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天
還沒有完全走遠時
你就悄悄伸展著腰肢
開始書寫你平凡而偉大的一生了
你委身於路邊
樹下
甚至是方磚的縫隙中
只要有一撮土你就能頑強地
成長
迴流的寒冷
動搖不了你的意志
踐踏的腳步阻隔不斷你的決心
因為，你的心裡滿滿的都是
春和希望
終於
你開花了
雖然沒有牡丹華貴
沒有蘭花芬芳
但是
你卻可以不惜犧牲身體
來為人類驅除病痛
你不需要任何的回報
就連播種
也只需一陣清風
你的兒女戀戀不捨
在空中為你翩翩舞蹈
記下你諄諄教誨後
漸漸遠去
遠去
你像每一個母親一樣
獨自矗立在秋風中
你笑著
眼睛裡含著淚
你知道必須讓他們飄飛
必須讓他們去尋找自己的位置
否則
只能沉入汙泥後毀滅
望著漫天舞動的倩影
你露出了欣慰的
笑靨
然後
默默地
默默地
進入了下一個
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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