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掌權男領導賞識抬愛,漂亮女下屬投桃報李,紅顏藍顏誰人知

作家崔喜軍

引子 苗淑雅已經是結過婚生過孩子的女人了,可看上去還跟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似的,不僅人長得年輕漂亮,而且舉手投足都透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一種很有內涵的魅力。賈衛道很快就對她產生了好感。

夕陽最後一道餘輝已經消失了,不知什麼時候停了電,屋裡的光線逐漸暗淡下來。這時候,辦公室主任苗淑雅進了屋。

苗淑雅本來不在領導班子,去年賈衛道剛到任的時候,班子裡只有他、吳建設和魏文禮三個人。

賈衛道上任之前,吳建設覺得自己幹了這麼多年副職,已經五十歲了,論資排輩也該撈個正局長噹噹了,沒想到上面又派來個賈衛道騎到自己脖子上拉屎,就有點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領著辦公室主任張飛虎一夥人,處處存心給賈衛道拆臺,心想看你小子有多大能耐,把這個破爛局面如何收拾,又能將我如何啊?

魏文禮呢,是恢復高考後的大學畢業生,前些年提倡幹部知識化、年輕化的時候,就被提拔了起來。這個人膽子跟兔子一樣小,凡事沒個明確態度,正確的意見也不敢堅持,說話吞吞吐吐粘粘糊糊的。賈衛道想這種人搞個科研什麼的還可以,哪裡適合當領導呢?

面對這樣一個班子,賈衛道感到挺孤立的。一籌莫展之際,他就想到了苗淑雅。

幾年前,賈衛道在鄉里任黨委書記的時候,苗淑雅在那裡當話務員,是臨時工。當時賈衛道家還在農村,他一個人在鄉里住單身。鄉里的工作千頭萬緒,他一忙起來,常常十天半月回不了一次家,脫下來的髒衣服就胡亂地塞滿了床頭櫃。

有一天,賈衛道突然發現床頭櫃裡的髒衣服不見了,正覺得納悶兒,苗淑雅抱著一摞洗得乾乾淨淨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走進來,說:“賈書記,看你一天到晚光顧了忙工作,連乾淨衣服都要沒得換了,我就幫你把這些衣服洗了洗。以後再有這類的活兒,你喊我一聲就成!”

賈衛道當時就覺得心裡一陣潮熱。長那麼大,還從來沒有別的女人對自己這麼關心過呢。他就開始注意苗淑雅了。當時苗淑雅已經是結過婚生過孩子的女人了,可看上去還跟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似的,不僅人長得年輕漂亮,而且舉手投足都透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一種很有內涵的魅力。賈衛道很快就對她產生了好感,覺得讓她幹話務員實在太委屈了,就把她調到身邊來當了行政秘書,不久又給她轉了正。去年賈衛道調任縣商業局長,又把她捎過來,取代張飛虎當了辦公室主任。

賈衛道這麼做,完全是出於對苗淑雅的欣賞。苗淑雅呢,則對賈衛道充滿了感激之情,她明白,沒有賈衛道就沒有她苗淑雅的今天,這幾年鄉里一再精簡機關,說不定她早被精簡回家了呢。所以苗淑雅就投桃報李,跟在賈衛道鞍前馬後,東擋西殺,盡心服侍,死心踏地地幹。不管怎麼說,賈衛道和苗淑雅的關係是很鐵的,非同一般,所以在艱難時刻,賈衛道就想到了讓苗淑雅參加局領導班子。儘管這並不符合組織規定,吳建設和魏文禮也打心眼兒裡反對,可看看賈衛道那種不容商量的態度,也只好默認了。

賈衛道簡單傳達了一下縣裡的會議精神,苗淑雅說:“賈局長,我有一個想法,現在不都講傍‘大款’嗎?咱能不能也在這上面動動腦筋?只是牽涉到吳建設我不好說,你看你們關係弄得那麼緊張!”

賈衛道莫名其妙地望著她:“這和吳建設有什麼關係?”

苗淑雅說:“怎麼沒關係?你知道咱們縣有名的陳千萬吧,聽說當年吳建設在‘嚴打辦’當組長的時候,這個陳千萬因為流氓罪差點兒被別人整死,是吳建設救了他一命,兩人的關係就可想而知了。我想只要吳建設肯出面,這事就好辦!”

賈衛道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吳建設正巴不得讓縣委免了我的職,他好接著當局長呢!他這種人呀,不給你拆臺就唸阿彌佗佛了,咱哪還敢再指望他幫忙呀?”

正說著,桌上的電話鈴響了。苗淑雅順手接起來。裡面一說話,她馬上就分辨出是劉美玲,便溜一眼賈衛道,對著話筒說道:“嗯,聽出來了,你找我們賈局長呀,他在!”就把話筒遞給賈衛道。

劉美玲是賈衛道的妻子,還在鄉下的時候,她就得了一種間歇性的精神分裂症。十多年了,也沒治癒,總是好好犯犯,好的時候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一犯了病,就常常幹出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來。進城以後,劉美玲就在家閒待著,病情好像也越來越嚴重。近一段時間,她每天都給賈衛道往辦公室打電話,又沒有什麼事,弄得賈衛道也神神經經的,一接她電話,心裡就發毛,總感覺好像要出點兒什麼事似的。

賈衛道接過話筒,裡面不知說了句什麼,他心虛似的瞟一眼苗淑雅,黑暗中似乎臉紅了一下,忙捂著話筒壓低嗓音說:“你瞎琢磨什麼呀!不要這麼疑神疑鬼的,我們是在開會呢!”

電話裡面劉美玲又說了句什麼,賈衛道就有些不耐煩了,說:“好了好了,一散會,我馬上就回去了!”就放了電話。

苗淑雅笑眯眯地說:“嫂子對你看得夠緊的,看來你們夫妻感情不錯嘛!”

賈衛道苦笑道:“我哪有那麼福氣呀?你看劉美玲這病越來越厲害了,怕是又要大鬧一場呢!你不知道,她現在疑神疑鬼的到了什麼程度,竟然說我要謀害她,每天晚上睡覺,都要在枕頭底下放一把刀...... ”

苗淑雅嚇了一跳:“那不嚇死人嗎?你還怎麼睡得著覺呀?”

“所以很長時間了,我們根本就沒法兒在一起睡——我又擔心她會殺人或自殺,天天都是提心吊膽地過日子。有時候,看看別人家夫唱婦隨的幸福生活,我就想自己過的這也叫日子呀?”說到這裡,賈衛道輕輕嘆了口氣,心境陡然悲涼了。

鴿灰色的暮色已經降臨,屋裡的光線更暗了。暮色中賈衛道的臉高低不平稜角分明,像一片丘陵。苗淑雅恍惚間看到一個哀婉幽怨的故事。真想不到哇,在自己看來躊躇滿志的賈局長生活的另一面會是這個樣子!

她同情地望著他說:“你該帶她到大醫院去看一看了!”

“我也這麼想,可是你看看天天忙得焦頭爛額的,哪得空閒呀?唉!” 賈衛道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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