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是你掉出来的野种啊!”她呐喊:“不!”

“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是你掉出来的野种啊!”她呐喊:“不!”

他来的时候,苏子夏死寂的眼眸里才有了光彩。

“我怀孕了,想要生下他。”苏子夏说这话的时候,泪水再度流了下来。

泪水不再只是绝望,而是对未来的创景与希望。

“顾北深的?”

苏子夏点头,“容御,能帮我个忙吗?”

容御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恨铁不成钢的瞪她:“那个绝情心狠的男人,害得你还不够惨吗?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

“你说得对,他不值得。可是容御,宝宝是我的,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能给我动力,活着走出监狱,看到未来的亲人!”

容御涌到舌尖的劝说最终没有出口,沉默地吞了回去。

他眼眶酸得发红,沉沉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苏子夏脸上还挂着泪水,却笑了,那笑容光彩夺目。

她吸了吸鼻子,说:“我怀孕的事,不能让顾北深知道。”

容御点头,他懂。

以顾北深的铁石心肠,冷情绝性,是不会容许苏子夏生下这个孩子的。

“我需要减刑,为了孩子,我必须尽快出去。”

容御再度点头,“好!你放心吧,这些我都会悄悄给你办妥。”

“谢谢!”

容御对苏子夏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没有人比苏染更清楚。

苏染恨得咬牙切齿:“这么说来,苏子夏是怀孕了,而且孩子还是北深的?”

“听他们对话的内容,是这样说的。”

苏染唇角勾起抹阴狠的笑,“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死心!苏子夏,你还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她从包里抽出一叠钱来,递了过去,“这孩子,不能生下来。在监狱那种地方,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弄掉个未成形的胚胎,你肯定有办法的吧?”

对方收了钱,腆着脸讨好地笑:“苏小姐放心,要在监狱里生下孩子,那可不容易。至少,饭菜就不是很干净。”

……

苏子夏捂着疼得痉挛的肚子,撑着铁门钢筋向狱警求助:“我肚子疼,快救救我的孩子。”

有湿热的液体自下身流出,湿了她宽松的囚裤。

在狱警惊恐的眼神中,苏子夏缓缓蜷缩下去,像困兽般绝望悲愤,“我只剩下他了,求求你们……”

然而,为时已晚。

苏染一脸幸灾乐祸的出现在病房,“知道为什么你会流产吗?因为你误食了堕胎药!”

苏子夏闭眼,心落进了地狱里,再难爬出。

“监狱这种地方,堕胎药可不常见。可惜了是对双胞胎,都成型了。你子宫损伤性大出血,以后都再难怀孕。”

苏子夏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深深吸气,努力克制,手在被子底下紧握成拳。

“滚!”

苏染仿佛没听见般,自顾自地说着:“苏子夏,顾北深知道你怀孕了。他怎么会让一个他痛恨的女人生下自己的孩子呢!”

苏子夏的心像被谁捏住了般,痛得都喘不过气来。

“你说够了吗?说够了马上给我滚!”

苏染冷笑,睥睨地看向如蝼蚁般的苏子夏,唇角得意的弧度肆意扩大:“你一个杀人犯,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叫?”

她脸上全是阴狠,拿出一个医院废物处理袋,走到苏子夏面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是你肚子里掉出来的野种!”

透明密封袋里,是两团模糊的血肉。

苏子夏看得头皮发麻,破碎的心再度被撕裂着痛,痛到麻木,痛到疯狂。

那是寄托她全部希望的孩子啊!

她急促地吸着气,双目圆瞪,眼珠像要脱框而出,神色骇人。

苏染满意地看着她癫狂狼狈的样子,嘴里啧啧有声,报复的快感酣畅淋漓。

“这种东西,给你看看是慈悲。苏子夏,我会把它拿去喂狗,你这种贱人身上掉下的东西,也只配喂狗了!”

那似被人捏着的心脏终于不堪重负,啵的一声,碎成了千万片。

苏子夏眦目欲裂,手背青筋鼓起,输液管里血液回流,触目惊心。

天堂和地狱,只有一线之隔!

顾北深没能将她带进深渊,苏染的一个举动却让她万劫不复。

苏子夏狰狞咆哮,从床上跳起,扑了过去,疯狂地厮打着苏染。

针头被扯掉,带出一串艳红的弧度划过半空。

有人冲进来,抱住崩溃的苏子夏,“苏子夏,你冷静点。”

苏子夏没法冷静,心里驻了只受伤的野兽,恨不能毁灭世界!

苏染被苏子夏的疯狂吓得够呛,有人将她自苏子夏手里救出,逃似的窜出了病房。

没了苏染,苏子夏失去了目标,痛苦地跌缩在地,崩溃地抱着膝盖嘶声痛哭。

哭得肝肠寸断,恨意焚身!

苏染一身凌乱狼狈地冲进了顾北深的办公室。

“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是你掉出来的野种啊!”她呐喊:“不!”

她哭得形象全无,被打破的唇角肿胀充血,“北深。”

顾北深眉头蹙起,一脸阴沉,眉宇间厌恶的神色一闪而过,“你来干什么?”

苏染哭得抽泣,“苏子夏怀孕了,在监狱管理医院,要做流产,我想阻止。她不听,得知我要告诉你,还抓住我又踢又打。她学过跆拳道,你知道的,我打不过……”

顾北深明知道,苏染的话不可信,却还是忍不住砸了办公室。

发泄过后,顾北深迅速冷静下来。

不论真假,他都得知道真相。

按下内线,顾北深助理去查苏子夏入狱后的情况。

结果显而易见。

助理踌躇着不肯离去。

“还有事?”

