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騙到傳銷組織是什麼體驗?

陳修修

這不是體驗,這是噩夢,北派傳銷兩年半路過——

還在傳銷時感覺自己是幸運兒,承蒙上天眷顧;出來以後覺得自己被世界遺棄,滿滿的惡意。套用星爺一句話:“對傳銷的恨猶如長江之水延綿不絕,又猶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2012年4月從廈門——黃山徽州區從事北派傳銷“假天獅”,於2014年9月脫離傳銷組織,歷時兩年又半載。在這兩年半時間裡硬要說有什麼體驗的話,我想對它說句髒話——RNMMP。



推薦人是個女的,江西南康人,我進傳銷時她已經做了一年多了,她親哥在裡邊做到傳銷第三個級別—“主任”。然並軟,傳銷不像外邊的世界靠關係就可以,實質上連我推薦人都沒得到他任何好處,裡邊就像是個與現實社會不同的世界,也沒有明面上的勾心鬥角之類。

兩年多的時間裡大家相處的還不錯,至少在明面上大家都是相互尊重、互相幫助,因為這是所謂的“行業做法”的,想要成功就必須做好人,然後做好事。這樣才有機會被上邊的“老總”提拔為“主任”甚至往上的級別,否則就得在下邊土豆大白菜多吃幾年。



傳銷在外界的名聲著實惡劣,但就裡邊的人來講他們不算是壞人,甚至有的人還非常的善良,大都是普通人。他們沒有很好的家庭背景、學歷、工作,希望通過傳銷組織來實現一夜暴富的夢想,可惜註定是要失敗的,他們的結局註定悲劇。

那是一個謊言的世界,從進入傳銷開始就被傳銷暴富的謊言包圍,他們會讓你堅定不移的相信他們能成功自己也能成功的邏輯。慢慢的自己不知不覺間受到他們的影響變成一個狂熱的傳銷份子,並且愛的深沉無法自拔。



對於時間問題,這是每個人加入時最關心的東西,誰也不想自己每天吃土豆大白菜白麵好幾年,所以老業務員從來都不會向別人透露自己做了多久傳銷,這是為了不打擊新人的信心,只是籠統的說剛來不是很久。實際上看著膚色、穿著就一目瞭然了,只不過剛去太傻太天真。

按照題主要求來說體驗的話只能說是非常糟糕的,傳銷不止讓你失去了青春、夢想、激情、金錢,更讓人絕望的是幾年之後發現身邊的親朋好友都已經遠離,眾叛親離也不為過。我現在正過著這樣的日子,整整三年了還沒走出傳銷的陰霾,獨自飲著這杯自斟的苦酒。


麥小小田

黑過善心匯:大學生親歷傳銷洗腦陷阱

制的套路總是類似

頭目發現我沒有在聽,用手機狠抽了我一個耳光

很不幸,我曾經被北派傳銷組織的虛假招工信息騙進了窩點,被非法拘禁了7天。比起傳銷南派強調資本運作的軟洗腦模式,北派組織的威脅、拘禁要粗暴血腥得多。這是我經歷過的洗腦套路,希望更多人看到後,可以遠離傳銷,遠離精神控制。

進入窩點的頭一天,匆忙安頓下來的我睡得很安穩。第二天一早起來,噩夢就開始了。

一個大哥一進門就拉住我,熱絡地說,“哎,有科長正好路過樓下。聽說新人可以先面試,如果合格就能直接入職,不合格就得走人了。小兄弟加油!”說罷,還拍了拍我肩膀。

面試時,我隱隱覺得自己很可能掉坑裡了。下意識地往外瞥了一眼,發現大門口已經多了三個壯男在把守。

“面試”結束,科長宣佈我不合格。他神色凝重,問我想不想知道面試不合格的原因。好奇的我自然說想。

完全出乎我預料,科長猛地撲衝過來,兩隻手拽起我的領口,提到他面前,吼道:“你被騙了!你知道麼?!”

這一下把我嚇得不輕,軀體都僵直了。科長鬆開我,才補充道,“我們乾的‘直銷’這行,只是暫時沒通過立法,國家規定要5000萬人從事才能通過……”

他說了一大堆毫無法律常識的胡話,滔滔不絕,唾沫星噴了我一臉。而我一邊佯裝在聽,一邊打量著周圍環境,希望能找到可供逃生的窗口。沒想到,他看出了我在走神,用手機狠抽了我一耳光。

突如其來,臉熱辣辣得痛,我嚇傻了。而他神色自若,停頓幾秒,又繼續著他的激情演講。

這時,洗腦、拘禁已經開始了。

忽悠我的時候,那個哥們他是真的幹過我要應聘的那個崗位,所以說話一套套的,一副很專業很懂的樣子,壓得我沒話可說。後來我才發現,這也是他們慣用的伎倆,讓以前做過那行的人去忽悠前來應聘的求職受害者,分工明確。

看清楚自己什麼貨色!你哪裡配得到這份工作?!

在那出來以後,很多人都問我,為什麼不反抗,多少有點“哀我不幸,怒我不爭”的意思。但在那個環境裡,安全都沒法保障,哪裡還談得上反抗。

我本來就被嚇壞了,有時被打完,肌肉一直抽搐著,沒法用意識控制住。而且那是個封閉環境,呼天喊地都沒人知道。更何況敵眾我寡,屋裡起碼有三個壯男守著。後來我才發現,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惡劣。附近不僅有好幾個窩點,而且窩點內還有退役戰士。

他們沒收了我一切通訊設備,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被困在一個小小的寢室裡,徹底喪失了與外界的聯繫。

他們恐嚇我,“你再也別想回去了!”他們掐我抽我打我,但不會往死裡打,因為傷口太明顯就容易留下證據,日後可能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當“領導”來電話或者點到組織的某個成員時,他們會突然90度鞠躬,右手做出摘禮帽狀,嘴裡冒出一聲“咻用~”(諧音,後來發現說的是辛苦,語速很快)。幾個人同時或者依次做出這種舉動,姿勢齊整而虔誠。

由於信息閉塞,加上身處陌生而封閉環境,人很容易對身邊情況產生誤判。更何況這個陌生的環境裡其他人都是自己觀念上的敵對者,初次見識時都熟練了表現出宗教儀式似的舉止。

這是洗腦的第一步,讓你恐慌,喪失判斷的基準。

對我進行了掌摑後,他們又開始新一波攻擊——言語侮辱。他們羞辱我的智商,說我蠢說我是豬。“為什麼你自己被騙了,別人沒有?看清楚自己什麼貨色!你哪裡配得到這份工作?!”(當初他們就是盜用正規公司的名義進行招聘培訓)

