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夏竦:《清平樂》中的黑胖子,大歷史中的小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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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張在路上


《清平樂》開播已有數天,宋仁宗的後宮開始熱鬧起來。端莊大方的曹皇后雖然是二婚,然而她出身名門,外表漂亮(這個外表漂亮僅指劇中演員江疏影)又知書識禮、溫婉賢惠,入宮前對趙官家一往情深,入宮後替他打理後宮,頭頭是道,照顧關心趙官家生活起居,無微不至,從任何一方面來說,都是世間難得的好妻子。

可是,因為趙官家的先入之見、又因為兩個人的各自端著忍著,都不願委屈自己先行捅開那層窗戶紙,各種陰差陽錯,致使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感情越來越淡,表面上的相敬如賓掩飾不了深深的失落。

而此時,苗娘子為趙官家生了頭一個孩子,大宋長公主徽柔;與此同時,後宮教坊司的舞女張妼晗也橫空出世,並且開始一鳴驚人,嶄露崢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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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妼晗看起來沒心沒肺,且又固執不變通、爭強好勝、驕縱不知禮又小家子氣。這和曹皇后剋制隱忍委屈自己的極大反差卻成了吸引趙官家的優點,權臣夏竦對張妼晗的養母賈教習說:天下間最不能用才智定奪的就是男女之情、夫妻之愛了。

一句話,道出曹皇后一生得不到趙官家之愛的根本原因。

在《清平樂》故事設計的橋段裡,在名臣如雲的仁宗一朝,以反派角色形象出現的權臣,一為呂夷簡,另一個是夏竦。而後宮歌舞教習賈玉蘭,則是夏竦的秘密情人,夏竦與賈玉蘭早年相識,夏功名有成娶了有地位的女子為妻,因妻性格強悍,夏不敢將賈迎進門。賈為夏終身不嫁,二人長期發展地下情。如今夏竦要靠賈教習這條線接上張妼晗的這層關係,夏竦才能真正做得到像呂夷簡一樣權傾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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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夏竦,生於985年,這一年是宋太宗雍熙二年。字子喬,江州德安縣(今江西九江市德安縣)人。

夏竦從很小的時候就是一個學霸,他從4歲時開始讀書, 12歲時,作《放宮人賦》,援筆立成。17歲,夏竦隨父親在通州狼山,作《渡口》詩:“渡口人稀黯翠煙,登臨猶喜夕陽天。殘雲右倚維揚樹,遠水南迴建鄴船。山引亂猿啼古寺,電驅甘雨過閒田。季鷹死後無歸客,江上鱸魚不值錢。”北宋人評論說:以後這個地方的所有題詩沒有超過他這首的。

《宋史》上說:“竦資性明敏,好學,自經史、百家、陰陽、律歷,外至佛老之書,無不通曉。”以後入仕後的經歷也證明,夏竦的讀書很雜,他不但精通五經四書這些所謂的經國濟世的正經書,連那些旁門左道的雜書也看得津津有味,算得上通才和怪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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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好讀書,學問深以外,夏竦還是 “大宋烈士”之後,這同大宋朝歷史上一件大事有關,那就是“澶淵之盟”。

公元1004年秋(宋真宗景德元年),遼國蕭太后與遼聖宗,親率大軍南下深入宋境。有的大臣主張避敵南逃,宋真宗本來也想南逃,因宰相寇準的力勸,才至澶州督戰。

遼朝統軍蕭撻凜自恃勇敢,率數十輕騎在澶州城下巡視。宋軍大將張環(一說周文質)在澶州前線以伏駑射殺蕭撻凜,遼軍士氣受挫。蕭太后等人聞撻凜死,痛哭不已,為之“輟朝五日”。《遼史》載:“將與宋戰,(蕭)撻凜中弩,我兵(遼兵)失倚,和議始定。或者天厭其亂,使南北之民休息者耶!”

