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林奕含的小說《房思琪的初戀樂園》?

用戶59802254452


是它們找上她的

思覺失調,靈肉對立

她算不上是個偉大的作家,也不希望身上有這樣的標籤。

“致力於改變世界”、“更正性教育觀”、“一手推動法律新規”

.....

或者說——“窺視性暴力?”

她並不想這樣做。

在寫《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時,她其實沒辦法理性思考這些問題,站在情緒冰刃上,自然也顧不上世人這些偉大的理想。

文字用來鐫刻記憶,抒寫情感。

情緒得以表達,內心才能得到紓解,自古以來的道理。

我以為她寫下痛苦,還原故事,之後便會走出深淵。不是的,她只能選擇被痛苦推著向前走,是它們找上她的。

思琪歪斜的人生

氣憤、氣憤、氣憤.....無奈。

思琪永遠停留在十三歲那年教師節前夕。

我的共情能力一直不太強,現在我也只是站在二十四歲書外人的立場,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站在性教育觀完全建立的前提上,對思琪和伊紋所遭遇的感到氣憤,為什麼不反抗呢?

要真想感同身受,我的時間需往前推十一年。

人類的大腦天生有自己的防禦機制,常常不敢接受壞的已經發生的事情,本能地避免自己反覆受傷害,可是實際已經發生了,說的再多也只是為逃避找藉口。(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 他硬插進來,而我為此道歉 」

精神失禁,肉體佔據上風

“我怕消費任何一個房思琪。我不願傷害她們。不願獵奇,不願煽情。我每天寫八個小時,寫的過程痛苦不堪,淚流滿面。寫完以後再看,最可怕的就是:我所寫的、最可怕的事,竟是真實發生過的事。而我能做的只有寫。女孩子被傷害了。女孩子在讀者讀到這段對話的當下也正在被傷害。而惡人還高高掛在招牌上。我恨透了自己只會寫字。”

“你知道嗎?你的文章裡有一種密碼。只有處在這樣的處境的女孩才能解讀出那密碼。就算只有一個人,千百個人中有一個人看到,她也不再是孤單的了。”

“真的嗎?”

“真的。”

“等待天使的妹妹”,我在世界上最不願傷害的就是你,沒有人比你更值得幸福,我要給你一百個棉花糖的擁抱。



是桔子味兒的


林亦含,你很好,是這個世界不好

壹點伍億上書房 2017-05-16 10:22

2017-05-16

臺灣26歲女作家林亦含自殺了。她只出版了一本自傳性的小說《房思琪的初戀樂園》。

圖片發自簡書App

這本書寫的是「有一個老師,長年用他老師的職權,在誘姦、強暴、性 虐待女學生」。

但林奕含解讀認為:這是一個關於「女孩子愛上了誘姦犯」的故事,愛貫徹全文。

思琪她註定會終將走向毀滅且不可回頭,是因為她心中充滿了柔情,她有慾望,有愛,甚至到最後她心中還有性,這並不是一本憤怒的書,一本控訴的書。

林亦含曾說,當你閱讀時感覺到痛苦,這其實是真實的。當你閱讀時感覺到美,這也是真實的。這本書折磨、摧毀了我的一生。

她無意助人、也無意喚起社會的良知,更無力去改變社會現狀。她只是想拷問:“藝術是不是巧言令色?”,“或者說,巧言令色是不是就是藝術的本質?”

林奕含接受採訪時反覆地拷問,其實就是那些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利用職業的光環、小女孩的崇拜、對長輩的信任、甚至還有文學的痴迷與信仰,摧毀了她。導致了她的糾結與痛苦:「她恍然覺得不是學文學的人,而是文學辜負了她們。」

「都是你的錯,你太美了」,「當然要藉口,不藉口,我和你這些,就活不下去了,不是嗎」,「你現在是曹衣帶水,我就是吳帶當風」,「我在愛情,是懷才不遇」。

——如果上面這些話不是出自犯罪者口中,那該多美。


在林奕含被性侵之後,曾小心翼翼地問過母親,假如學校裡有同學被性侵,母親是什麼看法?

