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忍看中並且等待著的人是誰呢?

弘忍看中並且等待著的人是誰呢?

佛祖在靈山所說那天,不知道有沒有花。[6]


南梁高僧雲光為梁武帝陳述時,就曾感動得花兒在空中繽紛而降,叫“天花亂墜”;東晉高僧道生在虎丘山講經時,山上的石頭都連連稱是,叫“頑石點頭”。釋迦牟尼,當不亞於此吧?[7]


不管怎麼說,佛祖“拈花示眾”了。


他拿起一朵花給大家看。


沒有人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只有弟子摩訶迦葉(葉讀如社)破顏微笑。於是佛祖說,從今天起,我另外開闢一條傳法的途徑,什麼話都不說,只靠相互之間的心心相印。這個新的法門和宗派,現在交給摩訶迦葉。[8]


禪宗,就這樣在會心一笑中誕生。


它的一致性,則是“不立文字,見性成佛”。


而是故事靠不住。因為釋迦牟尼創教,跟耶穌基督和穆罕默德一樣,從來就靠言說。佛經也像《古蘭經》,是弟子們記錄整理出來的,所以往往開頭就說“如是我聞” [9],摩訶迦葉也不是什麼“道體心傳”的開創者,反倒是將佛經編纂成書的發起人。,[9] ,,意為“我是這樣聽佛祖說的”。


禪(Dhyana)的本義是靜考慮,與定(Samadhi,專注)合為禪定,跟鮮花和微笑八竿子打不著,也沒有什麼,“教外別傳”的意思。因此,不但摩訶迦葉的故事是編出來的,就連將菩提達摩尊為中國禪宗初祖也頗有可疑。


外來和尚菩提達摩(菩提達摩,又譯菩提達磨)倒是確實有其人,而且見過中華皇帝,時間是在梁武帝第一次捨身同泰寺的公元527年(南梁普通八年)。當時這位最大的佛教徒贊助商正志得意滿,因此開口便問自己有何功德。


菩提達摩說:沒有功德。

弘忍看中並且等待著的人是誰呢?

據西安紀念碑林碑刻(局部)繪。菩提達摩的弟子除了慧可,還有道育,僧副,曇林等。


沒有人想到會有這樣的回答,菩提達摩卻理直氣壯。因為學佛原本為尋找脫,梁武帝卻要求福報,豈非南轅北轍?如果捐了錢就要得好處,跟做生意又有什麼兩樣?


梁武帝卻死不開竅。他問:如何是真功德?


菩提達摩說:這個世上求不來。


梁武帝又問:如何是聖諦第一義?


菩提達摩說:空寂孤獨沒有聖。


梁武帝再問:回答朕的是什麼人?


菩提達摩說:我不認識。[10]


這就無異於雞同鴨講,兩個人只好分道揚鑣。梁武帝繼續去種他的福田,菩提達摩則去嵩山少林寺面壁。據說,他是站在一根蘆葦上渡過長江的,叫“一葦渡江”;在那個山洞裡一動不動坐了很久,叫“面壁九年”,直到一位僧人為了拜他為師在大雪中站了一夜,還砍斷了自己的左臂。

弘忍看中並且等待著的人是誰呢?

據北宋黃庭堅書《達摩頌》碑拓片。


那個僧人就是慧可。


達摩問:你如此這般,要求什麼?


慧可說:我心不安。


達摩說:把心給我,我幫你安。


慧可說:我的心拿不出來。


達摩說:我已經給你安好了。


於是慧可豁然開朗。


得到真傳的慧可成為菩提達摩的衣缽傳人——達摩在臨終前把一件袈裟和一個缽盂傳給了他。袈裟是木綿的,所以叫木綿袈裟。木綿不是木棉(英雄樹),而是棉花。那時棉花還沒有傳入中國,中國只有絲綿。於是,印度才有的棉花便被稱為“木綿”,意思是從植物那裡得到的“絲綿”。


慧可得到的衣缽非同小可,據說是釋迦牟尼佛祖交給摩訶迦葉,又經過二十八代傳到菩提達摩手裡的。這當然是故事傳說,卻並非沒有意義。因為禪宗是宗派不是學派。學派只需要思想觀點一致,宗派卻還要有組織關係。它需要一代又一代名正言順地傳下去,也需要類似於傳國玉璽那樣的東西。衣缽,就起到這樣的作用。[11]