趙恆御駕親征,極大鼓舞了大宋軍民氣勢。而這個時候,宋真宗畏敵如虎,不顧戰局有利於大宋,贊同議和,派曹利用前往遼營談判,於十二月間(1005年1月)與遼訂立和約:遼宋約為兄弟之國,宋每年送給遼歲幣銀10萬兩、絹20萬匹,宋遼以白溝河為邊界。因澶州(河南濮陽)在宋朝亦稱澶淵郡,故史稱“澶淵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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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遼之戰進行的時候,夏竦的父親夏承皓此時任職軍中,隨御駕親征大軍參戰。夏承皓率領宋兵抄近從偏僻的小路前往抵抗遼軍,晚上與遼朝軍隊相遇,夏承皓立即率領宋兵向遼軍發起攻擊。在戰鬥中,夏承皓不幸被流箭所傷,卒於戰場。

宋真宗班師回朝,褒贈夏承皓崇儀使。又撫卹夏承皓家屬,賞了夏竦一個小軍官。

然而,夏竦並不安於做一個小軍官混日子。一天,夏竦拿著創作的詩集,等候在宰相李沆退朝回家的路上,將詩集獻給李沆,李沆讀過夏竦詩集,很是欣賞。第二天李沆上朝,將夏竦的詩集呈給宋真宗看,並說夏竦父死家貧,請給他換個文職,真宗就任命夏竦為潤州(今江蘇省鎮江市)丹陽縣主簿。

縣主簿,是縣令大人的秘書之類的官員,最多類似於現在的縣政府辦公室主任,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九品官。少有大志的夏竦當然不會看在眼裡,宋真宗景德年間,夏竦參加科考,“舉賢良方正,擢光祿寺丞、通判台州。”這是夏竦仕途的第二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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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世真仙體道通鑑》:“張無夢字靈隱,號鴻蒙子,……行赤松扶引,安期還丹之法。僅十餘載間,以修煉內事,形於歌詠,累成百首,題曰還元篇。夏英公審台州,入山見之。得此篇歸輦下。時王冀公執政,訪隱逸人,英公以還元篇獻之。不多,以聞於上。”

一個名叫張無夢的人,在天台山修道。夏竦做台州通判後,和張無夢認識了。張無夢寫了一本詩歌集,叫做《還元篇》,大概是題簽送給了父母官夏竦。夏竦又把張無夢的詩集送給了當朝宰相王欽若,再經由王欽若,宋真宗又一次注意到了夏竦這個人。

不久,夏竦“召直集賢院,為國史編修官、判三司都磨勘司,累遷右正言。”年紀輕輕的夏竦進了國史館,雖然沒有什麼實權,卻是日後進入高層的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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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祥符八年(1015年),夏竦剛到而立之年,夏竦升為東京留守推官,並且做了太子(宋仁宗)的老師之一。在《文莊公年譜》中有記實:

八年乙卯是歲,公為東京留守推官,時太子封慶國公,選文學之士為儲傅,宰臣王旦言公才,命教書資善堂,不多同修起居注,為玉清昭應宮判官,兼領景靈宮,會真不雅觀不雅觀事。

《宋史》亦有記:“仁宗初封慶國公,王旦數言竦材,命教書資善堂。未幾,同修起居注,為玉清昭應宮判官兼領景靈宮、會真觀事,遷尚書禮部員外郎、知制誥。史成,遷戶部。景靈宮成,遷禮部郎中。”

夏竦一邊做太子上課講學,一邊為玉清昭應宮判官還兼職景靈宮和會真觀,這幾個地方從名字就可以知道都是玄門場所,由夏竦掌管,可見夏竦在玄門上是很受真宗信任的,當年夏同學讀大量的雜書,總算是沒有白費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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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夏文莊公竦神道碑》記道:“天禧初,坐閨門之故,左遷職方員外郎、知黃州。”為死者諱、為尊者諱的傳統,神道碑作者沒有指明所謂“閨門之故”的詳情,然而《宋史》因為認定夏竦為奸臣,沒有給他留情面,寫出了這段史實。

“竦娶楊氏,楊亦工筆札,有鉤距。及竦顯,多內寵,浸與楊不諧,楊悍妒,即與弟媦疏竦陰事,竊出訟之,又竦母與楊母相詬詈,偕訴開封府,府以事聞,下御史臺置劾,左遷職方員外郎、知黃州。”

