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姐的爱情故事催人泪下

江姐的爱情故事催人泪下

江姐与丈夫、儿子的珍贵合影

在中国大地上,江姐这个名字大家耳熟能详。她在狱中面对敌人的各种酷刑而说出的“竹签子是竹子做的,而共产党员的意志是钢铁铸成的”这振聋发聩的话语,被无数人们引为战胜困难的座右铭。

江姐(江竹筠)钢铁般的意志让人肃然起敬,而作为妻子、作为母亲,她柔肠百结的情感故事,更是催人泪下。

组织让他们假扮夫妻

1943年5月,在成都工作的江竹筠(江姐的真实姓名)接到组织给她的一项重要而特殊的任务:回重庆与中共重庆市委第一委员彭咏梧假扮夫妻,以掩护地下党开展工作。

当时,彭咏梧的公开身份是中央信托局的中级职员。但因没有家眷,只能住在十几个人的单身集体宿舍,这对开展地下活动非常不利。

对于彭咏梧来说,他与江竹筠虽未曾谋面,但却是神交已久。从1941年8月起,彭咏梧除全面负责市委工作外,还具体负责建立和领导重庆沙磁区、新市区一带的地下党组织和学生运动。

江竹筠是新市区区委委员,负责单线联系的党员正是在彭咏梧具体负责的这一地区,两个人的工作神秘地交叉着。可是,没想到,他和江竹筠的相见竟会是组织上给他安排的这样一个十分尴尬的场面。

假扮夫妻的生活考验着彭咏梧,也考验着才23岁的姑娘江竹筠。邻居称呼她“彭太太”时,她差一点忘了自己已“为人妻”,以为不是叫她。她立即警觉起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有强烈的掩护组织领导的责任感。

那时,彭咏梧有严重的肺病,工作担子重,急需合理调配膳食。每当彭咏梧工作到深夜,她就把煮好的莲米汤送到他的桌上。彭咏梧虽是白领阶层,却没有当时那种成功男人们的大男子主义思想,他对江竹筠十分尊重和爱护,除了必要的应酬外,他总是下班就回到家里,帮着做一些家务。邻居们经常看到他们手挽手,有说有笑地出去散步。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种特殊的情愫在两人身上悄悄地滋生,但谁都没有捅破感情上最后一层薄纸。

“全都是为了工作的需要”

1944年的春天,江竹筠根据组织安排,考入四川大学。于是,江竹筠离别了这个“小家庭”。当她静下来,梳理着和彭咏梧的感情时,却发现这份情感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这种情感的折磨很快就结束了。当时,组织上鉴于工作需要,批准她与彭咏梧正式结婚,组成正式的家庭!这时,她收到了一份意外的礼物,他们爱情的结晶悄然来到了。

1946年春天,江竹筠要生产了。手术前,江竹筠作出了大胆的决定:请求医生为自己做绝育手术。江竹筠何尝不想多要孩子,享受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可是,为了今后工作的方便,只能忍痛割爱啊!

彭咏梧给孩子取名叫彭云。

1946年7月中旬,根据组织决定,江竹筠返回重庆,协助老彭搞宣传和学运工作。江竹筠带着出生才3个月的儿子彭云,从成都回到了重庆,回到了丈夫彭咏梧的身边。

江竹筠和彭咏梧在共同的生活和秘密工作中,感情一天天深厚。但他俩都在心底里牵挂着另外两个常叫他俩揪心的人——彭咏梧的原配妻子谭正伦和大儿子彭炳忠。

一次偶然的机会,彭咏梧遇见了谭正伦的堂弟谭竹安,知道谭正伦和大儿子炳忠的下落。得知彭咏梧的现状,同为共产党员的谭竹安震惊了。

一天,一位青年来找江竹筠联系工作。在交谈中,江竹筠得知这青年就是谭竹安时,她立刻明白这是党组织的善意安排。布置完工作后,她亲切地问起他的生活及家庭情况。

谭竹安禁不住冲动地把憋在心里很久的对姐夫及江竹筠的看法一股脑儿地说出来。

江竹筠没有打断他的话,静静地听着谭竹安的倾诉。等到竹安说完,她才轻轻地说:“我就是你说的江竹筠……我和彭咏梧假扮夫妻一两年,我们一直没有做过对不起你姐姐的事。要不是组织上根据工作需要,让我跟他真正结婚,我想都不敢想。为这种情感,我和你姐夫都承受了很长时间的煎熬。地下工作太复杂了,它的特殊性你慢慢就能理解。如果革命胜利了,我们都还活着,我会把你姐夫还给你姐姐。”

江竹筠的人格力量,终于化解了谭竹安心中的幽怨,他对江竹筠更加敬佩,他们一直以姐弟相称。

这一别,竟然是永诀!

1947年,中共川东临委决定由川东临委委员彭咏梧在下川东地区,江竹筠一同前往协助工作。

夫妇俩愉快地接受了任务,但是,一道难题横在他们面前——就是小云儿的抚养。夫妇俩经过商量,决定请谭正伦来重庆照顾彭云。

谭竹安给姐姐写了封长信,信辗转送到谭正伦手中。弟弟的来信,犹如晴天霹雳,谭正伦理智地思索着这情感的变故,表现出一般农妇少有的豁达胸怀,她给弟弟回信说:我答应,我会很快来重庆的……

离别前,两人亲手给彭云穿戴好衣帽后,带着彭云到千秋照相馆照了一张合影,这张照片也成为他们一家唯一的合影。

1947年11月底,彭咏梧和江竹筠离开重庆,踏上了到下川东组织武装起义的征程。第一站是万县地工委机关。彭咏梧和江竹筠在那里与地委商定:由彭咏梧指挥云阳、奉节、巫山、巫溪为前线,由涂孝文负责万县、开县为第二线。

之后,彭咏梧继续东下,到达云阳。12月初,在云阳农坝乡炉塘坪召开重要军事会议,炉塘坪会议后,彭咏梧、江竹筠随即奔赴武装起义的大本营奉节青莲乡。

彭咏梧以新聘教师身份住进青莲中学。经过紧张的筹备,决定将起义定于1948年1月28日。同时,彭咏梧决定江竹筠立即回重庆,一是向临委汇报下川东的情况,二是请求尽快派一批知识分子干部来做骨干,三是为游击队筹备些给养。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别,竟然是彭咏梧和江竹筠这对恩爱夫妇的永诀!