這一步就是讓你的自信動搖受挫。在受到恐嚇的封閉環境裡,人常有無助之感。此時對其進行言語侮辱,可加深其絕望,動搖其信心。

在長時間的言語侮辱和暴力下,我感到非常無助。孤惶之際,窩點裡其他人開始主動和我聊天,試圖拉近距離。這裡面高學歷的不少,我所在的窩點就有兩個985本科三個211碩士,還有一大堆普通本科專科生。他們要麼畢業後找不到工作,要麼經濟上遇到難題,都想著來這裡發財以改變生活。而這些傳銷的受害者最終都成為加害人,對我非法拘禁、恐嚇、肢體暴力。用他們的話說,“這些我們來時都受到過,等你‘考察’明白了,就會理解的。”陷在傳銷裡的人,總以為自己是清醒的。

不時,頭目會過來繼續羞辱我,要我認清自己和其他成員之間的能力差距,打擊我的自信。在“掌摑+侮辱”這套組合拳之後,他們稍稍停歇,我得以短暫喘息。那些大學生開始陪我玩一些很無趣很催眠的遊戲,如打各種撲克,不停地背誦演練自我介紹。或者讓兩個受害者當著所有人的面,按照他們寫的劇情來模仿男女自慰,或者一些“不和諧”的動作,美其名曰“丟下節操,丟掉包袱”。

其實是潛移默化讓你放棄自己的原則,讓你“融入”他們的群體——你看,我們很友善,對你很關心,親如一家人不是麼?呵呵,這些人都受過高等教育,現在卻心安理得地做這些事。

為什麼領導打你不打我?領導打你打得不對麼?

如果還是不服從,接下來就會被暴打一頓。那段時間裡,我大概是捱打最多的人了,每天都要接受從語言到肢體上的暴力對待,所有行為都受到監控。連同我在內、還沒洗腦成功的四名受害者,從來沒有單獨呆在一起超過五秒鐘。即便是上廁所,都有專人跟著盯著,當然這也是在“關心”你。

第四天,我被一個小頭目掌摑到耳鳴。他讓我扎著馬步半蹲著,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一邊打我一邊吼:“我們這麼多兄弟姐妹,每天給你做飯吃,陪你玩撲克,冷了給你打熱水,上廁所還陪著你,你拉屎不臭啊,哼”。話音剛落又是一巴掌,繼續道:“兄弟姐妹們拿你當朋友,你卻懷疑他們是不是別有所圖,是不是要害你,我真是為他們不值,付出這麼大精力陪你這個沒良心的狗東西……”一停頓就是一巴掌,他語氣越激就越用力,扇得我耳朵嗡嗡響。

他們一群幹著非法傳銷,非法拘禁公民之事的人居然大談良心?雖然我內心這麼想,但為了少受點皮肉之苦,我沒有回話。不過從窩點其它成員的表現來看,不少人或許真的從內心深處認同這個想法:“你丫這麼窮,我們圖你什麼,你就這麼渾渾噩噩地腐爛下去,關我們什麼事?你以後去了單位,做錯了事,會有人告訴你麼?大家都巴不得你犯錯,把你擠下去。”

當我被打到有陰影,以至於看到那個頭目就發抖時,另一個窩點成員就問我到底怕什麼,我囁囁道“他打我了”。沒想到他把我推了個踉蹌,劈頭蓋臉地質問起我來:“領導打你怎麼了?領導打你難道打錯了麼?為什麼領導打你不打我?領導打你打得不對麼?”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笑了,輕蔑地笑,“肯定是你哪裡說了什麼讓領導不高興的話才會被打,活該!”

關押那幾天,會有所謂的老師來吹噓傳銷,上課又臭又長。最常見的就是五級三階制。大概意思就是拉人入會,拉夠了就會在下個月的首日晉升。類似的還有三商法、幾何倍增理論等玄乎的名詞。

最吸引人的莫過於那些虛假的致富例子,誰誰誰在多短的時間內連升幾級,現在活得有滋有味,走上人生巔峰。這些例子大都集中在90年代,當時諮詢信息並不發達,而大多數聽眾在那會還小,三觀也尚未形成,因此對所舉的信息難辨真偽。

套路就是那些,稍有邏輯分析能力就明白箇中荒謬。甚至連他們窩點的人都不信這套,我就親眼見過小頭目在課堂上睡著打呼。只是他們不斷地灌輸傳銷這行的好處,給你帶來高附加值的收益,如金錢人脈能力,很容易就將人內心的致富欲暴富欲勾引出來。但僅僅這樣還不夠,畢竟大家都受過教育,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幹嘛非要從事這行呢?

而這個問題就就是洗腦的精髓所在了。

以孝親之名,為入局之餌

我們對於洗腦有個認知誤區,即一般認知的觀念會認為洗腦是重新構建你的三觀,把你的大腦架構顛覆變得六親不認;然而實際情況恰恰相反,洗腦不僅不是重構你的三觀,相反是在強化你既有三觀中的某一部分,進而有利於你們能達成共識,相互理解。最終產生了認同。這也是為何傳銷人員總是執迷不悟,以為自己很清醒。

我所在的那個窩點,亦是這種情況,而他們選擇的共鳴點,大多數人往往無法迴避——孝順父母。孝親作為傳統道德的延續,又是維繫親情和家庭倫理的紐帶,大部分傳統的國民都非常重視。

由於我自幼至今家庭關係都惡劣不堪,啟蒙讀物又是西方那套契約思想,所以我對洗腦課完全免疫。但孝親這點深深地擊中了我所在窩點的受害群體。他們大都來自經濟欠發達地區,成長過程中家庭或多或少遭受過不幸,家境相對貧寒。他們知識結構的體系很單一,除了本專業,對其他東西幾乎一無所知。心態上又想盡快報答父母,急於求成,行為上難免會有點不擇手段,因此在一般人看來違背常識的騙局,在他們那裡就可能無法判斷。

他們會顛來倒去地控訴,你現在的一切都是在啃父母老本,沒有父母你什麼都不是,你的學費生活費大多是由父母承擔的。還有什麼,父母把你養育這麼大,都一把年紀了,你才開始養他們,而你成家立業,父母就不在你的人生規劃裡了。

說到動情處,他們甚至會自我感動、涕泗橫流:“談了女朋友忘記了親生父母,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在用你父母的生命去養一個和你素不相關的女人啊!”

