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中一個鮮為人知的與武侯齊名的名將

我們判斷一個歷史人物是不是優秀的將領、軍事家,一個重要的標準就是看他是否入了武廟。

中華上下五千年,優秀的將領多如恆河沙數,數上三天三夜也數不完,因此,能入選武廟對所有將領來說都意味著光榮,而入選武廟十哲更是無上殊榮。通常意義上的武廟十哲為:秦武安君白起、漢淮陰侯韓信、蜀丞相諸葛亮、唐尚書右僕射衛國公李靖、司空英國公李勣、漢太子少傅張良、齊大司馬田穰苴、吳將軍孫武、魏西河守吳起、燕昌國君樂毅。

這十位是古代最頂尖的軍事家,大部分人都家喻戶曉,但有一位,可能大家連名字都不會讀,他就是田穰苴。

那麼,這位田穰苴又有什麼事蹟入選武廟十哲,與諸葛亮、韓信、白起、孫武等人平起平坐呢?

田穰苴,又稱司馬穰苴,春秋末期齊國人。田氏家族的老祖宗叫陳完,是陳厲公的兒子。齊桓公時,陳國發生內亂,陳完為避禍跑到了齊國,改姓田氏。

齊景公的時候,晉國、燕國共同侵犯齊國,齊國軍隊抵擋不住。這時,晏嬰向齊王推薦了田穰苴。齊景公召來田穰苴,跟他談論了軍事之後對他十分欣賞,於是就命他做了將軍,對抗晉國和燕國。

齊景公時,晉伐阿、甄,而燕侵河上,齊師敗績。景公患之。晏嬰乃薦田穰苴曰:“穰苴雖田氏庶孽,然其人文能附眾,武能威敵,願君試之。”景公召穰苴,與語兵事,大說之,以為將軍,將兵扞燕晉之師。——《史記·司馬穰苴列傳》

田穰苴接受任命後,向齊景公請求道:“我出身卑微,難以服眾,希望得到君王寵幸的重臣作監軍才行。”於是齊景公就派自己最寵信的大夫莊賈前去監軍。穰苴同莊賈約定說:“明天正午在軍營前會合”,而莊賈一向驕橫,根本沒把田穰苴放在眼裡。約好的正午,但他直到傍晚才醉醺醺地到軍營。

田穰苴見到莊賈問道:“為何遲到?”莊賈不在意地說道:“朋友給我送行耽擱了”。田穰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嚴肅地說道:“監軍大人,你可知道,將領在接受命令的那一天,就應該忘掉自己的家庭;到了軍隊宣佈紀律的時候,就應該忘掉自己的父母;拿起鼓槌擊鼓作戰的時刻,就應該忘掉自己的生命。現在敵軍已深入我齊國境內,國家危在旦夕,百姓生靈塗炭,大王也寢食難安。在這種時候,你作為監軍,還說什麼送行呢?”

說到這裡,田穰苴叫來軍法官問道:“按照軍法,將領不按指定時間到軍營的,該如何處置?”軍法官回答說:“應當斬首。”

莊賈這時才害怕了,派人請齊景公救命,可還沒等人回來,莊賈的人頭已被斬下示眾了。隨後齊景公派來赦免莊賈的使者飛馬闖入軍營,又被田穰苴毫不留情的按軍法斬了使者的隨從。田穰苴執法如山的威嚴行動,令全軍為之震驚不已。

田穰苴率軍出發後,把自己的財物糧食全部拿出來款待士兵,自己同將士同吃同住,親自慰勞瘦弱生病者,軍隊士氣為之大振,人人爭先恐後請求衝鋒陷陣。

緊接著,戰爭史上罕見的奇蹟出現了:晉國和燕國的軍隊,得知這些情況後,居然主動撤軍!齊國軍隊於是乘勝追擊,大敗晉燕二軍,田穰苴很快就收復了齊國所有失地。

田穰苴在史書上的記載中,並無赫赫戰功,跟白起、韓信、李靖等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兩點。但其實田穰苴作為一個優秀的軍事家,不但帶兵能幹,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執法公正嚴明,這正是幾千年極權專制社會最為稀缺的東西。所以《太史公自序》中司馬遷說:“自古王者而有司馬法,穰苴能申明之。”

司馬遷之所以詳細記下穰苴對莊賈義正言辭的斥責,就是要借穰苴之口闡明:一個政權的長治久安的關鍵在於,當權者一定要‘在其位,謀其政’,以國家百姓的利益為先;反之,漠視踐踏國家百姓利益的貪腐政權必然會崩潰。

當然,能稱得上“軍事家”這三個字,不但要善於行軍作戰,還要有自己的軍事思想,比如孫武的《兵法十三篇》、李靖的《李衛公問對》等,田穰苴也留下了《司馬法》這一軍事著作,但西漢後逐漸失傳。

雖然《司馬法》的真偽後世一直爭論不休,但主流學界還是認為確為田穰苴所作。如《舊唐書·經籍志》和《唐書·藝文志》均錄有《司馬法》三卷,署“田穰苴撰”;《宋史·藝文志》則著錄《司馬兵法》六卷,亦題“齊司馬穰苴撰”。

後來,因為田穰苴在齊國聲望逐漸升高,引起了其他大臣的不滿,在他們的讒言之下,齊景公疏遠了田穰苴,後來田穰苴憂鬱成疾,不久就去世了。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讓人為之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