母親給出的答案是:“一定是那個女生很騷”,這讓她打消了對母親訴說的念頭。而當她試探性追問媽媽,“我們家教裡好像沒有性教育”時,母親是這樣回答她的,“什麼性教育?性教育是給那些需要性的人。”

這讓她無法坦陳被傷害的過程,母親的態度讓她失望。她本想尋求自己以外別人安慰、認同的聲音,以為被傾訴者會和她一起同仇敵愾,為她討回公道,但結果事與願違。這個女孩在被性強暴之後,感受到的只有來自親人的冷漠和敵視。

於是她在書中寫道:思琪一時間明白了,在這個故事中父母將永遠缺席,他們曠課了,卻自以為是還沒開學。

最終讓李國華決心走這一步的是房思琪的自尊心。一個如此精繳的小孩是不會說出去的,因為這太髒了。自尊心往往是一根傷人傷己的針, 但是在這裡,自尊心會縫起她的嘴。

這個世界對女性充斥著滿滿的惡意。

我們從小被教導要自尊自愛,為什麼沒人教導施暴者不要傷害?

曾經被人當面問過:你是處女嗎?曾經被人猥瑣過;曾經坐地鐵公交被性騷擾;曾經……這些並不是個例,許多人都有過同樣的遭遇,但是不敢跟任何人說,只能默默埋在心裡。不說並不代表沒有事情發生。

受害者為什麼不能像被偷、被搶一樣理直氣壯?因為丟人。因為有色眼鏡。因為人、言、可、畏!

我們沒有錯,為什麼要道歉?要被鄙夷,被謾罵?做錯事的人卻得意洋洋的炫耀,若無其事地尋找、狩獵下一個目標。

他發現社會對性的禁忌感太方便了,強暴一個女生,全世界都覺得是她自己的錯,連她都覺得是自己的錯。罪惡感又會把她趕回他身邊。罪惡感是古老而血統純正的牧羊犬。一個個小女生是在學會走穩之前就被逼著跑起來的犢羊。那他是什麼?他是最受歡迎的懸崖。

少年時期的孩子如果被侵犯,會產生羞愧和害怕,對異性有深深的恐懼。

不敢相信任何人,與他人疏遠隔離。沒有正確的戀愛觀,婚姻觀,更無法正常地去接觸異性。總是覺得自己髒,有自殘傾向。

人渣帶給了她們噁心和難以擺脫的噩夢,不自主地湧現與創傷有關的情境或內容,也可出現嚴重的觸景生情反應,甚至感覺創傷性事件好像再次發生一樣。

夢一次就複習一次。沒有救贖,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在沼澤裡掙扎。嚴重的甚至精神分裂。

只因為她們過早地接觸到了人性的黑暗,對這個世界失望。沒有經歷過的人大概是無法感同身受這份痛楚。

醫學上統稱為: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

她沒有辦法說出口:其實是我配不上你們。我是餿掉的橙子汁和濃湯,我是爬滿蟲卵的玫瑰 和百合,我是一個燈火流麗的都市裡明明存在卻 沒有人看得到也沒有人需要的北極星。那些男生天真而蠻勇的喜歡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感情。

其實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女中學生被誘姦的情況。如果僅僅被性侵,可能還不會那麼讓她感覺痛苦,可糟糕的是,她愛上了性侵者。最後,她總結似的說:

我原諒他(這位老師),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你們不能原諒他,是為了讓更多的女孩活下去。

可是,她原諒了老師,卻終究沒原諒自己。她形容她的書寫,「是屈辱的書寫」,她說「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屠殺,是房思琪式的強暴。」

於是她在4月27日那一天,孤零零的死在了自己家裡。如果沒有遭遇過這種事情的話,她明明,會有更好的人生啊!

多想抱抱她,對她說,奕含,你很好,是這個世界不好;你沒錯,錯的是這個畸形又醜陋的社會。

你可以假裝世界上沒有人以強暴小女孩為樂,假裝從沒有小女孩被強暴,假裝思琪從不存在,你可以過一個和平安逸的日子,假裝世界上沒有精神上的癌,你也可以變成思琪,然後,替她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你要替思琪上大學,念研宄所,談戀愛,結婚,生小孩,也許會被退學,也許會離婚,也許會死胎,但是,思琪連那種最庸俗、呆鈍、刻板的人生都沒有辦法經歷。