其實就和那種聲嘶力竭的感恩教育差不多,勾起你的愧疚感,釋放親情催淚彈,在講臺上大呼“爸媽我愛你”。雖然俗套,但真可以觸動大多數人內心最柔軟的部分。畢竟很多人在孝順和親情這兩個坎上很難跨越,甚至一生都為之束縛。

而眼下他們則告訴你,這個窩點的人沒比你大幾歲則已經收入頗豐,很快就能成為人生贏家(就和我父母一直想的,大學畢業就該年入10萬起,過幾年買房買車把家人接到城裡來住過好日子一樣,於是我理所當然地成為了他們眼中的廢物)。

在窩點,受害者在智商、品德以及能力上都被全方位壓制控制,道德愧疚感、孝親責任感則被不斷強調激發。一部分不幸中毒的受害者會痛哭流涕,表示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同時也開始相信窩點裡是一批忍辱負重的正義之士。

你們就以為我們想要你那點錢?告訴你別太看不起人了!

傳銷團伙為了測試你是否真的信任他們,會問你這幾天的“課”聽明白了沒,他們到底是怎麼賺錢的。接著稱“你們怎麼過來的,我們就是怎麼賺錢的”,再擺出一副“你不拿錢來就別想走出去”的架勢,脅迫式地問你到底給不給錢買他們的“產品”(產品是什麼無關緊要,本質就是打非法集資的擦邊球)。

這時心情剛剛好轉的受害者往往被這麼當頭一棒再次嚇懵,膽怯的人還是會交錢,稍有頭腦的人則會稱“你們是在測試我,如果真要錢的話,剛把我們騙過來時就該搶了,為什麼要等這麼久”。

後者往往更容易得到賞識,被選定為發展對象。為了提升這個組織的含金量和可信度,這些團伙會告訴你這個組織有門檻,不是這麼好加入的,有名額限制。你想買他們的產品,他們也未必願意賣給你。就算你拿了錢來,也要對你進行“考核”,考核不過,錢還你,你離開(當然,大家最終都會通過考核,考核不通過,就代表你可能很危險了)。

而對於那些膽怯交錢的人,可能就沒有這麼友善了。他們站在道德高地,發出猛烈的抨擊:“我們兄弟姐妹每天供你吃喝陪你玩,自己睡沙發給你睡床,把你當兄弟看,你們就以為我們想要你那點錢?告訴你別太看不起人了!真是替他們難過。”

善良的受害者又一次受到良心譴責,斯德哥爾摩情節在這時很容易氾濫。加上財富慾望的驅動,受害者可能因此而沉淪陷入暴富的美夢,卻仍然認為自己處於清醒之中。

這些人最可恨的地方在於,就算你同意買他們的產品了,卻沒有這麼多錢購買。而他們作為孝順的衛道士,也不會讓你去和父母要錢,而是慫恿你去和你的同學朋友借錢,妄圖坑害更多的人下水(後期沒能力掙到錢一定是你廢物的原因)。他們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許諾幾乎沒有風險,等你賺了錢成了開著豪車回去,同學朋友一定會圍著恭維你,一副出任CEO、贏取白富美的節奏。

還算幸運的是,我被放出來了,時間不算太長。因為前面交代自幼家庭關係惡劣,他們所動用的共鳴點無效。而我在裡面從一開始的真害怕真慫,到後期真認慫,他們愈發覺得我沒用,是個廢物,而我就越發表現出自己是個廢物的樣子,讓他們更加看不起我,沒法繼承起他們的大業。最終我被踢出了窩點。雖然難看了點,但是我卻是所有受害者裡被非法拘禁時間最短的。

被他們押送到火車站之前,同我一起被放出來的哥們卻在中途反悔了,他堅定地表示,自己還是希望留下來,加入他們一起奮鬥。我靜靜地看著他返回深淵,卻無能為力。如果再多十幾分鍾,我或許有機會告訴他,這裡的手段是什麼,有哪些知識結構上的硬傷等等。

我知道神州大地上還有千千萬萬這樣的傳銷窩點,我想知道這些受害者現在怎麼樣了,如果有可能,我還想和他們聊聊,現身說法,拆穿這種營銷騙局。

附上我所在窩點的鏈接,或許它已經被驅散了,但是熟悉其組織架構的人必定知道,只要有幾個核心分子還願意做下去,他們還是會組成網絡,繼續坑害其他人:http://news.163.com/16/0826/17/BVDMFSPT00014SEH.html

美編:黃山


土逗公社


當年,十七歲,在工廠打工,不是很喜歡那份工作,感覺很枯燥,就辭職了,正好同村的阿偉說以前他在北京當過保安的人,小邱說在天津,混的不錯,開了個小飯館,讓我們過去玩,我們就去了,過去以後,天已經快黑了,我們一路走到一個小院子裡,一會陸陸續續來了好多人,每個人多很熱情,一會給倒水,給我買刷牙洗臉用品,感到真正的家人一般的熱情,吃飯的時候,有唱歌,節目,我以為是當地的風俗,感覺很怪異,坐車一路很累,早早的就休息了,洗臉,和洗腳都是個漂亮妹子幫我洗的,當時我很害羞,,,第二天,早晨吃過早晨飯,我問小邱,你家飯館開在哪裡啊,帶我去看看唄😊。他就一直撒謊,其實我們已經被騙到傳銷窩了,,後來他說帶我們去,我和阿偉,還有兩個傳銷的人,就一直走,走了很遠,到一個菜棚裡,有很多很多人,大概30個左右,有黑板,有表演節目,太極拉,唱歌,什麼的,我當時就感覺不對頭,和阿偉說,有問題是傳銷,趕緊跑,我就說肚子不舒服上廁所,就跑了出去,我們一路跑了很遠,,,本來想是逃跑出來了,就放鬆了一下,豬一樣的同村偉,打電話給邱,說這是傳銷,要帶他一起走,後來我,和偉說,我們快走吧,他們都是傳銷的,一會來了就走不了了,偉不聽我的話,,繼續等,浪費了逃跑的最佳時機,一會過來了十多個人,我們跑了好遠,也擺脫不了邱的追趕,邱好像中邪了一樣,怎麼打他,他都抱著你的腿,我把他的眼睛都打腫了,手都快給他掰斷了,不管你怎麼打他,最終還是擺脫不了他,一會來了更多的人,我們逃跑失敗,被帶了回去,還好沒有被他們揍,好漢不吃眼前虧,假裝服軟了,當時聽他們說汽車站都有他們的人,想想都後怕,第二次逃跑,,到了中午,他們的人陸續出去了,就剩下我還有幾個女的還有2個大媽級別的在,一會我看到,大門沒鎖,聽到外面賣豆芽的,豆腐,我就問他們吃不吃,我去買點,做飯,當時傳銷小頭目都出去了,我看機會不錯,撒腿就跑,一口氣就跑了出去,,,當時同村偉,出去大便了,小頭目帶他去的,,。當時手機被收了,還好錢包有在,沒被收走,我跑到一個小便利店,打110求老闆幫助,人生地不熟,連地址都說不上來,,還好老闆人好,讓我藏在了裡面院子裡,我當時很怕,一會功夫來了好幾波人找我,老闆都說沒看見,,終於人民警察來了,我看到了希望,我帶著警察回去,把同村偉救了出來,很刺激,大門是我踹開的,警察進去後,把傳銷男,一頓揍,真過癮,還有大頭目,沒回來,我順利的拿到了我的手機,然後,警察說讓我去把大頭目找回來,我和同村偉,編號臺詞,一會出去看見大頭目,騙他,我出去買東西,走丟了,迷路了,大家都等他吃飯呢,他真的相信了,我當時的演技,肯定能拿個獎,,後來,警察一頓亂揍,把他們傳銷的打了一頓,問我們走不走,我說走,警察開路飛馳在了馬路上,我們成功逃跑了,想想真的後怕,直接就控制你的人生自由,可以拍一部電影了,真人真事,感覺好的贊一個👍