何況禪宗不立文字,代代相傳靠的是心心相印,這就難免會有問題。是啊,難道歷代掌門交班,都靠拈花一笑?口說尚且無憑,微笑豈能算數?因此,主張“心傳”的禪宗反倒更需要物證,達摩傳授衣缽時也說了這樣十六個字:內傳法印,以契證心;外付袈裟,以定宗旨。[12]


衣缽傳人,即典出於此。

弘忍看中並且等待著的人是誰呢?

據河南嵩山少林寺碑林石刻線畫。慧可禪師活了一百零七歲,圓寂於隋文帝開皇十三年,諡大祖禪師。


不過誰都沒想到,那衣缽會惹出大麻煩。


菩提達摩將衣缽傳給慧可,慧可就成為他的法嗣(禪宗佛法繼承人),中土禪宗的二祖。此後,慧可傳僧璨,僧璨傳道信,道信傳弘忍,是為禪宗五祖。


弘忍是被道信一眼看中的。當時,弘忍還只是一個隨母乞討的私生子,人稱“無姓兒”。道信卻看出他有慧根(領悟佛教般若智慧的天賦),應該收為徒弟。


於是道信問:小朋友,你貴姓啊?


弘忍說:姓倒是有,但不一般。


道信問:那是什麼?


弘忍答:佛性。


佛性的性,當然不是姓氏的姓,不過諧音而已。然而小小年紀便能如此對答,道信不能不另眼相看。


於是又問:難道你自己就沒有姓嗎?


弘忍說:性空,故無。


這就是“未入佛門,已然成佛”了。因此,當弘忍為自己選擇法嗣時,門檻便不可能低,甚至還只會更高。何況到此時,禪宗的江湖地位早就今非昔比,衣缽也成了暗中爭奪的對象。選非其人或處理不當,後果都很嚴重。


弘忍的辦法是競爭上崗。


按照當時的規矩,傳法要作偈(Gāthā,讀如記)。禪師以此指點迷津,學徒以此彙報心得,叫“示法偈”。於是弘忍對弟子們宣佈:你們都各自依照本性作一偈來。誰的偈最有覺悟,我就把衣缽和佛法傳給誰。


結果,很快就有人交了作業──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


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弘忍深感失望。[13]


沒錯,又是菩提樹,又是明鏡臺,還要時時防止“精神汙染”,請問這是“四大皆空”,還是“到處都有”?說得難聽一點,此偈幾乎要算尚未入門。


作偈的是神秀,神秀非同一般。從小飽讀詩書的他,入寺以後從砍柴挑水做起,這時已位居上座(Sthavira,得道高僧),擔任可以為受戒者傳授禮儀的教授師。弘忍圓寂後,他繼承遺志大開禪風,成為禪宗北宗的開山祖師,九十多歲時還被武則天請到洛陽,史稱“兩京法主,三帝門師”(兩京即長安、洛陽,三帝即中宗、睿宗和武則天)。


弘忍卻沒有把衣缽傳給神秀。除了失望以外,他也在等另外一個人,看看這個人能否交出更漂亮的作業來。因為弘忍對他已有感覺,甚至這次考試就是為他而設。儘管那人此刻還是沒有剃度的行者,正在廚房裡服役打雜;也儘管弘忍很清楚,他的決定可能會使佛教的江湖不再平靜。[14]


那麼,弘忍看中並且等待著的人是誰呢?


惠能。[15]


[6]靈山即靈鷲山,是佛祖生前說法的地方。


[7]天花亂墜的故事,見(宋)張敦頤《六朝事蹟編類》;頑石點頭的故事,見釋慧皎《高僧傳》。《詞源》稱:佛祖說法,感動天神,諸天雨各色香花,於虛空中繽紛亂墜。但未註明出處。


[8]事見《五燈會元》卷一。原文為:世尊(佛祖)在靈山會上拈華(花)示眾。是時眾皆默然,唯伽葉尊者破顏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


