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美丽的战地女神,曾荣立二等功!现在身边的同事却不知道……

这件事情要从“荆棘鸟文学”公众号上发表的一位战地女兵写的几篇日记说起,我们先来读读她的日记吧!

她是美丽的战地女神,曾荣立二等功!现在身边的同事却不知道……

1986年2月11日 阴

清晨起床一看,呀,好大的雪!

今天是儿子六周岁生日。以往每年儿子过生日时,我都要给他买个大生日蛋糕。儿子围在蛋糕旁,拍着小手笑呀,跳呀,那兴奋的场景至今留在我的记忆中。儿子现在一定盼着他的妈妈给他买回生日蛋糕吧?此刻,他一定一遍又一遍地问姥姥:“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妈妈给我买啥样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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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儿子,你能原谅妈妈吗?不是妈妈心狠把你忘记,而是前方负伤的叔叔更需要妈妈的照顾,他们为了祖国,为了我们生活的更美好,英勇战斗,光荣负伤,妈妈此时此刻正守护在他们身旁,替他们治疗伤势。等到他们伤势治愈,重返前线,当妈妈的,心里该是多么地高兴、欣慰!一个当医生的,有什么能比亲眼看到自己治好的病人走上战斗岗位更高兴呢!

亲爱的儿子,等明年你七周岁生日时,妈妈一定给你买个特大的生日蛋糕,补偿今年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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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5月30日 晴

做了一天手术,真有点累啦。我刚坐在方櫈上,擦了一把汗,可是外面一阵喧嚷,又抬来一个伤员,我喝了口水,又走进了手术室。

伤员的左臀部嵌入一块大弹片,需立即手术取出。弹片钻得很深,手术很困难,做着做着,我突然想到伤员可能很疼,下意识地看了一下伤员的脸。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他是怎么了?闭着双眼,一动不动,难道是休克了吗?休克的伤员是不能手术的!我赶紧招呼护士测血压,血压正常。于是,我大声喊他,好不容易喊得他睁开了眼睛。我问他:“你疼吗?”“不疼,就是困,想睡觉,我们已经三天三夜没睡了!”说完他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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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继续进行,我尽量放轻动作,好让伤员睡得平稳一些。但不可避免的疼痛还是使他大汗淋漓。令人惊讶的是,即使如此,他依旧沉睡在梦乡。——这种情况,在生理和医学上似乎是解释不通的。

手术在进行中,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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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3月6日 晴

富影出差回来了,她特意到我家里看望了我的爸爸妈妈和儿子。她告诉我,儿子长高啦,长胖啦,更使我高兴的是儿子还经常惦记着我们。

有一段时间,因为工作紧张,我和参战的爱人给家里写信很少,儿子很着急,一个劲地问姥姥:“我妈妈还活着吗?”姥姥说:“还活着。”他又说:“活着怎么不来信,是不是让越南鬼子打死啦?”儿子的话把我妈说得直掉泪,我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参战前母子离别的情景又一次在眼前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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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不让你去打仗,要是把你打死啦,我就没有妈妈啦。”孩子知道我们要去打仗的消息后,常常抱住我这样说。孩子只有五岁,但心里什么都明白,我真担心到走的那天怎么办?过了一段日子,那一天终于来到了,可是儿子却表现得那么懂事。一清早就跟小朋友告别,说要到车站去送妈妈爸爸。在火车站上,他既没哭,也没有闹。火车一开,只是招着手喊:“爸爸妈妈再见,快点打完仗,快点来接我。”我不敢开口,任泪水一个劲地从脸上流下来,只是一个劲地招手。人都说,军人的妻子难当。可谁知,身为军人,身为军人的妻子,身为母亲的军人,此时该有多难啊!

亲爱的儿子,妈妈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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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诊“猫耳洞”

——记老山前线女军医王晓华

老山前线某部一位小战士在战地医院给父母亲写了这样一封信:“亲爱的爸爸、妈妈,今后我可能再次负伤,但负伤我也不怕了,医院里有我一个好姐姐。”

这个“好姐姐”就是军医王晓华。她是一位六岁孩子的母亲。她到前线医院的第三天,战斗打响了,不断有伤员送来。王晓华在手术台前一站就是两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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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不激烈时,外科手术不多。她知道一线阵地上的“猫耳洞”里有许多战士在带病坚守,决心去前沿巡诊。去那里要经过一段叫“生死线”的暴露地段,羊肠小道,坡陡路滑,还有趟地雷的危险,领导不同意她上去。她说:“战士下来就诊,下来一个只能治一个,我们上去一个能治好很多个,这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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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女医助富影上前沿阵地了,拄着拐棍,背着药箱,“猫耳洞”里的指战员们听说军医们要来,高兴极了,但没想到是女医生。他们是第一次在前沿阵地上见到女同志,都吃了一惊:勇敢的女同志!“猫耳洞”里的常见病是皮肤病、风湿病,不少战士烂了裆。战士们觉得难为情,只要药,不让看病。王晓华亲切地说:“我是你们大姐姐,怕什么?不看病怎么治病呀?”就这样她们一个个“猫耳洞”巡诊,指战员们敬佩她们,感谢她们,争着为她们开自己舍不得吃的罐头。