努力拼搏

據說一個朋友的親身經歷,他是西安交大金融系畢業的,大三的時候為了幫一個網友的忙,去了東莞,沒想到被騙進了傳銷。
當時好像是蒙著眼睛被送進了一個屋子,所有的私人物品全部被鎖在了一個櫃子裡,每天就在裡面上所謂的課程。他說裡面的分工很明確,而且採取的是互相監督的管理模式,比如A、B互為一組,A若逃跑,連帶著B往死裡打。當時他去了沒三天,就看到被抓回來一個,那畫面殘酷的不忍直視。
朋友是個很聰明的人,他很快的意識到必須有一個嚴密的計劃,而這第一步就是:取得信任。
先開始的時候準備趁機逃跑,但發現根本連出門的機會都沒有。他開始改變策略,決心培養一個讓管理者不那麼在意的習慣:每天凌晨吸菸。
這個過程很複雜,他首先讓組織者覺得自己已經被洗腦了,洗的很徹底,於是他一躍成為了小組長,這大約花了兩星期;然後,他再進行反洗腦,慢慢的擁有了一定的說話權,這時他利用說話權來植入一些自己設計好的課程,讓組織者慢慢的更信任且離不開他。(話說一般人很容易被洗腦,是因為裡面很多關於金融學且偷換概念的東西,而我朋友因為專業原因能夠一眼看穿然後舉一反三的去騙別人)這時組織者——這個房間的老大已經和他稱兄道弟了,於是他得到了一盒煙。


他們睡的是大通鋪。
朋友第一天晚上凌晨的時候嘗試性的起床上完廁所之後非常輕非常輕地點燃一根菸,並沒有人在意;
第二天繼續,也並沒有;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到了一盒煙快抽完的時候,他走向大門那裡,藉著火光看了看鎖的構造,發現那是一種非常老式的鐵門,無論怎樣推開都會發出不小的聲音,更枉論安靜的夜晚,他不死心的還是試著推了推,火光之下,似乎在睡夢中有人翻了個身。
果不其然,第二天,他被舉報了。
不知道舉報的是誰,但是他們的規定說如果發現有人有逃跑傾向而不舉報的話,是要連坐的。
大老闆知道我朋友很聰明,所以他的信任一直給予在理智範圍之內,而這一次,朋友的行為無異挑戰了他的底線。

還算機智的是,朋友已經做了半個多月的功課,所以他面部改色的把所有嫌疑全部推到了對方身上:是他看錯了,我每天都會在那抽菸,沒事推那鐵門幹嘛,我還準備多拉點下線多賺點錢呢!
大老闆最終決定半信任他,對他的看管卻越發嚴格起來,除了B,又派出了C。
C是一個小姑娘,年紀不大,長相他從未和我形容,性格比較老實。有一天她偷偷找機會拉著我朋友的袖子輕輕說道:你要逃,可不可以帶我一起走?
朋友是個很仗義的人,汶川地震玉樹地震時都是第一批上前線的志願者,這可能也和他這次經歷有關,因為他當時,並沒有答應,沉默著。
他怕了,怕背叛,怕這個姑娘承受不住,會被發現,會拖累更多人連坐。
C白天的時候跟著他,B哪怕是上廁所的時候都寸步不離。朋友走的步步驚心。
他開始改變策略,想方設法的弄到了自己的包,拿出了幾樣東西。
到這個時候,前期培訓洗腦已經完成,要開始發展下線了。據他們洗腦教育,不久之後自己都會身價過億,受到萬人敬仰,家產成倍增長,所有洗腦成功的人都會做起黃梁夢,所以上家並不懷疑他們的忠誠度。他們被髮了手機,開始聯繫自己的親朋好友。當然,每一個電話,每一個短信,都是在嚴格的被監控狀態。
這時候朋友想起他的一個發小,從小一起長大,他們之間有一些特定的暗號和信息交流方式。
前兩天我和朋友才見了面,又提起這件事,他和我說了些後續。那位發小後來自己做生意,小有起色的時候發現兒子被查出來一種病,先天性的脊椎發育不良,光一次手術費就40W,快要被逼的賣房了…也是造化弄人。
那時候他發小還沒有結婚,正在社會上打拼,他接到了我朋友的危險信號短信。
好像是說了一些場景一樣,但是彼此絕對不會記錯的東西,表示:是本人,但是我這邊有情況了!比如我知道你喜歡在陽臺上坐在地上吃完西瓜一根一根的洗手指頭,但是我這回就說:你看你,每次在陽臺上坐在地上吃西瓜都不洗手,真不衛生!