[9]據說,釋迦牟尼涅槃當年,摩訶伽葉即召集阿難陀等五百人,誦出經、律二藏,史稱第一次結集。


[10]見《五燈會元》卷一,《景德傳燈錄》卷三,亦請參看《六祖壇經·決疑品》。


[11]袈裟的來歷見《景德傳燈錄》卷一,缽盂的來歷見《舊唐書·神秀傳》。


[12]這十六個字的意思是:內傳正法以印證如來佛心,外傳衣缽以表示師承不妄。


[13]以上故事見《五燈會元》卷一,《景德傳燈錄》卷三。


[14]關於這次考試的初衷,以及弘忍在心裡是否已經內定惠能,歷史上並無明確說法。但據《六祖壇經·行由品》,考試前弘忍曾到廚房對惠能說:我認為你的見解可用,但恐怕有惡人害你,所以不跟你說話,你知道嗎?然後就有了考試。如果弘忍沒有發現惠能的非凡之處,以神秀的學問和地位,法嗣本該是他,他也沒有競爭對手,完全犯不著提出作偈的要求,更犯不著讓全寺僧人都來參與。因此,弘忍很有可能一眼就看中了惠能,卻不敢造次,也沒有完全的把握,這才有了後面的故事。不過,《六祖壇經》只是惠能派系的一面之詞,歷史真相未必如此,請讀者無妨姑妄聽之。


[15]惠能或作慧能,范陽(今河北涿州)人,俗姓盧,因父親被貶流放而至新州(今廣東新興),喪父後又隨母親遷到南海(今廣東南海),二十四歲時受好心居士贊助到蘄州黃梅雙峰山從五祖弘忍學佛。以下所述惠能故事見《六祖壇經·行由品》,《五燈會元》卷一,《景德傳燈錄》卷三。另據丁福保《六祖壇經箋註》載惠能門人法海為《六祖壇經》所作之序,惠能之名系兒時高僧所取,意思是“惠施眾生,能作佛事”。據此,則惠能本名盧惠能,正如悟空本名孫悟空。惠能並非弘忍所賜法號,也不能寫成慧能。

弘忍看中並且等待著的人是誰呢?

  • 禪宗 (中國佛教宗派)

禪宗,又稱佛心宗,漢傳佛教宗派之一,始於菩提達摩,盛於六祖惠能,中晚唐之後成為漢傳佛教的主流,也是漢傳佛教最主要的象徵之一。漢傳佛教宗派多來自於印度,但唯獨天台宗、華嚴宗與禪宗,是由中國獨立發展出的三個本土佛教宗派。其中又以禪宗最具獨特的性格。其核心思想為:“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 [1]

《六祖壇經》《五燈會元》等是禪宗的佛經,《百丈清規》是禪宗的律。撰寫《百丈清規》的百丈禪師認為《瑜伽菩薩戒》和《瓔珞菩薩戒本》雖屬大乘,卻只是佛陀根據印度情況而制定的戒律,墨守成規會顯得生搬硬套。因此百丈禪師根據風情、地理、人士風俗等,博採大小乘戒律中適合中國國情的合理部份,制定出一部新的管理制度,這就是《百丈清規》。 [2]

慧能傳承的禪宗,讓中國人知道佛教不從外來,如眾生的佛性本具。得佛心者知佛不從外得,信佛教不從外來。印度達摩西來傳的就是這個心印。慧能指出佛性人人皆有,創頓悟成佛之學,一方面使繁瑣的佛教簡易化,一方面也使從印度傳入的佛教中國化。因此,他被視為禪宗的真正傳承人。


禪宗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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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宗是中國佛教宗派之一。主張頓悟法要“見性成佛”自初祖達摩祖師起,皆指人心,不拘修行。又因以參究的

方雲禪畫 守安禪師禪話 南臺靜坐一爐香

方法,徹見心性的本源為主旨,亦稱佛心宗。傳說創始人為菩提達摩,下傳慧可、僧璨、道信,至五祖弘忍下分為南宗惠能,北宗神秀,時稱“南能北秀”。北宗神秀是以“坐禪觀定法“為依歸,漸進禪法,漸修菩提。所以稱之為“漸悟”。南宗慧能大師是以“即心即佛!”“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為依歸。不拘泥”坐禪“”觀定"與否即成佛道!所以稱之為“頓悟”。

