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文圖 | 莫蘭弧
排版時，看到“女子本弱，為母則剛”這句話，倏忽誤把即將到來的婦女節當成了母親節。倒也無所謂哪一天、什麼節日，我也該寫一寫我的媽（因為我覺得這個字親切，很口語化，更具感情）了。
恰逢女神節，權當跟風一回。
先感慨一下，3月8日，從“婦女節”到“女生節”再到如今的“女神節”、“女王節”，名稱一直在變，越來越高大上的樣子。實則，可能是“缺啥補啥”，否則，女性的重要性和地位，何須單獨列出一個日子，來以此提高？
OK，言歸正傳。
我媽是典型的六七十年代農村婦女，結婚早，和長輩等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沒什麼話語權，多年媳婦還未熬成婆。洗衣、做飯，家務、農活，半生勞作，很不容易。
如今說起來，我很體諒媽。不過那些年，卻是半點都沒讓她省心的。
我和媽膩在一起的時間算不上特別多，除了晚上點著油燈一起度過的那些兒時傍晚；以及後來初中時她為我操勞衣食，背腳受傷的我上學之外。大概她作為媳婦要忙活的太多了，很少關懷到我。還有我一直覺得，媽偏心得太厲害了些，小時為偏弟弟，冤枉了我好多回。（奶奶也是偏心的——幾乎農村的老一輩們，尤其女性，都是偏心家裡男孩的，不過，可能因為我是第一個孫輩的孩子，奶奶偏得沒那麼明顯。emmm，昨天被奶奶的偏心堵了一小下——好在我有些方面心挺大。）那個媽提著帶刺的樹枝條，追著我跑了大半個莊子的情景，現在想來覺得蠻搞笑，可是我耿耿於懷了多少年……
當然，我並不因以上兩點就否定一個母親，我一邊怨懟著，一邊愛著媽。
20歲以前，自記事起，就總處在擔驚受怕的日子——父母打架，爸單方面家暴行為，嚴重到了我小小年紀就求神拜佛的地步。總擔心媽出事，然而每次爸打媽，我都躲得遠遠地，擔心，卻不敢上前勸阻，也是窩囊到沒誰了。六年級時，一次放學早，回家發現大門瑣著，擔心又打架了，嚇得我趕緊往老遠的老房子去向奶奶查問情況，好在媽只是去鄰居家。還有初中畢業那年的夏天，我陪著臆想中與情敵鬥法的媽，大腦淪落得“水深火熱”，感覺智力爆跌，整個人都不好了……後來，媽外出打工，逃難般離開。我偷懶的想法是，不在一起挺好，我終於不用成天擔憂他們倆是否又打架了。
媽作為一個母親，是很不容易的，拉扯三個孩子。我和弟弟還好，就是淘氣、不聽話，難教育些，妹妹因故先天腦發育不足，永遠的小嬰兒樣，媽一把屎一把尿，十幾年……所以，媽這個母親，格外不容易。至今，她還在為兒女操勞著。
媽這個媳婦，也是不容易的。至少拿我比較。我覺得那個年代的媳婦，真是了不起，都是和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吵著鬧著，一過，就是一輩子。媽內向，性子軟，遇到奶奶這個厲害強勢的婆婆，自然也不容易。不過相較他們夫妻的家暴，婆媳的鬥嘴問題已經顯得微乎其微了。媽還有忙不完的莊稼活——印象中，我家都是女人們在地裡勞作得多些，男人們在外做手藝的時間更多。
我呀，悲催地繼承了媽的性子，卻沒遺傳她的好相貌。
果然經濟基礎才決定上層建築。媽現在就挺好，自己掙錢，養活自己，貼補兒女，做自己的主。我覺得挺自在的。不過媽免不了擔憂，老來會否無依靠。媽的依靠，當然是有的。不過我個人覺得，人呀（女人呀），不管有沒有依靠，總是靠自己才來得心安。
媽一個人在外，總是孤單敏感的，凡是我能記起的節日，會買小禮物給她，蛋糕、鮮花，浪漫的情懷，希望媽獨自的日子，多一些儀式感，沖淡些孤單。
……
（說得毫無倫次，思路也被打斷，罷。）
媽，是最動聽的一個字眼，包含了這世間最真、最動人的情感。無論年紀多大，又走得多遠，媽，都是牽掛！
所有女士，都當過了女兒，絕大多數也總有當媽的一天，無論哪個身份，但願，我們都做得好！
無所謂女神，我們就做個平凡的人吧，平安喜樂，健康著，小小幸福著。
現世安穩，如此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