該有的細節都有,但是朋友之間這樣一多,聰明點的都知道發生事情了。
那個朋友很快反應過來,從他的隻言片語中各種腦補,大約猜測出:
1,他被騙到東莞某個傳銷組織了;
2,必須發展下線,否則無法脫身;
3,並不知道組織具體位置,且無人生自由。
又過了幾個星期,到了收穫的季節,他們這批傳銷組織的人開始收線。朋友跟我說,真的他們組裡面,有把妹妹騙過來的,有把老友騙過來的,甚至有一個把媽媽騙過來的…不過對他們來說,或許這也不是騙,因為洗腦後的他們覺得這是為了大家更好的生活,賺大錢的機會,不是好交情我還不告訴你呢。
朋友也隨大流,發短信讓發小趕快來,並且為了顯示忠實度讓他紮紮實實打了大幾千在卡上。

這無疑一箭雙鵰:通過取款地址可以大致判斷出區域。
但我朋友這點還是低估了,這個組織沒有他想象的那麼蠢笨,他們是把卡郵寄到遠離此地的地方,找了個第三方取的款。果然是老奸巨猾、紀律嚴密的很。但此時朋友還不知道這個情況,而本著做事得留後手的原則,他開始佈置第二條線——繼續保持忠誠度,爭取外派。
朋友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表現的很投入,組織者更加欣賞他,對他的監管也鬆了些,上大號的時候也沒有人守著了,有一天他使了個招把手機偷出來,想著給朋友發個確認短信、再給父母報個平安,更冒險的,報個警,拼了。
沒想到也就是在這天,大頭目找他談話,說自己很欣賞他的能力,已經看作半個自己人了,所以想把他作為骨幹,去讓更大的boss審核,通過的話就可以成為另外一個窩點的負責人,吧啦吧啦說了很多,還說了些以前的事情不計較了,現在只要你好好幹,錢根本不是事,到時候記得是誰提攜的你,不要忘恩什麼的。
朋友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表忠心。他說那個時候的確是有些小感動的,因為如果換個人去碰那個鐵門,一頓毒打肯定少不了,而這個領導也的確是保了他。他也生出了一些愧疚,因為如果他真的逃跑了,這個小boss下場肯定不會好看。
但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偷偷把手機放了回去,決定背水一戰。
期間那個女孩又找了朋友一次(可以想象到這個女孩冒了多大的風險,我朋友已經是頭目那邊的紅人了,如果他來舉報,下場必定很慘;但也有一個可能女孩是小頭目的探子,朋友若是同意,下場也必定很慘)。
在這場戰爭中朋友分不清敵我,所以只能一致對外。
我朋友當時是這樣跟那個女孩說的:“你這次這樣說,我當作沒聽懂,但是如果有下次,我不會再視而不見,你看清我的立場在想好說什麼話。”
之後那女孩目光躲閃,也不知想了些什麼。

然後,外出的機會終於來了。
一共三個人,一個小組長前面帶路,剩下兩個人一左一右架著朋友往前走,朋友還被蒙上了眼睛。
下了樓梯,好像是七層樓,然後走過一個人很少的小巷子,七拐八拐的,等到摘了眼罩的時候,已經來到一個外面的小區了。
那是個很老舊的小區,他們正好走向了中心花園,在正中央有一個很大、有些殘破的圓形花壇,因為無人打理裡面長滿了雜草。花壇外圍附帶著一圈水泥臺子,上面零零星星的環坐著些帶著孫子的老太太或者晨練的大爺。花壇四周是不算太高的居民樓,感覺一下子回到了上世紀。朋友當時花了很長的時間跟我描述這一塊的環境,我非常能夠理解,當一個人長期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禁閉時,突然看到第一個人間景觀,在心底的印象必然是極尊貴的。
朋友心中湧現出重見天日的快感,也更堅定了他逃跑的決心,哪怕付出一些代價。

出了小區,他被塞進了一輛車,又被蒙上了眼睛。他開始記路,先開始向東經過了一個菜市場,又往南轉,經過了一個很長的坑坑窪窪的巷子。穿梭來,穿梭去,慢慢的開始混淆了,到最後被迫放棄。
不過就是這樣,他也因此得到了很多的信息:這個窩點在城市的東北角的偏僻的民房裡,門前一條路不能開車,和一個老舊有大花園的小區隔得很近,大約五分鐘路程的地方有一個菜場或者早市,十幾分鐘的時候有一條很長的爛尾路…
他感覺基本上已經可以定位出來這個地方了。
到了大boss的地方,依舊是蒙著眼睛上樓,差不多的格局,裡面也有一批正在培訓的人。大boss接見了他,和他聊了聊,(我朋友把逃跑的念頭隱藏的非常好,感覺屬於那種高級腹黑,你永遠不知道他心裡真的想的是什麼那種感覺。)覺得這小子可以用,最後非常愉快的送走了他。
經歷了這件事之後,送他來的那三個人明顯輕鬆了下來,已經有點把他當自己人看的意思,而且因為大boss看中的人肯定會給一個不錯的職位,三個人明顯更客氣了些。

朋友以為終於可以不矇眼睛了,其實並沒有。他依舊被蒙著眼睛塞進車裡。
他開始策劃起自己的逃跑方式,1,等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把司機打暈2,想辦法把推測出的位置信息告訴朋友3,在下車的一瞬間飛奔…
感覺離逃開不遠了,朋友很高興,開始和那幾個人聊起了天。
沒想到事情發生了驚人的轉折。
那司機把車開一半,說是自己家裡有點私事,讓他們自己回,然後把車停在了公交站。
這本身而言太可怕了,那三個人開始罵罵咧咧起來,最終爭執下還是帶著我朋友下了車。其實組織本身是絕對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也是因為大boss的態度,也可能是朋友的偽裝太好,包括司機的他們明顯放鬆了警惕,也並沒有那麼在意起來。
他們三個外加我朋友四人在公交車站下車,朋友終於被拿掉了眼罩,但是左右兩個壯漢依舊形影不離的跟隨。為首的那個去看公交牌了,我朋友趁亂開始左顧右盼,結果這一下把那幾個人搞得警覺了起來——他們真的應該非常緊張,連坐這件事太可怕了。

兩個壯漢把這事告訴了探路回來的小組長,小組長很嚴肅的叮囑了他不要起不該有的心思,還特別動之以情的表示,大家已經是哥們了,如果你逃跑,哥幾個跟著遭殃,你忍心嗎....
但是也明顯的,他們幾個人沒有原來那麼放鬆了。沒一會兒,公交車來了。他們一前一後的把我朋友帶上了車,因為沒有座位,大家站著,拉著頭頂的扶手。朋友那時測算,大約離後門有七八米的距離,車裡人還不少。重回人類社會,他一瞬間掠過幾個想法:
1,當場喊叫,表示自己被傳銷組織綁架;
2,直接踹倒兩個,看機會逃跑;
3,保持不動,走最穩妥的第二方案,等待朋友的救援。
如果當場喊叫的話,沒有朝陽群眾的在場,或者那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表示“此人是精神病”,那並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太簡單粗暴了,而且如果被抓回去,有沒有命另算;

