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牛悍匪,硬抗八路军359旅,力挫日军第26师团

在几十年前的那场全民族抗战中,中国出了不少奇人,而这位确实是传奇中的传奇,在军校打过教官,抢过洋人,蹲过监狱,活埋过亲生父亲,最风光时麾下有数千之众,被国民政府、晋察冀人民政府和侵华日军同时通缉,却从不把国军放在眼里,敢与八路军硬碰硬,甚至还与日军乙种师团打得天昏地暗。

典型的民国土匪装束

此人就是山西第一悍匪乔日成。

1945年9月,参加完延安整风运动的晋察冀军区司令员兼政委聂荣臻回到刚解放的张家口,一边接受华北残余日军的投降,一边准备应对国民党顽固派的进攻。为了稳定后方,他决定先集中兵力清除这一地区日益猖獗的匪患。

从1945年12月到1946年4月,晋察冀下属的冀热辽、冀北、察北等军区部队陆续消灭了辖区内的土匪武装,但中央考虑东北地区的战略意义,要求晋察冀军区就近调派部队前往,聂荣臻不得不抽调主力部队1万多人由冀东军区司令员李运昌带领北上山海关,另以5个主力纵队配合贺龙的晋绥部队发起针对傅作义的绥远战役。

晋察冀军区部队在接受检阅

这样一来,剿匪就只能依靠地方武装了,为此聂荣臻伤透了脑筋。

当时,他安排刘苏率领的雁北游击队前去接受山西应县日军的投降,双方正交涉时,乔日成突率700多人在背后发起攻击,游击队轻敌无备,受到损失后撤退。乔日成占领应县,关闭城门,构筑工事碉堡,俨然将这里变成了他的独立王国。

乔日成原是应县新堡村人,上过中学,会一点英文,在当地也算文化人,但自小好勇斗狠,被学校开除后转投阎锡山在太原开办的北方军校,但因为殴打教官,抢劫瑞典传教士很快又被开除,之后辗转当过几年兵。日军侵入山西时,他看到天下大乱,就回到应县,成立了一支所谓的保家队,有人枪30多。

1937年8月,日军占领应县,乔日成表面上投靠日军,改编为保安队,但暗中接受国民党察哈尔省主席张励生指挥,根本不听日本人调遣。聂荣臻为争取乔日成抗日,做过很多工作,双方关系保持得不错,但到1939年时,乔日成的队伍发展到2500多人,野心膨胀,为了抢夺地盘与八路军的关系很快恶化。

聂荣臻开始考虑武力解决乔日成匪帮,但苦于兵力不足。

正巧,王震率领的359旅于当年7月奉命由河北调返延安,途经应县时,聂荣臻与王震商量,希望359旅稍做停留,协助攻取乔日成在应县的重要据点新堡,同时派遣刘苏的雁北游击队进攻乔日成的另一个据点小河口。359旅是八路军中鼎鼎大名的精锐部队,王震压根儿也没把乔日成这个土匪看在眼里,于是爽快的一口答应。

359旅在进行战前动员

当晚,王震命717团团长刘传连秘密在邻近村庄征集了100多副梯子,乘夜幕掩护指挥部队一枪不发的爬梯夜袭,以为新堡一鼓可克,没想到乔日成盘踞日久,在各村都有线报,早已有备,埋下伏兵突然开火,致使359旅伤亡惨重。王震一怒之下,命令拂晓强攻。

可是关键时刻收到延安发来的急电,告诫359旅不可恋战,务必速返延安。王震无奈,这才下令撤退,而雁北游击队对小河口的进攻同样被击退,损失则更惨重。有目击者回忆,当聂荣臻得知359旅攻击新堡失利时,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有了这次胜利,乔日成的气焰更是嚣张,他顺势吞并了当地的另一股土匪500人,山西日军为奖励他与八路军作战,也送来了许多武器,雁北游击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在应县立脚不住,不得不暂时撤退到了繁峙县安身。

1940年,急于扩充地盘的乔日成出兵包围了另一支伪军部队—北乡保安队,将其缴械,后者到日本人那里告了一状,日军指挥部也感到乔日成不听调遣终归是个隐患,于是派军官大羽太郎向乔日成传话,如再不听调遣,将被立即消灭,没想到乔日成反而大骂,老子从来不怕什么皇军、狗军,下令把大羽太郎扣留起来。

1941年2月18日,日军从满蒙驻屯军抽调了黑田重德的第26师团9000多人前来围剿,这是一个乙种师团,编制1.8万人,而且有一般乙种师团没有的骑兵联队,组建于名古屋,战斗力比较强,加上伪军共1.4万人,还有飞机和坦克的配合,将乔日成所部1500多人包围在新堡,为了先礼后兵,黑田还提前派了也是乔日成同乡的伪县长王相来劝降,可是乔日成完全不买帐。

从内蒙调来的日本第26师团

次日,日军在4架飞机掩护下对新堡展开了三次冲锋,没想到这个小城工事坚固,火力点密布,日军在火力打击下受到很大损失,到下午一度攻入堡中,却被乔日成率领手枪队拼命反扑而逐出,到晚间,日伪军横尸过千,仍然一筹莫展,但乔日成所部也只剩下300多人,只好于午夜分散突围。

由于行动隐蔽,日军直到第二天再次进攻时才发现,黑田重德于恼怒之下屠杀了当地1600多无辜群众。

这场战役让乔日成有了抗日英雄的美名,聂荣臻和八路军也对他刮目相看,当乔日成率残部200多人转移到南山时,聂荣臻和北岳军区司令员邓华都派人前来慰问,还送来1000元钱和500枚手榴弹,但乔日成不愿归顺八路军,最后投奔到阎锡山麾下打游击。

日本投降后,乔日成忽发奇想,率部跑到山西大同准备接收,结果日军闭城不纳,他的力量又不足以攻城,只好返回老家应县。

这时中国情势已经与抗日战争时期不同,国共双方正在华北进行激烈角逐,乔日成盘踞应县对晋察冀军区的后方是一个严重威胁。因此,1946年7月,聂荣臻下令从萧克为司令员、罗瑞卿为政委的晋察冀野战军第4纵队抽调最精锐的第10旅(旅长邱蔚、政委傅崇碧),准备彻底消灭乔日成匪帮,解放应县。

7月20日,邱、傅二人仔细观察了地形,决定先占领城西关、东关,然后组织部队从两面强行攻城,一开始进展顺利,夺取了西关和东关,但由于解放军没有重炮,无法炸塌城墙,爬城进攻损失太大,加上乔日成所部都是亡命徒,因此一连三次进攻都没有得手。

4纵第10旅在攻城中

到傍晚,邱、傅决定再组织一次夜袭,战斗十分激烈,乔日成亲自督战,解放军仍然无法得手,相持不下时,乔日成探身查看战况,被手下有旧怨的连长岳中正打了黑枪。

乔日成伤及腹部,流血不止,被卫兵抬回救治时人已昏迷,醒来后派人逮捕岳中正,但后者早已逃跑,乔日成勉强支撑二日后终于不治而亡。

他死后,部下树倒猢狲散,乱成一团,应县终于被解放。

作为一个抗日有过功勋的土匪头子,凶狠狡悍的乔日成没能逃过他的宿命,他的一生功过也成了后人的谈资。顺便说一句,2013年的电视剧《上阵父子兵》中的乔日成虽然借用了一些情节,但与历史人物一点关系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