王晓华冒着生命危险,去了好多危险阵地,挨个“猫耳洞”转了整整两天。“猫耳洞”里战友们给她拍下了一张张珍贵的照片。由于她和富影同志进“猫耳洞”,指战员们创作了一副对联:“枪声炮声战斗歌声声声入耳;男兵女兵所有大兵兵兵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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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医院是一个特殊的场所:很多战友要从这里重返一线,把第二次生命交给祖国;很多战友要在这病床上回顾刚过去那悲壮的一幕,思索人生和未来。王晓华深探懂得这一点。她总是以极大的热忱去鼓舞他们,激励他们;以极细心周到的服务去温暖他们,感染他们,很多伤病号都把她当作大姐姐。有个战士出院时对王晓华说:“王医生,让我叫你大姐吧。上去后,我一定要打出个模样来!”

(载《解放军报》前线人物志专栏, 作者:饶洪桥)

就是上面的文章发表后,一文激起千层浪。

转业后的同事,身边的亲朋好友,孩子们,都诧异了。他们都不知道身边这个叫做王晓华的女人曾经有这样的经历!

王晓华曾经的一起上过前线的战友们,纷纷联系到了她。给她发了很多她自己都没有的老照片,这也就有了下面的后续……

战地女神王晓华的意外收获

文|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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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华(中)和战友的立功照

“八一”前夕,翻出了王晓华的图片和剪报,因时逢建军90周年,就推荐给了《荆棘鸟文学》。

两篇文字稿,几张战地图片,骤然间使王晓华成为“网红”。“ 46军69女兵群”沸腾了,大家都在惊呼:“太感人!太珍贵了!”

王晓华的手机,整整一天没消停:点赞的,致敬的,欣喜的,哭诉的;有领导,有同事,更多的还是她那些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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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华长出一口气,畅然豁朗,直抒胸怀,有种从未有过的畅快感,她不停地语带哽咽道:

“我沉寂了这么多年,就在今年,让你给我……哎呀……怎么说呢?我是挺激动的,这么多年……真是很压抑的心情,今年真的是……这个‘八一’过得挺开心的……”

“我们老院长说,王晓华到单位这么多年,从来没说过她参战的事,真是很不容易……”

“在我参战回来后,马上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一点也不想张扬,一直很低调,让我上哪去讲,我也从不讲,真的,这么多年从不讲自己曾经的战斗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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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心情很畅快。反正我也到这个年龄了(刚退休不久),可以说说一些事儿了,不为名,不为利,就说说我自己,说出去很开心。刚开始还有顾虑,总想别太张扬了,现在我觉得……偶尔张扬一下……还是……还是对了……”

八一晚上,王晓华喝了些红酒,说是有点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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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王晓华又开始继续高兴和激动。除有多年失联的战友,接上了联系令她亢奋。还有参战战友,发来许多她缺失的照片。一幅幅珍贵的战场真实情境照片,掀起了她对战场的回忆,如波涛汹涌……

更难得的是,远在加拿大的儿子,在微信公众号“晒了一下打过仗的妈”。晒出的六幅战地照片,让王晓华泪流不止,她一直在念叨:“儿子懂事了,儿子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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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我和王晓华在一个部队,她在师医院,我在师机关。由于工作关系,对师医院干部还算熟悉。王晓华上过军医学校,是医院妇科军医,敬业能干,行事低调,勤快朴实,待人真诚。

那年,部队首次对技术干部实行技术职称等级评定。以往部队技术干部,只有行政职务和行政级别之分,没有技术职称等级区别。医院除了行政职务明确的干部,其他干部差不多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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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排队摸底阶段,她和一些比她资历短、任职晚的划在一个档次。看她明显吃亏,有人抱不平,并向她吹风:“一步跟不上,步步不赶趟,这时候可不能让啊!”也有人鼓动她去找师首长,她摇摇头淡然道:“医生只管看病,操那么多心没用。再说有啥可找的,定个啥就是啥吧。”

她是美丽的战地女神,曾荣立二等功!现在身边的同事却不知道……

日常品行境界的积蓄养成,必在关键时刻有卓越表现。王晓华在参战前,不计名利,服从需要,由妇科改外科,经过三个月战前训练,就披挂上阵走上战场,在战地前沿简陋的帐篷里,完成了一次次战伤外科手术。她能在生死战场荣立二等功,成为前线战友心目中的战地女神,没有意外,绝非偶然!

她是美丽的战地女神,曾荣立二等功!现在身边的同事却不知道……

面对新转给王晓华的一幅幅战地照片,让人们在欣赏当年她战场英姿的同时,更能领略她那非同寻常的人生经历,既艰苦艰难,又绮丽绚烂;既平凡普通,也英雄伟大……

王晓华,战友们向你致敬!

2017.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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