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剛起床，拿過手機刷微信，就看到本地幾個公眾號不約而同的發了一條信息，核心內容就是“2020年西安民辦義務教育學校招生取消面試，全部搖號！”
原來只是聽聞樓梯響，現在人終於下來了。搖號的靴子終於落地了。
▲2019年6月2日 碑林區教育局工作人員在公證處工作人員的監督下，領取學生報名數據和派位系統 圖/張傑
這是一條早已被預期到的消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的是，雖然這條消息已經在大家預期之內，按常理，真正出來的時候，免不了被大家再次議論一番，但事實上，昨天一天，除了幾個公眾號發了一下消息之外，我加的幾乎所有的微信群，都沒人討論這個問題，甚至轉發消息的，也只見了一條。
可能是我加的各種家長群、培訓群都比較佛系？
搖號塵埃落定，已成定局，但我決定，把英語考級事項儘快給娃安排上。
1
搖號，不是懶政，只是最不壞的選擇
我把發這條消息的公眾號的留言大概翻了一下，“懶政”是出現較高頻率的詞語。
說搖號是“懶政”的，大致的邏輯是，民辦學校常年以來通過掐尖考試，提前聚攏了最好的生源，以至形成了馬太效應，現在單純一個搖號，把拼實力變成拼運氣，把政府應該做的均衡教育資源的功課，變成一個概率事件，搖號能否實現教育資源均衡還不得而知，對孩子們“學習能夠改變命運”的理念倒是不小的打擊。
我到認為，搖號顯然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在目前狀況下，則是最不壞的選擇。
▲2019年6月3日 6月3日，在西安碑林區小升初搖號現場外 圖/強軍
對於主管部門來說，優質教育資源的集中不是一天形成的，均衡教育資源更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在逐步從機制體制上推動教育資源均衡的過程中，先通過搖號暫時遏制民辦學校的掐尖，進而減輕廣大學生的壓力，是較好的短期手段。
對學生和學生家長來說，隨機的搖號消減了成績在升學中的作用，一方面減輕了學生和家長壓力，另一方面也在短期內實現了民辦優質資源的共享，從小學整體看，未嘗不是一個好的政策。
但凡事有利就有弊，搖號政策，讓一部分學生—特別是那些相對努力提高自己成績，期盼以自身實力爭取優質資源的學生—未免對自己的勤奮和努力產生懷疑，進而可能否定自身，可能對這些孩子的成長產生負面影響。
2
我家孩子的實例
上面的擔憂並非杞人憂天，確屬空穴來風。
我家孩子現在是五年級。但從三年級開始就每週末奔波於各培訓班。
▲課外輔導班 圖片來源網絡
無論是原來的考試，還是後面的面談，孩子都期望通過努力達成進入一個好學校的目標。
但後來，隨著其他地方民辦中學全部搖號的政策日漸坐實，西安雖然暫時還未明確政策，但大勢不可阻擋，孩子未免對自己的努力產生了懷疑。
暑假期間有點苗頭，這學期開學，跡象就更明顯。
一個是作業不再認真，完成度也在下降。原先孩子完成學校佈置的作業後，基本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但這學期開學後，作業準確率下降不說，有時還會漏寫一些作業，這在以前是不可能出現的。
另一個是對課外培訓的意見愈發突出。對於上課外培訓，孩子原先雖有怨言，但總體而言還是保持正面的看法，但這學期開學後—其實暑假也有跡象—對課外輔導的怨念日益加重，經常隨口而出的便是，反正都搖號了，上這些課有啥用呢？
心態的轉變導致的便是成績的不穩定，學校的單元檢測原先穩定的保持在比較高的水準，這學期開學後的幾次檢測，都在危險的邊緣試探。
我家孩子可能並不是孤例。
據孩子反應，自從大家知道小升初不考試，只搖號之後，班裡有相當一段時間洋溢著莫名的輕鬆氛圍，一些孩子對自己現在努力學習、課外輔導也產生了懷疑，特別是知道一些原本學習成績不太好的高年級同學通過搖號進入所謂“好學校”以後，孩子們的信心更受到影響。
我給孩子老師打電話溝通情況，老師也說，她也發現了這個狀況，這學期開學以來，確實有些孩子的心勁沒有以前那麼足了，對自己的要求要鬆了，當然，她會及時疏導，同時也請我們開導和關注孩子。
十月份，我們抽時間與孩子進行了長談，我一直認為，雖然孩子年紀不大，但一定要把她當成一個獨立的、有思想的個體，這樣才能真正通過溝通，達成你所想要的結果。
從目前來看，效果還不錯。
孩子至少意識到，即使上初中搖號，但中考、高考還是選拔性的，搖號可能讓你上了一個好的初中，但民辦教育為了自身的聲譽起見，必然抓得更緊，小學階段沒有積累，初中壓力更大，中途被淘汰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在當前教育資源還沒有真正均衡的情況下，自身的努力仍然是必要且必須的。
3
無論世事變遷，勤奮與努力都是我等方向
昨天孩子上輔導班時，我坐在教室後面一邊跟聽一邊看書。
恰好翻到了一句話，“膚淺者相信運氣，勤奮者相信因果”。
感覺豁然開朗。
如何看待“搖號”，其實就是如何看待還是“運氣”與“因果”的問題。
搖號表面上是“運氣”，但運氣來了，能否抓住並藉此更進一步，絕不是“運氣”能決定的。
搖號上學，表面是“運氣”，實質還是“因果”。
“運氣”最多是一個好的“因”，從因到果的過程，需要勤奮與努力。
相信“因果”，便是我們這代人或者說我們這批家長必須堅持的理念，也是我們這個社會賴以前進的哲學動力，至於如何從因到果，好的因是否有好的果，一定程度上也有概率的成分在其中，例如搖號上學。
但還要相信，無論世事如何變遷，勤奮與努力都應是我等方向。
我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微信群裡對搖號這個命題討論的少了。
討論的少，不是大家“佛系”了，一方面是這個措施大家心裡都有預期了，真正來了反而不想說什麼了，另一方面恐怕是家長們都逐漸明白，即使小升初“搖號”了，拼人品了，但以後呢？不可能都拼運氣，還是低調一點，悄咪咪的在其他孩子可能有點放鬆的時候，給自家孩子多加點力，也許就這一點差別，可能帶來更大的效果呢？
回過頭來，大家都這麼想，孩子們的壓力恐怕不會因此而小多少，反而會從明面的競爭轉向暗地的努力。
所以，我跟孩子商量定了，按預期安排上了明年初的英語考級。
至於為什麼安排英語考級而不是其他的，自然有一點可供給大家分享的小經驗。
正如上述所言，以後上初中都不用考試了，無論是搖號還是學區直升，也算是迴歸了常態。但是，初中以後還有中考、高考在等待，所以在小學這個相對功課門類比較少，課業壓力相對輕一些的階段，讓孩子提前掌握一些必要的知識還是一個可接受的策略。
掌握哪些知識呢？外語是一個好的選擇。語言是應用型的知識，從小學習不存在拔苗助長的隱患，外語學習對理性思考的要求也稍弱，不像物理、化學、地理需要較高的理性思考能力，加之外語還有標準化的學習和測試的方案，可以實時掌握和調整進度。
如果孩子在相對輕鬆的學習階段掌握了較高的外語能力，比如，初中畢業之前達到一定的應用水準，那在高中階段保持水準即可，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攻克其他難題，可能比外語水平稍弱的同學有一些先發優勢。
你看，即使搖號了，家長們也是為孩子的學習操碎了心。
正應了那句話，百因必有果，報應等著我
作者：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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