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兩漢核心價值觀解析賈誼的雙重身份


以兩漢核心價值觀解析賈誼的雙重身份

賈誼:漢朝建立二十多年了,天下太平。現在是到了改革的時候了,應當制定新的年號、改變服飾顏色、更新政治制度、復興禮樂文化。

漢文帝:還不到時候,你先去擔任長沙王太傅吧。

一、兩漢核心價值觀

(一)“三綱五常”成為兩漢核心價值觀

被漢武帝獨尊的儒學,為大漢王朝建構了以“三綱五常”為總則的主導價值體系。主要內容包括注重人倫的社會價值觀、君權至上的政治價值觀、尊卑等級的秩序價值觀、重視家國的群體價值觀和重義輕利的道德價值觀等;具有“天人感應”的神秘性、“陰陽五行”的必然性、“人道參天”的能動性、“忠、孝、順”義務的單向性等重要特徵。通過統治者的不斷鞏固和強化,“三綱五常”終於成為兩漢時期的主導價值體系。

兩漢是對國家統一之核心價值觀求索與確立的時期,不僅在思想上確立了儒學的統治地位,而且在實踐上完成了大一統中央集權的制度化設計。

兩漢以“三綱五常”為主要內容對民眾進行道德教化,並逐步形成覆蓋全社會的教化網絡,同時將這種核心價值觀融入國家各項典章制度,依託規範化的官僚制度、體系化的教育制度、嚴格化的禮法制度等,使其滲透到社會各階層的日常生活之中,促進了大眾的廣泛認知和踐履。

(二)士大夫階級“名士化”

兩漢時期的“徵辟察舉”制度中的選士任官帶有很大隨意性。深刻地影響著以讀書做官為畢生事業的士大夫階級的價值取向、身份認同。形成了諸如“士為知己者死”、“知遇之恩”與“士不遇”之類的觀念與說法。“名士”是社會主流價值觀的集中體現。由於“名士”的含義直接與士大夫階級的價值取向相關,故而名士含義的演變也就關聯到文學觀念的變化。到了東漢中後期,隨著文人身份的逐漸成熟,文人趣味開始成為“名士”的重要標準,從而為漢末魏晉文學觀念的重大變革提供了社會文化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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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漢賦的時代特色

(一)兩漢文學觀念演變

中國古代的文學政教價值觀,在先秦儒家文論的基礎上,到西漢前期已得到了理論上的定型。這種文學價值觀念的價值取向,首先表現為經兩漢時期的尊經崇古、依經立論上面,乃至造成了繁瑣、庸俗的理論偏頗;到東漢前期,桓譚、王充等提出了注重的社會實際功用的主張,這一價值取向上的轉向,是對文藝應有的實用價值的本質的迴歸。

漢代文學思潮深受經學影響。漢代賦論家們對漢賦的認識和研究始終籠罩在經學的巨大陰影之下,他們從經學的角度抬高賦體文學的地位,極力強調賦體文學的諷諫作用,以是否有利於政教風化為準則對賦體作家作品作出價值評判。漢代文學和經學雙向互動,作家群體中不乏經師儒士,鋪張揚厲的文風和繁瑣的解經風氣交相輝映,文學的重摹擬和經學的固守師法家法互為表裡。

(二)漢代文學呈現出詩、騷、賦一脈相承的特徵

賦的鋪排特徵適宜於表現巨麗的場景和宏大的氣勢。漢賦有文賦、騷賦、詩體賦和俗賦,但以文賦為主體,在漢代為散體的形式。文賦中的騁辭大賦主要以京苑、遊獵為題材;俗賦流傳於民間,有一定的情節;騷賦多抒發個人情感;詩體賦以詠物為主。

賦作為一種主要文學文體,它是經歷了從騷辭,逐漸吸收詩、文,最終三體合一的發展過程。由於特殊的歷史背景、地域的成因和個人因素,漢代前期文學主要是楚賦。到武帝時期,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北方文化強勢迴歸,再加之時代變遷,觀念轉變,辭與詩文的逐漸統一,形成了具有朝代特色大一統文化氣質的漢賦。整個漢代二百二十多年中,賦在內容和形式上都有發展、開拓和變化,取得了巨大的成績,對後代的辭賦、詩歌和散文,以至小說、戲曲,都有一定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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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賈誼的雙重身份

(一)政治家賈誼

賈誼的思想內容深刻、範圍極廣,涉及政治、經濟、文化、教育、民族關係以及哲學等多個方面。他生活於漢朝社會發生深刻變化、國情及統治政策轉變的過渡階段。在多數人都認為的太平盛世下,他洞察到了社會中已然存在的種種矛盾,並策劃出一系列對策來扭轉局面。賈誼極力上書勸諫漢文帝採納他的“眾建諸侯而少其力”的政治建議,但眾所周知,賈誼的政治仕途並不如其所願。

雖然賈誼的一系列主張在他生前確實大都沒有得到實踐,但是強烈影響了漢朝後續國家政策。景帝時晁錯提出“削藩”政策,是賈誼主張的繼續;武帝時主父偃提出的“推恩令”,更是賈誼“眾建諸侯而少其力”方針的全面實行了。這些政策見證了他極賦預見性的的政治家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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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誼故居


(二)文學家賈誼

賈誼年青氣盛,眼光敏銳,關心政治,富有理想,仕途又坎坷不平。使得他筆下的議論文,往往不僅能曉人以理,而且動人以情。而他的散文最突出特點是有一股很強烈的氣勢。這種氣勢給人以悲的感覺,卻不流於哀怨;有壯的成分,但也還不是雄偉豪放,能夠給讀者以情緒的感染。如用“追亡逐北,伏屍百萬,流血漂櫓”(《過秦論》上)形容秦摧枯拉朽,橫掃六國的強大聲勢。

《過秦論》以“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立論,借秦王之“過”為漢作鑑,體現了賈誼的政治識見,產生了較為深遠的歷史影響。他的《過秦論》兼有辭賦的文采綺麗、語勢流轉和政論的峻拔鋒利,淋漓酣暢,成為別具一格的辭賦家的政論。並呈現出強烈的憂患意識、濃厚的政治熱情以及激切的政論辭風。憂患意識以史為鑑、直指時弊,政治熱情不因年齡高低、官職貴賤而有所衰減,政論辭風的激切表現為對現狀的哀痛、對不作為的控訴以及對人生理想和治世理想的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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