天禧元年(1017),夏竦深得真宗皇帝的倚重,官越做越大。他先後娶了好幾房小妾,在盡情享受的同時,不免冷落了結髮妻子楊氏。

楊氏不甘心這樣的結局,心生怨懟,百計莫施之下,和其本家兄弟楊媦一道,一張狀子遞到了開封府。狀子中列舉了夏竦的一系列“陰事”,你不仁我不義,你不讓我好過,我也要讓你過不好,他們決心搞臭、搞垮夏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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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作為夏竦的老婆,大概知道不少夏竦的底細,成了宋朝“坑夫”的代表人物。而此時,夏竦的母親和楊氏的母親因為素來不合,彼此詬詈指責,也鬧到了開封府。

開封府一看牽扯到皇帝信任的權臣,不敢自做審理,把案件奏報給朝廷和皇帝。真宗皇帝十分重視,指令御史臺審理此案,御史臺專案組在查清案件事實的基礎上向皇帝做了彙報。最後,真宗降旨,免去夏竦玉清昭應宮判官、禮部郎中和知制誥的職務,責授職方員外郎、知黃州。

從從五品的禮部郎中到從六品的職方員外郎,從掌出皇命的知制誥到一般外官知黃州,都是因為沒有管好身邊人,夏竦遭遇了其政治生涯中的第一次失利。

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卷十七:《夏文莊集》一百卷:“樞密使鄭國文莊公、九江夏竦子喬撰。竦父死王事,身中賢科,工為文辭,復多材術,而不自愛重,甘心奸邪。聲伎之盛,冠於承平。夫婦反目,陰慝彰播。皆可為世戒也。”

夏竦離開政治中心首都汴京,開始了長達8年的外官任職。從黃州到鄧州(今河南鄧州)、襄州(今湖北襄樊)、壽州(今安徽壽縣)、安州(今湖北安陸縣)、洪州(今江西南昌)

從天禧元年(1017)貶官下地方任職起,到天聖三年(1025年)宋仁宗將夏竦召回朝中任職,“起復知制誥,為景靈宮判官、判集賢院。”夏竦在地方任職,所任職之處,皆有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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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西夏是歷史上由党項人在中國西北部建立的一個政權,自稱邦泥定國或白高大夏國、西朝。因其在西方,宋人稱之為西夏。西夏的歷史根源可以一直追溯到唐初,後經安史之亂、五代十國,到北宋時期,西夏成了大宋的藩屬國。宋真宗在位期間,李德明成為西夏之主,他對外仍向宋、遼稱臣,對內則完全是帝王氣派。

宋仁宗天聖十年(1032),李德明之子李元昊繼夏國公位,開始積極準備脫離宋。仁宗景祐五年(1038年),李元昊脫宋自立,自稱皇帝,去宋封號,改元“天授禮法延祚”,建國號“大夏”,史稱“西夏”。

宋仁宗寶元二年(1039年),西夏景宗李元昊寫信通知宋朝廷,希望宋朝廷承認西夏自立事實。宋朝大多數官員主張立刻出兵討伐西夏,興師問罪。宋仁宗於當年六月下詔削去元昊官爵,並懸賞捉拿。從此,長達三年之久的第一次宋夏戰爭全面爆發。直至宋仁宗慶曆四年(1044年),北宋與西夏達成和平協議,史稱“慶曆和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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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昊)

寶元二年(1040年)三月,李元昊進攻宋金明寨(今陝西安塞南部),他一邊暗中排兵佈陣,一邊送信給宋朝延州(今陝西延安)知州範雍,表示願意與宋和談,製造假象,以麻痺範雍。範雍信以為真,立即上書朝廷,對延州防禦也鬆懈了。

同年七月,元昊派大軍包圍了延州。宋朝大將劉平、石元孫奉命增援。當他們到了三川口(今陝西延安西北)時,遭到西夏軍隊偷襲,劉、石二人率軍與夏軍苦戰,因為寡不敵眾,只好退守三川口附近的山坡。

西夏軍隊猛攻宋軍駐守的山坡。由於宋軍人數太少,劉平、石元孫被俘。後來由於宋將許德懷偷襲元昊得手,西夏軍隊才被迫撤離宋朝境內,延州之圍才得以緩解。這就是第一次宋夏之戰中的“三川口之戰”。

