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吾尔文化和蒙古文化历史渊源


作者胡宝勒德

9世纪中叶回鹘人在吐鲁番盆地定居,在突厥汗国的废墟上,建立了回鹘王朝。九世纪末在中亚的中央部位出现了喀什噶尔—巴拉萨滚为首都的回鹘王朝,他就是喀喇汗王朝。喀喇汗王朝为以后的维吾尔民族语言、文化的形成发挥了无可替代的作用,创造了无比辉煌的历史。最终他把原来较松散的九姓回鹘、十姓回鹘部落联盟凝聚起来,使其演变为现代维吾尔民族。

  回鹘人早期使用的是突厥文,后采用粟特文的字母,进行修改后用来拼写回鹘语,称之为回鹘文。回鹘文是古代维吾尔族使用的一种文字,有22个字母。 回鹘文有从右到左的横写的书写法,也有从上到下直写的书写法。回鹘文成为当时新疆和中亚地区通行文字之一,15世纪后被废弃不用。回鹘文对其他民族产生过深远影响,13世纪蒙古人利用回鹘文字母创制了蒙古文,16世纪后满族又接受这种字母创制了满文。从维吾尔语和蒙古语的同音、近音、同义、近义词比较中我们都可以发现,同音、同义的比例是很高的。
  
历史上的回鹘文文献较多,高昌回鹘王国时期用回鹘文翻译了大量佛教典籍。敦煌藏经洞和新疆吐鲁番等地都发现了大量回鹘文文献,其中除宗教文献外还有社会经济文书和文学作品。最为著名的有《金光明最胜王经》(现藏俄国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现藏我馆)等。


  
回鹘文文献《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简称为《玄奘传》是世界上的孤本,这是玄奘弟子慧立记述其师生平及西行求经经过的文献,是回鹘佛教僧人详古舍利于10世纪上半叶翻译成回鹘文的。该书对维吾尔族古代语文的研究有重要的价值。
 
 这样具有很高价值的一部书,也像我们的许多国宝一样有着它一段悲欢离合的历史。《玄奘传》是1930年前后在新疆出土的(一说是1906年出土),一部分由清华大学教授袁复礼先生买来赠送给我馆,共240页;一部分归joseph Hackin; 相当大的一部分藏于法国集美博物馆。于是这一部世界孤本就四分五裂了。我馆藏的240页于1932年借给德国学者葛玛丽(Annemarie von Gabain)。抗战前和抗战初期曾多次写信去催还,都没有下文。一直到抗战胜利后,才完璧归赵,而且连Hackin收藏的那几页也带了来。对我们来说,这真是一件意外的喜事。
  
1951年民族事务委员会的几位同志与王重民、季羡林先生接洽影印事宜,他们商请冯家昇先生来整理编排。冯先生征得郑振铎先生同意,每天抽出大部分时间来从事这个工作,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终于把这项工作完成。现国家图书馆除了收藏着手抄本240页《玄奘传》,还有4册影印本。

            ———— 回鹘文文献《玄奘传》背后的故事 /全桂花

蒙古族通用的一种拼音文字。早期的蒙古文字母读音、拼写规则、行款都跟回鹘文相似,称作回鹘式蒙古文。是在回鹘字 母基础上形成的。据载,蒙古贵族对畏兀儿文的接受始于1204年。是年,成吉思汗统一乃蛮部落后得到了畏兀儿文人叫塔塔统阿的得力助手,命其重操旧职。当时蒙古人并不知道印章有“出纳钱谷,委任人材”的用途,通过塔塔统阿,印章制度才在蒙古社会生活中逐步得到应用与推广。当时蒙古人已通过金朝降人对畏兀儿文有所了解,当成吉思汗获知塔塔统阿熟知“本国文字”后,“遂命教太子诸王以畏兀字书国言”。这里的“畏兀字”即畏兀儿文,“国言”即蒙古语。以畏兀儿文字母拼写蒙古语,这种特殊的结合方式后被称作畏兀儿式蒙古文。元成宗时,蒙古学者搠思吉斡节儿对这种畏兀儿式蒙古文字体加以改造,归纳整理了蒙古书面语语法,使这种文体更加完整和规范化,这种书写系统是现行蒙古文的前身并且传播发展使用到今天。蒙古语与畏兀儿语关系比较密切,他们不但在类型学上同属粘着语,而且彼此有大量的共同成分,尤其在语音系统上是很接近的。所以,以畏兀儿文拼写蒙古语是比较方便的。这应是蒙古贵族接受畏兀儿文的重要原因之一。由于蒙古统治者的大力推广,畏兀儿文在当时的蒙古社会中流播甚速,“凡诏诰典祀,军国期会,皆袭用畏兀儿书”。


