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鄉:我從未看輕自己,因為你曾看重我

總有一種人,他不經意出現,一旦出現就點亮我們的人生。

——題記

常言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你的話如杜牧的“春風十里揚州路”,如柳永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如楊萬里的“接天蓮葉無窮碧”。“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你是我鄰水老鄉,是我專業的師兄,更像是我的拜水問道遇見的師父。

學生會應聘

大一,我像一隻無頭的蒼蠅,在川農大的十教裡亂飛。眼看其他同學都有著落了,我得為自己找一個協會鍛鍊鍛鍊,不甘落後。於是,我硬著頭皮走進一階梯教室面試。教室裡是一排排藍色的椅子,而坐在第一排的就是學生會的評委。

初生牛犢不怕虎。上一個人在雙黑板和白色的講臺之間演講完後,我像是被誰推了一掌一樣,像走正步一樣徑直走上了一條“康莊大道”。我站在如滿天星的地板磚上,面朝眼前五六個神色輕鬆的評委,略帶手語地開始了自我介紹。事實證明,自我介紹是很重要的事,它可以判定一個人的水準。

“大家好,我叫ZL,來自廣安鄰水,我的專業是XXXX……”這種套話,我還是能夠脫口而出的。在聊天方面,我還是不太怯場的,猶如夏天蔓延的野火,風不盡,火不滅。然而,這次就出乎我的意料,居然有人打斷我的話。臺下一位方臉的跟我一樣留有掛耳胡的師兄,像找到失散多年的老友一樣說:“同學,等等,你是鄰水人?”我停下來,我遊離的眼神,像雷達一樣掃描到你,並鎖定你:“對啊!我就是鄰水人。”你一微笑,臉上猶如生起了一江秋水,你好像在想:可被我逮著一個老鄉了。我猜你肯定天天拿著藍色的“尼龍口袋”,日日夜夜在校園“轉悠”,一遇老鄉,便要把我們這些當成空的“綠茶瓶子”,麻溜地扔進去,發出“噔噔噔”的響聲。

我演講完後,便與你留了聯繫方式,後來我加入了學生會辦公室。後來,我才知道你也是老鄉會會長。當年,你讓我去統計11舍的老鄉,可能是因為我工作比較出色,後來我也成了老鄉會會長。

汗血寶馬

你比我高一屆,自然而然比我先脫離“大學苦海”而上岸。眼看你畢業了,我也有點著急了。那我畢業後,到底要做什麼呢?我該好好地跟你送別的,或者找個餐館跟你踐行的。

那天,雅安的天空灰濛濛的,你打電話給我說:“我要畢業了,但我有輛自行車也用不上了,現在想送給你騎,你要不要?”我樂開花了:“當然要,你對我這麼好!我太感激了!”掛完電話後,十分鐘後,你就騎著這輛車從老校區,穿過汾江橋,來到新區的11舍樓下。

我走下樓見到你的坐騎,我看出你的依依不捨,但歲月不饒人。你終究還是要和它說再見。它不是那種“除了鈴鐺不響,到處都響”的淘汰品,它不是“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年邁老將,它不是“龜雖壽,猶有竟時”的古董級別,而是“健健康康”的依然有戰鬥力的自行車。

這車款式比較老套,但是一看就騎起來很舒服,雖然它比不上摺疊車那麼方便,也沒有山頂自行車一樣豪華。它很樸素,渾身穿著“鏽衣”,感覺就是鏽衣天使。老鄉在畢業前說過的最後一句話是:“這輛車舊了點,不過還是很好騎,你不要嫌棄。”我笑得合不攏嘴似的,好像握著你的手說:“怎麼會呢?我感謝都來不及呢!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你又囑咐:“我是會長,將會長傳給你,這寶馬就是會長專用。”我心裡咯噔一下,這是在交接“打狗棒”啊?難道要傳我“打狗棒法”?難道你要教我漂移之法啊?我答道:“這待遇太好了,我再也不用甩火腿去校門了。”我後來就騎著這輛車去上課,生活和學習方便了很多。

成都相遇

我畢業那年,在撫琴西路找辦公室主任徐師兄玩,在吃晚餐時,他讓你也來參加。我記得,你在路上連說了幾句,讓我記憶猶新的話:“無論我去哪,都是骨幹,只要我不走,別人是不會讓我走的。”我當時聽到這句話,就立志要好好工作。你不等我消化完這句話,你又說:“我現在爭取,一天都不說話。”我大口地吃飯,我的嘴巴也驚訝得像老虎的。一個人怎麼能不說話呢?這是內斂嗎?我知道我還做不到一天不說話,但是我想學,想去實踐。我想,你這樣做一定有你的道理。

吃火鍋

那天,我去你家樓下見你。席間,你舉著杯說:“你寫了很多文字,我看了很多,有時候看你寫的文字成了一種習慣。”我說:“我又寫得不好,你還看啊!”我知道,你是為了鼓勵我寫作,所以才那樣說。當然,我是挖空心思也想不到,你竟然會看我的文字,看我的閒言碎語。每一種文字,無論貴賤,有觀眾真好。沒有觀眾,我也會孤芳自賞。

你又講了一個故事:“我曾經見一個人喝酒,眼看他喝了很多酒,正要在眾人面前嘔吐。可他太狠了,竟然又咽了下去。我真的很佩服他。”你總是會用一個個故事講給我聽,想讓我們從中領悟什麼。我都記住了,雖然做起來很難,但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從未放棄過,去實現你的每一句“箴言”。

後來,有次聚會,那句話深深地撞擊了我的心靈,讓我整個人都冰封了。推杯換盞後,你和桌上的另一個人說:“我的生活中總會有這樣的朋友,大家都不喜歡他,不認可他,恰好我跟他關係又很好!”我聽在心裡,痛在心裡,我知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當然,我也很害怕,成為你說的那種人。你說的每句話,我都會認真去吸收,去理解。

你不知道,就算你不說那些話,你的存在對我而言就是一種監督。你曾給過我信任,對我有所期待,我真的是不敢有半點懈怠,我生怕你失望,生怕沒有臉去見你。你知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道路,我要克服很多困難,才能有你那樣的精神品格,才能有你那樣的安穩或成功。我一直以你為榜樣,我是佩服你的。我從未看輕自己,因為你曾看重我。

老鄉:我從未看輕自己,因為你曾看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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