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的老父亲(2)

午饭过后,天气较热,老父亲习惯性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家人想要提醒他,去房间里睡。我摇手示意,不消惊动他。

闲不住、喜欢四处走动,这是老父亲多年来形成的一个生活习惯。于是,下午时分,我们就带着他到海埂大坝附近,去看看滇池和海鸥。

阳春二月,昆明已是桃红柳绿,草长莺飞。好久没来昆明了,老父亲看上去心情不错。尤其是前不久做了白内障手术后,老父亲的视力比以前好多了,更加喜欢四处走走看看,而且根本不需要人搀扶,完全不像一位85岁高龄的老人。老人有个好身体,真是儿女天大的福气!

次日清晨,我还没完全醒来,隐约听见客厅里有走动的声音。我知道,那是早起的老父亲。无论在老家还是来城里,老父亲都是个闲不住的人,不肯服老。在乡下老家,至今还做着一些不太粗重的农活,没事也经常四处走动。

于是,下午我们就到郊野公园去玩。花团锦簇的樱花正竞相绽放,白的红的粉红的,灿若云霞。此时的老父亲,似乎不太喜欢拍照了。他总是说,照那么多干啥呢?说得也是,及时感受当下难得的时光,拍不拍照,又有何妨。

本来,老父亲难得上来一次,我也想留他多在几天。但我也知道,这样的挽留有点牵强,也很纠结,显得底气不足。毕竟,一旦上起班来,工作的事孩子上学的事等等生活琐事,会让人团团转。白天无暇陪伴他老人家,只能周末才有点时间。

当然,老父亲也知道我的处境。第二天,他就想回去,被我断然否定。于是,老父亲执意周一早上就走,而且声称不消我送,他自己能够回去。我坚决不答应,根本不放心,坚持要送他到火车站。

在火车站,我帮他取了票,再三叮嘱他乘车的注意事项,别坐错别误点。老父亲自信满满地说:“你放心就是了,出门在外,路在嘴上。一个人甩着手回去,还怕什么?!”面对天性倔强的老父亲,我无奈地笑笑,竟无言以对。

倔强的老父亲(2)

送至安检口,我便止步了。目视老父亲背剪着双手离开,那熟悉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流中。我有些怅然若失,心情无法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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