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场景不同描述,司马光和房玄龄谁在说谎

公元351年开春,冉魏围攻后赵襄国政权,后赵皇帝石祗以传国玉玺为饵,诱使前燕慕容家发兵救赵。当消息传到冉魏时,冉魏国主冉闵派遣常炜出使前燕,意图阻止前燕国主出兵

基于这个历史背景,关于常炜和慕容俊对话,《晋书》和《资治通鉴》都做了记载,但部分内容却不尽相同,我们不禁想问,房玄龄和司马光到底谁在说谎?

相同场景不同描述,司马光和房玄龄谁在说谎

史学家说谎最难分辨,毕竟他们不像匹诺曹,说谎鼻子会长

晋书记载

使其记室封裕诘之曰:"冉闵养息常才,负恩篡逆,有何祥应而僣称大号?"炜曰:"天之所兴,其致不同,狼乌纪于三王,麟龙表于汉、魏。寡君应天驭历,能无祥乎!且用兵杀伐,哲王盛典,汤、武亲行诛放,而仲尼美之。魏武养于宦官,莫知所出,众不盈旅,遂能终成大功。暴胡酷乱,苍生屠脍,寡君奋剑而诛除之,黎元获济,可谓功格皇天,勋侔高祖。恭承乾命,有何不可?"

资治通鉴记载

俊使封裕诘之曰:"冉闵,石氏养息,负恩作逆,何敢辄称大号?"炜曰:"汤放桀,武王伐纣,以兴商、周之业;曹孟德养于宦官,莫知所出,卒立魏氏之基。苟非天命,安能成功!推此而言,何必致问!

相同场景不同描述,司马光和房玄龄谁在说谎

对于写史人我们尊敬,但对于内容我们得辩证

通过引文比较可知,相比较更早成书的《晋书》,《资治通鉴》总的说来有两点不同

第一点,资书回避了冉闵“祥应”话题

所谓祥应,指的是吉祥征兆,大人物出生、大好事发生,都会伴随祥瑞显现,古代人很好这一口。比如说,《明史》记载朱元璋出生时候满室红光,《清史稿》记载佛库伦感应到红果怀的努尔哈赤……

如此种种,史书数不胜数

相同场景不同描述,司马光和房玄龄谁在说谎

咱哥俩占祥瑞一半天

这里之所以用“回避”二字,一是因为在两晋时期,祥瑞吃香,慕容俊问有否祥瑞很自然;二是宋朝司马光时期,祥瑞一说也是盛行,比如和司马光同代的狄青,就被群臣以家中看门狗头上长角攻击;三是《资书》记载了慕容家祥瑞,关于慕容皝建前燕祖庭龙城的

燕有黑龙、白龙见于龙山,交首游戏,解角而去。燕王皝亲祀以太牢,赦其境内,命所居新宫曰和龙

如此三条,《资书》其实应该记录冉魏“应祥”,可它真没有,那只能是回避了

至于祥瑞征兆是否真的存在,哈哈,我们都知道是假的,但这并不妨碍当时的古人去造去编。而时人编造,后世写史人可以批判可以标注,但不能抹除,对吧

相同场景不同描述,司马光和房玄龄谁在说谎

我是文学家,是史学家,但我首先是政治家

第二点,资书删减了冉魏建立所代表的民心

民心一说既隐晦又直白,需要稍深入点了解。成汤和姬发行为明明都是造反作乱,对待乱臣贼子,按古代天地君亲师道理讲,孔子应该是持批判态度,可孔子不仅没这么干,反而把夏桀和商纣这俩天子定义为独夫,灭独夫自然是顺应民心,是正义的

这也就有了《晋书》中,“仲尼美之”一说,仲尼就是孔子

今商王受……自绝于天,结怨于民……独夫受洪惟作威……除恶务本……

对比夏桀商纣,羯胡之狠毒绝,史书记载的更明确

……世龙之殪晋人,既穷其酷;永曾之诛羯士,亦歼其类。无德不报,斯之谓乎……狡焉石氏,怙乱穷兵。流灾肆慝,剽邑屠城。始自群盗,终假鸿名……

想一想,在春秋时期,成汤伐桀、武王伐纣就已经是顺应民心的正义典型,前例在前,当年冉闵伐暴胡,百姓又怎能不知道何为正义?铁定知道

相同场景不同描述,司马光和房玄龄谁在说谎

别被我外貌骗了,其实我是孔子,以直报怨的孔子,骂纣王是独夫的就是我

349年底冉闵邺城起兵时,史书记载方圆百里赵人皆入城,后来随着后赵围剿加剧,短短几个月支援冉魏的兵马达到20万……这不都是正义无敌,民心所向么?

史情如此,关于民心,《晋书》态度正且坚决,而《资书》一句“苟非天命,安能成功”打发了事。所以,《资书》只能是删减了民心

其实即便冉闵为自己而战,作为使臣,常炜把话说漂亮一些,那也该是本能

综上,仅限于使臣和慕容俊交流一事记载,笔者认为司马光说谎的可能性更大,他更改了史书

说句题外话,之前有学界朋友告诫说以论代史是大忌,对此,我是真不以为然,强如司马光都能改写史书,我们论一论又能如何呢?当然,我这观点可不正确,我们不能因为有人坏事干的更多,就去放纵自己稍微干点坏事,对吧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那真没完了

相同场景不同描述,司马光和房玄龄谁在说谎

摊上这么个君主,俺写史好难啊,不过还好,俺不用写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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