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好诗】第17期 胡弦 大卫 黍不语 项丽敏 王柏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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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好诗】第17期  胡弦 大卫  黍不语 项丽敏 王柏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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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办方 江苏徐州天鸿置业集团

江苏邳州市作家协会

北极星文学

协办方 GUIBIN 美术馆(荷兰)

中国女诗人诗画行暖玉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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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好诗】第17期  胡弦 大卫  黍不语 项丽敏 王柏霜


【每周好诗】第17期

胡弦 大卫

黍不语 项丽敏 王柏霜


《每周好诗》长期约稿,作品将固定于周三推出,欢迎精短意深力作和自带点评作品。来稿注明“每周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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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好诗》聘诗歌简评老师,有意者请联系本栏目。


栏目主持 阳坡牛 兰叶子


诗人档案

【每周好诗】第17期  胡弦 大卫  黍不语 项丽敏 王柏霜

胡弦,现居南京。出版诗集《沙漏》《空楼梯》、散文集《永远无法返乡的人》等。诗作曾获《诗刊》《星星》《作品》《芳草》《文学港》等杂志年度诗歌奖、柔刚诗歌奖、腾讯书院文学奖、花地文学榜年度诗人奖、十月文学奖、鲁迅文学奖等。


01

玉隼

文/胡弦


温润,几乎是宁静的。

它抱拢双翅,收回在鸟群中移动的深渊。

——身后,天空没有跟上来。


惟眼睛深处保存着

一个无法被触摸的世界。那里,

光线晃动,大地倒退……

倾斜的尖翼上,爱和愤怒仍完好如初。


灵川点评


胡弦老师的诗歌语言,总是那么具有张力感和包容性,这是一只从整体上看有着鲜活表现的“温润”的玉隼,胡弦老师从“几乎是宁静的”缝隙里,从“它抱拢双翅,收回在鸟群中移动的深渊”的过程中,看到了一种轻盈、立体而又极富逼真效果的动感,玉隼在“移动”的过程中,“天空没有跟上来”。它内心的动感与“光线晃动,大地倒退”形成了一种美的距离,它“倾斜的尖翼上”,依然留存着“爱和愤怒”,这样一只“宁静”的玉隼,不但体现了视觉上的“巧、俏、精”和玲珑剔透的效果,体现了它和谐与融合的精湛技法,体现了一种灵动的空间感,同时,也通过玉隼的“眼睛”,看到了“一个无法被触摸的世界”,从而,折射出隐喻在尘世间的那些表象和情感。这首小诗精致而绝妙,语言的布局独具匠心,极具现场感和穿透力。


诗人档案

【每周好诗】第17期  胡弦 大卫  黍不语 项丽敏 王柏霜

大卫,男。本名魏峰。1968年农历七月初七生于江苏睢宁,现居北京。做医生十年,诗刊编辑五年。《读者》首批签约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长助理兼副秘书长。曾参加诗刊社第十四届青春诗会(1997年)。曾被读者以网络投票方式入选“中国十大优秀诗人”。作品被翻译成英,法,日等文字。著有随笔集《二手苍茫》《爱情股市》《别解开第三颗纽扣》《魏晋风流》,诗集《内心剧场》《荡漾》等。

02

八行:只有你

文/大卫


只有你可以喊疼我的名字,只有你

可以把我名字喊得比一根针还要细


只有你可以把我骨头直接喊进你的骨头里

只有你可以喊出我的血管里的杂音和马蹄


只有你可以把整个的我从皮肤里喊出来

只有你可以喊出我舌尖上的狼群和豹子


世界何其辽阔——只有你

可以把我一寸一寸地喊死


灵川点评


大卫老师的诗,极具突破和创造的前卫意识,读他的诗是一种惊奇与震撼,他能够把本不属于同一类形的事物或语言,嫁接的如此鲜活与完美,就像大海行船,畅行无阻一样。在这首“只有你”的“八行”短诗里,大卫老师运用“新鲜”与“陌生”的诗写方式,把“只有你”所要表达的心境,书写的如此深刻和细腻,可以这样说,整首诗都是“喊”出来的:“喊疼我的名字”“喊得比一根针还要细”“喊进你的骨头里”“喊出我的血管里的杂音和马蹄”“把整个的我从皮肤里喊出来”“喊出我舌尖上的狼群和豹子”“把我一寸一寸地喊死”,所有的“喊”字,都安放在工整的句式里,或疼痛或惊诧,或喘息或奔跑,或感应骨头,或挤兑灵魂,尽管“喊”得如此“明白”,却能够彰显出一种语言的反叛和颠覆,这些安置得体的“只有你”的排笔句,读着读着,就会在一个人的骨头里,掀起语言的闪电和风暴。


诗人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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黍不语,八十年代生于湖北潜江。著有诗集《少年游》《从麦地里长出来》。

