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兵器”與“暗戰爭”

一、 “暗兵器”可能會成為新形勢下的重要作戰武器

相對於刀槍劍戟等“冷兵器”、槍炮彈藥等“熱兵器”,計算機病毒、黑客侵入、生物病毒和細菌傳染、化學毒素傳播等攻擊手段來的往往悄無聲息,無影無蹤。所以,也許可以把實施此類攻擊的武器或工具統稱為“暗兵器”。

“暗兵器”與“暗戰爭”

暗兵器具有“攻無聲、擊無形”的特徵。暗兵器部署到位後,其發起襲擊的過程,甚至其部署過程本身,可能都是悄無聲息的,使人很難發現。等到被攻擊方覺察時,往往為時已晚,攻擊已大面積展開,使被攻擊方陷入極其被動甚至無法防禦的局面。目標被襲擊之後,其外觀形態短期內也不會有明顯變化,不像冷兵器和熱兵器那樣給遭受襲擊的人體或物體表面造成明顯破壞,引起人們的警惕,從而設法逃避攻擊,降低傷亡。

暗兵器有“中繼攻擊、指數爆發”的威力。正是由於具有“無症狀”特性,暗兵器擁有了一項傳統冷熱兵器所不具備的新型攻擊能力——中繼攻擊,而且是多級中繼,使受害者的數量呈指數級增長。對於計算機病毒、黑客侵入、生物病毒和細菌攻擊來說,被侵害的電子設備、人或動物可能會不自覺地成為攻擊者的“幫兇”,接替攻擊者成為新攻擊者,對其它目標發起新的攻擊,然後多米諾骨牌那樣發生連鎖反應,使傷亡數量以指數形式暴增。如果把爆發於中世紀歐洲的黑死病、上世紀初的“西班牙流感”和當今席捲全球的新冠肺炎看做是生物攻擊的話(僅是假設),它們就很好地展示出了暗兵器的“中繼攻擊、指數爆發”威力。化學毒素攻擊也有中繼攻擊能力:被汙染的水、氣體、土壤、食品或其它物品,都有可能接力傳遞化學毒素,進而使其它物體、人或動物受到攻擊。與計算機網絡和生物攻擊相比,化武攻擊的效果可能會遞延衰減,網絡攻擊則越中繼威力越大,生物病毒則會隨中繼產生變異,使疫苗效力降低或直接失效。

“暗兵器”與“暗戰爭”

暗兵器的另外一個重要特性是“遠程操控、隱蔽實施”。暗兵器可達到“兵不出塞,決勝千里”的效果,可最大限度地降低或避免己方傷亡。其中網絡攻擊最為顯著,藏身一隅便可攻遍全球。2010年“震網病毒”襲擊伊朗核設施、2015年12月烏克蘭電力部門和2019年3月委內瑞拉電力系統遭受網絡攻擊都是很好的例證。時至今日,雖然上述受害國多有懷疑,但這些網絡攻擊的發起者的真實身份仍然不明。生物病毒或細菌攻擊也具有相似效果,但現階段的可操控性不是很強,弄不好會傷到自己。不過這都是技術問題,相信隨著技術的飛速發展,生物攻擊,特別是針對種群差異開展的“基因攻擊”,受控實施的可能性會越來越大。

“暗兵器”與“暗戰爭”

由於上述重要特性或功能,暗兵器賦予攻擊者“不宣而戰”和“隱身攻擊”能力,可有效避免公開的軍事行動所帶來的輿論討伐、政治壓力或經濟制裁,很有可能會成為新形勢下國與國、集團與集團之間進行戰略壓制或戰術打擊的重要甚至首要武器。

二、 “暗戰爭”進行時

主要使用暗兵器開展的戰爭可稱為“暗戰爭”。

暗戰爭有隱蔽性。不像用傳統戰爭,兩軍對壘,驚天動地,血雨腥風;暗戰爭具有兵不血刃、悄無聲息的特徵,但所形成的危害卻是巨大的:關閉某國的電力供應,可能會導致醫院患者的大批死亡、交通事故頻發或核電站崩潰,造成類似日本福島或前蘇聯切爾諾貝利核電站那樣的嚴重後果;搞亂某國的金融系統或銀行數據,大批企業或居民的存款餘額歸零或暴漲,該國的金融秩序將會混亂到什麼程度?類似黑死病、“西班牙流感”或新冠肺炎這樣的病毒襲擊動輒給一國造成數以萬億計的經濟損失,是多大規模的軍事衝突可比的?

暗戰爭可能正在進行中。與二戰後以軍事威懾和軍備競賽為主、“只喊不打”的“冷戰”不同,暗戰爭可能正在進行中,攻防雙方可能都在積極滲透和部署暗兵器攻擊力量,只要有需要,可以隨時發起大規模致命攻擊,“一鍵暫停”一國的經濟社會發展,或大批消滅有生力量。前面所提到的伊朗、烏克蘭和委瑞內拉的網襲事件很可能就是某些國家“暗軍事力量”的練兵或警告行動。世界各國的信息系統基礎設施、核心技術多掌握在美國手中,涉及國家命脈的各項關鍵設施,有多少還是自主可控的、可靠安全的?如果防範不慎,發生黑客侵入,那麼核電站可能會變身“核炸彈”、飛機可能會變成“汽油彈”、而各種真正的導彈卻可能被“卡殼”在發射架上,成為被攻擊的目標。生物病毒或細菌、化學毒素攻擊雖然已受到《禁止化學武器公約》的約束,但並未使所有國家放棄這方面的幻想和研發,只是變得更隱蔽而已。據說,歐美國家已經研發出了能抵抗某些抗生素的基因編輯型大腸桿菌。另外,美軍以迪特里克堡病毒實驗室為代表的一批傳染病研究機構,在其作戰規劃裡所承擔的使命一直廣受關注和質疑。

“暗兵器”與“暗戰爭”

暗戰爭思維有穿透性,可幫助我們從全新的角度揭示西方國家發起科技脫鉤和商貿摩擦的真正目的。表面上看,科技脫鉤和商貿摩擦只是科技和經濟層面的事,實際上可能是他們“暗戰略”上的一兩環,還有更多招數會浮出水面。我們真正需要應對的,也許是一個“暗戰鏈”或一片“暗戰網”。從這個角度來看,當今世界真的很不太平,新的世界大戰也許正在進行中,只不過換了一種形態和場所。所以,對暗兵器、暗戰爭、暗戰略和暗戰術,我們也許應該多關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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