如果直接踹倒兩個再看機會跑的話,朋友通過心算估略出,以自己的最快速度每秒7米,在加上障礙物,自己一秒跑下車的概率只有50%,如果在這1、2秒之內他們反映過來並追下了車,被抓回來就是按逃跑未遂處置,有沒有命依舊另算;
如果是保持不動,肯定最穩妥,但是重見天日簡直遙遙無期。
怎麼著都很被動,怎麼選都有風險,原來他翻手雲覆手雨,股市裡縱橫,風險中投資。只是這次他壓上的是自己的命。
當車停穩後,他發現自己還是不敢,放棄吧,放棄吧。
也許真的是上天有眼,這一站下的人特別多,朋友突然福至心靈,假裝自己不勝人流的推動,往車門那邊又移動了一兩米。
那三個人立刻警覺了起來。
車門關上了,那三人基本已經發現了他的意圖,開始以最嚴密的姿態針對他,也開始不和他說一句話了。朋友想如果回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我會告訴boss,是因為大boss的賞識想提拔我他們嫉妒故意誣陷的。這將是一場硬仗,拼的是利用價值和信任程度,而自己勝利的可能性,不到兩成。

他開始組織思路、整理語言。
這個時候他們的站位是這樣的:朋友在中間扶著柱子,左右各有一個壯漢護著,小組長在靠門的這邊,也就是說,朋友三面被包圍著。
朋友有些心灰意冷,在想著些未來。
這個時候,車到站了。小組長旁邊的座位上有個老奶奶要下車,嫌組長的站位礙事了,讓他讓讓,組長往旁邊站了站。這時候朋友離門五米。
朋友突然腦袋一熱。
3,2,
1。
當門還有一秒鐘要關的時候,朋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飛奔了出去,把老奶奶撞了一下,而門,關住。每秒7米,而離門5米,他做到了!
他沒了命一樣的向前飛奔,期間回頭看過一次,車子不遠處停了下來,那三個壯漢離他大概幾百米的距離,並且看到了他,向這邊奔過來.....

朋友想,我的一生就賭在這上面了,賭輸了這條命就沒有了,就算還在,整天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小房子裡又有什麼意義?
他飛奔,飛奔,飛奔。似乎把這輩子能跑的步都跑完了。哪裡疼都不重要,命還在,他們還沒追上這件事就可以代表全世界的幸福。
他從中午一直跑到了晚上,直到再也跑不動了,他癱坐在地上,心裡想著,如果這樣還被抓住,那也就認了吧。


狂龍入海去洗澡


漢東省老二高育良

講幾個傳銷的事

第一個,村裡有個閒漢,父母早亡,三十歲還沒娶妻。誰拉他去傳銷他都去,為啥?因為去了有吃有喝有歌唱,偶爾還有女人陪他睡,這特麼簡直就是他的天堂。但是去了沒錢交,而且也不拉人。如此往復兩三年,當地搞傳銷的都躲著他,每年往外地走的時候,都是摸黑走的,就怕被他知道攆著去……這招脫離傳銷的時間有點長,有家有室的不推薦。



第二個,新聞上看到的,一跆拳道教練被騙傳銷,起初想靠武力逃脫,幹倒兩三個人後,被剩餘的人逼到牆角唱征服。假意服從,時隔三五天,說要道歉,讓人買了酒菜,用驚人的酒量幹倒一桌人,慌著微醺的身體逃離了傳銷組織……這招,需要酒量大,能忽悠的使。酒量小的,萬一組織裡有個基不喝酒……菊花殘,滿腚傷,你的笑容已泛黃……


第三個,我個人的故事,最近幾年經濟不太景氣,公司也沒啥事,決定出去溜達溜達,找找老同學。給一個大學同學打了電話,以前上學經常一起玩,打通後,問在哪呢?說是在山東,問在哪高就,他說,在南京準備開個項目,修地鐵,問我想不想參與。說實話,我家以前搞建築行業的,對他說的項目真是動了心。我說行啊,我過去給你參謀參謀。然後輕裝一人就去了山東,到了山東熱情接待 買好票就往南京走,走半道上接了個電話,說河北廊坊有個急事。問我要不要跟他去,都這麼個情況了,去就去吧。

然後又轉車去了廊坊,到廊坊後,直接把我領到一個小區,房子現成。我就開始感覺事情有些不對了。猜測該不會是綁架吧,但我對自己的武力值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他這樣式的,我單手都能料理兩三個。我決定再看看。結果下午,他說帶我見見他們在這的銷售經理。見到後,是個女的,姿色中上。給我上了一下午的課……這時才明白,瑪德,傳銷。我說,講的好,我考慮考慮。晚上和同學回到小區,同學又給我洗腦,講的口乾舌燥,我假意應承,最後他說,看見下午那個女的沒有,如果你同意,我立馬叫她晚上來陪你。我說,滾蛋勞資是那種人嗎?有沒有更漂亮的。他說有,明天帶你去看看。然後我們就去睡了。我定了早上五點的表鈴,五點就爬起來了,把重要的東西一裝。剩下幾件舊衣服和行李箱。就往外走,他還警醒的半迷糊的問我去哪?我說,你小子昨天半夜嘚不嘚的也不知道買個夜宵,快餓死我了,出去吃早點,要不要給你帶點?他看看我行李箱還在,說,要,記得早點回來。

我出門就約了個滴滴,直奔火車站,買上最早的票就往外走。八點多的時候,他打過電話,問咋還沒回來。我說:拜拜咯您,爺以經坐火車跑出二三百公里了……

總結,最好的辦法,就是發現後假意應承,在沒把你拉進去之前,斷尾逃生。說什麼都不要信了他的邪。


貧僧血刀

看到李文星的離世的新聞,心情很複雜,我當時去的地方和他應該是同一個地方,也在國道旁邊,門前是一條水溝,他們送我去派出所的那天晚上我也擔心過自己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會不會被他們扔進水溝?從李文星給家人的最後一句話來看,應該是沒有被洗腦的他反抗的行為激怒了裡面的人,從而慘遭毒手。當時這也只是我的一個猜測。在這裡希望他的家人能夠堅強,節哀!

