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寶將水壺一收,抱著小白豬繼續冷著臉唱了起來,“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事知多少……”
這時,一位拄著柺杖的白髮蒼蒼老者路過此地,抬頭笑問,“小娃娃,你唱的什麼歌啊?”
江小寶一手捋著小豬的短尾巴,笑嘻嘻的,“我唱的是滄海一聲笑啊!我唱的好聽嗎?”
“好聽,好聽。”老者低頭憨笑,忽而眸中精光一閃,手中柺杖瞬間暴漲,直直飛指孩童眉心。
江小寶猛然後仰,雙手緊緊抓住柺杖,大聲喊道:“孃親,快醒醒,牛來了!”
“哞!”地下老者轉瞬間化為一頭體格巨大的野生大水牛,尖長的牛角鋒利的刺向孩童的心臟。
江小寶雙腿一勾倒掛在樹上,將小白豬一丟,“快去!”
小白豬嗷的一嗓子,落地化為了一頭體格巨大的又精瘦的大白豬,它呲著獠牙一口咬住了大水牛的屁股。
“哞!”大水牛吃痛,後蹄猛地向後一踹,大白豬翻然倒地,哼哼唧唧的慘叫。
眼看那牛角就要刺破掌心直抵心臟了,江小寶大叫,“孃親,你再睡下去,你兒子就沒了!”
鋥!
強勁靈力劃破虛空,一道銀鞭倏然飛下緊緊纏住了那大水牛的一對牛角,江木白翻身而起,微微用力,大水牛便轟的一聲四腳朝天倒在了地上。
江小寶趁機飛身跳上它的肚皮,手掌靈力凝聚,重拳出擊,大水牛哞的一聲,口吐白沫,奄奄一息。
江木白從樹上飄然而下,右手微轉,銀鞭纏入手腕,“小寶,有進步。”
江小寶將大白豬扒拉過來,摸了摸它背上的擦傷,氣呼呼的,“你沒跟我說,這頭牛已經是會化形的妖獸了。”
江木白踢了踢肥牛的屁股,不以為意,“這叫驚喜懂不懂?”
“驚喜就是要差一點害死你兒子嗎?”江小寶檢查白豬的大獠牙,斜著圓溜溜大眼睛對峙。
“好啦,好啦。”江木白一手摸著兒子腦袋上凸起的髮髻,“下不為例!”
“哼!每次都這麼說!”但從來都不兌現,江小寶很是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孃親生的,怎麼她總喜歡把自己放在危險的地方?
“哼唧,哼唧。”大白豬哼哼的兩聲,支持小主人。
江木白不管那一人一豬的不滿,只四下打量著地上靈力消散的水牛,問道:“你想怎麼處置它?”
江小寶神色懨懨的,將那水壺中剩下的半壺水也喝的光光,“你上次不是念叨著,許久沒吃到牛排了嗎?你看它身上哪塊肉合適,切下來煎了唄。”
什麼!
煎牛排!
這是要吃了它啊!
大水牛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苦修多年,最後竟會落入他人之腹的下場!
不!
它不想死!
倏然間,鈴鐺大的眼睛裡流出兩行淚,“哞!”大水牛艱難翻過身,四肢屈膝跪了下來,連連磕頭求饒。
它用兩隻前蹄在地上寫道:“本是同道中,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