“三川口之戰”以後,宋仁宗深感西夏強盛,下詔夏竦為宣徽南院使兼陝西四路經略安撫招討等使,判永興軍,夏竦又推舉薦韓琦、范仲淹為副使,共同負責迎戰西夏的事務。

康定二年(1041年)二月,李元昊再次率領十萬大軍大舉南下攻宋,把主力埋伏在好水川口,另一部分攻打懷遠(今寧夏西吉東部),聲稱要攻打渭州(今甘肅平涼),誘宋軍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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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宋軍中有足智多謀的范仲淹在,西夏軍隊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韓琦不聽范仲淹勸阻,固執己見,派環慶副都署任福率軍五萬餘人,伺機破西夏。

韓琦在任福出發前交待得一清二楚:宋軍各堡壘相距才四十里,道路便利,輜重在近,審時度勢,能打就打,不能打就出敵後據險設伏,敵退回時進行攻擊。“及行,誡之至再。又移檄申約,苟違節度,雖有功,亦斬!”

任福率軍到達懷遠城,正遇上鎮戎軍西路巡檢常鼎與西夏軍隊戰於張義堡南,殺死幾千西夏軍隊,西夏軍正不斷增援。任福軍趕到當地支援,西夏軍佯敗,任福中計,隨尾追擊。宋軍由於長途追擊,糧草不繼,人困馬乏,已是十分疲憊。追至好水川,遇李元昊的西夏軍隊主力伏擊,宋軍潰敗,任福等大將戰死,幾乎全軍覆滅。

好水川之戰後,據說,望著好水川內遍佈的宋軍屍體,西夏軍師張元趾高氣昂地在界上寺牆壁上題詩一首:“夏竦何曾聳,韓琦未足奇。滿川龍虎輦,猶自說兵機。”並在詩後題言譏諷韓琦,署名時寫了一大串官銜:“(西夏)太師、尚書令、兼中書令張元隨大駕至此。”

因為好水川之敗,宋仁宗下詔貶了韓琦、范仲淹(不久即復職)。這件史事中的小插曲是,夏竦身為主帥,對韓琦並沒有落井下石。

好水川之戰宋軍失利之後,追究責任,韓琦先上書自劾。夏竦派人收拾宋軍屍體,在任福的衣裝中得到韓琦囑誡諸將的公文,上表稱好水川之役失敗責任不在韓琦,“猶奪一官,知秦州,尋復之”。南宋洪邁在《容齋隨筆·四筆》卷第十二的“夏英公好處”中寫道:“英公此事賢矣,而後來士大夫未必知也,予是以表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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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

04

北宋自建立到宋仁宗慶曆年間,在經濟增長的同時,社會危機也在發展。土地兼併嚴重,百姓負擔沉重。

內憂外患中,宋仁宗在改革呼聲的推動下,“遂欲更天下弊事”,慶曆三年(1043年)農曆九月,宋仁宗起用范仲淹、富弼、歐陽修、杜衍等人進行改革。范仲淹提出“明黜徙、抑撓幸、精貢舉、擇官長、均公田、厚農桑、修武備、減徭役、重命令、覃恩信”等十項整頓政事的法令,這就是“慶曆新政”。

由於新政觸犯了貴族官僚的利益,因而遭到他們的阻撓。反對新政的指責范仲淹等“凡所推薦,多挾朋黨,心所愛者盡意主張,不附己者力加排斥,傾朝共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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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

慶曆五年(1045年)正月二十八日,范仲淹被罷去參知政事,知邠州、兼陝西四路緣邊安撫使。同一天,,富弼亦被罷去樞密副使,,改任京東西路安撫使、知鄆州。第二天,,杜衍被罷為尚書左丞,出知兗州。三月初五,韓琦罷樞密副使, 加資政殿學士, 知揚州。至此, 主持變法改革的主要人物, 全被逐出朝廷。二十三日,廢除科舉新法,恢復舊制。八月二十一日,歐陽修罷河北都轉運使,改知滁州。至此,慶曆新政徹底失敗。

事實上,到慶曆五年正月,新政的靈魂人物范仲淹罷去京官,慶曆新政就已失敗。

還在新政進行中的慶曆四年六月,夏竦也出手了。只不過他的出手充滿技術含量。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百五十是這樣說的:

