宜古宜今,加上有演戲天份,確是香港演藝界的一位好演員。

世人都愛翁美玲。愛她的嬌憨可愛,愛她的天真率性,愛她的聰慧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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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名Barbara的翁美玲生於1959年5月7日,翁美玲小名女女,為家中的獨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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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香港跑馬地玫瑰崗學校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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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母親再嫁,與繼父廖醒棠移民英國,而翁美玲因為手續的問題,無法立刻隨母親走,與舅父陳景在香港滯留了兩年。

兩年後,翁美玲去了英國,和母親、繼父生活在一起。在劍橋大學(FoundationCourse)讀了兩年的預科,後在倫敦中央藝術和設計學院(the Central School Of Art and Design)讀了四年,1981年,她拿到文學士學位。大學裡,她讀的是紡織設計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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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美玲在大學裡也是勤儉懂事,在倫敦的一家麥當勞打過工,在共和中文學校教過中文。

不過,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英國就讀高中期間,翁美玲有一段初戀,對方是自己的荷蘭同學羅泊•萊得鮑(Rob Radbo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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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翁美玲那時就企圖用自殺來獲得認可,也真是詭譎地為她的結局埋下伏筆。

2012年6月2日,這個荷蘭前男友還耗時三年制作了網站,公開美玲回港發展前的珍貴照片和交往時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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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這段異國戀情始終得不到母親的認可,1982年,翁美玲結束戀情,回到了香港,參加了當年的香港小姐競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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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翁美玲,顏值和氣質都十分出眾,成為15位入圍者之一,可惜礙於身型比較矮小,1米59的她最終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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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湯鎮業,是“五虎”中開場最順的。劍眉星目,翩翩美少年。用翁美玲的話來形容便是“有著都市化的俊朗外形”。

翁美玲和湯鎮業,金風玉露一相逢,金童玉女的組合,也是圈內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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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業愛情雙得意的翁美玲,很快達到巔峰。1983年,翁美玲主演由金庸武俠小說原著改編而成的古裝電視連續劇《射鵰英雄傳》,轟動華人世界。

劇中她扮演冰雪聰明卻又刁蠻任性的小魔女黃蓉,火速成為眾多影迷心中的偶像。憑著俏麗的外型和出眾的演技,她將俏黃蓉這個角色演得活靈活現,也讓她的演藝事業達到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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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美玲也是參加了《理想黃蓉》的試鏡,獲得成功,才最終拿下“黃蓉”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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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翁美玲和鄭少秋搭檔時裝劇《夾心人》,飾演性格內向的董佩汶,從活潑俏黃蓉,到內向的都市女人,那時的翁美玲還是非常想在演技上尋求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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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也有其他出色的參演作品,包括《決戰玄武門》、《天師執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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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和湯鎮業的戀情也是甜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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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第二年,翁美玲的人生拋物線出現了滑坡。

1984年,兩人事業走高,聚少離多,也有媒體不斷報道湯鎮業“花天酒地”,和翁美玲的戀情也一度風雨飄搖。兩人時時爭吵,翁美玲苦悶之餘經常在迪斯科舞廳流連。

此時,兩人的合影中,已經能發現翁美玲沒有了當初流連顧盼的小女人神采,眼神少了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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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翁美玲的事業還沒有受到感情的影響。1984年7月份,與無線簽下五年長約。7月份,接替張曼玉,當選活力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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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年農曆年前,翁美玲聽到傳言湯鎮業又有了別的女友,賭氣試圖自殺。

一次吞下四顆安眠藥,事後又非常後悔,所以找電話找了個相熟的醫生,由他教她自己洗胃的方法。另一次她開過煤氣爐,想嘗試煤氣燻暈自己的滋味,不過剛開了爐就有朋友上她家,及時制止了她玩死亡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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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鎮業和吳君如

繼初戀男友後,那是翁美玲第二次以自殺的方式獲得感情。

同時,她的演藝事業也受到影響。和梁朝偉搭檔的電視劇《挑戰》,因演技不佳,被觀眾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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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在過去的一年,精神十分鬆散,並沒有怎樣努力過……認為有檢討自己的必要……在八五年裡,我會學多些東西……希望自己的演技有顯著的進步……雖然我盡了最大的努力去演(挑戰),但恐怕吃力不討好,這也是我最近鬧情緒的原因之一”。

