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悲鴻——獨持偏見,一意孤行,為反抗封建婚姻,給兒子取惡名

徐悲鴻——獨持偏見,一意孤行,為反抗封建婚姻,給兒子取惡名

徐悲鴻

人生可以複雜到什麼程度呢?新時代的我們可能難以想象:短短58年的人生,卻要橫跨兩個世紀、三個時代,經歷著大環境的起伏革新,那是怎樣的一種體會?

受了新思想的薰陶卻不得不套入舊思想的牢籠,因父母之命不得不娶素未謀面之人,那種求而不得的痛苦到底有多深?因那鬱郁不得志賭氣給兒子起個晦氣名字,有了父子情卻“詛咒應驗”,這種自責與哀傷到底該如何化解?

面對藝術家的自由靈魂與現實規則的巨大矛盾,徐悲鴻一次次艱難抉擇。

他就像是個孩子,帶著舊思想闖入了烏托邦新世界,面對強大生命力的新事物,他心生嚮往勇敢前行,卻因心急不時失了尺度與分寸,只得一次又一次抓住他眼前出現的新浮木,直到逐漸認識這個新世界,認識真正的自己。

出生平凡,教書將父親引入繪畫道路

1895年,徐悲鴻出生於宜興的一個平民家庭。父親徐達章是位教書先生,母親是個標準的賢良之人。

徐悲鴻——獨持偏見,一意孤行,為反抗封建婚姻,給兒子取惡名

徐悲鴻

他生於晚清,這個面臨巨大變革的年代鮮少有人重視教育,幸好父親明白文化的重要性,於是6歲時,他便隨父親讀四書、學五經,每日識字塗寫,興趣濃厚。

9歲,父親開始帶他繪畫。父親想著,繪畫可能謀不了好差事,但好歹有門手藝傍身,可備孩子不時之需。

可能徐悲鴻天生就是畫者吧,極高的美術天賦傍身,興趣濃厚,肯吃苦有耐心,每天午飯後臨摹一幅畫他也從不叫苦叫累。繪畫技藝日漸純熟。

10歲時,他已能幫父親在畫面的次要部分填彩敷色,書法也不錯,甚至可以為鄰里鄉親寫對聯賺點閒散銀子。13歲,隨父外出,以賣畫寫字為生,貼補家用。

離鄉雖然艱苦,但也讓少時的他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有了更多的閱歷。等到17歲,他已然獨自外出,甚至到那時最富庶的上海賣畫謀生。

徐悲鴻——獨持偏見,一意孤行,為反抗封建婚姻,給兒子取惡名

徐悲鴻作品

在這個新舊思想激烈碰撞的前沿陣地,他開始瞭解西方繪畫技藝,只因父親病重,不得不趕回宜興。

在徐悲鴻的畫室裡,有一副對聯寫著——獨持偏見,一意孤行。從此觀一些他的性格,將來的事情定然有喜有悲。

改得了名,卻逃不過父母之命的婚姻

“人生到處知何似,恰似悲鴻踏雪泥”。徐悲鴻將父母取的名“壽康”改成了“悲鴻”,終究是改了個順遂心意的名字。

和康有為、梁啟超、徐志摩等人處於同一時代,他同樣有著革故鼎新的思想,17歲的他將迎來人生的一個重要選擇,新舊思想的矛盾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那年回老家,一方面因為父親病重想看到兒子成家,另一方面那個時代的男子17歲成家實屬正常。於是,父母開始為他張羅婚事。

徐悲鴻——獨持偏見,一意孤行,為反抗封建婚姻,給兒子取惡名

17歲放在現在是什麼概念呢?17歲是未成年,是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與結婚儼然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但17歲的他卻面臨著成家這一人生的重要命題。

父母的眼光終究是保守的,很快就敲定了一個準媳婦——家世清白、裹著小腳、溫柔賢惠、恪守三從四德。這樣的姑娘是舊時代女性的標準典範。

只是他可不這樣想,受新思潮影響的他,一不想早早娶妻生子,二不想被包辦婚姻,三更不想和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相伴一生。所以他強烈反抗。

他逃了一次又一次,苦苦掙扎,只是終究沒能拗得過家裡,成了親。可是他拼命想逃脫的這場婚姻,也不知最終到底是圈住了姑娘還是困住了他。

帶著怨念為孩子取名,7年便應驗了“詛咒”

用婚姻換來了自由,他再次離開家,去了遙遠的上海,只是這個對他而言憑空多出的家庭,讓他壓抑煩悶。

徐悲鴻——獨持偏見,一意孤行,為反抗封建婚姻,給兒子取惡名

妻子大概以為他會掛念,雖不識字,但依然時常託人寫信,告知他家中情況。但他對這一切毫不關心,收到的信件甚至不等拆開便進了垃圾桶。即使父母百般催促他回家探望,也依然無濟於事。

