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歸來開放”俄國Vega創始人講述電競世界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由於資金出現問題的“俄國鯊魚”Vega Squadron在2019年2月解散DOTA2分部後無法在新賽季再度拉起一支Dota2隊伍,同年8月Vega Squadron解散CS:GO分部。俄國富商Vega Squadron創始人Aleksey Kondakov也坦言仍拖欠Dota2選手的獎金和薪水的事實,但他也表示相信自己會很快處理並解決這些問題。但在Aleksey Kondakov在Vega Squadron宣佈辭職6個月後Dota2分部為重新組建,應該處理好的債務問題也沒了著落。在Vega Squadron的主頁上僅存有英雄聯盟分部的新聞和成員名單。

Aleksey Kondakov近來公開表示到他將與大家分享電子競技的另一面:與贊助商合作的失敗、債務問題、俱樂部管理中的失誤和遺憾以及他仍在為重建Vega Squadron所做的努力。

Aleksey Kondakov表示再過去將Vega Squadron視為企業進行運營的概念是錯誤的。將全部預算的80%用於市場營銷,剩餘20%則用於其他支出。但是事實上恰恰相反,差不多5%的經費用來支付市場的營銷,而剩餘的錢全部花在了選手身上。若隊伍可以取得良好的成績,他們的成績可以為俱樂部吸引到足夠所需的經費。這麼多年來,我終於醒悟這是多麼昏庸的決策。

在隊伍方面,我們的概念是圍繞教練去組建一支合適的隊伍。直到我離開之時我仍始終相信Kips(DOTA2教練&分析師曾任職於Fantic、TNC、coL等)相信她告訴我的一切,但很遺憾的是結果未能如願。

隊伍解散的原因是在2018年國際邀請賽的地區預選賽當中我們未能出線,投資方對於我們表示非常不滿意,他們希望我們最起碼可以從地區預選賽當中出線。

儘管我們在隨後的兩個月當中過得舉步維艱,但資金來源已經出現問題延遲到賬、贊助被削減等等麻煩接踵而至。為此我當時希望可以重新組隊伍,我們將組建一支全新的隊伍!我們仍然可以向所有人證明我們存在的意義!

當時從歐洲尋找合適的選手應該是正確的選擇。我們俱樂部有著足夠的名號,經驗技術都算拔尖的選手,完全可以有條件依賴例如我們的Khezu等選手來組建隊伍,來衝擊Major等各類賽事。但在那時我也意識到我們的財務境況著實糟糕,這是一顆隨時會引爆的炸彈。但我有必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我們的俱樂部,並設法爭取歐洲的贊助商的支持。

我們曾與一家著名的設備製造商進行了溝通,當然他們並未提供給我們足夠的資金,雖然錢少了一些,但總聊勝於無。當我和隊伍分開後,我們被告知:“他們想要這個隊伍的合同。”談判持續了很久,但是選手的薪水卻一直難以到位。

如果談及訓練場地費用,那麼僅僅DOTA2的訓練場地就大約需要2萬美元,而CS:GO也需要差不多2萬美元。而聘請工作人員、編輯、視頻製作人員也需要不少的經費,從這個角度看贊助商的提供的資金連覆蓋這些所需的費用一半都不夠。儘管偶爾會有一些獎金收入,但是剩下的資金來源基本全靠贊助商的資助,總之我們非常依賴贊助商的支持。

每次與俱樂部贊助談判的時候,當談及利益收入後大家紛紛腳底抹油人沒影了。他們甚至害怕僅僅只有一萬美元的支出預算。正如我在和一個俱樂部閒聊當中他們向我訴苦說到:“我們很難向投資方解釋清楚為什麼我們要在一些方面上的開銷。”俱樂部經理什麼都清楚、媒體人士也清楚,但是投資者卻永遠難以理解那些必要開銷上的支出。

我一直在苦苦找尋可以讓俱樂部照常運轉的辦法,尋求各種渠道的資金來源。當我們發佈重組公告後,我們與三位潛在的贊助商進行了溝通,時間一直持續到五月和六月,當步入最後的協商階段時我漸漸意識到這一切努力又白白付之東流了。

在和Winstrike一起尋找贊助商的開始大家都非常樂觀,雖然中間一位有意向的贊助商退出了,但是還有一位贊助商仍然保持著和我們的聯繫。但是他們考慮了非常久的時間,對他們而言達成共識的道路上有很多障礙,最後我們收到的消息是“他們還沒準備好”。

我在儘可能的尋求幫助拖延時間,因為他們曾經答應過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為此我也向選手們保證,我們正在給大家起草新的合同,一整套文件,其中有一半所需的簽署已經完成了。因此,我信心十足的對CS:GO以及DOTA2的成員們保證:兄弟們!我們將解決拖欠大家的薪水,兄弟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請耐心等待!