時北宗神秀大師所傳“坐禪”(坐禪入定法門)即是次第法門。由北宗神秀法門在北方盛行,所以在《六祖壇經》曾記錄“京城大德雲:不經坐禪修定而得解脫者,未曾有也。”而南宗慧能大師最忌諱學佛法者執著於類似”坐禪觀定“的有為法《六祖壇經》中亦記錄雲:“只論見性,不論禪定,解脫!為是二法,不是佛法。佛法是不二之法。”亦曾言”常坐拘身,於理何益?”南宗慧能大師所傳為佛之心印,不拘泥萬法而領悟得道,由是不論次第,直了成佛。(出自六祖壇經自序品,頓漸品)

相傳中國禪宗為菩提達摩祖師所創,宗門”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時人有傳,達摩面壁九年為坐禪修定,所以得道,實則在任何一部傳記或者歷史中均無此事記載。只記錄”面壁九年”這四字而已。

而其禪宗宗趣,常以問答形式導引人悟道。

例子:“

(禪宗多位祖師傳法之事要,始見於多種古錄,今以此文出處列舉一二,以示禪宗宗趣流傳之精要。下列問答出於《五燈會元》《景德傳燈錄》《佛祖統記》《高僧傳》《續高僧傳》《馬祖道一語錄》)

慧可禪師(禪宗二祖)問道:“諸佛法印,可得聞乎?”

祖師道:“諸佛法印,非從人得。”

慧可禪師(禪宗二祖)聽了很茫然,便說:“我心未寧,乞師與安。”

祖師回答道:“將心來,與汝安。”

慧可(禪宗二祖)禪師沉吟了好久,回答道:“覓心了不可得。”

祖師於是回答道:“我與汝安心竟。”

慧可禪師(禪宗二祖)聽了祖師的回答,當即豁然大悟。

僧璨大師因故而染“風疾"。

僧璨(禪宗三祖)而問慧可大師曰:“弟子身纏風恙,請和尚懺罪。”

慧可大師(禪宗二祖)曰:“將罪來,與汝懺。”

僧璨(禪宗三祖)良久曰:“覓罪不可得。”

慧可大師(禪宗二祖)曰:“與汝懺罪竟。宜依佛法僧住。”

僧璨(禪宗三祖)曰:“今見和尚,已知是僧。未審何名佛法?”

慧可大師(禪宗二祖)曰:“是心是佛,是心是法,法佛無二,僧寶亦然。”

僧璨(禪宗三祖)曰:“今日始知罪性不在內,不在外,不在中間,如其心然,佛法無二也。”

祖深器之,即為剃髮,雲:“是吾寶也。宜名僧璨。”

十四歲的沙彌道信(禪宗四祖)前來拜師,

說:“願和尚慈悲,乞與解脫法門。”

僧璨(禪宗三祖)說:“誰縛汝?”

道信(禪宗四祖)答:“無人縛。”

僧璨說:“何更解脫乎?”於是道信(禪宗四祖)大悟。

馬祖道一大師“坐禪習定於”衡嶽傳法院。遇讓和尚。知是法器。

讓和尚問曰:“大德坐禪圖什麼。”

馬祖道一雲:“圖作佛。”

讓乃取一磚。於彼庵前磨。

馬祖道一問曰:“磨磚作麼。”

讓曰:“磨作鏡。”

馬祖道一曰:“磨磚豈得成鏡。”

讓曰:“磨磚既不成鏡。坐禪豈得成佛耶。”

馬祖道一曰:”如何即是?“

讓曰:“如牛駕車。車不行。打車即是。打牛即是?”

馬祖默然無對。

讓又曰:“汝為學坐禪。為學坐佛。若學坐禪。禪非坐臥。若學坐佛。佛非定相。於無住法。不應取捨。汝若 坐佛。即是殺佛。若執坐相。非達其理。”師聞示誨。如飲醍醐。

禪宗“宗趣”,在以生活中種種事項”參禪”而得道。由一切事中所做皆向“心”求,久必知心,知心即知佛。所以六祖常言:“即心即佛。”唯向心內領悟。而“坐禪習定”法門,唯是北宗神秀大師倡導“修佛”而來,並非禪宗,而後進學佛人,研佛人經常以為“南能北秀皆是禪宗”實則是不知“禪宗宗趣”在於“參禪”而非“坐禪”。所以“禪宗”亦稱“佛心宗”唯其以悟“心”而得法故!


