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班,明天,我明天一定跟你回去。"
林溪的態度倒是讓陸淮安有些意外,不過想到她大晚上的還上班,心裡又不舒服起來。
"你已經答應了我。"陸淮安不由分說,"上車。"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你?"林溪覺得莫名其妙。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
"你已經耽誤了我一天的時間!"
林溪下意識的按著自己脖子,嗓子有些隱隱作痛,這讓她不免擔心。
“我現在真的有一堆的事要做!”林溪放緩聲調,“你幫幫忙行不行?”
陸淮安從懷裡掏出皮夾,抽出一張卡遞向林溪。
“這個你先拿著,今天必須跟我回家。”
林溪從他指尖接過那張黑卡,歪著腦袋端詳著。
“我不是你養的金絲雀!”
林溪把卡摔向陸淮安,“陸淮安,我嫁給你為了什麼你不知道麼?”
陸淮安看著她一言不發。
“我就是為了跟你作對,你越生氣我就越開心!”
林溪一臉痛快,可聲線依然平穩。
“我給你五分鐘,否則後果自負。”
陸淮安看了眼音之形三個字,那目光很淡,可無形中卻透出一股摧毀的力量。
林溪愣了愣,不禁惱火又忘記他的能耐。
“你不就有權有勢麼?我倒是要看看,今天我要是不順了你的意,你能把我怎麼樣!”
林溪不信邪,有錢人真的能隻手遮天麼?不能,畢竟一年前他不是也乖乖的坐牢了麼?
林溪大步進了工作室。為數不多的幾個同事都向她投來了詫異的目光。
“林溪,你沒事吧?”
“沒事。”林溪走向錄音棚,“今天晚上錄什麼?”
林溪是個配音師,工作都是根據定單來,時間不是很固定。
“廣告,還有個遊戲在試音,要是能接下來,會是個大單子!”
說著幾人紛紛掏出手機,準備關機,就在這時林溪的手機響了。
是紅髮打來的,林溪看都不看就拒接了。
“你怎麼不接電話?我們這一進去可就一晚上。”同事米粒粒從來沒見過林溪這樣,不免有些擔心。
而就在這個間隙,紅髮的一條信息跳了出來。
“陸總說了,你再不出來,他就把這棟樓給拆了!他可不是開玩笑!”
林溪的手抖了抖,但還是心一橫關了機。人還在裡面呢,她就不信他能把他們給活埋了!
話雖這麼說,可推開錄音棚的門時她還是沒忍住向窗外看了一眼。
看完她就笑了,拆遷隊要是能來這麼快陸淮安就不是陸淮安了,他就是上帝。
"林溪你今天的聲音有點緊,尾音也有點啞,沒有飽滿穿透力,就更不要說一耳入心了。要不,今天我們就錄到這?"
廣告錄了兩遍,主管有些失望的關了設備。
"對不起。"林溪知道自己狀態不好,"因為我耽誤大家時間了。"
"回去好好休息,狀態恢復了給我打電話。"
林溪從工作室出來,發現陸淮安的車居然還停在那裡。
她徑直走了過去,拉開車門的瞬間看到不遠處停著一排工程車。車前整齊劃一的站著一群戴著安全帽的工人。
林溪開後車門的手縮了回來,最後拉開了副駕駛的位置坐了進去。
"你來真的是不是?"
"對你我從來都是認真的。"陸淮安不置可否,跟著啟動了車子。
"你讓他們散了!”林溪握住陸淮安的胳膊,急切道:"算我求你了!"
車子停頓了一下,繼而順滑的完成倒車,然後開了出去。
"陸淮安!"
"繫上安全帶。"
"是要我幫你?"
林溪氣呼呼的拽過安全帶扣上,車裡跟著安靜了下來。
大概喊的太用力,嗓子有點幹,也有點疼,她想起來從早上到現在她都沒怎麼喝水。
"我想喝水。"不保護好嗓子,可是要斷送職業生涯的。在這件事上她可糊塗不得。
陸淮安沒有說話,不一會卻把車子停在了便利店門口。
林溪要下車,可他動作更快,先她一步離開。
等他回來的時候提了滿滿一袋子,各個牌子的礦泉水和各種口味的飲料。他直接放在了後座,把一瓶涼白開塞到她手裡。
居然是熱的,林溪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
"不喜歡就另挑。"
林溪擰開蓋子喝了幾口,然後從包裡翻出潤喉糖含了一顆。
等到她覺得舒服了一點才開口道:"今天晚上我不想說話。"
陸淮安輕輕的嗯了一聲,不知道是同意了,還只是隨口答應。
車子進了世景花園的別墅還沒有停穩,陸靜雅就從屋裡迎了出來。
"淮安,你真的去登記了?”
陸靜雅迫不及待的問,當她的目光觸及到林溪時頓時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靜雅姐。"面對陸靜雅林溪顯出一絲歉疚。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面對。誰讓她是他的家人。
陸淮安向林溪攤開手掌,林溪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他牢牢的握緊,像握一輩子都不放開一般。
"淮安你不能進去……"陸靜雅攔著他們,欲言又止道,"媽在裡面,她要是知道是林溪的話……"
林溪對張梅僅有的印象就是漂亮,雖然已經時隔十多年,但她還是記的很清楚。
曾經她羨慕過陸淮安,羨慕他有一個漂亮媽媽,渾身上下閃閃發光的那種。
雖然她的媽媽也很漂亮,但她從來沒有時間打扮自己。她把她的時間都給了自己和爸爸。儘管她沒那麼耀眼,但依然是林溪心頭最溫暖的存在。
"這裡是我家。"陸淮安有些好笑。
"我求你不要進去……"陸靜雅的眼裡甚至透出一絲恐懼。
陸淮安眼底笑意就更深了。
陸靜雅受不了他的目光,知道也攔不住他,索性就讓到了一邊。不然以陸淮安的脾氣一定會撞開她!
"林溪,事已至此你千萬不要惹媽生氣,時間久了她自然就接受你了。"
林溪笑了笑,要是真那麼容易的話,陸淮安大概也不會堅持要她過來了。
客廳裡的張梅頭髮高高盤著,妝容精緻,看起來跟十多年前差別不大。她端端正正的坐著,手裡捧著一杯咖啡,指尖各色珠寶纏繞,珠光寶氣貴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