先是,石介奏記於弼,責以行伊、周之事,夏竦怨介斥己,又欲因是傾弼等,乃使女奴陰習介書,久之習成,遂改伊、周曰伊、霍,而偽作介為弼撰廢立詔草,飛語上聞。帝雖不信,而仲淹、弼始恐懼,不敢自安於朝,皆請出按西北邊,未許。適有邊奏,仲淹固請行,乃使宣撫陝西、河東。

上面已經介紹,夏竦讀書很雜,愛好廣泛,是個才子和通人。《宋史》說他:“竦以文學起家,有名一時,朝廷大典策累以屬之。多識古文,學奇字,至夜以指畫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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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竦平素愛研究古文奇字,碰上參研不透一時認不出的,往往食不知味寢不安枕,有時候晚上睡覺時還在身上比劃著琢磨。

不但夏竦善書法,夏竦家裡一個丫環也有一項特殊技能,擅長模仿別人筆跡。於是夏竦就讓這個丫環模仿石介筆跡,誣衊富弼欲行伊霍之事,私撰廢立詔草。

石介(1005-1045)字守道,一字公操。兗州奉符(今山東省泰安)人。北宋初學者,思想家,宋理學先驅。曾創建泰山書院、徂徠書院,以《易》、《春秋》教授諸生,“重義理,不由註疏之說”,開宋明理學之先聲。世稱徂徠先生。

石介“貌厚而氣完,學篤而志大。”宋仁守天聖五年(公元1027年),石介在應天府讀書求學於范仲淹。當時,晏殊知應天府,重視興學育人,且適逢范仲淹因母喪居於家,晏殊延請為應天府書院掌學。石介於此時來到應天府,從范仲淹學,受其教育和影響頗深。由於范仲淹的聲譽,四方青年都紛紛慕名而來,一時出了許多人才。所以到了慶曆新政時,他們都成了范仲淹改革的積極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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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起用范仲淹、富弼、歐陽修、杜衍實行“慶曆新政”。石介對此欣喜若狂,精神振奮,認為報效國家的時候到了,曰:“此盛事也,歌頌吾職,其可已乎!”賦《慶曆聖德頌》,贊革新派,貶保守派,指責反對革新的夏竦等人為大奸。

石介的行為使夏竦等人深深銜恨在心,頌剛脫稿,孫復就對石介說:“子禍始於此矣!”

慶曆四年(1044年)三月二十日,石介因韓琦薦之“直集賢院”。夏竦為解切齒之恨,便從石介開刀,進一步打擊革新派,他命家中使女摹仿石介筆跡,偽造了一封石介給富弼的信,內容是革新派計劃廢掉仁宗另立新君。

這事過於奇特,宋仁宗雖然不相信是真的,但多少還是有點狐疑。

慶曆五年(1045),范仲淹等人被保守派誣陷搞“朋黨”活動,革新派相繼罷職,石介也在“朋黨”之列,成了眾矢之的,外放到濮州(今山東鄄城縣北)任通判,還未到任,於慶曆五年(1045年)七月病卒於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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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介死後,夏竦並未甘休。當時,徐州孔直溫謀反,敗露後被抄家,石介過去與孔直溫的來往書信也被查抄出來。夏竦藉此大作文章,對宋仁宗說石介其實沒有死,被富弼派往契丹借兵去了,富弼做內應。

這一招確實狠毒至極,宋仁宗半信半疑,派官員去發棺驗屍。杜衍、呂夷簡等人具保,參與石介後事的數百人集體保證石介真的已去世,這才倖免發棺,這就是震驚全國的大事件。

歐陽修對此義憤填膺,在慶曆六年(1046)寫下了一首三百五十字的五言長詩《重讀徂徠集》,詩中寫道:“我欲哭石子,夜開徂徠編。開編未及讀,涕泗已漣漣。 已埋猶不信,僅免斫其棺。此事古未有,每思輒長嘆。 我欲犯眾怒,為子記此冤,下紓冥冥忿,仰叫昭昭天。 書於蒼翠石,立彼崔嵬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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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曆新政維持一年零四個月,歸於失敗。慶曆六年(1046)年正月,范仲淹來到鄧州出任知州,當年,他寫下《岳陽樓記》,那句千古名言:“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留傳後世。

宋仁宗皇祐三年(1051年),夏竦死去。

(本文圖片為網絡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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