選手們是電子競技運動員,而我們是一個組織,我們始終在河岸的兩端相視。我有一個非常好的例子:Solo曾在2015年為我們效力,我們在2015年在TI5的也拿到了不錯的成績,儘管他們的工資每月只有300歐元。他們在TI5賽後都收到了待遇豐厚的薪水報價,如果他們願意完全可以合法合理的離開我這裡,但是他們留下了。我們互相信任彼此,Solo和其他選手當時常常站在我的角度和我共同前進,但是在如今我並不認為我還會遇到像Solo他們那般重情重義的選手。

2019年的夏天,我們的預算已經所剩無幾,但我們真的很努力在衝擊TI了。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Vega的故事:帶著籍籍無名的選手, 在各大豪強中間混戰,用“年輕的選手+老練的教練”的組合去參加比賽。Marlerino(Vega在2019年簽下的隊伍,天才新人gpk出道隊伍)的表現非常出色了,我們也取得過一定的成績甚至擊敗過Secret,幾乎摸到了TI地區資格賽的門檻了,可是競爭永遠都是那麼殘酷。

我建議Marlerino的老闆將選手和我們的選手分開訓練,我又提供了訓練場地,所以他非常願意擺脫這筆不小的場地費用,而我是以若他們可以參加TI則獎金將和我們對半分的條件進行協商的,但最終一切也止步於TI9的地區資格賽。

當他們進入公開選拔賽四分之一決賽的時候,我的真的非常相信他們,我立即來到他們的俱樂部祝賀他們。這些選手非常的積極也很努力,但是結果讓人大失所望,他們失敗了。失敗後我選擇瞭解散,但我仍然虧欠他們一部分工資,可我想一次性的支付給他們,我肯定會償還我所欠給他們的薪水。

順便說一句,gpk是唯一與Marlerino的老闆簽訂合同的選手,最後當Marlerino老闆陷入財務危機的時候他把gpk賣給了Gambit。

在DOTA的世界中一切都難以用常理推斷,這一切就像一場豪賭。當您嘗試發掘新人、找到教練和心理學家和合適訓練場地及訓練方式拉起一支隊伍,然後你也會發現無名之輩也同樣可以擊敗世界最頂尖的隊伍。2018 TI8失利後,我靈光一現在地區海選賽前一個月進行陣容變更,然後在線上打完海選賽,就像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樣。大家沒有任何壓力任何負擔的去進行比賽,相信我們這樣會有更大的機會晉級。

我始終搞不清DOTA的世界為何如此充滿變化,你不能以常規的職業運動員的角度去融入DOTA2的世界。當你將全部期望寄託在一個天賦過人選手或一支隊伍後,你只能靜下心來耐心的等待他們將比賽完成。

CS:GO相比DOTA更像一項體育運動,給CS選手進行集中訓練是可以得到非常好的效果的,而在DOTA的隊伍當中卻未必會得到想要的效果。CS:GO必須需要一名合適的教練,而在DOTA中是否需要仍然值得商榷,因為在沒有教練的情況下選手們也足以應付發生的一切。在線下比賽當中教練往往難以起到應有的作用,所以我想應該讓選手們自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打比賽就好了。而在CS:GO當中所有的頂級隊伍都可以進入線下比賽,DOTA隊伍卻未必,事實勝於雄辯。

但是在CS:GO當中我們因為沒有足夠的資金,沒有機會可以聘請到我們中意的選手。我們雖然以現有的選手做好了準備,衝擊Minor。但是他們卻未能晉級,那個時候選手們已經知道我們爆發了財務危機,大家為此都非常失望,這在他們衝擊Minor的時候也起到了一定的負面作用。