湯鎮業的若即若離、事業上的瓶頸,使翁美玲進入人生的低潮期,同時,梅豔芳的公開男友鄒世龍與翁美玲走得非常親近,兩人的緋聞也甚囂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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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衝突的導火索源於1985年翁美玲生日前後。5月7日她的生日,翁美玲一個人渡過,湯鎮業並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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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時,她的內心已經驚濤駭浪。據說,當晚收工後,兩人在片場大吵,翁美玲還哭訴:“既然這樣,我們分手好了。”後來獨自一人坐公司的車返家後,CALL湯鎮業,湯鎮業沒有回覆。翁美玲在尋呼臺上留言說“如果不覆機,將永遠聽不到她的聲音”。

5月14日,凌晨二時,打電話給鄒世龍,說自己十分辛苦,活著沒意思。當晚鄒因不放心,曾到翁美玲家樓下探望,但沒能進入。

早上七點,鄒世龍破門而入,發現翁美玲在家中因煤氣中毒而身亡。在她的日曆牌上,留著一句話:DARLING I LOVE YOU。 (親愛的,我愛你)

5月19日,翁美玲葬禮在九龍世界殯儀館舉行。

湯鎮業在友人的攙扶下,神色黯然地將一朵玫瑰花輕輕別在翁美玲的髮髻,將拿著的一把梳子一分為二,髮前一段隨著翁美玲的芳魂下葬,另一端保留──此為香港人中年喪妻的祭奠風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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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鎮業形銷骨立,神情痛苦不能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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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悲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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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柩由好友劉德華、梁朝偉、黃日華、苗僑偉、蕭笙、李添勝、伍潤泉、何家聯八人扶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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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萬人空巷,所有人都來瞻仰翁美玲遺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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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過後,一切都慢慢迴歸平靜。而漩渦中心的男主角——湯鎮業,也因為身負爭議,被迫逐漸由幕前淡出。

當他離開淺水灣電視城,最終登上去臺灣的渡輪時,也許是這個年輕人第一次體會到“人生無常”。

如今的湯鎮業大腹便便,身上濃濃的廣東“麻甩佬”感覺,絲毫沒有了當年翩翩美少年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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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少年與麻甩佬,當中流曳過二十年的光陰,不單人老了,連命運,亦改寫了。

當年的無線五虎,其餘四虎各有風光,剩下湯鎮業,因翁美玲自殺,他背上負心人的罪名,二十年沉默不反擊,人到中年,演藝事業逐漸低潮,國內的飲食生意亦失敗收場,婚姻生活也頗有故事。

和前妻姜坤生下一堆兒女後,黯然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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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坤,比湯鎮業小13歲,有“翻版林青霞”之稱,也是一位影視演員,自和湯鎮業結婚後就退出影視圈,專門在家相夫教子,姜坤一共為湯鎮業生了三個孩子,頭一胎是女兒,之後又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但是這段婚姻在持續8年後於2001年宣告結束。

後來湯鎮業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主持人結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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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任妻子文靜,曾是齊魯電視臺綜藝節目主持人,比湯鎮業小26歲,兩人於2008年結婚,結婚時文靜的肚裡就已經懷有一對雙胞胎女兒。

對於曾經的“花花公子”湯鎮業來說,“負心人”的懲罰持續了大半生,也著實是人間一番修煉了。他後來接受採訪時曾說:“她自殺,我受盡千夫所指,但我問心無愧。”

是是非非,終究過眼雲煙。翁美玲香魂已逝,湯鎮業也輾轉過起了自己的人生,再討論當年誰錯誰對,已經沒了意義。

只是,還是很可惜。

年輕又貌美的女孩,視愛情為生命。閱歷尚淺時,不懂得人生還有其他的東西需要珍惜,還有很多事情比愛情來得更有價值,最起碼,愛情不是生命的唯一。可那時的她太年輕,一個猛子扎進了愛情的漩渦裡,終究踏上了不歸路。

把生命終結在最巔峰絢麗的時刻,把漫長的人生濃縮成一個轉瞬即逝的驚歎號,就這樣驚世駭俗地印在了人們的腦海中,也造就了一種悲劇式的永恆。

30多年過去了,這個古靈精怪“傻女孩”,每當想起她,還是叫人心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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