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化人與積分制社會形態及互聯網共有經濟

數字化人與積分制社會形態及互聯網共有經濟

無論你是否意識到,也無論你是否願意,你正在變成數據,在不遠的將來,很可能從嬰兒一出生甚至在此之前就開始變成數據,從該嬰兒第一次的檢查結果到出生後的花費的第一口奶粉錢,都會變成伴隨其一生的數據。這是不以你的意志為轉移的;從這個意義上說,通常來說的人的雙重屬性-即自然屬性和社會屬性之外,應該再增加一個數字屬性,可以想象一下出生後即在身體某個部位植入芯片的場景。無論這個場景看起來如何的邪惡,互聯網的存在使其成為可能,也使得美國學者尼葛洛龐帝在其1996年出版的《數字化生存》一書中提出的預言正在成為現實。

雖然數字化生存是對現實生活的一種模擬和延伸,但卻是一種全新的社會形態,因為數字化使人類活動不再侷限於某時、某地,而是超越物理時空侷限,拓展出人類實踐活動的全新領域,是建立在數字化平臺上的新的生存狀態。數字化生存既是人類應用數字技術進行生產、生活的生存方式,又是一種應用數字技術交流、共享和利用信息的生存狀態。《數字化生存》一書也描繪了數字化生存下美好的社會狀態,比如權利去中心化,人的價值實現和學會愛人等。

然而請等等,在美好的社會到來之前我們會不會面臨數字化鴻溝?虛擬社會很多地方都是現實社會的折射,現實中的貧富差距和各種不平等的鴻溝在虛擬社會中就不存在了嗎?這裡就要提一提在現實社會和虛擬社會都存在的積分制了。

無論在現實還是虛擬社會,積分制都是一種試圖量化貢獻量的制度,現實社會中比較常見的是購物積分;還有一種很特殊的積分,比如我國的加入本地戶籍積分,國外的移民積分;這種積分試圖評價一個人對一個社會或地區過去和未來可能產生的貢獻量,並給與積分高者一個進入更高發展質量社會的機會。說白了,這是一個建立在赤裸裸的地域歧視鴻溝之上的制度。這種鴻溝與生俱來,積分制只能提供一個跳板而不會提供填平鴻溝的土壤。

積分制也在互聯網虛擬社會剛出現時就誕生了,自BBS時代以來,有很多計算貢獻量的工具,大部分已經消亡,唯有積分經久不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互聯網的地方就有積分。與現實社會不同的是,有很長一段時間積分無所事事,完全像個玩具。然而,隨著各種積分商城的興起,特別是各中大型航空公司、大銀行的加入,人們才深刻的意識到互聯網虛擬社會中積分一直存在的邏輯是:在數字化社會形態中,人的各種行為都可能被轉化為積分,進而量化其貢獻量。在數字化生存的社會中,首先到來的可能是積分制社會。一個人的網上消費金額會構成積分,瀏覽行為能得到積分,參加活動和分享也能得到積分。

在現實社會中,一流人才可以通過積分進入一流城市、一流社會或一流國家,獲取積分有其現實意義,在一個虛擬社會中獲取積分有什麼意義呢?如果更進一步分析這種獲取積分的行為,就會發現背後的精神需求其實幾千年也沒有變:人的自我價值的實現和社會大同的實現。

虛擬社會中並沒有一流城市、一流社會或一流國家的疆域。正因為如此,更容易激發人們追求大同的理想。再回到那個植入芯片的邪惡場景,你會發現如果之後一切的消費都會得到積分,一切良好的行為和信用都會得到積分,反之則扣減積分,那麼積分就會構成一個數字化人的數字化財富,並存在著不僅具有貨幣功能,而且能夠超越貨幣功能的可能。衡量人的價值的標準不再以金錢而標準,而會變得多元化,並且這些元都可以進行貨幣化,用於數據人的交易和生存。一個人人向善,人人守信的大同社會似乎正向我們走來。這樣的大同社會在現實社會中覺得無法實現是可以理解的,而在虛擬社會中,這樣一個社會的實現好像各大巨頭們關起門來開個會,統一一下積分標準,實現積分通存通兌就可以了。

事情當然不會這麼順利,人的消費水平、貢獻水平會有差別,各巨頭也不可能隨便讓渡數據的管理權,正如國家間不會隨便撤掉邊界一樣。人的自由意志與權利的爭論,我之烏托邦,他之地獄的擔憂等等都會成為問題。

不知道積分制社會會不會首先在科幻電影中出現呢?如果積分制數字社會出現,一定會是從一個個體積分懸殊的形態開始,正如現實社會中的社會形態是從一個貧富懸殊的形態開始,而後追求大同一樣。目前只能說,在追求大同的道路上,積分制數字社會面臨的現實障礙要少得多。畢竟,人類對善行與惡行的評價標準已經趨同了。在金錢積分的比重降低而行為積分的比重上升後,人們可以接受積分懸殊,卻不能容忍標準不一。

數字化平臺是數字化生存社會形態的組織形式,具有現實社會中上層建築的部分屬性,這個平臺可能有國別限制,但不會有種族、性別或地域間的限制。這個平臺應該是透明的,扁平的,每個數字人都是其中一個節點,一個標準運行,執行一套道德規範。現在的問題是這樣的平臺該幹什麼?屬於誰?

我們依稀看到了答案,但並不清楚答案,數字人社會貢獻的可量化為一個良好、全新的數字化社會的出現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但是否能最終走出一種互聯網共有經濟模式,一切都還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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