1948年1月18日,江竹筠带上杨建成、刘本德、罗曙南、周毅4名干部启程返回下川东。

23日,他们一行到达云阳董家坝彭咏梧外婆家,按约定在这里等待和接头人见面。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等来的却是彭咏梧牺牲的消息。

那是948年1月31日,他们在这里呆了整整7天。前一天,卢光特和他们见面,谈到了关于彭咏梧牺牲的传说。虽未经证实,江竹筠却已经预感到彭咏梧可能凶多吉少。

当吴子见把彭咏梧牺牲的确切消息带来时,早有心理准备的江竹筠仍感到犹如万箭穿心般的痛苦。

当晚,江竹筠便设法与川东临委联系。第二天,在约定的地点和时间,她见到了临委副书记兼下川东地工委书记涂孝文等领导人。

汇报了下川东武装暴动后的危急情况以及彭咏梧牺牲的情况后,江竹筠向组织表示:希望派她继续到下川东去工作。

1949年2月8日晚,正是农历除夕夜,江竹筠独自在大街上徘徊。四周不时传来的零星爆竹声,触发了她压抑已久的痛苦。想起丈夫的牺牲,不禁悲从心生,眼泪横流。

一封封信写不尽对儿子的思念

组织上考虑到江竹筠经受的打击,再三要她留在重庆工作,也好照顾孩子。江竹筠拒绝了,她要求重返下川东。她说:“这条线的关系只有我熟悉,别人代替有困难。请党相信我,我要到老彭牺牲的地方工作。”

江竹筠是怀抱一腔热血来到下川东的,但却因为特务沿途盘查甚紧,暂时去不了云阳。

江竹筠暂留万县,等待组织上的安排。在万县的日子里,她一共给谭竹安写了7封信。在信里,流露出她对战友、良师、爱人彭咏梧的深深怀念。彭咏梧牺牲后,云儿就成为她心灵的寄托,她怀念老彭,更深爱着年幼的彭云。因此,每封信中,她总是不能忘怀对云儿的思念。

……现在我非常担心云儿,他是我唯一的孩子,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我想念他,但是我不能把他带在我身边,现在在生活上我不能照顾他,连我自己我都不能照顾。你最近去看过他吧?他还好吧?我希望他健康,要祈祷有灵的话,我真想为他的健康祈祷了……

你愿照顾云儿,我很感激。我不希望他要吃好穿好,养成一个娇少年,我只希望你们能照顾他的病痛,最好是不要有病痛,若有就得尽一切力量给他治疗……

在万县逗留的日子,她动过这样的念头,到重庆去看看谭正伦,看看云儿。然而,江竹筠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就在端午节发出给谭竹安的信时,重庆的叛徒就带着一批特务到了万县城。

不幸被捕遇难

1948年6月14日,由于叛徒的出卖,江竹筠不幸被捕,被关押于重庆渣滓洞看守所。

特务头子徐远举知道江竹筠是彭咏梧的妻子和助手,命令二处侦防课长陆坚如和司法股股长张界对她严加刑讯,妄图从她身上打开暴动地区和万县乡村组织的缺口。

夹竹筷子、老虎凳,江竹筠多次痛得昏死过去,又被凉水浇醒。反复多次,但得到的仍是江竹筠的厉声斥骂:“你们这帮狗东西!整断我的手,杀我的头,要命就这一条,要组织,没有!”

江竹筠的坚贞,激励了整个渣滓洞监狱的难友,赢得了难友们的尊敬,他们都亲切地称她“江姐”。

1949年8月,经过营救,同狱的曾紫霞获释。出狱的头天晚上,江姐和难友们对小曾出狱后要注意的事项进行了详细的交代。

最后,她说:“你给我带一封信,给我的亲戚谭竹安。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这封信也算是我的遗书吧!”

竹安弟:……假如不幸的话,云儿就送你了,盼教以踏着父母之足迹,以建设新中国为志,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孩子们决不要娇养,粗服淡饭足矣。握别。

曾紫霞一出狱,立即把信交给了谭竹安。谭竹安流着眼泪看完了来信,他立即找到姐姐,把江姐的情况告诉了她。看完江姐的信,谭正伦默默地流着眼泪。谭正伦和谭竹安一起,带着彭云去照了张相,托曾紫霞设法带给狱中的江姐。

1949年11月14日,一群武装特务出现在女牢门口,高叫:“江竹筠、李青林赶快收拾行李,马上转移。”江姐知道离别的时候到了,她把云儿的照片拿出来,轻轻地亲吻了一下,放在贴胸口的地方。

她和难友们一一告别。江竹筠跨出牢门,搀扶着受刑断腿的李青林,往外院走去。听到哭声,两人又回头向站在风门口凝望的难友挥手告别。押解着,行走在没膝的杂草丛中。电台岚垭到了,特务突然叫停下休息。江姐站立,她环顾四周。

突然,一阵排枪响起,江姐重重地倒下,鲜血染红了她身边的小花。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