本土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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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玄學對僧肇佛學思想的影響, 他認為:“僧肇的佛教哲學體系與玄學的關係尤為密切。從概念到命題, 從結構體系到思想方法, 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僧肇受玄學的影響和對玄學的發展。 ”關於玄學對禪宗的影響, 他認為:“在堅持佛教基本立場、 觀點與方法的同時, 禪宗又將佛教的思想與傳統的思想, 特別是老莊玄學的自然主義哲學與人生態度以及儒家的心性學說水乳交融般地結合在一起,形成了獨特的哲學理論與修行解脫觀 [4] 。 ”

徐小躍對禪學的老莊化進程有如下的看法:“達摩系禪學思想, 更多地是在抽象的意義上去融合老莊的天人之學。惠能禪學思想, 更多地注重在思想內容上自然地透露出老莊天人之學的精義。至於惠能禪的後期禪宗更是在本來具有的意義上體現出禪與老莊的契合。並且, 在‘自然’ 範疇的統攝下,終於把老莊的天人之學與禪宗的心性之學聚會到‘自然’ 這面旗幟下。在一定程度上說, 禪學的老莊化進程, 是隨著後期禪宗對老莊思想的昇華而宣告最後完成的 [5] 。 ”張立文認為,印度佛教中國化過程的完成, 主要是以道家哲學為主體認知結構而實現的。魏晉佛學採取格義的方法融會吸收道家哲學, 會有些比附的味道, 至唐代佛學尤其是禪宗的出現, 使佛道兩家之學更加密切地融合起來。禪宗“自性具足” 、“見性成佛” 的主張, 顯而易見地吸收了道家哲學“自足其性 ” 、 “任性逍遙” 的觀念 [6] 。李霞認為:“沒有道家自然主義、 平等思想和自由觀念的浸透, 禪宗也許會產生, 但它只能保持達摩禪的基本概貌, 而不可能造就出慧能以後的新禪宗 [7] 。 ”

通過學者們的如上論述, 可以看出, 道家哲學在佛學中的體現, 是通過佛教中國化不同階段所受到道家思想的影響而表現出來。這種影響主要體現在禪學對於道家哲學的自然論、 人生論、 天人觀等思想的吸收和融攝。


禪學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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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宗思想體系的內涵、結構、核心來看禪宗的基調是以心性論為基點,通過心性修持獲得心性昇華的心性學說,是一種擺脫煩惱、追求生命自覺和精神境界的文化理想。貫穿於禪宗心性學說、文化思想的本質內容是:自然——內在——超越。

禪宗吸取中國道家的“自然”觀念來詮釋人的生命自然狀態、人的自性。道家把自然規定為萬物的本質、本性,是不假人為、自然而然、本來如此的真實存在。“僧家自然者,眾生本性也”。(《荷澤神會禪師語錄》)禪宗認為,“自然”就是眾生本性,也就是佛性。這也就是把佛性界定為自足完滿、純真樸實的生命本然。人的本性既然是自然的,也就是內在的,是內涵於人身的本質性存在,既非外在的神靈所賦予,又非通過超越經驗、違揹人性的作為所獲得的,同時也是各種外在因素所不能消滅的。人的內在自性是生命的主體、成佛的根據。人的現實感性生活是自性的外在作用和體現,人轉化為佛是自性的發現,是由此而生的精神境界的顯現。人的自性是內在的又是超越的,因為內在本性是清淨、圓滿、純樸、覺悟的,是離開一切現象,有別於人的外部表現的。如何實現超越?禪宗認為修禪成佛,就是見性成佛,就是向自己心性去體認,識得自性便成佛道,便是實現了超越。禪宗強調佛就在心中,涅槃就是生命過程之中,理想就是現實生活之中。這樣,禪宗就把彼岸世界轉移到現實世界,把對未來生命的追求轉換為內心反求。由此禪宗反對捨棄現實感性生活扭曲自性去尋求超驗,而是強調“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壇經》),要求在日常生活中發現超越意義,實現理想精神境界。禪宗公案中的“世尊拈花迦葉微笑”(《法演語錄》卷下)就是提倡心靈溝通,要求會心體悟。禪宗要求以“飢則吃飯,困則打眠,寒則向火,熱則乘涼”(《密庵語錄》)中體會禪道,從“青青翠竹,鬱郁黃花”(《祖堂集》卷三)中發現禪意。禪宗要求從青山綠水中體察禪味,從人自身的行住坐臥日常生活中體驗禪悅,在流動無常的生命中體悟禪境,從而實現生命的超越,精神的自由。

