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35岁重病手术后丈夫失踪,苦寻13年得知他苦衷我痛哭出声

故事:我35岁重病手术后丈夫失踪,苦寻13年得知他苦衷我痛哭出声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青舟醉客

1

沈遐龄醒来的时候,身边的被子已经凉了,她伸手一摸,空荡荡的,连一丝余温都不曾有,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初冬的天落了霜,空气微微有些湿润,房间的窗户模模糊糊一片,看不清外面的风景,只有一团大面积的黄,依稀透露出些许树影婆娑来,就像是西方抽象派的油画。

沈遐龄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了窗边的人,是柳云顾,他穿了一件鸦青色的丝绸衬衣,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右手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缓慢地燃烧着。

烟嘴透出微弱的橙色的光来,让她想起幼时在乡下的春日,那漫山遍野盛开的彩叶草。

“走吧,去用餐吧,下午还要出去呢。”

他携着沈遐龄的手,向餐厅走去,一个清隽纤瘦,一个小巧玲珑,看背影当真是宛若一对璧人。

2

来人是一个阔太,四五十岁的年纪,脸若银鹏,两颊浮肿,虽然施朱傅粉,依旧掩盖不住憔悴的面相。

上身是蓬松柔软的貂皮大衣,脖子上套着圆润饱满的珍珠项链,手腕上是一双苍翠欲滴的翡翠手镯,明晃晃的黄金耳坠子发射着耀眼的光芒,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沈小姐好鲜嫩的年纪,”女人啧啧,艳羡地看向沈遐龄,“我夫家姓孟,您可以称呼我为孟太太。”

“那你呢,你是谁呢?”沈遐龄平静地看向面前的女子,过于淡然的语气竟透露出些不近人情的冰冷来,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曾发现,她如今的语气和神情与柳云顾是如此相似。

“我,我叫什么,”女子低下头去,神情茫然,似是追问,又像是感慨,“我姓林,林舒若。”

“我听人说如意斋的沈姑娘有莫测的本事,此番从潞州来到凤城,是想请沈小姐帮我找一个人。”

“我的丈夫,孟冬寒。”林舒若刚一开口,泪水就如止不住的雨点,簌簌而落。

“孟太太,您大概是误会了,我们这里并不是侦探社,没有寻人这项业务。”沈遐龄起身给林舒若端来一杯热腾腾的热巧克力,过于香甜馥郁的可可总能让人激动的情绪暂时平静下来。

“您爱人若是失踪了,您该报警或者登报才是,您这样大海捞针是很难有结果的。”沈遐龄给出了自认为中肯的建议。

“若是寻常,您的这番话的确没错,可是我的爱人,他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林舒若缓缓开口。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沈遐龄听到了一段近乎荒谬的故事。

3

在林舒若的记忆里,她和孟冬寒是大学同学,两人毕业后同时分配进了厂子,参加工作后的第二年就扯了证,办了酒席。

“他还送了我一只手表作为新婚礼物,是托人从香港买来的,花了他整整半年的工资。”林舒若说着,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神色。

她是家中的三女儿,上有兄姐,下有弟妹,从小就是被忽视的对象,所幸上天待她不薄,她在孟冬寒这里得到了足够充沛的宠爱和重视。

此间种种,不胜枚举,后逢改革开放,孟冬寒又果断地辞去公职,下海经商,赚下了赫赫家业。

她也离了职,顺其自然地在家做起了富家太太。

“别人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和他一起发家的那些男人,鲜有不暗地里乱搞的,但孟冬寒待我始终如一,不仅家中的财政大权尽数交付于我,就连企业的收益也会一清二楚地告知于我。”

林舒若不仅一次地想,她究竟是何德何能啊,竟能得此良人。

孟冬寒虽然年岁渐长,但风仪不改,年过三十,依旧玉树临风,儒雅斯文,向他献媚的姑娘不知有多少。

孟冬寒时常会将这些事情逗乐子般地讲给她听,她开心之余又总觉得有些许不安。

“孟冬寒,你真的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吗?”她曾如此问他。

“我好不容易才遇见了你,自然是要穷心竭力,一生一世守在你身边的。”那人如此答道。

在三十五岁这年,林舒若生了一场大病,孟冬寒更是不辞辛劳地陪着她四处求医,可等她动完手术醒来的时候,孟冬寒却消失了。

我35岁生重病不得不做手术,醒来丈夫失踪让我怀疑这病蹊跷。

4

除了林舒若,没有人记得孟冬寒这个人,他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偌大家业是她一个人创下的,她三十五岁依旧未婚,没有生过大病,住院只是因为累倒了。

他们所有的亲朋好友、大学同学都不记得孟冬寒这个人,他们夫妻十数年的恩爱时光仿佛幻梦。

“我疯了一般地找寻他曾出现的证据,可是却什么也找不到,我们的结婚证、我们的合照、他曾写给我的情书、曾送我的礼物,都不存在了。”

