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摩旅中国13——初入恐怖传闻中的藏区

这是整理出版的书稿,欢迎大家挑错!

单人单骑 | 403天 | 31省区 | 7万公里

出西昌,沿国道往北,200公里到达石棉县。石棉县城建在大渡河边一块狭窄的台地上。在大渡河边与四川乐山摩友张建兄道别分道。

我和张建兄前一天在西昌城外相遇。摩旅之人,标记明显,闲聊几句,当天路程相同,便结伴同行。

当晚我们赶到一个叫栗子坪的彝族小镇。张建兄作东请我住店。旅店兼营餐馆或者应该说是餐馆兼营旅店,颇有点古代客栈的味道。

店里房客不多,我们入住时,只有一位骑自行车的韩国驴友;张兄热情邀请他和我们一起喝酒。韩国驴友不会讲中文,会写一些繁体汉字,英语比较流利,他自称是从事哲学研究的。他从韩国飞到北京,然后骑自行车一路向南,打算穿越东南亚,进入印度。

张兄不会英语,我英语烂得掉渣,借着翻译软件勉强充当了一回翻译。

韩国驴友姓金。张建兄开玩笑说,那朝鲜“金三世”是你的兄弟了。我正在查朝鲜的英文单词,张兄一通比划,对方已经哈哈大笑了。

韩国驴友与我们方向相反,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后合影道别。我与张建兄到石棉一段路线相同,再次相约同行。

到达石棉县,他往大渡河下游回乐山,我溯流而上往康定。

沿大渡河骑行不远,转入海螺沟,已经进入甘孜藏族自治州地界。过海螺沟,山路盘旋而上,上山过半,彩林夹道,气候渐寒。偶尔看到路傍有覆盖着一种红色藻类的石头;越往上走红石越多。突然一道关卡栏在路中,傍边竖了块铁牌,上书“红石公园”,收费60元/人。所谓红石公园其实是公路傍边一片天然的山溪滩地,覆盖红色藻类的石头比较集中,有很强的观赏性。

随着海螺沟一带自驾、骑行的游人渐多,当地政府便成立旅游公司,拦路收费。一开始,收费是强制性的。这是从海螺沟一带通往康定的唯一一条公路;要么掏钱,要么绕道几百公里,走泸定县经国道318进入康定。不知是民怨太大还是当地政府发现这样做实在过份,近年在傍边修了一条狭窄陡峭的土路绕过了红石滩。

过红石滩,继续上山,一路细雨纷飞,山风带着刺骨的寒冷。山雾越来越浓,没到山顶,仿佛已经进入了乳白色的混沌世界,基本看不清路面;自驾游的傅军兄开着汽车双闪为我殿后。翻过3800米的雅加埂哑口,再折叠下山十几公里便是甘孜州首府所在地康定城。

康定在高山深沟中建城,仰头可见雪山。县城所在的河谷海拔3000米左右。中秋时节,阴雨天已经有了几分轻寒。

从康定往西,算是正式进入青藏高原,一路高原气候为主,需要在网上添购一些防寒装备,只好停在康定等快递。我在康定等快递、傅军兄在康定等天晴;他等了两天终于绝望,冒雨先走了。

海螺沟到康定一带是藏汉杂居的缓冲区。经幡、经筒在县城随处可见;县城两侧的险崖上,稍为平滑的石壁被绘上了巨幅唐卡。在康定已经能感触到藏区风情。

康定山高路远,网购是件考验耐心的事情。一个星期,装备总算陆续到齐,继续向西。

康定往西,翻过折多山,已经是当地人口中的“关外”之地,纯藏区。

在康定,不论汉人开的旅店还是餐馆里,常常用会听到一些关于“关外”藏民拦路抢劫、杀人、强奸等等恐怖传闻。我住的旅店临街。离开时,在街边捆绑行旅,一位皮肤黝黑的藏族大爷走来,问我到哪去。我警惕地看了大爷一眼。大爷手握念珠,面露慈祥,我只好报以微笑,告诉他去西藏。大爷说,康定往西就是高原,山路陡峭,要注意安全,尤其要注意高反。说完伸出粗拙的大手与我握手,说句“扎西德勒”,然后拖着厚实的藏袍,掐着念珠走了。

出康定城,沿318一路折叠上坡,远处雄壮的雪山时隐时现。近二十公里到达康巴第一关——海拔4298的折多山垭口。翻山哑口即有积雪。第一次可以零距离接触雪山,很是兴奋,顶着高反,踏着洁白的积雪,三步一停地爬上一个山头。算是首次测式一下自己的高原适应能力。

过折多山,弯曲下行十几公里,到新都桥镇。

新都桥海拔近3600米,是重要的入藏驿站,很多入藏驴友会在这里停留适应高原。据说这里深秋的黄叶最美,十月到访,树叶未黄,还不是最佳时节。

康定到新都桥刚好是骑自行车的一天路程。我骑摩托车到达时间尚早,继续向前,绕道塔公草原,往丹巴、色达。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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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落天外:云南文山人,不识时务的八零后,上过八年学,读过二十几年书,半个汉语言文学科班生。爱旅行、爱写作;现漂在大理摆摊、读书、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