事後,我們的治安管理部門是不是考慮一下為什麼這麼龐大的傳銷組織會存在於靜海這個村裡這麼多年,是不是也該懲罰一下那些明知是傳銷還要租房子給他們的村民,這背後是一個可怕的經濟產業鏈


Insane29

2015年年初,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借了貸款,到了十一月份,腦熱的從公司辭職,突然沒有經濟來源的我還不起貸款了,過年的時候回老家看朋友們個個身穿鮮豔,隨手扔金,帶著另一半,我就覺得自己好廢物,恰巧那時第一個月貸款沒還,一直給我打電話,讓我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那段時間突然很想自殺,成天在網吧也不回家,活了20多歲沒錢沒談過戀愛沒學手藝一事無成,在我最落魄旳幾天突然有一個女孩子給我聊天,我並沒有在意,過了幾天我想結束生命的時候,發了一條說說,她突然給我發消息,發了很多,還在裡面給我唱歌,鼓勵我,也許是我心軟吧,也許是我命不該絕,我失敗了,年後父母替我還了所有貸款,我還帶著父母給的生活費去找她,她說她這裡是做直銷的,當時說句實話我對直銷傳銷一片空白,去了當天我記得晚上從南昌下車,她讓我早上坐車去撫州,我就買了第一趟早上6點的火車票,在網吧湊合著熬了一夜,一夜未閉眼,等到了之後等了一個多小時,電話打不通,在以為她不想見我的時候,卻突然打來了,叫我去找她,我帶著行李打車坐了半個小時才到那個地方,見到她卻是兩個人,她說是同事,由於是中午我請她們吃飯,點了4個菜,一個湯,她們說太多了,卻比我吃的還多,結賬的時候我很奇怪但是也沒有多想,吃完後我說我去開房放行李她卻說不用晚上上她哪裡去睡,她說她倆一起租的房兩室一廳,還有一個房間沒有人睡的,我堅持要自己開房,她卻說可以節約為什麼要浪費,想到父母為我還貸款,想到一些零零碎碎的過往,我就沒有堅持,她們帶我把行李放在了一個商場裡,就這樣沒有行李後她就說帶我去轉轉,帶著我轉了一下午,和她一起來的女的一直問我家裡情況,當時我坐了很長時間的火車,又等了很長時間,說實話非常累,當時就沒有別的心思去產生懷疑,到了晚點的時候我請她們吃完飯後,去拿了行李,她說去她那裡,打了個車,在車上她問我要手機說要聽聽我聽的歌,我給了她,下車後和她一起來的那個女生特別勤快的幫我提了行李,走著走著走進了一個很黑的衚衕,左拐右拐拐的到了她租房子的樓下,她拿著我的手機開始上樓,我整個人那時候已經可以說很迷糊了,不知道上了幾層,到了之後她說她忘了拿鑰匙,拿出自己的手機邊打電話邊上樓,我還沒聽見有通話的聲音旁邊的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男性,大約25歲的樣子,大廳很黑沒有開燈,進去後那個男性說燈壞了,他拉著我進了房間,房間裡很空曠,門口有很多小板凳,房間中間有一個吧檯式桌子很顯眼,門口旁邊有…一個立櫃,再旁邊有4個人在打牌,那個女生卻沒有和我一起進來,當時我的心裡就已經有底了,但是我沒有不知所措很慌張,可能有人不相信,其實當你經歷了生死的掙扎,貸款的絕望,有什麼事情會讓你再不鎮定呢,那個男的又開始問我一些家裡的情況,問著問著旁邊打牌的人不打了,站起來後都在哪裡答:對,一聲聲的,聲音很大,他讓我把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做登記,我一一掏出來,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一張紙張就開始寫,身份證銀行卡,錢包,他把錢裡面僅有的四個鋼蹦拿走了,一會回來給了我一張5元紙幣,就在那裡告訴我吼我說他不是要我錢,手機暫時不會給我,錢我裝好,告訴我我過來是幫朋友考察一個行業,等我考察完之後這些都會還給我,我顯得異常鎮定,彷彿不應該在我這個年紀所擁有的,登記完了之後就問我是不是二大爺,我愣了一下,後來才知道,所謂的二大爺就是第二次進傳銷這個行業的人統稱,登記完了他拉著我去洗漱排著隊在後面等著,刷牙洗臉,後面衛生間有一個17-19歲的男孩在給另一個洗腳,我洗漱完後就被叫去哪裡洗腳,說實話別人給我洗腳第一次,洗完了,再進那個登記房間卻發現那些凳子桌子都沒了,有人在用榻榻米床墊鋪地,鋪完地後就告訴我睡覺了,讓我在中間睡,我躺下後陸續有人在我旁邊躺下,我才發現這裡居然住著十幾個人,我實在太累了,我知道這裡就是傳說中的傳銷,躺下後他們開始收我身上的煙,打火機,甚至腰帶鋼蹦都收走了,我太累了,躺下沒多久我就睡著了,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怎麼逃走,因為我知道我還活著,活著就還有希望,第二天一大早6點多就被叫起來,我睡得很舒服,第一時間醒來我並沒有忘記我在哪裡,我很清醒,我知道我要做的不是逃走,而是逃命,下面我這快一點吧

我在裡面待了一個月,整整一個月,首先頭一週我熬過了考察,受到了所謂主任的威脅與打罵,還有他們都有皮膚病,春天睡在地上很潮溼,我也染了,他們有帶我出去過,所謂的出去就是幾個人帶著我圍著我告訴我別想逃,其實我知道在我確保生命沒有危險的時候,我就不會冒然去做無謂的掙扎,吃的很差,早上只有粥,中午手擀麵加醋,晚上米飯只有一點點青菜,吃完飯要聽成功人士的成功經歷,就是洗腦,每天每天重複如此。

就這樣我慢慢的習慣了他們的生活,我適應能力很強,幾乎沒有做出什麼讓他們不滿的事情,以及話語,說話很重要,非常重要,他們很喜歡抓住把柄,所以我儘量很少說話,最後一天逃走是在中午,我拼了命的跑,跑到街道坐在摩托車上我就知道我擺脫了,在這一個月中他們拿了我所有的錢,讓我向父母家人朋友借錢,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打電話,打電話他們會監視,平時不會給手機,有電話也會幾個人在你旁邊聽,交了2800與生活費後他們的態度有所改觀,我向著他們的思路走慢慢獲得他們的信任。

最後一天是早上6點不到就起來,匆忙的吃飯,陸陸續續出去,出門的時候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就是今天,今天我就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把棉襖換成單薄的衣服,鞋子緊了又緊,在他們監視的情況下來到一處公園,我一直在觀察路線,在之前主任給了我20塊,這是我自己的錢,他只會一個月給我20,哪怕我給了他再多也一樣,20塊錢那是我一個月的生活費,我一直在兜裡裝著,在公園裡大家分開了,我們4個人,還有4個人5個人一隊的,分開後到了中午領頭的帶我們去吃飯,吃饅頭,喝礦泉水,躺在公園的草坪上,到了下午2點左右陸陸續續有人去上廁所,也就是在公園的樹旁,我在等最後一個人,他回來了,我就可以一個人去上廁所,我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我已經在心中開始給自己打氣,讓自己保持鎮定,再一次緊了緊鞋帶走的有點遠,他們好像並沒有發現我走的遠了,也沒人說,惰性是天性,我撒完尿又緊了緊皮帶,突然轉身,跑,不回頭,也不回頭看,腦海中只有一條,就是逃命,這不是在逃跑,不是在跑,是在掙脫命運的折磨,終於跑的精疲力盡到了路邊看到一個摩托車停在路邊,跳了上去就叫師傅開車,去最近的警察局,摩托車看到我跑過來似乎有所感悟,一路飛馳,到了警察局我卻很失望,沒人能幫我維權,他們不是不管,好像是不願意在這種沒有油水的案件中忙碌,我被他們安排到救助站,在救助站等了一天後給家人打完電話報了平安後,我知道一切都結束了,一個月,出來我什麼都想吃,最讓我害怕的身上很癢,很快回到正常生活後,什麼都回到原點,一無所有是我現在要面對的,還有就是我又欠了父母一次,整理好自己,告訴自己可以的。