“没有人记得他,没有人知道他,他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可我明明记得,我们已经结婚了啊,我们恩爱了那么多年啊。”

林舒若的情绪越说越激动,几乎不能自已,在疯狂寻找孟冬寒的那段日子里,所有的人都说她疯了,那所谓的孟冬寒定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她看遍了名医,企图证明自己精神有问题,却一无所获。

她找遍了世外高人,企图查出事情的真相,却依旧一无所获。

之后的十多年,她碰见了很多优秀的人,他们倾慕她的才华,他们欣赏她的容颜,无数次向她告白,却依旧被她拒之门外。

“我不相信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是假的,孟冬寒一定存在过,沈小姐,请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林舒若说着,填了一张支票推到沈遐龄的面前。

好大的手笔,沈遐龄看着上面的一长串零强忍着没有尖叫出来,林舒若自然没错过沈遐龄眼底的惊愕。

“这只是定金,若沈小姐能帮我查清真相,这数额翻上十倍也未尝不可。”

沈遐龄无法抵御来自金钱的浓浓诱惑,正要笑着应下这桩生意,柳云顾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林女士,方才是我的伙伴不懂规矩,您走吧,如意斋不做您这笔生意。”柳云顾淡漠疏离地开口送客。

5

林舒若纵然求人心切,但叱咤风云多年,如何受得了这等闲气,当即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沈遐龄自觉被柳云顾拂了面子,气上心头,一直到晚上都不曾同他说一句话。

“这件事情太复杂,我不希望你去冒险。”柳云顾的声音不知不觉中柔和了许多,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宠溺。

沈遐龄的情绪也慢慢地平复了下来,但心中的好奇也越发旺盛,那孟冬寒究竟是什么人,难不成竟连柳云顾也要畏惧他?

“他的来历不值一提,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我所不愿意触碰的是这事背后蕴含的深深因果。”

如果说这世间,除了林舒若,还有人记得孟冬寒的存在,那么这个人就只会是柳云顾,作为旁观者和目击者,他甚至曾屡次推波助澜地走近过这段感情,他并不愿意让沈遐龄知道得太过,只是删繁就简地说起了些许往事。

6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或许一百年前,或许更久。

清朝末年,岁在庚戌,天下兵戈四起,烽火狼烟不断,榆城作为四省通衢,更是兵家必争之地,与榆城同样有名的,是榆城左家的大小姐左倾霏。

左家以刺绣而闻名,祖上还承接过宫里的生意,即便是后来皇室潦倒,也有不少达官显贵捧着千金上门,只为求左家的一幅绣品装点门面。

左倾霏是年轻一辈中绣艺最好的,除此之外还有她惊为天人般的绝色容颜,说是倾国倾城,也没有半点过誉。

“后来呢,是她的美貌给家里招来灾祸了吗?”

“后来有一个军阀打进了榆城,要三媒六聘娶左倾霏为妻,左家人一心攀龙附凤,当即应下了婚事,只是那时的左倾霏早已与她表哥姚述安两情相悦,于是二人决定私奔,亡命天涯。”

“军阀率兵追捕二人,却口吐白沫,疯疯癫癫,被人抬了回来,没过多久就去世了,而左倾霏和他表哥就此不知所踪,只留下种种扑朔迷离的传闻。”

“我曾到榆城办事,听人说起这段往事,特地去游览了那个传说左倾霏和表哥一起消失的地方,在那里我发现了一座狐神庙。”

沈遐龄可以猜到,左倾霏二人之所以会神秘消失,只怕和狐神庙脱不开干系,甚至他们很可能和庙中的东西做了交易。

“狐狸庙的神祇是一只修行五百余年的老狐狸,只是我去的时候庙宇也已经破败不堪,香火全无,想来他已经早不在了。”

“左倾霏和她表哥还有下一世的缘分,就是如今的林舒若和孟冬寒,只是有了这东西的介入,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了。”

“我不知道他们当初交易的究竟是什么,不过狐神很有可能是看中了孟冬寒的躯壳,孟冬寒的消失只怕与这一切不无关系。”

“我不愿意你接这生意,不是说怕了谁,而是不愿意你招惹上这等泼皮无赖般的玩意。”

7

数日后林舒若再次上门的时候,容颜憔悴了许多,虽然依旧化了精致的妆容,但厚厚的粉底仍难盖住她眼底的疲惫。

听完沈遐龄讲述过前生往事之后,她眼中尽是诧异,须臾又一把抓住沈遐龄的手,苦苦哀求:“沈小姐,你问问那狐神,他究竟要什么才肯把我先生还给我,我可以给他很多很多的钱,甚至可以给他重塑庙宇金身的。”

“它不稀罕你的钱,他要的是你夫君的命。”柳云顾斜倚在柜台上,不动声色地把玩着手里的鼻烟壶,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很显然虽然碍于沈遐龄的面子,他不得不应下这桩生意,但是他并不欢迎林舒若的到来。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能与我丈夫相聚。”林舒若想到自己这些天打探到的信息,外人都说,在这如意斋,姓沈的姑娘看似冷若冰霜,实则倒是好说话的很,柳云顾看似温文尔雅,脾气秉性却最为诡异莫测。

