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穿越到了民国,你会发现成都的米市大有明堂

一不小心穿越到了民国,你会发现成都的米市大有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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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菜市、肉市、综合市场,唯独就还不晓得竟有所谓的米市场。在那个吃口饱饭都成问题的年代,菜和肉都是奢侈品。也只有那些有钱人家,才能够一日三餐,顿顿大米。

时间倒回七、八十年,那时的成都不像现在这么方便,到处可以看见卖米的超市、粮杂铺子。那个时候,成都的米店还不是很多,多数人都是在成都东南西北四门的米市买米下锅。毕竟,米店的米来自米市,米店的价格自然也就高于后者。

每到新米上市的时候,米市就显得特别兴旺,附近各县的米商和有余粮的农民如潮而至,或把米袋子码起了阵势,或放下担子拉起了嗓子。成都本地的米店老板、囤户,则是抓紧时间贱价买进,以充仓廪,中等以上人家也赶到这一年的黄金时节购储一年半载的主粮。那些平时吃了上顿顾不上下顿的穷苦人家,也会想方设法趁现在米价低,多买些来,以备不时之需。加上其他形形色色在米市讨生活的人,如搬夫、车夫、小吃商贩等等的往来穿梭,这里便掀起了一年一度大米交易的高潮,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如果一不小心穿越了,置身其中,你会发现米市上的花样不少哟。

一边是吵架过孽,一边是悄悄咪咪

老成都的米市硬是有意思得很

原来,成都的米市有“大”“小”之分。“大市”经营大宗交易,“小市”进行日常买卖。当时有个说法:“大市不大,小市不小”,是指做买卖过程的仗势(规模)大小。

大市交易,往往都在神不知鬼觉中就完成了。成交量大嘛,买卖双方不必,也不可能当场货款两清。卖方只需要带少量“样米”上市,提供给买方看货议价,成交后买方也只付部分“定金”即可。然后就是在约定的时期,在卖方的米仓库按质按量提货,之后,双方再把货款之类交割清楚。

大市做生意,行话叫作“包包梢”,就是双方的货品和本钱,外人是看不倒的,好像揣在“包包”(口袋)头一样。因此,大市交易的场面,来得就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宏大。而“小市”则相反,被称作“板板梢”,货品与钱都是现过现地亮出来,他们砍价过孽(吆喝),说长道短,大声武气的,闹得脸红脖子粗都是常事,所以场面、地界就比“大市”的生意扯得大了。大小两市相比较,“大市”的大笔生意悄悄咪咪地就做成了,所谓“螺蛳有肉在心头”;“小市”的生意是“叫唤的麻雀莫得二两肉”。

一不小心穿越到了民国,你会发现成都的米市大有明堂

*小市生意,砍价有时就和吵架一样

这并不是说大市就没有看头,相反,还很有看头。在大市生意当中,因为双方都是与眼尖的行家过手交易,造假、鼓吹的行为一般不会存在,也就莫得啥子闲碎的龙门阵可以摆,焦点就是价格。而这个谈价的过程,到现在看来颇有一点意思:双方往往是拉下袖子,套着手在袖筒子里“捏手指”,无声的进行价格的议定,局外人除了听见一些无关紧要的语气,和看见一些激动的拉拉扯扯外,两个人葫芦里埋的啥子药一概不知,显得极其神秘。

对比两市,“大市”的生意做一宗就一大笔,用不了几宗就能“打完收工”;而“小市”呢,尽是长麻线钓雀雀,交易频繁,熙来攘往又大呼小叫,其闹热场面和气势也就显得比“大市”还要大了。

干着投机倒把的事,却赚不了一日三餐

老成都米市总是上演着一出出悲喜剧

那个时候,成都的米市还活跃着一群非常特殊的穷苦人,专门做着投机倒把的事情。

一种叫“斗匠”,是当时民国政府的粮食机关给他们起的名字,又叫“斗工、”“斗手”。老百姓呢把他们喊作“刮刮匠”,反正是不太招人喜欢的一类人。当时人们买米和现在不同,不是按重量购买,而是以体积容量为单位。他们的工作就是代卖方“撮米过斗(dǒu)”,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当着买卖双方的面,替卖家把米倒腾到固定计量单位的量具里。表面上他们是出卖劳动力,实际上是卖“技巧”给卖方。

正常使用的量具,都是经过检验并打了火印的“标准斗”,本不该有问题。可是问题不在“斗”而在“手”。“差斗匠”(缺升少斗的斗匠)都会“耍斗”,就是在过斗的过程中耍手脚。其奥秘全在倒米入斗和使“刮刮”——一种丁字形木刮,米装满后用来刮平的工具。这里头有名堂了:米撮箕口沿着斗心往四周迅速扯个旋子,堆个尖尖再轻轻刮平,看起来是个满斗,实际上斗的四角空而且松,比十足的满斗少了不少。以卖十石米计,据说这样至少要多“耍”出两三斗米出来。为此,卖米的人自然愿意请“斗匠”代庖,既落得公平的映像,又省却劳累,更为重要的是,花的工钱与多出来的米相比,当钱是更赚了。

据说,旧时新津县的花桥镇就以出“斗手”而名冠川西,人们把他们的过斗技巧说得神乎其神,称花桥斗手倒出来的米粒都是直竖着的,并且相互支撑着,可以比实际容量多量出5%的米。为此,粮官和大米商人都要花高价去请花桥斗手为他们出米。也因为这个原因,行家买米总爱去照顾乡户(有余粮的农民),因为乡户所卖不多,而且出在自己田里,犯不着去顾斗匠;而且,乡户区区之数,斗匠也不屑为“五斗米折腰”了。

第二种是“脚子”,就是代买主搬米回家,挣脚力钱的人。除了一般穷苦的人外,还包括少数有劳动力的乞丐——他们把这个作为行乞的补充。这些人在代为运米的途中,偶尔也要搞些小动作:一种叫“仙人过渡”,就是在外衣的里面暗吊一个小布袋,藏一根钢笔头粗的硬管子,等把米扛上肩后,找机会把管子捅入米袋,米粒就慢慢的“渡”入了他的小口袋里了;另种是“借袋扒皮”,就是“脚子”自备包装口袋,免费给买主代为运米,表面上看,口袋是上好的麻布,实际上在内层里头缝了个倒包,装米时倒包也装满了,倒米的时候还要装模作样抖几下,表示干净了哈,但里面的倒包也跟随着倒了过来,米当然也就很难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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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生活水平整体提高了,但脚夫这种职业仍然存在

第三种是扫落地米。这些往往是穷苦人家而又下不得苦力的老人、妇女和小孩。这是一支为数不小的,活跃在米市上的“游击队”:腰上扎一根围裙,人手一把小扫帚,一块铁皮,眼睛跟着那些米布口袋、过斗的撮箕溜溜转,一见有米粒洒出来,哪怕是一小撮,立即一拥而上,跪在地上,连土带米像扫地一样,用铁皮撮起来,倒进围裙。不管脏也好,累也罢,以及买家和老板们的大声喝斥,他们就这样死皮赖脸地争抢着,就为了几粒米一口饭,再老的和再小的,什么都顾不了了。想来如此“扫地”一天,不过连土带米得到一两斤吧,让人感叹!若把唐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用来形容这个场面也不亚于锄禾的农夫!


所谓“饱汉不知饿汉饥”,如今少有饿过肚子的我们真的很难想象,就在几十年前的成都,这样的一幕幕场景,它们每天都会真实的发生着。而这些小动作不仅可笑、可鄙,实际也很可怜,庆幸我们生活在现在这样一个和平年代,再也不用看到旧时米市的“悲喜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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