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深處的白瓷缸

家中喝水的杯子、缸子不少,有玻璃的,有南泥的,有陶瓷的,有單個的,也有盤壺杯都有的成套的。隨著時間的流逝和頻繁的搬家,一些杯盤破損破碎和送給親友已所剩無幾,在這些所剩無幾裡面的杯缸中,我一直視為珍品的是那白瓷缸。 白瓷缸比部隊軍人的深綠色缸子高一些,粗一些,這個缸子和普通的缸子不同之處,缸體上印有“搶修遼渾太堤防會戰”九個大字和大字下面的“遼一師院民兵團”七個小字,下方標註著一九七五年、五一年月日。白瓷紅字亦顯缸子格外引人注目。我如此珍愛這個“白瓷缸”,其原因是因為有一段不能忘懷的記憶 我在大學時的1974年冬季,遼寧的海城、盤錦,發生了強烈的地震,不僅震毀了民房、建築物,就連遼河、渾河、太子河的護岸大堤也已受損,出現嚴重的壩塌堤毀現象。

記憶深處的白瓷缸

省防洪防震指揮部為了確保汛期之前修復堤壩,動員全省社會上方方面面的力量搶修“遼渾太”堤壩。1975年春化冬之時,遼寧省高校首當其中參加堤壩搶修任務,遼一師就安排在盤錦,我們中文系就分到了於家樓段。在那段日子,我們每天三餐吃的是大米飯,睡的是木板搭成的農家通鋪炕。 白天 班裡男女同學挖土、推車為堤壩加高加厚。說起挖土、推車並不是件易事,於其說土不如說是泥,堤壩取土都是在泥塘和稻田裡取,挖莫若叫鏟,因挖泥土不用鍬,用的是鏟,鏟沒有腳蹬的梭,全憑臂力鏟泥,由於土粘,泥土沾在鏟上很難甩掉,為此還要用力把鏟的泥土甩到推車上,這是何等難的活吧。鏟泥不易,推車更難,車是木製獨輪車,每車裝百八十斤泥土,力氣小的掌握不了平衡,掌握不了平衡的和不會用勁的都推不了,一推就一個翻。我倒是例外,我在農村時就常用推車送糞、推莊稼。 自然,這推車的活我乾的是得心應手,也有那些沒有推過車的男女同學,剛握住車把手沒走幾步,車翻人翻,引來鬨堂大笑。月餘的時間,學校完成了築堤任務,在返校之際,學校送給每名同學一隻白瓷缸做會戰紀念。

記憶深處的白瓷缸

轉瞬,四十多年過去了,不僅我沒有忘記“白瓷缸”,同學們都沒有忘記“白瓷缸”,微信上同學曬出的“曾記否白瓷缸”圖片就足以證明。一石激起千層浪,雖用語有些過分,但表達心情尤可。白海全和劉玉權分別在微信上曬出“白瓷缸”,後居住在盤錦遼河油田的孫淑英同學首先回應,在微信中她說“看到老白和玉權發的“抗震紀念缸”頗有感慨:當時,遼寧二十萬高校師生搶修遼渾太受震大壩,我們分在盤錦於家樓段(現距我家驅車四十分鐘),那段大壩日子每天的勞動是用獨輪車往壩上推土。那是我平生第一次推獨輪車,連平衡都找不好就開始幹活了,結果沒推幾步,車翻了,我也翻了。車把懟在胸口上,痛的我半天爬不起來。

記憶深處的白瓷缸

超強的勞動,每個人的身體都在透支,收工回來,躺在土炕上都像一攤爛泥,我們住震後的老百姓危房裡,房子在山牆上有著一寸多寬的裂縫。一天半夜,土炕在動,不知誰說“地震了”。大家都醒了,我睜眼一看,吊在房頂上的燈泡像打鞦韆似的不停的擺動,桌子上的鐵皮暖壺也在晃動,屋子裡的擺設都在動,而最該動的我們幾個同學(應跑出去)躺在炕上卻悄然不動,看了一會,什麼都不想,閉上眼睛又繼續睡覺了,她還在微信中調侃說:“現在想起來,當時我們不僅是抗震英雄,更是虎膽英雄。家住在丹東的同學劉陪素說“憶當年,曾記否!受震大堤我們修,堤壩和泥堵豁口,主食是大米,副食是菜肉,睡在大通炕,笛子鐵棍冒著天然氣,燒炕取暖把寒御.........今天又見這個杯,往事歷歷都在目。”阜新的同學劉春蘭看到“白瓷缸”後,把珍藏了40多年的同班同學薩丕達在會戰中寫的一首七律詩發在同學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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