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單的書店。

孤單的書店。

時代的一粒灰,落在個人身上,就是一座山。

這句話,對於疫情下的所有人來說,都如真理一般感同身受。但對於書店的從業人員來說,或許又是別樣的一番苦滋味兒。

2012年,受互聯網衝擊,全國近萬家民營書店相繼倒閉,佔總數的五成。

2019年,被稱為書店的倒閉年。

2020年,開年初的一場疫情,又將殘存的書店拖入了絕望的深淵。

2月24日,許知遠聯合創辦的單向街書店,在網絡上發出眾籌求助信,引起了民眾對書店生存的關注。求助信裡說:“這個堅持了15年的書店品牌,僅剩的4家實體書店只有北京朝陽大悅城一家開始營業,2月收入較往年下滑80%,巨災之下,直播、秒殺等自救方式收效甚微,希望藉助所有人的力量撐住書店。”


孤單的書店。

孤單的書店。


比單向街書店更嚴重的是,杭州首家24小時營業,著名的獨立書店“烏托邦”,在疫情後發佈了正式的結業通告。店主在文中這樣寫道:“開業四年,一路心酸也都挺過來了,但由於疫情影響,實在無力前行。”

無獨有偶,服務香港超過四十年的大眾書局,也於3月19日關閉全港16間分店,全線結業。

根據數據顯示,今年2月全國90.7%的書店選擇停業,超過99%的書店沒有正常收入。若疫情延續,77.62%的書店將堅持不到三個月。 疫情之下,實體書店的傷痛,並不亞於餐飲旅遊行業。

雖然很多愛書者在竭力挽救書店,但如今的書店,確實面臨著生死之困境。常常害怕疫情結束後,自己喜愛的那些書店也消失不見了。

想借用安迪沃荷的一句話來對當今正遭受苦難的書店說:無論走多慢都無所謂,只要你不停下腳步。

我們會等你。


孤單的書店。


孤單的書店。


雖然很多人在詬病當今時代下的新興書店,網紅書店,稱他們違背了賣書的純粹之心。但不可否認的是,互聯網讓書店業遭受了重創,而它們必須努力尋找出路,與當今時代接軌,才能獲得生存。

所以,無論是書籍選品、還是空間設計、客戶服務,書店都在一步步創新,力圖讓客戶有更好的文化體驗。

成都的西西弗書店致力於打造複合型書店,為人們提供更加多元的城市文化生活。

上海的新華書店,邀請國際建築大師安藤忠雄為其進行重新的空間設計,從傳統的紅白風格搖身一變成為如今人人讚歎的光之空間。

北京的三聯韜奮書店,積極探索24小時營業,為喜歡夜讀的人提供安靜之所。

如今的書店,就如許知遠所說的,不只是一個賣書的地方,而是一個會鍛鍊心智、存儲記憶、撫慰情感的家園。


孤單的書店。

孤單的書店。


這個時代,是一個設計與美學主導的時代。當任何產品都講究用戶體驗,以人為本時,書店的轉型升級又何嘗不是跟上時代步伐的一種進步。

無論是空間設計,書籍陳列,還是讀書空間,生活文創,書店都在努力為客戶的文化生活提供周到的服務。

在方所書店,總有風趣的作家學者,或是藝術家前來舉辦講座。

在page one書店,家長可以帶著自己的孩子參加各種文藝活動體驗。

而單向街書店,更是為追求獨立思想的年輕人打造了一處精神交流之所。

對比於過去單一售賣圖書的書店,現在這種努力追求設計,力圖成為城市文化空間的書店,更能符合現代人的閱讀體驗與生活方式。

就像“最美書店”鍾書閣的創辦者金浩曾說的:“希望讀者能因為鍾書閣的‘美’而逐步喜歡書店、願意走進書店,從而讓大家養成多看書、多讀書的習慣。”


孤單的書店。

孤單的書店。

孤單的書店。


談及書店,我們總會說到“精神家園”、說到“隨身攜帶的避難所”,說到“詩與遠方”。

但卻也會忘記或迴避一個事實:書店的生存也需要盈利。實體書店的存在,如若沒有“效益”,終將在讚歎與惋惜中走向滅亡。

如今願意開書店的老闆,大多出自情懷。而情懷之下,若想生存,就必須比常人付出多十倍的努力。

我想,努力與創新或許就是書店曾在互聯網的衝擊下得以回暖的原因。

因為熱愛,所以進步。


孤單的書店。


孤單的書店。


若問,一座城市最溫情的地方是哪?我想,一定是書店。

《查令十字街84號》這本書,裡面所描繪的19世紀書店的故事,至今都令許多愛書人念念不忘。


孤單的書店。


海蓮是個嗜書如命的美國女作家,她很喜歡古舊的書籍,但經濟上卻並不寬裕。而且在當時的美國,總買不到自己想讀的書,偶爾尋得珍本,又特別昂貴。

一次偶然間,她看到了報紙上的廣告推薦,一家遠在大洋彼岸的“馬克恩與科恩書店”專營絕版書。於是她便寫信給該書店,希望購買絕版舊書。

很快對方就找到了她想要的書,並隨信附上了英版和美版發票以及找零。就這樣,故事從1949年底悄然開始。


孤單的書店。


一個是愛書之人,一個是專業的古書商。海蓮要的各種絕版古書,弗蘭克都能幫她找到,並細心地為她留意不同的版本。

多次書信往來後,他們之間很快建立起對彼此的信任和欣賞。甚至到後來,書店會為海蓮預先郵寄她想要但卻暫時無力支付的書籍。

就這樣,海蓮與書店成員之間的書信往來,斷斷續續長達20年,直至弗蘭克去世......

