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模樣——你是我的玫瑰不是我的累贅

秋日裡的山中,綠色還未退盡,紅色的果實正豔。樹上的喜鵲喳喳地叫個不停,小松鼠們在樹間上躥下跳地追逐著。陽光透過樹葉,花兒般的散落在樹下人們的身上,臉上。人們或說笑,或唱歌,或打拳或打牌.....。

老郝坐在輪椅裡,愛人老宣半蹲著,雙手握住她的左手,輕輕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揉捏著。捏完了手指又往上捏著胳膊。不時地抬起頭,頭髮已是白的多,黑的少。微笑著,露出誰也不挨著誰的牙齒。

揉啊,捏啊。眼睛放光地瞧著老郝,那眼神充滿了愛戀,充滿了柔情蜜意。還不時地唱著“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歌唱的一般,但那眼神哪裡是年過7旬老人的眼神。分明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在看自己的初戀情人,好像在說,美麗的姑娘嫁給我吧。又好像在牢牢抓住自己失而復得的寶貝。

老郝是我單位的同事,我們是腳前腳後從農村抽調回城入廠的。在男多女少的工廠裡,老郝可是一朵美麗的玫瑰花呢。她不高不矮,不胖不廋的身材,俊悄的五官,白皙的皮膚。且能歌善舞,是工廠文藝宣傳隊的骨幹。引得廠裡眾多男青年的青睞。

她結婚了,謝絕了本廠眾多的愛慕者,選擇了在鞍鋼工作的老宣。按說老郝應該找一個或高大威猛的,或玉樹臨風的吧,可老宣的“海拔不高”。在一般女孩的眼裡是可是“硬傷”。老宣五官端正,一看就是精明強幹的人。

幾年過去了,一兒一女來到了家。那叫一個“好”,一個如意。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剛剛跨世紀,就買了一百五十平的商品房,是大家眼裡的“人家的家”。

日出日落,轉眼就都退休了。兒女們都成家立業了。老郝美麗依舊。快樂的唱歌,跳舞,打牌。。。男工友們說,這咋像永久牌自行車似的,咋騎不舊呢。老宣也是意氣風發地上山與山友們打拳,打牌,忙著,樂著。

然而有一天,老郝在牌桌上突然倒下了,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一天,兩天.......二十多天過去了,病危通知不斷地下達,老宣在ICU病房外堅守著,堅信老郝一定能醒過來,決不放棄。告訴醫生,我只要她活著就行。

經過三個多月的煎熬,在老宣的呼喚下,老郝終於奇蹟般地甦醒了。但是落下了後遺症,半身不遂。

老郝哭著說,不該拼命地救她,讓她成為家裡的累贅。老宣說,我只要你活著,陪著我,我天天能看見你,就知足了。

老郝感動了,積極配合各種治療,康復訓練,爭取勝利。

真的勝利了。一年後,老郝竟能推著輪椅,往山裡走好長好長的一段路啦。山友們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在鼓勵她,堅持,堅持就是勝利。老宣樂得眉開眼笑的,老遠就和大夥兒打招呼。

自從老郝出院後,老宣是全天候陪護,寸步不離。除了定期去醫院複查,就是天天推著輪椅,帶著老郝上山。一是山裡空氣好,二是有眾多的山友,大家又開心又快樂。

走在山裡的路上,老宣不時地唱著,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老郝接上唱,我是你的累贅........老宣打斷她說,瞎唱啥呢?路人都抿嘴樂著。

這劇情,至今一演就是十五年。

我看見老宣說,大家都誇你呢,說,看人家老伴兒,這麼些年,真夠樣。老宣說,我是貼身保鏢兼全陪的八大員,陪吃,陪睡,陪玩,護理員,炊事員,衛生員,採買員,,,,,。

我說,你是多專業,多技能,多學位,多學科交叉滲透,本領強的“博士後”啊。

山友們都說,老郝的愛人真是難得,久病床前無孝子,何況是年老體衰的老伴呢,太不容易了。

秋日的山裡美景依舊,老宣繼續唱著,你是我的玫瑰,,,,,。推著他的玫瑰,快樂著他的快樂,幸福著他的幸福。這就是愛情的模樣吧。


愛情的模樣——你是我的玫瑰不是我的累贅

河邊秋日裡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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