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是社頭

邱啟震-人生何處不相逢.mp35:10

來自佳奇文化工作室


文:韋永進

我的父親是社頭

社,是一種民間的社會組織活動。主要是村中誰家死了老人,社的成員有義務每家拿出50元錢,來幫助該家送殯老人。

社,我爺爺在世時就成立了一個組織性很好的活動,我爺爺是社頭。村中誰家有喪事都是我爺爺說了算,多年一直贏得了村人的好評。隨著歲月的流逝,我爺爺也悄悄地離開了我們。村人就選舉我父親當該社的社頭。

我的父親是社頭

我的父親和共和國一起誕生,姊妹五個,並且又是家中老大。我奶奶又患有心臟病,不能參加隊裡的勞動。我爺爺只好一邊做豆腐掙錢,一邊參加生產隊裡的勞動。我父親看到兩個正在上學的弟弟,也只好小學畢業輟學在家務農,幫著我爺爺幹些農活養家。

我的父親是社頭


我父親在農村生活久了,也懂得了農村的一些事理。我父親對社也是以身作則。就拿龍標家爺爺的喪事一事來說吧。龍標一家可為生活太艱難了,父親早年病逝,只靠著母親一人支撐著一個支離破碎的家。他年邁的爺爺又不幸去世,他家又是該社的成員,我父親考慮到他家的情況,便和該社的主要成員商量此事,並且宣佈該社從此開始,規定只用6盆普通的菜,每桌一瓶酒,兩盒普通的香菸。此決定一時也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可在他爺爺出殯之日,我村的一名被縣裡清查下來的村幹部,趁此機會無理取鬧,好像對我父親的做法不滿,平時,他的做事我父親根本看不起他。

我的父親是社頭

在鄉村,出殯上禮,都是社頭親自帶上兩條普通的香菸,最後慰勞一下該社的一路辛苦的成員。可那位村幹部趁發喪之際,硬奪我父親手中的那兩條香菸,我父親始終不讓,還守著大家的面生氣地說:“你是幹啥的?”他卻厚著臉皮說:“我曾是村幹部,一村之長。”由於我父親執拗不讓,就突然給我父親一記耳光。當時,我的三叔也在場,他也是該社的一員,上去就給他一拳頭,打得他鼻青臉腫,還有旁的社員氣憤的把他拉走了,後來聽說,又狠狠地踹了他幾腳。

我的父親並沒有因挨一記耳光影響正事。在很長的一段冥路中,指揮有方,臨陣不亂,最後還是把老人入土為安。

在封墳之後,我父親對大家說:“只要我們做得對,不管別人……社,除了買東西之外,還剩三十元錢,正好一家還能分一元錢。”我父親就親自打開那兩條普通的香菸,給勞累的社員們,一人一盒煙,一家一元錢。社員們異口同聲地說:“我們的好當家的,您做的真好。”我父親只是嘿嘿地笑著說:“只要大家相信我,我就有勇氣,有決心把我們的社搞好……”

我的父親是社頭


還有一次,我曾記得那是多年前的一個夏季,村中有人出殯,偏偏又遇上傾盆大雨,在我父親的一聲號令之下,社員們一鼓作氣,不畏暴雨,還是讓老人入土為安。就這一點贏得了村人乃至外村人一致的好評。許多村人都強求入社,我父親卻淡淡地說:“只要你們看著社好就加唄。”

我在外地上班,父親的年齡隨著年輪的碾展也老了,已近古稀之年,我每次回家,我都陪著我那年邁的父親小酌幾杯,說些親情話。我曾多次勸說父親,以後社的事您就不用再管啦,讓他們管理不一樣嗎?可我父親卻執著地說:“他們管理社,我還有點真不放心呢。”

那晚,我喝的有點醉了,禁不住地說:“唉,我那糊塗的老爹……”

我的父親是社頭


【作者簡介】韋永進,男,生於1973年7月18日,大專學歷,山東省單縣李田樓鎮後馬坊村,畢業於山東省菏澤學院。本人是一名普通公司員工,業餘愛好文學,愛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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