禪宗提倡內在超越,這種超越意識的具體內涵是什麼呢?我們認為包括了超越對象、超越方法和超越結果幾個方面,這裡著重論述超越對象和超越結果。

為了追求解脫,成就佛道,禪宗設計了一套消解人們心靈深處的緊張、矛盾、障礙,超越二元對立的方案。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又是從自然中分裂出來的獨立實體,嚮往與自然同樣具有永恆性、無限性,嚮往與自然的同一是人類最深沉、最根本、最強烈的內在願望。生命現實與美好願望並非一致,生命短暫與時間永恆、生命個體與空間整體、生命主體與宇宙客體等一系列人類所面臨的矛盾,是禪宗的超越對象,超越目標。

人生短暫與宇宙永恆的矛盾最能激發人內在心靈的不安與痛苦。了脫生死大事是佛教也是禪宗的最基本目的。禪宗以“無生”思想來泯滅生死界定,超越生死的時間界限。“幾回生,幾回死,生死悠悠無定止。自從頓悟了無生,於諸榮辱何憂喜。”(《永嘉證道歌》)“無生”,指一切事物是無實體的、空的,由此也是無生滅變化的。這是要求轉變觀念,從生滅的現象中看到無生無滅的本質。生滅是短暫的,無生無滅是永恆的,從悠悠生死中了悟無生,就是在短暫中體認永恆,消除短暫與永恆的隔閡。

個體生命的認識和實踐等多方面的有限性與宇宙空間的無限性的矛盾,也是引人困惑不安的永恆性課題。禪宗通過無限擴張個體心靈的作用來擺脫個體生命的侷限,進而消除有限與無限的矛盾。“心境明,鑑無礙,廓然瑩徹周沙界。萬象森羅影現中,一顆圓光非內外。”(同上)這是說只要人的心境明淨透徹,就能周遍宇宙萬物,從而在內心實現泯滅內外的超越,使有限與無限在個體心靈中相即圓融。

由生命與萬物、主體與客體的矛盾而引發的物我、有無、是非、善惡、真妄、苦樂等一系列的差別對立,是又一使人產生煩惱、痛苦的根源。這也是禪宗大師們所著力尋求解決的一大問題。他們繼承道家的思想,通過直觀宇宙本體(道、無)來尋求解決問題的途徑。他們宣揚“本來無一物”(《壇經》)、“本來無事”以消解矛盾,稱“體諸法如夢,本來無事,心境本寂,非今始空。……既達本來無事,理宜喪己忘情,情忘即絕苦因,方度一切苦厄。”(《禪門師資承襲圖》)即一個人了悟萬物如夢如幻,一切皆空,做到忘卻情慾,超越自我,也就不存在生命與萬物、主體與客體的對立了。為此,他們特別強調“無念”的重要性,“念”,指妄念,要求人們不被糾纏於種種差別的妄念所迷惑。


即心是佛

要之,達摩至惠能,其間二百五十年,本宗所舉揚之禪風獨樹一格,祖師語錄常引經據典,提示整體佛法,不墮於宗派之對立,可稱為禪宗之成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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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砂達摩像【延芫法師制】

