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口罩风云录:原来我们在民国时,就爱戴口罩

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的爆发, 戴口罩与否,又一次被推上了话题的风口浪尖。

整个东方,从中国到韩国,日本...街头巷尾的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脸密密匝匝的遮盖在口罩下。

但凡有一个人不戴口罩,所有人都避之不及,恐慌无比。

而反观西方,意大利,美国,英国,法国...大家全都光着脸,一旦看到有人戴口罩,所有人也都避之不及,恐慌无比。

难道是西方人真的对新冠肺炎无所畏惧吗?并非如此。

在意大利,超市的基础食物已经被一扫而空。

来超市抢购意面,却空手而归的老人感叹

在二月底,法国的民意调查显示,民众对于新冠病毒的恐惧,已经远远超过这些年所有的瘟疫,有61%的法国人对未来感觉到无奈。

既然民众深感恐慌,为什么他们依然坚持不带口罩呢?

除了自身口罩储备不足之外,将戴口罩这一问题放在更深层次的历史和文化背景中考虑。也许会有更不一样的思考和体验。

其实,中国人对口罩的深厚感情,早在民国时期就已经萌芽了。

世界第一只防疫口罩,诞生于中国

1910年底,在哈尔滨,一种奇怪的烈性传染病悄然蔓延

患者得病后,很快便窒息死亡,死后皮肤呈暗色,死状凄惨无比。这是当地自14世纪以来最大的传染病。

这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鼠疫。

鼠疫在历史上,有三次大爆发。在古罗马拜占庭帝国,剽掠肆虐长达60余年,约有1亿人为此丧命。在中世纪,更是延绵长达百年,黑死病的恐怖名号让人闻风丧胆。

他将中世纪欧洲人的平均寿命,从30岁,足足缩短到20岁。

而在中国,借助防疫口罩的力量。伍连德仅仅只用了67天,就将哈尔滨肆虐的鼠疫彻底扼杀。

1911年伍连德在哈尔滨第一个鼠疫实验室里

在确认了病菌传播渠道为人际之间的飞沫之后,伍连德用两层纱布,牢牢包裹住中间的吸水药棉,制造了一款超级加厚的口罩,这就是当代防疫口罩的原型。

这种口罩简单,而且容易制作,几乎人人都能用得起。在伍连德的大力推广下, 哈尔滨的大街小巷都带上了他。

哈尔滨的街头,人人都带上了这种简易但有用的口罩

在严格控制了传染源之后,哈尔滨的鼠疫,仅用了67天就完全退散。

这种易操作且隔离性好的棉布口罩,在之后各类传染病肆虐时都被广泛使用。中国饱受霍乱、天花、伤寒、疟疾等疫情冲击,那时最简单且成本最低的防疫措施就是戴口罩。

直到2003年中国制定医用防护口罩的国家标准,这类传统的棉纱口罩才在医疗防护的主战场中退役。

非典时期,纱布口罩依然在民间广泛使用

对于中国人来说,戴口罩体现的是过去一个多世纪逐渐发展形成的健康卫生习惯。

民国时期,口罩象征着卫生和健康

民国时期,作为舶来品的“卫生”,同“文明”发生了密切的联系,成为“文明”的一个重要指标。

卫生概念的近代性意义不断加强,社会各界通过卫生表达对国家改革和强盛的愿景。公共卫生问题与强国健民紧密地联系起来。

而对卫生的重视,也反映在日常的生活中,人们争先要去实现“卫生”“文明”的生活方式。

民国时期的卫生用品广告

于是,大量的“卫生”用品,伴随着这场轰轰烈烈的卫生运动出现。口罩便成为了其中的重要代表。

上海滩的口罩盛行,还是在1929。

当时,流行性脑脊髓膜炎在上海爆发,居住在虹口的日本人处于卫生和健康考虑,率先戴上口罩。一时之间,上海滩颇为盛行。