他是一個崇尚自由的藝術家,處在新舊變革的他,急於扔掉身上心裡的舊東西,奔向新世界。

而這場婚姻,就像白紙上的那一滴紅墨水,刺眼、滲透的面積越來越大,時刻提醒著他,他的人生依然有著封建色彩。他厭惡,想趕緊切割掉這一部分。

所以當孩子出現,對他來說,意味著那滴紅墨水又滲得更深了。就像對待人生的汙點那樣,他滿懷惡意,給孩子取名為“劫生”,因劫而生,應劫而結束一生。

他不愛這個孩子,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直到孩子4歲時,他偶然回家發現了孩子的美術天賦,那一瞬間迸發出來的“後繼有人”的願望才讓他有了幾分父愛,

就像曾經父親教自己繪畫一樣,他也開始教兒子繪畫,但他依然把大部分精力放在自己的中西繪畫學習上,一直在外半工半讀。

徐悲鴻——獨持偏見,一意孤行,為反抗封建婚姻,給兒子取惡名

他的父愛終究來得晚了些也略顯單薄了些,即使自己的父親給孩子改名為“吉生”也未阻止厄運。

1920年,這個不受父親待見的孩子染天花病,

7歲便不治身亡,終究是中了自己父親的“詛咒”。髮妻失了孩子,也見不到丈夫,終日鬱鬱寡歡,不久便去世了。

改名的儀式感,藝術鼎盛期的到來

星座之說不可全信,但也不可半點不信。就像巨蟹座的徐悲鴻,他天然感性至上,有藝術細胞,還有點特別的浪漫與儀式感——改名。

尤其是在自己的青年時期,掙扎在新舊思想的巨大旋渦中,還做出了一些藝術家的誇張事情。

他先是在上海遊學時,與復旦大學蔣梅笙教授的女兒蔣棠珍暗生情愫。因其已有定親對象望族查家,兩人私奔到日本,1919年又去法國留學。

徐悲鴻——獨持偏見,一意孤行,為反抗封建婚姻,給兒子取惡名

蔣碧薇

他將對方名字改成“蔣碧薇”,在兩枚水晶戒指上刻了二人名字,日日戴在手上。不過白月光最終是成了一粒白米飯,消磨在了生活的瑣碎之中。

後來,他移情自己18歲的學生孫韻君,故伎重演,先是改對方名字為“孫多慈”,後又刻了對有“慈”和“悲”字樣的紅豆黃金戒指。只不過,因為孫家反對,即使他為了孫多慈登報與蔣碧薇斷絕關係也無濟於事,兩人最終也沒有走到一起。

1919年到1945年,伴隨著徐悲鴻個人情感生活的經歷,他的事業方面也經歷著一步步的轉變,也讓我們看到了一個成長起來的中國近現代畫家、美術教育家。

他外出遊歷、留學研習正統西式畫法與技巧,從廣泛學習到初具風格,再到學成回國致力創新中國美術教育。

徐悲鴻——獨持偏見,一意孤行,為反抗封建婚姻,給兒子取惡名

他博採眾長,將中西方繪畫技藝融會貫通,逐漸形成明確的現實主義風格,個人風格一步步趨向穩定,此期間留下《田橫五百士》、《愚公移山圖》等多個傳世名作。

坦率的自我表達,勇往直前的革新,給徐悲鴻帶來了家庭的遺憾,但也成就了他繪畫事業的傳奇。

遇上最後一任妻子,藝術家歸了根

或許是年齡的增長讓他愈發明晰自己的所想所要,也或許是經歷了動盪時局的他最終也有了一顆安穩的心,當一切散去,當小自己28歲的廖靜文出現時,一切似乎都剛剛好。

1946年1月,22歲的廖靜文如願嫁給了50歲的徐悲鴻,那個他敬仰的男人。

廖靜文說:“他善解人意,體貼入微,作畫已入佳境,又能夠珍視天倫之樂。”他去世那天,她抱著他已經冰冷的身體慟哭,卻發現,口袋裡依然裝著三塊水果糖——那是他對她的特別寵愛,每次外出都會帶三塊糖,兩塊給孩子,一塊給她。

徐悲鴻——獨持偏見,一意孤行,為反抗封建婚姻,給兒子取惡名

出身社會鉅變的過渡時期,清末的遺留文化與新時期的文化碰撞,內心向往自由與世俗規則的矛盾,無論是生活還是事業,徐悲鴻前期更多是追求自由,後期風格更寫實,這也是他內心歸位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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