现在称作回鹘 式蒙古文。其字母读音、拼写规则、行款都跟回鹘文相 似。回鹘式蒙古文字母表至今尚未发现直接的文献记载。 据后人对这种文字材料进行分析,归纳出19个字母。其 中,5个表示元音,14个表示辅音。每个字母视其出现在 词里的位置不同,写法略有变化,分词首、词中、词末 3种变体。拼写时一般以词为单位,上下连书。但是,有 时一个词也可分作两段书写。拼写规则不严密,重文别 体较常见。字序从上到下,行序从左到右。标点符号有 单点(相当于逗号)、双点(相当于句号)和四点(用于 段落末尾)3种。现存用回鹘式蒙古文写成的文献中,最 早的是《也松格碑》(1225)。元世祖忽必烈1269年颁行 “蒙古新字”(不久改称“蒙古字”,今通称“八思巴 文”)后,回鹘式蒙古文的使用一度受到限制。元代后 期,回鹘式蒙古文又逐渐通行。到17世纪时,回鹘式蒙 古文发展成为两支,一支是通行于蒙古族大部分地区的 现行蒙古文,一支是只在卫拉特方言区使用的托忒文。   

  
现行蒙古文与回鹘式蒙古文相比,有如下特点:一 些字母的形状有了改进,更便于连写;一些字母的写法 发生分化,分别表示不同的读音;补充了拼写借词时使 用的一些字母;拼写规则趋于严密,一个词不再分写成 两段。到了比较晚近的阶段,有些词和附加成分的规范 写法改成接近现代口语的形式,并增加了新式标点符号。 现行蒙古文字母表包括29个字母。其中,表示元音的5个, 表示辅音的24个。圆唇元音o、u和□、□分别共用一个字 母。辅音d、t多数情况下在词首是一种写法,在词中音 节首是另一种写法;□、k在阴性词里写法一样。   蒙古文在蒙古族的文化发展上起过重要作用,通过 它保存了丰富的文化遗产。用蒙古文写成的历史文献、 文学作品、语文工具书以及译成蒙古文的汉文典籍、佛 教经典,据中国有关方面统计(1979),近1500种。中华 人民共和国建立以来,用蒙古文出版了大量政治、经济、 文化、科学、教育、文学等方面的图书,其中包括中外 名著的译本,并发行了多种报刊。  

   托忒文是1648年卫拉特僧人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札 木苏) 在蒙古文基础上改制的。 字母表包括31个字母。 其中,7个表示元音,24个表示辅音。4个圆唇元音分别 用不同字母表示,o或u,□与□的写法有区别。辅音字母 d、t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混用;阴性词里的□、k用不同字 母表示。表示z、c、□、□的字母,与蒙古文相比,在字 形和读音安排上有所不同。设置了表示长元音的附加符 号,并且规定了表示长元音的双写形式。由于做了这些 改进,托忒文能够比较准确地表达卫拉特方言的语音系 统。 用回鹘式蒙古文书写的“也松格碑”,此碑系1225年成 吉思□西征班师后建立的纪念碑,原在额尔古纳河上游 也松格领地黑尔黑尔城遗址附近   1945年,蒙古人民共和国的蒙古人转用以俄文字母 为基础的拼音文字,俗称“新蒙文”。这种文字的字母 表比俄文多□、Y两个元音字母。长元音用双写字母表示。 能够比较准确地表达喀尔喀方言的语音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