当时的口罩还没有投入工业化的生产。全是民间自己制作。还有文人在报纸上刊发《口套赋》,借以调侃此举。

这场最终在全国爆发的流行病,也成为了政府开展公共卫生、个人卫生和预防传染病教育的契机,同时,也带动了一场提倡全民戴口罩的大规模防疫行动。

当时,南京的鼓楼医院就专门备有充足的口罩,供给政府机关、高校等机构使用,也提供给普通民众购买。

在浙江平湖这样的小县城,除了开设专门的防疫诊所外,也向各界民众分发口罩。

卫生部更是下命令,要求担任清洁队的夫役也必须戴上口罩工作。

大小报纸、专业医刊更是纷纷以此为题,发表诸如《防脑膜炎简便的两法:带纱布口罩,不到人多处》《谈谈防疫口罩》等文章宣传口罩的功用。

但在民国时期,口罩多是以墨色棉布制作而成,十分显眼。即使报纸一再宣传,普通民众处于雅观的考虑,对口罩依然接受无能。

媒体人为呼吁民众戴口罩,特地创作“口罩”漫画

于是,各路媒体人大展所长,从不同角度加以论证口罩的合理性,甚至把它和“时尚”联系到了一起。

民国著名报人严独鹤在当时的《新闻报》上,以“最时髦的春装”为题,探讨了佩戴口罩的重要性。

当时的报纸刊文

在当时,上海的一众摩登女性因为美观的考虑,一直拒绝戴上口罩。针对这种情况,作者在文中疾声呼吁:戴口罩是为卫生起见,以“生命”和“雅观”两件事比较起来,到底哪一件来得重要呢?

作者还在文中笑谈道:假令个个人戴上一个口罩,似乎戴口罩的,又反觉得时髦了。

严独鹤大概也不会想到,在九十一年之后的今天,全中国已经出现了人人戴口罩的场面。但是,在疫情严重的今天,戴口罩已经和时髦沾不上边了,而是出于自身健康和安全的考虑。

当时的宣传漫画

同期有不少文章指出,女性佩戴口罩,是一种自己“知道卫生”的象征,也即表明自己属于有知识的上层社会人士。

《家庭周刊》《三六九画报》等刊物还教主妇们编织毛线口罩,方便冬天使用。

爱美的上海人,对于当时普遍使用黑布制作的口罩并不满意,甚至开始畅想能采用丝绸、皮革制造口罩,更可以采用不同的颜色来大胆设计。还有人建议可在口罩上画上一部分鼻子和嘴唇,以期遥遥望去依旧面目姣好。

在当时的摩登女性心中,口罩不仅是防疫用品,更是精巧的装饰物。

当时与口罩有关的漫画

不过,口罩在卫生用途之外,还有一个最简单的用途——隐藏身份。

1928年的上海某租界公园,禁止华人入内。但外国人的孩子在进入公园时,不得不需要中国奶妈照顾。

园方给出的解决方案是:请奶妈入园时戴上口罩,以隐藏自己的华人面孔。

战争时期,口罩是生与死的防线

1937年到1938年10月,国民政府安排制作了100万件防毒口罩下发部队,用来防御可能发生的化学战争。

同时,为了让中国军民有效防护日军毒气,国民政府军工部兵工署还编印一本《简易纱布防毒口罩制法》下发各省,对简易纱布口罩制作作出了具体指导:

当时编印的《简易纱布防毒口罩制法》

以云南省为例,当时云南省政府共收到250册《简易纱布防毒口罩制法》

省政府主席龙云立即下令分发各地、各局遵照执行。当时的五十三兵工厂开始制备这款口罩。在日军的细菌战中,这批口罩挽救了许多抗日将士的生命。

战后,口罩也成为了后人收拾残局不可缺少的东西。

衡阳保卫战后,因为尸臭难忍,部队“令人备办纱布口罩,遍洒香水”后来,在茔葬时,竟至香气四溢,已不再有任何臭味”。

1946年2月,师长葛先才怀揣蒋介石所拨两千万元,重回衡阳收集第十军将士骨骸,他也戴上了口罩,掩鼻擦泪,送同生共死兄弟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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