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爺爺(之一)

我家世代清貧,據傳說祖上是從山西省洪洞縣大槐樹移居到河南省方城縣陌被東北距蠍子山約五華里(現在的社旗縣下窪鄉),在漫山遍野麻骨石密佈的荒崗上搭了個茅庵生下八個兒子故取名為八子庵。

八個兒子長大後,在這裡日出而耕,日落而收,靠勤勞與樸實、仁義與忠厚贏得三村五鄉百姓的讚譽,硬是在麻骨石荒崗上開鑿出幾百畝被人稱之為拉屎不生蛆的薄地,雖家道貧寒,但也人口興旺。

1897年,我的太爺爺孫景倉從方城縣逃荒來到了桐柏,同當地余姓姑娘結為百年之好,曾幾次往返搬遷,最終還是定居桐柏。在桐柏生下四個兒子,長大成人後,面對動盪不安的社會現實,為反剝削反飢餓他們先後都離家出走幹上了隊伍。

1936年,桐柏平氏孤峰山紅色游擊隊奪槍勝利後,行軍在安棚姬嶺寨被泌陽民團包圍,鄂豫邊省委書記、游擊隊指導員張星江,為掩護游擊隊突圍壯烈犧牲。游擊隊長周駿鳴,戰士委員會主席牛德勝分別負了傷,游擊隊副隊長陳香齋因病也離開了紅色游擊隊。新任鄂豫邊省委書記,游擊隊指導員的仝中玉,省委委員王國華、張旺午、鄧一飛等人,面對反動武裝對游擊隊員及游擊隊員家屬瘋狂地逮捕追殺,為保存有生力量繼續與敵開展鬥爭,對游擊隊採取化整為零,分散行動的策略,這個時候弟兄四人為安全起見將太爺爺、太奶奶和他們收養的孤女王國英(後來成為我的奶奶)送回了原籍方城縣下注鄉八子庵。

1938年,做共產黨地下聯絡員的大兒子也就是我的大爺爺被叛徒告秘入獄。1939年二爺、三爺隨豫南抗日獨立團開赴了抗日前線,二爺死在安徽,三爺戰死在漯河。

1942年底,桐柏解放後,爺爺將奶奶、姑姑和大伯從社旗縣下窪鄉)接到了桐柏縣城(當時住在縣城北館)。1952年,中共桐柏縣委、中共桐柏縣政府選派我爺爺到省委、省軍區(在開封)聯辦的學校學習文化,在學習期間,我的二姑國變,大伯國明先後被病魔奪去了生命,爺爺得悉,晝寢難安,槍傷發作,未等學滿業結,便請假回了家。

一九四六年,中原部隊突圍前夕,為堅持在國統區的反蔣鬥爭,組織上培養了一批富有地方工作經驗且能在艱苦環境中生存下來的同志。為能聯繫群眾,選派爺爺跟一位老中醫學得了針灸治病的技術。解放後,他幾十年如一日,殫精竭慮,堅持不懈,不吃老百姓的飯,不拿老百姓的錢,用根根銀針治療了成千上萬個病人,將成千上萬個患疑難雜症的病人從死神哪裡奪了回來。他的藝術和醫德至今在當地人民群眾中傳頌。他被當時鄂豫邊區人民稱之為“名醫”“神醫”。被他救治過的人們都把他視作救命恩人。

一九八五年夏,爺爺不幸離世。老人去世後,方圓幾十裡的父老鄉親還有經他親手從死神那裡救回來的人們排成長隊,身著重孝,為其送行。

我的爺爺(之一)

爺爺和奶奶照片

我爺爺的一生,過得艱難而又十分辛苦,他的一生中創下許多傳奇故事,各界人士均給予他高度評價。想起爺爺戎馬軍旅倥傯生活二十餘載,在農村義務行醫三十餘年的人生成果,亦到了秋收冬藏的季節,隱喻人生之路,既有春暖激情似火的年華,更多的則是飽嘗世態炎涼,秋風蕭瑟的漫長歲月,整理爺爺事蹟,是太多仁人志士的心願,更是父親埋藏已久塵封已久的心結,雖自己學淺才疏,但將爺爺一生為人、為事記錄下來,以示後人,便成了我一種沉甸甸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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