“如果代价是你的生命,来换一次短暂的相聚呢?”柳云顾冷笑,抬眼打量着林舒若,面色淡然而克制,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我愿意,十三年了,没有他的日子我每一天都过得生不如死,如今终于可以团圆了……”林舒若长舒一口气,擦干了眼泪,话语中是说不出的畅快,仿佛终于得到解脱一般。

我35岁重病手术后丈夫失踪,苦寻13年得知他苦衷我痛哭出声。

“狐狸昨天晚上喝醉了酒,现在还睡着呢,您有什么吩咐吗?”

“把这封信给他。”柳云顾蘸了笔墨,行云流水地写了一张纸条,装到信封里递给城隍。

“签下这纸契约,明日子夜过后孟冬寒自会回到你身边,至于你们能在一起多久,这不是我所能够允诺的,你所要面临的结局,也是我所能够预估的,所以,你想好了吗?”

室内的气氛悄然之间变得肃穆森冷,沈遐龄屏气凝神看向林舒若,不知她会做出何等选择,为了一场短暂的团圆,赌上自己的岁月静好、荣华富贵真的值得吗?

林舒若面上却浮起来满足的微笑,没有片刻的犹豫和迟疑,就接过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8

夜色深沉,黑暗如潮水一般充斥着房间,窗外依旧是霓虹璀璨,车水马龙,在室内的人却正沉浸于甜美的睡梦之中。

柳云顾抽走了沈遐龄手里的平板,给她盖上了一条温暖的羊绒毛毯,这段时间沈遐龄沉迷于追剧,常常看着看着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要瞒着沈遐龄,去赴一场晦暗的约定。

在城西一个破旧的烧烤摊前,柳云顾终于见到了约他的人,一个斯文温柔的中年男人,正是林舒若三个月前神秘归来的爱人孟冬寒。

“你看,你终究还是来找我了,若是前世你便答应我的条件,如今又怎会有这么多波折呢?”

孟冬寒阴沉着一张脸,一把攥着柳云顾的衣领,忿忿不平:“是我低估了,温九,没想到你竟能狡诈到如此地步。”

“你低估的不是我,是她对你的爱,如今我该称呼你什么呢,姚述安,还是狐神韶夭,不过你们现在应该是一个人了。”

柳云顾移开了孟冬寒的手,取出手绢擦了擦条凳上的灰尘,平静地坐下,面色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丝毫没有半点被人问罪的恐惧。

柳云顾记得,上一世,在左倾霏和表哥姚述安逃婚到狐神庙的时候,自己正巧经过,那时他曾提出以姚述安的生命为报酬,帮助他们逃出生天,但姚述安却担心失去了命魂,会折算寿命,不能与表妹长相厮守,所以最后宁可让狐神韶夭进住他的身体,也不肯答应自己的条件。

狐神韶夭低估了姚述安的情感对自己的影响力,姚述安低估了狐神对自己身躯的贪婪,两个灵魂在彼此斗争的过程中,最终合而为一,变成了半人半妖。

姚述安对左倾霏爱得深沉,所以在左倾霏转世为林舒若后,他也以孟冬寒的身份重新来到她身边再续前缘,只是来自狐神的妖气会日积月累,一点点腐蚀人的生机,所以林舒若三十五岁那年大病一场,几乎死去。

“她生病的时候,我就知道,若我再与她待在一起,她定然命不久矣,于是我为她安排好了一切,锦衣玉食,万贯家财,我还抹去了人们关于我的所有记忆,就是为了让她能够重新开始,她为什么还要执着如此。”

孟冬寒双唇紧抿,握成拳头的手重重地砸在桌上,心中千般怨怼,万种不甘无处安放。

柳云顾漫不经心地笑了,拿不到孟冬寒的命魂,就拿林舒若的,如今林舒若失去命魂,身染恶疾,孟冬寒不也只能乖乖向自己妥协?

至于那封交于城隍的书信,不过是个通知罢了,孟冬寒得知林舒若与自己定下的契约,不可能不焦急,然后只能迫不及待地回到林舒若的身边,守着她。

而林舒若看到孟冬寒,只会以为自己同如意斋定下的契约真的生效了。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如果有,那就不择手段、机关算尽也要得到。

君不见,孟冬寒最终不还是交出了自己的命魂,以赎回林舒若的命魂去为她续命吗?

城市的夜空晦暗莫明,看不清星星与光明,只有五光十色的霓虹闪闪烁烁,似幻似真,有车水马龙的喧嚣,有繁弦急管的吵闹,有熙熙攘攘的嘈杂,或许这就是人间烟火,神鬼所永远无法猜度的人间。(作品名:《醉春风》,作者:青舟醉客。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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