性侵這種事一再一再的發生,是因為犯罪成本太低,是因為親近的人不相信,是因為父母談“性”色變,是因為周圍人的有色眼鏡,是因為社會對受害者的不包容。

所以大多數人選擇忍氣吞聲,導致施暴者更加肆無忌憚。

所以林奕含死了,因為——活著實在太痛苦了。


壹點伍億上書房


上週的《金星秀》提到了林奕含和她的這本小說,這期節目的主題是和女性在公共場合遇到性騷擾應該怎麼辦有關。

林奕含,臺灣女作家,1991年出生,發表小說《房思琪的初戀樂園》。其少時遭老師誘姦,後來創作了一本故事相似的小說。她生前接受採訪曾說:“這個故事折磨、摧毀了我一生。”2017年4月27日傍晚被警方發現於自家臥室上吊自殺。


當今的中國社會,不時會有媒體爆出老師性侵學生的新聞,彷彿已經成了司空見慣的事情。究其原因,最根本的是家長對於孩子的性教育不夠關注。

提起性教育,大部分家長認為孩子年齡太小,還不到知道這些的歲數。以至於“性”這個字眼在當代社會變成了一個難於啟齒的話題。所以,很多孩子在遇到問題時的第一反應是懵了,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也正是因為這樣,社會的整個環境才為那些“衣冠禽獸”提供了可乘之機。



林奕含才26歲,她的寫作依據的是真人真事,確切地說是真實經歷。她的書名叫《房思琪的初戀樂園》,很甜,乍一看以為是個傻白甜的愛情故事。

然而,其內容卻驚悚得足以讓人合不攏嘴。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 “有一個老師,長年用他的老師職權,在誘姦、強暴、性虐待他的學生。”書中的三個女主角, 思琪、曉奇、怡婷等人,都是林奕含一人的親身遭遇,來自於她被一個名師強暴的經歷。

讓我心痛的是什麼,在這樣的文字中我看到的是,這種強暴是不是不夠文學——林奕含一直在擔心的是這個。



我下樓拿作文給李老師改。他掏出來,我被逼到塗在牆上。老師說了九個字:『不行的話,嘴巴可以吧。』我說了五個字:『不行,我不會。』他就塞進來。那感覺像溺水。可以說話之後,我對老師說:『對不起。』有一種功課做不好的感覺。制服衣裙踢到床下。她看著衣裳的表情,就好像被蹋下去的是她,他的鬍渣磨紅、磨腫了她的皮膚。他一面說:「我是獅子,要在自己的領土留下痕跡。」她馬上想著一定要寫下來,他說話怎麼那麼俗。不是她愛慕文字, 不想想別的,實在太痛苦了。

一個十三歲的女孩愛慕她的老師,老師卻說,“愛我的方式是將陽具塞進十三歲的我嘴裡”;老師說我是全世界最好的禮物,卻“殘酷撕裂地折著我的身體 。”

李國華對著天花板說:這是老師愛你的方式,你懂嗎?你不要生我的氣,你是讀過書的人,應該知道美麗是不屬於它自己的。你那麼美,但總也不可能屬於全部的人,那隻好屬於我了。你知道嗎?你是我的,你喜歡老師,老師喜歡你,我們沒有做不對的事情,這是兩個互相喜歡的人能做的最極致的事情,你不可以生我的氣。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勇氣才走到這一步。 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註定的小天使。你知道我讀你的作文,你說:『在愛裡,我時常看見天堂,這個天堂有著白金色鬃毛的馬匹成對地親吻,一點點的土腥氣蒸上來』。我從不背學生的作文,但是剛剛我真的在你身上嚐到了天堂。一面拿著紅筆,我一面看見你咬著筆桿寫下這句話的樣子。你為什麼就不離開我的腦子呢?你可以責備我走太遠,你可以責備我做太過,但是你能責備我的愛嗎?你能責備自己的美嗎?更何況,再過幾天就是敎師節了,你是全世界最好的敎師節禮物。」

在林奕含看似清醒而近乎夢囈的言語中,可以看出來她一直在痛苦,一直在糾結,那個老師強暴的不不止是她,同時還強暴的是她對文學的理解。她一直反覆追尋的是,一個懂得中國五千年浩浩湯湯文學傳統的人,一個傳播著真善美,懂得藝術的真諦的人,怎麼可以做出這樣卑汙的行為?

這是直到26歲的自殺前夕,林奕含一直拷問的問題,文學是不是更讓人巧言令色?文學是不是一種虛偽?



所以她說,她恍然得不是學文學的人,而是文學辜負了他們。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