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親歷的浪漫故事,發生在初中。
現在執筆,都還會想起,初中女生的清純與羞澀,初中男生的窘迫和倔強!
很奇怪,不知道哪天起,我前排那個女生影響到了我的視線、我的注意力、我的表現欲。很快發展到我的飲食和睡眠領域,都被侵犯了。
我又生氣,又緊張。我鼓起勇氣,拿起水筆,想和她談談。
精選的紫色丁香紙,寫的並不長,只有幾行字,被對方珍藏了這許多年:
我喜歡你。每堂課45分鐘,看不到你的正面,盯著你的秀髮,都像在聽你說話。喜歡你的聲音,喜歡的笑,喜歡你十指纖長,嘴角微翹。你是不是讓我魂不守舍了?是不是你讓我心醉神迷了?如果我的喜歡是有價值的,請放學後告訴我答案。
信遞出之後,才叫煎熬。頭都不敢抬起,怕她的秀髮發現我的慌亂。
“放學在樓下等我吧。”很平靜的聲音。
“噢,好。”我看著他的眼睛,愣怔了一會兒才回應。
放學後,好尷尬。我記得那個時候我穿的是布鞋,因為運動太多,右腳的大腳趾都露了出來。我靠著牆,踮起右腳尖做掩飾,並且佯作平靜等待著。
“噔噔蹬”,腳步像踩在心尖上,那頻率和輕重,我聽得出是她。
“你還沒走呀?”她一邊說,一邊攏起左耳鬢的髮絲,並不看我。
“嗯,你不是讓我等你嗎?有事兒嗎?”哈哈,這反問有沒有讓你一臉黑線?我就是這麼直直的問。
“沒事兒。”你看,我條件反射的問,她條件反射的答。
“沒事兒,那我走了。”於是!我真的走了,頭都沒回,腰板挺直,腳步虛飄。現在想來,站在原地的她,有沒有風中凌亂!
後來,沒有了後來。我轉學到了城裡。她讀完初中就輟學了,而我讀完了大學。
後來,輾轉,她聯繫到了我,已經10餘年過去了。她和我都記得當年的糗事,她把那封信拍給我看,讓人心裡暖暖的笑談。只是我們沒有再見過面!
提筆想起這段浪漫往事,是因為命題之後,一種空虛感襲來,伴隨著慾望躁動。我深知這空虛躁動背後的因由。而關於浪漫的回憶,就是這空虛躁動的解藥。
江湖漂得久,早脫了清純稚氣,人變了!至今,戀愛和分手的次數一樣多。
我看過一篇文章,說生物有三個共通的基本慾望,分別是飲食慾、繁殖欲和勢力欲。(瞭解勢力欲,可以搜王國維《人間詞話》註解)
有性繁殖的生物,多數以性為繁殖手段。
人卻不同,人還可以在性活動中,獲得欣快感,豐富生活的體驗。大概是唯一與Drug媲美的健康享受。
科學認知這種欣快感的產生,是因為在性愛過程中機體會產生內啡肽、多巴胺等物質,這些物質被科學家歸入愛情的五大基礎物質中。明白這些,有時會比較沮喪,因為人類確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自由。
可惜,為了提高繁殖效率,上帝給人類的性活動設置了極短的時間尺度。只有人類的炫耀方式逆天,哥們兒總想證明自己可以時間更長。
但是,不管你多長的時間,也填不滿餘生的追求。於是哥們兒在追求時長的同時,還追求頻次。時間長、頻次高,似乎是美譽。以至內斂者竊喜,豪放者恨不得廣而告之!
其實,這不就是縱慾無度嗎?
但就像雞湯式的法則,上帝給關了一扇門,必然給開出一扇窗。
人類還可以通過性之外的行為獲得這種欣快感。
那就是愛情!
不管是一見鍾情,還是日久生情,愛情來臨時機體會分泌苯乙胺為主的許多物質,讓人覺到幸福。
看到愛人的秀髮都會唱歌,微微嘴角上翹,就可以在你心裡點一圈漣漪。
愛情,也是折磨人的,但是因為愛情,我們甘之如飴,就像喝杯苦咖啡。
事實上,咖啡、巧克力裡面,的確含有苯乙胺。所以,巧克力的廣告總是以愛情為主題,是有原因的。
當我愛你時,你的頭髮是秀髮、你的眼睛是明眸、你的肌膚玉潤、你的聲音婉轉,我甚至愛你雪地裡走過的腳印,愛你春風裡飄來的體香。
愛你,我是幸福的。被你呼來喝去,是我的榮耀;讓你眉開眼笑,是我的成就。
我願意為縮短與你的距離,練習獻殷勤的速度;靠近了,又祈禱可以牽著你的手;牽到手,你就入了我的夢,練習著擁抱與親吻。
每天都因為你雀躍,腳步輕盈,耳聰目明,精力充沛,明明躁動著一顆心,卻偽裝著穩重,怕嚇跑了你這精靈,心裡則隨時準備為你做個英雄!
我認真地覺得,這個階段,才是“買可樂”的重點。把“買可樂”放在那床笫的分分鐘玩味,實在是對這兩個字的侮辱!
愛情雖然美好,但也正如世間其他美好的事物一樣,多數容易凋亡。
楊絳先生說: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倘若沒有愛,床笫之外,彼此還怎麼作為人的存在相互對待?
兩具分開纏綿的肉體,四目相對,難掩心裡的陌生感。霎那間,道德感浮上心頭,慌張穿戴衣衫。
冷漠,或無視,將對方在自己心裡留下的熱情很快被吸食,那細緻到髮絲、指尖和星座的形象,會被啃噬成殘影,直至消失。
我總覺得,愛情在追逐的那段時間,是最美的。
男人是善於投資未來的動物。追逐未來的目標,會激發男人的熱情與活力,手腳殷勤,眼力勁足,唇齒塗蜜,口吐蓮花。總是能製造出驚喜與浪漫,時刻在想著目標尚未實現,同志仍需努力。
男人明白,女人是專注當下的動物。編織浪漫,像是蜘蛛專為蝴蝶編織情網,女人天生趨之若鶩。
所以,男人擅長追求,而女人卻容易被欺騙(拒絕抬槓,說女人是天生的政治家),因為女人專注當下,忽視了長遠。
什麼是欺騙呢?就是在未來達成目的後的某一刻,發現對方之前用的都是手段。
我說這些,是想抽象出一個概念,希望你聽的明白:
愛情,存在於運動之中。一旦進入靜默,愛情就即將凋亡。
所以,懶惰者,是不會擁有愛情的。
基督教七宗罪,有一種排序,是根據對愛的悖逆程度,認為:懶惰,排第一。
運動之中,讓愛情保持活力。不要把運動想的複雜。
可能是一方作死,一方包容,這是鮮活的愛情;
可能是針尖對麥芒的口角,但床頭吵、床尾和,打不散、剪不斷,這是鮮活的愛情;
也可以是,愛人一起運動,鍛鍊身體;一起玩驚心的遊戲;一起去旅行;一起去勞動。
事實上,人們在運動中也會產生欣快感。希望這種欣快感出現時,愛人就在你身邊,四目不由看到彼此流汗的臉。
切忌懶惰。懶惰者失去的不止物質財富,還有一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