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恢宏,空前絕後:從《美的歷程》中聽盛唐之音

你可曾聽過盛唐之音?

大漠孤煙,關山金鼓振;幽州臺上,愴然而抒憤;大明宮裡,俯首且稱臣。洋洋灑灑的詩篇,慷慨激昂,描繪盛世輝煌;龍飛鳳舞的書法,肆意張揚,書寫盛唐氣象;針砭時弊的文章,千古流芳,折射耀眼光芒。

這就是盛唐之音,是李杜筆下的盛唐之音,是張旭狂草中的盛唐之音,是韓愈文中的盛唐之音。它在中國歷史上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穿越千年的時光,流傳至今。那些泛黃的紙張,文字墨香流淌,驚豔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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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之音,本就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沒人能給它一個定義,就連李澤厚先生在《美的歷程》一書中也是這樣說的。在《美的歷程》一書中,我們有幸從中聽到了氣勢恢宏、空前絕後的盛唐之音。

說起盛唐,許多人的第一反應應該是國力強盛和開放繁榮了。政治、經濟、文化上的高度繁榮,造就了盛唐之音。

和前面幾個朝代不同,盛極一時的門閥勢力日漸衰落,取而代之的則是世俗地主階級勢力的上升和擴大,這與科舉制度的完善也有一定的關係。

經濟方面就更不必說了,“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盛唐的經濟繁榮可以從詩歌中窺得一二了。經濟的繁榮不只體現在為皇室貴族、達官顯貴服務的東市上,還體現在充滿國際性色彩的西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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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和經濟上的繁榮帶動了文化上的繁榮,也直接帶來了盛唐之音。盛唐時期文化最顯著的一個特徵便是交融了,不止有南北的交融,還有中外的交融。盛唐是一個極其開放極其包容的時代,各種文化在這裡交匯融合,開出一朵朵絢麗的花,融成那盛唐之音。

正如李澤厚先生在《美的歷程》一書中說的那樣,有兩種盛唐之音。這兩種盛唐之音風格迥異,是兩種不同的“有意味的形式”,分別展現了不同的社會內容,但是共同具有力量和勢概,有著各自的社會意義。

第一種盛唐之音是破舊的盛唐之音,以李白、孟浩然等人為代表,內容多是詩歌和書法,同時這種盛唐之音也是李澤厚先生所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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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盛唐之音是對舊的社會規範和美學標準的突破,以表現內容為主,不注重形式,因此也不受什麼束縛和限制,這就使得它沒有確定形式可言,因此也無法被後世所效仿,是一種不可被模仿的天才之作。

這種盛唐之音多是產生在初盛之交,詩歌上以陳子昂的“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為標誌,書法上則以孫過庭的書法理論為標誌,拉開盛唐之音的序幕。

這種盛唐之音洋溢著青春活力,清新活潑而不低沉哀惋。它是豪邁壯麗、一往無前的邊塞詩,是優美寧靜、悠然自得的邊塞詩,是抒情達興、龍飛鳳舞的草書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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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也好,書法也罷,論其審美本質和藝術核心,都是一種音樂性的美。這種盛唐之音是一種音樂高潮,是不被約束的音樂性的美,是當時開放繁榮的社會氛圍好文化心理的寫照,是世俗知識分子上升階段的一種表現,是人世間的歡快之音。

另一種盛唐之音是立新的盛唐之音,以杜甫、韓愈等人為代表,內容多是詩歌、書法和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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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盛唐之音是在第一種盛唐之音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是對新的藝術規範和美學標準的確定和建立。這種盛唐之音講求形式和規範,體現了內容與形式的嚴格統一,為後世樹立了格式和規範,可以被模仿。

這種盛唐之音多產生於盛中之交,此時儒家思想重佔上風,這種思想政治要求的藝術表現自然就是以杜甫為代表的第二種盛唐之音了。

這種盛唐之音從原來的貴族氣派轉向了世俗風度,開始變得大眾化,變得平易近人起來。它把盛唐那種氣勢情緒納入規範中,不斷收納凝練,才形成這種規範性的盛唐之音。

同樣是具有音樂性的美,與第一種盛唐之音不同,第二種盛唐之音體現的是一種通俗性的規範了的音樂性的美,這可能和代表人物的思想性格有關,也可能和當時世俗地主的崛起有關,人數眾多的新興士大夫多喜愛通俗性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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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上述的兩種盛唐之音風格迥異,所表達的內容也不盡相同。但它們都是盛唐之音,是盛唐之音的不同表現形式,無論是在當時還是後世,都造成了深遠的影響。

盛唐之音如同一顆璀璨的流星,稍縱即逝,在歷史的星空留下了不可磨滅不可替代的痕跡,是一種永恆的音樂性的美,是不可多得的文化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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