在傳銷中和在社會中其實是一樣的,凡事靠自己,無論什麼話一定要三思後再說,沉著冷靜面對一切未知的事物,這就是我在2016年3月28到4月29號的經歷,再說一個我還是單身,有房,3室120平米,下面是我的照片
最後倆字:徵婚。。。


Creid

我以前幹過,在安徽,當時我媽被我表姐叫去的,我被我媽叫去的,說實話,真正的傳銷是不控制人身自由的,4個人住一套單元房,他們有一套特別運行方法,以毫無破綻的國家機會為理論,為你很耐心的講解,最後讓你選擇投資,3800到36800不等……反正一切都是自願,但好多人都做的原因,一方面確實是對這套理論深信不疑,再加上大多數人或想一夜暴富,或是想功成名就,或是想證明自己…等等,另一方面是本著對親人朋友的信任就稀裡糊塗的幹了。因為我家裡窮,我媽好不容易攢的錢,在相信我表姐的情況下就直接投資了,我去了之後被帶著一家一家的聽課,一天去4家聽4節課,當天晚上我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第二天逼著我媽問投資了多錢,我媽沒辦法說了實話,我當時就懵了,在10年那會4萬塊錢真的不是小數目,我晚上考慮了一個晚上,既然錢已經投了進去,就是報警也要不回來了,還不如他媽的搏一搏,反正還年輕,於是我就和我表姐開始努力的學習,然後發展,半年後我們終於也摸清了裡面的門道,拉攏了自己的關係,找到了合作的體系搬到了江蘇,就開始單幹了,也就是說下面人都錢直接就交給我們,然後由我們按照那套理論分配錢,就這樣一下又幹了差不多兩年,都到了我們快出局的時候,確實掙了不少,我差不多能分到15萬左右,一切都往好的方面發展,只不過在這期間,我跟表姐的賬目一直是記著的,我相信她,所以就一直沒分錢,想著到最後一起算個總賬,平時也時不時的有大把零花錢權當給我攢下了,可誰知道有天我表姐說她去外地一趟,然後過了好多天我打電話她居然說她不再來了,我問這邊怎麼辦?她說都交給我了,我說那我的錢呢?她竟然說什麼錢?那些錢都是她辛苦拼命掙來的,我要錢就自己開始掙吧………呵呵呵,我當時直接一口氣沒換上來暈倒了,我同房間的一個哥趕緊掐我人中緩了過來,然後沒多久我就把手中的事情全部處理完回了老家………哎!

等於說到頭來一場空,自己投的錢雖說掙回來了,但平時也花完了,卻賠進了兩年多時間,現在跟表姐也不來往了,也不想去算賬了,說太多了,又傷感了,總之一句話世間最毒的莫過於人心,任何事情再壞都壞不過人的心,告訴所有的朋友們,總之任何時候,都不要讓貪擋住了人生路,還有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貪歡一刻76407972

想想都後怕。2003年的時候,我高中畢業。媳婦高二認識的,高三畢業後,她沒上大學,後來一幫初中的同學說在瀋陽,有份好工作,他們幾個都在那,平時就是打字複印,一個月2000多。那個年代這個工資挺好了。我就勸我媳婦去了,當時還是她爸爸送她去的,第一次坐火車去那麼遠的地方。沒過兩天,媳婦打電話給我說要回來,我說為啥?她說不喜歡這種環境。我媳婦溫柔內斂,心胸開闊,不輕易報憂。當時電視上正在演傳銷,我看完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當天後半夜,我越想越害怕,把我媽喊起來聊了半天。第二天我打電話給我初中同學,說以後還想見面的話,把我媳婦原封不動的送回來。我又叫著幾個同學去了他家,找他爸媽,讓他爸媽給他通電話。終於第三天,他們給我媳婦買了回程的火車票。我們去省會接站,看到我媳婦的時候,緊緊擁抱。別提多高興了。

當年我在北京工作過一段時間。大約半年。離家,有時候難忍寂寞,聊了一個姑娘,很熱情,言語也曖昧,在霸州。有天突然說想見我。叫我去找她。我說怎麼去,她說從北京西站有去霸州的車,很方便。我就去了,當時是晚上八點多。我排隊買票,售票員說這個點沒有接著走的,等等一會。那時候我給她發信息說,你先開好房,我直接過去。她良心發現,支支吾吾的言語讓我起了疑心,就回酒店了,沒去霸州。回來後一查,當時霸州是全國有名的傳銷中心。那是2011年。我真的感謝蒼天沒有讓我誤入傳銷。關鍵時刻讓我回頭。

我老家農村。2014年,我親三叔被我姑父拉去北海,說廣西北海有份漁業工作,收入豐厚。當時姑父給所有的親戚打了電話。只有我三叔去了。當時他50多歲。呆了半年回來了,沒人打沒人罵沒交錢。都是一幫親戚,也幹不出那事。回來後我姑父從此不走親戚,我三叔只談北海的外來人很多,我們也是通過網絡知道北海是全國有名的傳銷之城。

2015年我們搬入新房。樓下的鄰居,有天叫我們去做客。說自己的一個傻親戚,被騙入傳銷。不讓出來,還打還罵。但是晚上讓用手機,跟家裡要錢。我鄰居就告訴他找準時機定位,他發來定位圖,但是定不到哪棟樓,有次放風,他聽到別人說是什麼樓幾單元,便記在心裡。我鄰居的那個村,找了十幾個年輕人,連夜去了湖南,哪個市我記不住了,趁著晚上可以用手機的時候,去到那個小區,正好有個朋友是當地的人,也叫了一幫人,加起來一共三十多個人,然後去到頂樓,跟那個傻小夥說,你就跟老大說你拉人來了,開門。老大信以為真,開門的瞬間,三十多個人進去,把傳銷的人打了一頓,送到派出所,拉著親戚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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