我們也試圖將選手進行轉會操作,以此來支付拖欠的薪水及獎金。我們CS:GO選手與DOTA2選手一樣,沒有任何人特別想要將這些選手招至麾下。我甚至對外宣稱只要可以將拖欠的薪水支付完畢我就會同意其他俱樂部開出的任何價格,我們的目標並非將選手轉會進行獲利,而是不想拖欠選手們的薪水。當選手們離開後,有人繼續奮戰在職業賽事上也有人待業在家,但我想表達的是,我們仍然會盡力償還所拖欠的薪水。

關於DOTA2和CS:GO兩支隊伍拖欠的薪水及獎金具體數額,我很抱歉我不能透露。但以電競運動的角度來看,這並不是一筆非常多的資金。

如今Vega Squadron旗下只剩LOL分部了,但是他們完全可以自給自足。拳頭公司會給予一定的資金,我們LOL分部在聯賽當中也長年佔據一席之地,我也並不想放棄LOL分部。等待春季賽的時間裡我們也試圖尋找更加優秀的選手,但是在獨聯體賽區這是非常困難的,因為在這裡幾乎沒有轉會需求,選手們也只能和一傢俱樂部簽署合同。

我仍然想著捲土重來,從新組建DOTA2和CS:GO分部繼續尋求贊助商的支持。但是這一切在如今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辛,因為沒有人可以預知半年或一年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在二月參加了達沃斯論壇,在那裡接觸到很多有意圖投資電子競技的人。但我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我提供不了一支隊伍給他們,為此贊助商們仍然保持著觀望的態度,而且他們每個人都清楚,贊助隊伍是一個持續燒錢的過程,並且只是一種宣傳營銷的手段而已。

我們需要創造一種可以貨幣化的產品,類似內容產出一樣獨家的權力。我目前也朝著可以培養人才的方向發展,設法組建一個可以發掘新人的組織。雖然我不是專業的營銷人員,但我有相關的技術背景,因此我也只能依靠個人的直覺去做這些事情,但這些是真的可以賺錢的。這也是為什麼我可以發掘出非常優秀的選手,你不能否認很多從Vage嶄露頭角的選手如今正在為其他各大俱樂部效力。

我不會放棄,我每天仍然在為此而努力。我們必須有正規合理的途徑將贊助商引入Vega,雖然我深知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在疫情蔓延之前,我進行了幾次溝通,我真的渴望他們可以青睞我們加以投資。但幾乎所有贊助商想法都是“我們尚不清楚未來會發生什麼,但我們想先保持觀望態度。”

我現在除了Vage一無所有,我又不會去其他的俱樂部工作,我是一個非常難搞的人,所以沒有多少人喜歡和我合作。我必須去賺錢來償還債務,而我現在只能依靠積蓄和漁業維持生活,儘管我的錢包已經見底但我從未後悔所經歷過的這些。因為這是我人生當中最酷的幾年,除了2019年發生的一切讓我非常失望傷心,但此前的那四年是我生命中最充實快樂的時光。

儘管非常希望我可以在2018年一切變的糟糕前就可以停下來,但我沒有。我不應將問題一直拖到最後,我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宣佈解散,公開表示我們遇到財務危機,在沒有債務問的情況下重頭來過。

我是一個非常相信自己的人,我不能半途而廢。從前我只是為了金錢、實力而煩惱,當這一切結束後,我的想法可能是感性的、錯誤的、幼稚的這並不是一個正常且精明的商人應有的想法。因為他們會丟掉一切讓他們遭受損失的東西,記錄好得失,然後再去做其他的事情。

我們沒有數百萬美元就投資建立了自己的品牌,我們用自己的雙手從一無所有創建了這一切。那時候雖然我們已經有了一個贊助商,但並未有多少的資金支持,他們總是稱呼我們是什麼?“暖燈組織”(可以理解為為愛發電,此處似乎有嘲笑的意味)。我希望我們將來可以獨立於贊助商,而不用處處受人制肘。

當我們回來後仍然會叫Vage,我已經為我們的復出做好了準備,我甚至準備好了海報。當我們復出後第一件事就是在推特上引爆這些海報宣告我們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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