雖然現在書籍很容易獲得,人們和書店之間也不會再發生那麼深刻的連接。但仍舊有一些書店,在默默地給那些深處孤獨城市中的人,以最深的溫情和關懷。


孤單的書店。


琦竻書店,是一家開在成都春熙路的獨立書店。書店24小時不打烊,希望為一座城市點燃一盞深夜的燈。

晚上十點以後,店主會在街邊那個許久不曾使用,但卻亮著燈的電話亭裡,放上一把椅子以及十幾本書。而且還在公共電話機的上方,張貼了四個字“閱讀光榮”。

過了半夜12點後,進書店的顧客在任意座位都可以不消費,待至第二天早上7點,書店也會給他們供應免費的檸檬水。

除此之外,羅竻還在書店的二樓,用書架隔出兩間休息室。長條木椅上蓋了厚厚的棉墊,供深夜讀書的人躺下休息。

店主羅竻說:我只是希望為夜晚歇腳的人,提供一個讀書的清淨之處。


孤單的書店。


電影《蘿莉塔》裡說:在書店裡,人永遠都不會感到孤獨。

書店就如一盞盞燈,能夠讓每一個人都到燈下讀書、交談,在肩挨著肩的閱讀中探索思想的深度,在並不寬敞的書架間拓寬生命的邊界。

這樣的書店,又怎能使人感到孤獨呢?


孤單的書店。


孤單的書店。


曾幾何時,開一家書店,是許多人都曾有的夢想。

在城市轉彎處的街角,一顆偌大的槐花樹下,主理一家精緻的小書店,裡面販賣的都是自己喜愛的書籍。

白天,與前來購買書籍的愛書人分享交流。夜晚,泡一杯熱茶,在昏黃色的燈光下,手捧一本書籍來閱讀。

雖然這樣的夢想只存於幻想之中,但還是有一部分人在努力地將幻想變為現實。

至於結果,或許就如那句話所說:“書店,破碎著愛書人的夢,也在成就著愛書人的夢。”


孤單的書店。


前些日子散步時,無意中看到一家書店,正開門營業。憑藉著好奇,就走進了店裡。內部雖然不大,但卻精緻得很。店主正泡了一壺紅茶,拿一本書,放在桌子前準備閱讀。

見我進來,他熱情地打了聲招呼,告訴我一樓是售賣區,二樓是借閱區,可以自行參觀。我很驚訝,問他書店還可以借閱嗎?他說,借閱是疫情後定出來的新活動。只需要辦理一張月卡或年卡,二樓的書籍便可以隨便借閱了。而年卡的價格也不過是三本書的價錢。


孤單的書店。


店主積極樂觀的心態引起了我的好奇,我請問他是如何面對互聯網的衝擊的?他笑了笑,給我指了指一樓的書籍,說:“這些書籍有很多都是國內外最新的雜誌,以及絕版書籍,這些圖書在噹噹網或是京東上都沒有的,我們會盡量製造差異化,形成自己獨特的特色,進而擁有一批忠實我們的讀者。

他也給我介紹了一些值得關注的小眾出版商,這些出版商也如書店一樣,始終在堅持著自己的特色,輸出優質內容。包括文創,這家小書店也與其他書店不一樣,不是常見的生活文具,而是一些很獨特,也很有紀念意義的書籍周邊文創。

面對疫情對書店的打壓,店主雖然心痛,但他說,我沒有時間傷感,而是一直沉浸在該如何讓書店堅持下去,並讓更多人愛上書店的思考裡。

梵高曾說:“人的靈魂裡有一團火,卻沒有人去那兒取暖,路過的人只看到上面淡淡薄煙,然後繼續趕他們的路。”獨立書店,雖然正處在寒冬期,但它們就像那縷煙,而書店人就是給火添柴的人,憑著初心和熱愛在堅持,讓火焰久久不滅。


孤單的書店。


2019年世界各國讀書排名數據顯示:以色列人均每年讀書60本、俄羅斯50本、美國50本、日本40本、而中國卻只有4.65本......

匈牙利,常年讀書的人數達500萬以上,超過人口的1/4。且平均每500人就有一座圖書館,而中國平均45.9萬人才擁有一所圖書館。

猶太人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沒有文盲的民族。在猶太人眼裡,愛好讀書看報不僅是一種習慣,更是人所具有的一種美德。

最典型的例子,是在“安息日”,猶太人要停止所有商業和娛樂活動,商店、飯店、娛樂等場所都得關門停業,公共汽車要停運,就連航空公司的班機都要停飛,人們只能待在家中“安息”祈禱。

但有一件事是特許的,那就是全國所有的書店都可以開門營業。而這一天光顧書店的人也最多,大家都在這裡靜悄悄地讀書。

與之相比,在這樣的國民閱讀水平及市場環境下,書店能夠堅持生存實為不易。

或許我們每個人,都欠書店一句對不起。


孤單的書店。


西西弗書店有一句話:一切的事物都需要去閱讀,也值得你去閱讀。

今天,4月23日,是“世界圖書日”。

節日設立的目的,是為了推動更多的人去閱讀和寫作,並希望所有人都能尊重和感謝為人類文明做出過巨大貢獻的文學、文化、以及思想大師。

在這個讀書日,希望我們不僅能閱讀一本書,也能閱讀“一家書店”,走進一家書店,珍惜一家書店,最後熱愛一家書店。

最後,也想問一下讀完這篇文章的你們,你們有多久沒有完整的讀完一本書了?有多久沒有去過一家書店了?你對書店的未來有什麼樣想法和思考?希望留言給我們。


孤單的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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