03

另一种生活

文/黍不语

没有人。没有声音

没有城市

落日从楼顶收回它的光线

像一种放弃


躲在屋里的人被白雪放弃

在路上奔走的人被安宁放弃

躺在病床上的人被拥抱放弃

去往太平间的人被道德

和尊严放弃


道路在放弃,脚步在放弃

语言在放弃

爱在放弃


只有夜晚的耳朵承受着疲倦和轰鸣

犹如星星承受着寂静


我只愿记住


灵川点评


当一首诗在陌生化的语言里行走的时候,我们不仅能够用目光触摸到它的新鲜度,还可以在陌生化的语境里捕捉到一种强烈的暗示感,这种暗示,足以触动一个人的心灵,触动那些挥之不去的心悸和伤感。一场疫情,就这样剥夺了人们正常生活的权力,诗人用透彻的目光和直抵人们心灵的一种力度,诠释了疫情下的“另一种生活”,“没有人。没有声音/没有城市”让人们在不断滋生的惊恐中,不得不面对许多“放弃”,就像诗人写的那样,“躲在屋里的人被白雪放弃/在路上奔走的人被安宁放弃/躺在病床上的人被拥抱放弃/去往太平间的人被道德/和尊严放弃”,“道路在放弃,脚步在放弃/语言在放弃/爱在放弃”,如果说“放弃”是一种“生活方式”,不如说“放弃”是一种生命的“出走”和“重生”,诗人用排笔式的“放弃”,展示了“另一种生活”的痛楚与无奈,揭示了疫情下“生存与道德”的哲学思考,在所有的“放弃”里,我们可以深切的读到一种铭刻和记忆,读到深入到骨骼里的悲凉与疼痛。


诗人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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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丽敏,青年作家、诗人、摄影家。居于皖南太平湖畔,写作散文、诗歌,十多年的湖畔工作和独居生活里,始终坚持对自然生态进行细致的观察、拍摄和记录,同时正视个人的内心与精神的生态,以日记的方式真诚写作。至今撰写百万言的文字作品,创作自然类的摄影作品逾千幅。已出版的作品集有《临湖》《美好的事物那么寂静》《器物里的旧光阴》等多部。鲁迅文学院第21届高研班学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04

春 殇

文/项丽敏


一棵开满花朵的山樱树

扑倒在马路边上——

没有尖叫,也没有血

花朵依然盛开

更浓烈的香气四处流淌


有谁为此疼痛?并且

悲伤。整座山都剖开了

铲平——沦为崭新的废墟

春天遍地狼藉


有谁会看见

一棵花树的死亡,不止是

一棵花树的死亡


也不止是,一个春天的死亡


阳坡牛点评


在太平湖边生活20多年的散文家、诗人项丽敏,总能以宁静、隽秀的文字,透视出一种喧嚣里令人不安的担心与伤悲。《春殇》一诗,为此作了较为深刻的揭示。在急功近利浮躁的社会,“整座山都剖开了”,“一棵开满花朵的山樱树/扑倒在马路边——”,这平凡的花树(物象)/没有尖叫,没有血”。它们依然溢着香气的本质(意象)。

而事实上,会有更多的山被剖开、抹平。“有谁为此疼痛?并且悲伤”。有谁会看见一棵树乃至整个春天死亡。诗人借物寓意,揭示出一个普遍的社会现象,过度的砍伐,毁了自然,也伤害了低处平民的生活,进而体现对百姓生活的关注与悲悯。这殇,是春天里的疤痕,触痛了诗人。我们说,如果“小”到底,作者和百姓就像一只坚强的蚂蚁,它(他)们,在悲怜的低处时刻背负着苍茫的天空行走。这里,文字与精神,简练而感人。


诗人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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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柏霜,六零后,泉州人,现居福州,反克诗派创始成员。主从事诗歌、散文随笔创作,作品收入《南风》(鹭江出版社)、《等待中的雨景》(中国友谊出版公司)、《采贝》(九州出版社)等。出版诗集《不雨之秋》、《无所不在》、《你的身体是一座仙境》。

05

众声喧哗

文/王柏霜


众生喧哗中,我们找到寂静的通道

默然发出独立的声音

但又远远不够。列车穿越黑暗多么壮烈又一往无前

我们的声音因为如此弱小而显得脆弱


顾志锋点评


这是一条宁静的道路,属于诗者自己的独白,当内心的喧哗尘归于故土,现在穿越的是此生超脱。而内心的喧哗是什么?这无疑是个很沉重的隐喻。命运的模糊不明,我已陷在歧路。反对大众化意识潮流,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所以诗人在最后感觉自己又是多么渺小。为了内心的自由,有时候这种牺牲是必须的。一个真正的诗人,有时候是一个特立独行的思想者,更甚至是一个深刻的哲学家。这个命题就像“要生存还是毁灭?”与芸芸世界的遭遇和挑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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