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在酒樓上》結局改寫,可嘆的永遠是可嘆的

前文梗概:

"我從北地向東南旅行,繞道家鄉後便到了S城 。原打算見幾箇舊友,卻不知散到哪裡去了。頗有點後悔的意味。因旅館租房不賣飯,便到原先熟識的小酒樓一石居去。在二樓獨自消遣時,意外的遇到了舊友呂緯甫。他有些失意。我與他聊了各自的境況,卻是以他為主。原先敢拔城隍鬍子的人別後許久,做的都是些令我吃驚的事。聊了許久,堂倌遞上帳來。我結了賬。"

魯迅《在酒樓上》結局改寫,可嘆的永遠是可嘆的

我們一同走出店門,他所住的旅館和我的方向正相反,就在門口分別了。我獨自向著自己的旅館走,寒風和雪片撲在臉上,倒覺得爽快。見天色已是黃昏,和屋宇和街道都織在密雪的純白而不定的羅網裡。

雪中突然夾雜了些渺茫的聲音,呼喚我似得。我好奇的回頭,看見一道身影遠遠地向我跑來,混在雪片裡模糊不清。近了些才看清是緯甫。看著他站定後氣喘吁吁的樣子,我感到有些好笑,卻不好意思笑出聲來。

"莫不是忘了些什麼?"

"不是,但也有些不好意思"

"說罷"我以輕鬆地口氣答道

緯甫面色嚴肅了起來,那種木訥似在慢慢消失。

"我原以為我會一直麻木下去,無非就是那樣過活而已。今天見了你我才有些明白,還是有機會飛出些路的。過往那些老友的期許我總是害怕,怕他們失望。可我自己好像是最失望的那個。近些年渾渾噩噩的過還是騙不了自己,心裡堵得慌。我想拜託你件事。"

雪下得愈發大了。緯甫就那麼看著我,他穿著單薄的衣衫,還是堅挺的在雪裡立著。人的心智定是能夠影響軀體的。此刻,像是以前的他又回來了。

"你只管說"

魯迅《在酒樓上》結局改寫,可嘆的永遠是可嘆的

"我想跟你一起回北方。這麼多年我也沒娶個妻室,沒那麼多掛念。母親那邊暫時叫本家的兄弟幫襯下。過些年日再孝敬下她老人家。只不過北方我人生地不熟想求你幫我謀個差事。"

"沒問題,你先將你那邊處理好。過幾日到我旅館,我們一起去北方"

緯甫竟是笑了,原先一臉鬱郁,此刻彷彿撥開雲霧。我也很高興。總覺得自己的落寞也少了許多。

緯甫是頂著風雪走回去的,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只有一點燈火在前方。我看著緯甫的背影消失在亮光裡。

過了幾日,緯甫便同我一起踏上了回北方的船。初到燕京,緯甫感到處處稀奇,興奮的同我說道這些年日的不同。同時也感嘆道自己也落後了許多。

將緯甫安頓好後,我先是帶他遊了許多地方,然後又休息了幾日。差事倒是暫時擱置在一旁。卻不想差事自動找上門了。我一位報社的好友問我可有人選,報社暫時缺人。我自然推薦緯甫,緯甫也抓住了這個機會。

原來緯甫休息的那幾日天天往街上書店跑,勢要補回這落下的幾年。這股幹勁真是當年的他了。報社很容易的錄用了他。

被報社錄取後的日子裡,緯甫像是個陀螺一般四處跑,取材,瞭解時事,卻絲毫不見疲憊,反而顯得容光煥發。他也結識了許多進步人士,又像往常那樣討論國家變革。偶爾來我這,也是同我談這些。我一面為他高興一面又有些擔憂。

再後來,我也忙了起來。與緯甫就很少聯繫了。諾大個燕京城,失散是再正常不過的戲碼。卻沒想到是那麼的久。

這期間偶爾也從其他人口中得到些零散的消息,久久不聯繫竟不知道他已經被報社給辭了。原因無非就是此人過於激進,老是傳播些勞什子思想。給當政者威脅了云云,我的擔憂成了事實。

有一天,緯甫找到了我,很憔悴的樣子。散亂的頭髮,許久未剃的鬍鬚。眼神較之之前很是沉寂。那時我恰好有事,也不能如何接待他。他也沒說什麼,只是看著我。等我空下來,他已經走了。

從那以後,我再想聯繫到他就困難了。只能知道他還在抗爭。大抵過的很困頓了。據說還被抓進局子裡,嚴刑拷打。要他承認些莫須有的東西。所幸緯甫堅持不承認,最後還是放出來了。不過處處遭到針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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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如此也就算了。可他所期望的,所呼喊的,莫說是當權者,就連那些百姓都不理睬。他的所有努力,好似都變成了下水溝裡的白眼,處處噁心。

我想找到他,可我又是擔憂。我能幫他些什麼呢?最後終於下定決心說些什麼,到處託人打聽還是了無蹤跡。

直至一年冬天,家裡來了封信,署名是緯甫。信件有些陳舊卻很齊整,沒有一絲褶皺。上面寥寥的幾個字:對不起,又讓你失望了。我放下信窗子裡傳來外面的景緻。又下雪了,朔方的雪,還是那麼的飄散。我想起了那天夜裡微光下的背影,逐漸消失。

後來同鄉的人告訴我,那年冬天緯甫的母親走了。原因跟緯甫的活動似乎有關係。至於緯甫的蹤跡,自那以後終是無處可尋了。我又感到許多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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