期。南嶽、青原以至唐末五代,其間二百五十年,南宗禪一枝獨秀,于思想層面而言,摒除語言文字之葛藤,建立‘即心是佛’、‘平常心是道’之精神;於實際生活上,建立以僧堂為中心之禪院規制;於禪法之弘傳、演布方面,更以靈活生動之機法接引學人,以棒喝拂拳之機用宣揚宗風。久之,乃漸成五家之分立。此一時期,可稱為禪宗之發達時期。兩宋三百二十年,臨濟宗復衍出黃龍、楊岐二派,而成為我國禪宗之‘五家七宗’。其中,黃龍派後來由榮西傳至日本;楊岐派自楊岐方會後,陸續有五祖法演、圜悟克勤、大慧宗杲等大揚禪旨,蔚為禪之主流。又曹洞宗系統之宏智正覺與臨濟宗系統之大慧宗杲各倡默照禪、看話禪。於此一時期,諸教融合導致三教一致、教禪調合、禪淨雙修之傾向,本宗漸失其獨立性格,是為禪宗之守成時期。元明乃至清乾隆之世,其間四百五十年,為禪宗之衰頹期。其間雖有海雲印簡、萬松行秀、破庵祖先、無準師範等一代宗師相繼崛起,然就一宗之大勢而言,畢竟已呈儒道釋調合、教禪一致之定局。 [8]

近代禪宗大師首推虛雲和尚(1839~1958),於其百二十高壽中,一生弘法不懈,廣建叢林,竭力振興禪宗,維繫六祖以來之法脈;傳世著述有虛雲和尚法匯、虛雲和尚禪七開示錄等。 [9]


見性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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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五葉 直指人心 見性成佛

要之,本宗與其他諸宗之相異處,在於不立正依之經典,即使引用經典亦為一時之方便施設,最主要者莫過於依佛心,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以期‘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然為在不涉思惟計度之情形下,外加學問修證之功,以明取本心之故,乃有清規之創設。尊宿、大眾於一定之規矩下,定時起臥、打坐;尊宿為大眾開示諸佛列祖之機緣以提撕之。又閱讀經典雖非要務,然仍以楞伽、維摩、金剛般若、首楞嚴等諸經為眾經之核心。古來尊宿亦遺有語錄,成為後世禪徒習禪悟道之重要參考資料。[10]

“現身成佛”與宗門“明心見性”,“見性成佛”之語大同,仍須斷惑,方能證真,方可了生脫死。若謂現生即已三惑[1]淨盡,二死[2]永亡,安住寂光,了無事事,則為邪說,為魔話。(復溫光熹居士書一)

[1] 三惑:即見思惑、塵沙惑、無明惑。

[2] 二死:即分短生死、變易生死。

摘自印光大師《佛法修行止偏法要》 [11-12]


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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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

少林寺,有“天下第一名剎”之譽;是中國漢傳佛教禪宗祖庭,位於河南省登封縣嵩山少室山五乳峰下。因寺院坐落於少室山陰密林之中。故而得名。北魏太和二十年(公元496年),孝義帝為佛陀禪師修建,敕就少室山為佛陀立寺。薩提達摩來此,於寺凝修壁觀,建立禪宗,歷代屢次重修。禪宗傳承以達摩為初祖,少林寺西北有初祖庵,建於宋代,石柱上有宋宣和七年(1125年)題字,寺西南原有二祖庵,中有二祖慧可塑像。

匡教寺,位丁河北成安縣,禪宗二祖慧可說法之處,相傳達摩曾在此為二祖說法。

山谷寺,又稱乾元寺、三祖寺。位於二安徽潛山西北三十里的三祖山,禪宗三祖僧璨大師曾在此講經說法,寺廟有僧璨大師塔。

黃梅四祖寺,位於湖北黃梅縣雙峰山下,距縣城15公里.古稱幽居寺,原名正覺寺,又名雙峰寺,是中國佛教禪宗第四代祖師道信大師的道場,寺廟創建於唐武德七年(公元624年)距今已有1370年的歷史,是中國禪宗第一所寺院。禪宗四祖道信曾居於此。

五祖寺,原名東山寺,或東禪寺,後世改稱五祖寺,位於湖北省黃梅縣東12公里的五祖鎮東山之上,地處大別山主脈東端南沿,與九江隔江而望。建於唐永徽五年(654年),是中國禪宗第五代祖師弘忍大師的道場,也是六祖慧能大師得法受衣缽之聖地,被御賜為“天下祖庭”。

南華寺,位於廣東韶關南六十里處,原名寶林寺。禪宗六祖慧能開法於此。寺內有六祖肉身塔,供於六祖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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