“苏小姐怀的……是对双胞胎。”

顾北深满脸阴翳,手背青筋串起。

助理话落,他再次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掀落在地。

顾北深要见苏子夏。

狱警通知苏子夏,苏子夏嘲讽一笑,直接回绝:“我不见!”

顾北深见不到人,气愤得火烧火挠,一脚踹翻了等候区的休息椅。

“苏子夏,你以为,我顾北深是你想不见就不见的吗!”

顾北深打了通电话后没多久,狱警就接到了上司的指示,让她直接带顾北深进牢房探监。

时至白天,所有获刑的狱犯都需要工作。

苏子夏刚从医院回来,被特殊照顾,独自一个在狱室。

顾北深进去的时候,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地盯着床顶,一脸冷漠地发着呆。

愤怒上前,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恨声问道:“苏子夏,你的心到底有多狠,对自己孩子下起手来都毫不心软!”

苏子夏连余光都不愿扫顾北深一眼,对他的话,仿若未闻。

这世上,叫顾北深的毒,已经给了她最沉重的伤害。

挺过,她就逃脱升天,挺不过,她就下了地狱!

苏子夏的冷漠彻底激怒了顾北深,他一把擒住她的下颌,似欲将之捏碎。

“话说!你为什么不说话!”

苏子夏被迫目光微移,落在顾北深阴冷的脸上,破碎的心,已经痛到没了感觉。

她的眼里只有绝望,还有浓到化不开的悲伤。

顾北深似被苏子夏的目光烫伤了般,骤然缩回了手,透着恨意的瞳孔收紧,被错愕取代。

顾北深以为再听不到苏子夏的任何话了,正怅然若失,却不想,压制得苏子夏不能呼吸的力道消失,始终不曾开口的她却主动说话了。

“你想听什么?顾北深,除了恨,你以为我还会对你说什么?世上再没人,能让我如恨你这般,恨之入骨!”

顾北深似被苏子夏的话震惊到了,他听着,连呼吸都忘了。

苏子夏别开了目光,不再看他,“你放心吧,这辈子,我永远不会踏出监狱一步,出现在你面前。有你的地方,空气都是毒,让我恶心!”

顾北深狠狠吸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居然为了想求证什么折腾着来见她。

真TM犯贱!

他恨恨地剜了苏子夏一眼,摔门离开。

顾北深回到自己原该有的生活轨道上。

然而,苏子夏那绝望,悲凄,空洞的眼神,时不时总是窜进他脑海,晃得他神经错乱。

“以后,不用再关注监狱那边的情况。”助理送来文件,顾北深签的时候突然顿笔,说了这么一句。

助理愣了一瞬,“是。”最终应下。

顾子深拼命工作,用高强度的疲惫来麻痹自己,这样就可以不用想起她衰伤到没有生气的脸。

累到极至,终于可以不再彻夜失眠。

顾北深以为,自己很成功。

他越来越少想起苏子夏,公司的业绩有了质的飞跃,很值得庆贺!

助理却在这时惊慌错乱的冲进了办公室:“顾总,苏小姐,在狱中自杀了。”

顾北深正往嘴里送的咖啡哐当一声,打翻在桌上。

浓郁的褐色液体缓缓滑落桌面,滴在了他订制昂贵的西裤上而毫不自知。

他浓眉紧蹙,一脸冰霜,仿佛没听清,冰冷,带着刺骨寒意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谁死了?”

助理差点被他骇人的气势吓得要夺门而出,“苏小姐,苏子夏,自杀死了!”

顾北深忍不住地颤抖了下,后背窜起密密麻麻的冷汗。

顾北深冷笑,咬牙切齿地说:“苏子夏这种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女人怎么会死!”

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指,目光空洞,无法聚焦。

心脏某处,似万箭穿过,痛得无以复加。

他的恨还没有消散,她怎么可以死!

未完待续......

书名《沈棱瑾许芬意》

“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是你掉出来的野种啊!”她呐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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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得他们多想,周文就变成了青面獠牙的鬼怪,朝着第五念冲了过来,势必要弄死她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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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你手上并未沾染鲜血,此时回阴间报道还是有机会的,鬼差已经开始注意到你了,莫要再对阳间的事情执迷不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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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路风在父亲的怀中,吓得再次发抖了起来。

陈团长面色很是难看,此时他再看不出自己的儿子有没有犯下错误,就真的是一个白痴了,可若是闵御尘掺和这件事情,那么儿子被判死刑是一定的。

他不由得抱紧了怀中儿子,用力的捶了捶他的后背,大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第五念抿唇,声音轻柔的问道,“周文,你不想见见你的儿子吗?”

说到这句话时,周文才算是有了反映,煞气怨气散去,青面獠牙的样子退去,换成了他穿着军装时朴素的样子,眼睛里充满了期望。

不大一会儿,耳边响起了婴儿啼哭的声音,还有云红霞操纵一口有些难以令人听懂的方言,“宋长官,你不是说带俺见俺们家铁柱吗?为啥带俺们来这个地方?”云红霞心中升起了几分不好的感觉,开始有些忐忑不安。

听到孩子哭了,她又开始温柔的哄着孩子。

宋雨霏也不知道该如何的解释周文同志的死,“嫂子,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哦。”她抱紧怀中的孩子,“娃儿,别哭了,咱们等一会儿就能见到爸爸了。”

周文眼底闪过莫名的痛楚,在第五念惊诧的目光下,转瞬间化成了烟雾就消失不见了,她手中抛出的五彩石穿过空气,打在了墙壁之上,最后跌落在了地上。

她忍不住咒骂了一句,“操!”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向第五念,他们什么也看不见,自然也不知道周文跑了,但是闵御尘能够感受到那股邪恶的力量消失不见了,陈路风看得见,精神一泄,直接晕厥在父亲的怀中。

闵御尘深锁眉头,他是不知道一会儿该如何向云红霞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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