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第一场雪

在期盼着,今冬终于下雪了。

早上打开手机,发现朋友圈几乎被各种雪景照片刷了屏,一个字,美!两个字,真美!三个字,美翻了!咋看雪景皆相似,细看每幅各不同!

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带着细碎的雪花扑面而来,落到脸上,脖子里,凉嗖嗖的,非常舒服。放眼望去,房顶、地面已是一片洁白,路边的树上已被白花覆盖,一个发自内心的欢快声音跳了出来:下雪了!下雪了!今冬终于下雪了!

是的,自从进入冬季,人们无形中对雪多了一份期盼,每每遇到见不到太阳的日子,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今天会不会下雪?每每望着雾蒙蒙的天空,情不自禁地翻着手机里的天气预报,那个埋藏在心底的声音会再次响起:唉,什么时候才能实实在在的下一场暴雪?

雪是天地间的精灵,它在飘落过程中成团攀联在一起,就形成雪片,颜色洁白,在显微镜下是有规则的六边形,所以古人有“草木之花多五出,独雪花六出”的说法。它晶莹剔透,纯如仙子,装饰了一个纯净的世界,那大雪纷纷玉树琼花的胜景,那天地间的一袭纯白,那雪后空气的纯净,还有化雪后屋檐下的千姿百态的冰凌,都成了人们冬天挥之不去的梦。

雪是冬日人们培养亲情的温床。想当年,大雪封门的日子,一家老少几代围坐在泥糊的火盆边烤火,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家常,老人不时的往盆里怄火的老树疙瘩树旁加点柴火,低下头,对准冒烟的柴火噗噗的吹几下,浓烟四起,火花四溅,冷不防一股火苗一下子窜起来,老人赶紧把孩子揽在怀里往后挪,唯恐火花溅到孩子身上,而孩子往往不领情,使劲的往火盆边靠,有的趁大人不注意,偷偷的跑出去,掠一只冰凌含在嘴里,抓一把雪丢在盆里,换来大人一声声带着爱意的嗔怪,然后,把冻得通红的小手抓过来,放在大手中捂着。有的老人为了把孩子留在屋里,就抓一把豆子或玉米埋在盆边的死火里,睁大眼睛盯着火盆,等待噼啪声从灰烬中传出,赶紧用小木棍扒开灰烬,孩子们就会迫不及待的把炸开花的玉米或豆子捡在手里,双手不停地捣实着,然后急不可耐的扔进口中,故意嚼得嘎嘣嘎嘣响,偶尔塞到大人嘴里几个,小屋里会响起一片赞美声和欢笑声,趁大人不注意,他们又跑了出去。

雪是诗人笔下的精灵。自古以来,文人墨客写雪的文字数不胜数,唐代边塞诗人岑参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流传千古,形象的写出西域八月飞雪的壮丽景色,让单调的塞北又多了一份漫天飞雪的情趣;一代伟人毛泽东的《沁园春雪》气势恢宏,作者用伟人的情怀写出北国雪景,展现伟大祖国的壮丽山河,至今一些名家的朗诵起来,依然让人感到热血沸腾;柳宗元的“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展现的却是一副意境幽僻、情调凄寂的江天雪景图,试想一下:山山是雪,路路皆白。飞鸟绝迹,人踪湮没。遐景苍茫,迩景孤冷。一位老者,江上孤舟,披蓑戴笠;独自垂钓,内心该是怎样的一份清高和孤傲?而明代张岱的《湖心亭看雪》则写出雪天雪夜雪地的湖心亭,遇到一位“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的欣喜,孤独者遇到孤独者,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常常这样想,一个漫长的冬季,假如没有雪花相伴,这该是一个多么灰暗的季节。

所幸,今夜下雪了,让这个冬季有了根。

2018年,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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