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女孩海美的消失 | 李沧东《燃烧》到底讲了啥?

李沧东的《燃烧》,在去年创造了场刊历史新高3.8分的《燃烧》却最终颗粒无收。抱着对这个场刊历史高分的好奇看了这部电影,想了一晚上后,来撸一撸这片子到底讲了啥。

怪女孩海美的消失 | 李沧东《燃烧》到底讲了啥?

整体上,这部片子节奏缓慢,镜头充满了静谧的美感。故事情节其实很简单,一个敏感孤独女孩和几个男人之间的故事。整个故事里有一种破碎的绝望,同时,又在每一处看似普通的角落藏着许多的隐喻工具。

好,咱们来捋一捋这部充满道具符号的神奇电影吧。

1.一部没有答案的电影


首先,这是一部没有答案的电影。别妄想找到答案,不存在的。

故事改编自村上春树的《烧仓房》,整个故事的人物只有三个人。

一个毕业即失业的农村男孩;一个无固定职业(做做商场show girl )怪女孩,但她身上有一股热爱旅行的迷之文青气质;一个女孩在北非结识的富二代男人。

全片始终是在造谜,并不是解谜。甚至在全片的三分之二的地方,才开始出现高潮部分:怪女孩海美的消失。

接下来的三分之一的时候,都是在讲述农村男孩钟秀对海美的寻找、对富二代的跟踪、以及对富二代的谋杀。

剧情的发展是毫无动机的,人物身上扛着莫名其妙的使命,去抵达某个更莫名其妙的终点。以至于这部片子让人觉得有点寡淡,更侧重于文艺性质,不能算是一部悬疑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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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海美是不是被本杀害的?

这个是全片最大的问题,因为答案有很多,每一种可能都有概率在支持。主要问题集中在本,那个旅途认识的富二代男人身上。

第一种,海美是被本杀害的。

本一开始就说明他喜欢玩乐,人生无趣,要认识有趣的人。

有两个值得注意的点。

一,哈欠。

在本第一次带海美去见朋友的时候,海美展示了一段搞笑的舞蹈,本打了一个哈欠,眼神恍惚无趣。

在海美消失以后,本带了另一个女孩去见他的朋友,女孩和朋友讲述笑话和经历,本在一旁,又打了哈欠。

可见,他接近海美,只是因为觉得她可笑,但其实他并不认为海美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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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抽屉里的女性物件。

钟秀在海美消失前后分别上过本家中的厕所,发现他的抽屉里藏着女性物件和女性化妆品,而钟秀送给海美的那款粉红色手表,是在海美消失以后才出现的。

海美消失以后,有一个场景是本在给新的女孩,用厕所里的那个黑色化妆盒给她化妆。

另一个重要的隐喻是,烧塑料房。

本提到他有烧塑料房的癖好,每两个月烧一次,通过毁灭别人的东西获得快感。他也多次暗示自己已经烧了钟秀家附近的塑料房,可是钟秀每天都去寻找检查,并没有发现有烧仓房的痕迹。

但是片子中的确出现了仓房燃烧的镜头,这是第一处burning。

所以结论可以是,本是一个集邮男人,通过谋杀的方式来满足对女性的某种收集癖好。烧仓房指的是杀害女性,海美只是猎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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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海美不是被本杀害的。

在钟秀追究线索的过程中,他分别询问了海美的show girl同事,她说了一句:女性在哪里都不容易生存。

询问教授舞蹈的老师,老师指明一直联系不上海美,凭空消失了般。

询问海美的家人,家人甚至要求帮忙带话,没有还清债款不得回来。

海美性格古怪,通过家人口中得知她喜欢编故事,不能保证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话,她多次提到自己看着美丽的风景,想着要是自己消失了多好。

她甚至裸体在光辉中跳舞,想要通过死亡这种唯美的方式追求一种生命的解脱。

在一开始见了钟秀就可以轻易和他上床,共进晚餐的时候表演哑剧拨橘子,此时出现了全片的中心:little hunger 和great hunger。

little hunger 可以理解成基本的物质需求,great hunger可以上升为寻求生命的意义。

也就是说,海美是为了逃避债务而消失,或者是自杀,或是凭空消失寻找生命中的great hunger,这些立场都是站得住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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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富二代本之死

本是被钟秀用小刀杀死,并且通过汽油毁尸灭迹的。

值得注意的是,钟秀在杀了本之后,连同自己的上衣、裤子甚至内裤,一起毁尸灭迹。

毁尸灭迹,映在钟秀眼里的火光,这是第二处burning。

钟秀杀害富二代本的动机有二:

一,他认为是本杀害了海美,他爱海美。

二,钟秀所代表的边缘人群对本这类富有阶层的仇视,恶念和敌意。

钟秀其实是害怕的,所以他才会在杀人之后将自己的内裤都烧个精光,裸体着驱车逃离。但同时,他又是愤怒的。

钟秀的愤怒,是第三处burning。

他身上有着年轻却贫穷的农村群体对于财富愿而不得,这种愤怒不仅仅是来自于物质,更是精神上的欺压。

钟秀正在写小说,这个信息多次向观众传达。而本和钟秀也多次探讨文学上的话题。

钟秀对于本这类人物的心态是,想要成为,却无能为力;进而转变为隐忍的嫉妒和仇视。

直到他对海美说出,只有妓女才随便和男人上床,海美转身和本一起离开。前面那些朋友见面会和被暗讽,只是铺垫。

在海美这里,是最后的burning引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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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great hunger的隐喻

great hunger的隐喻除了内在的追问人生意义的渴求,外在的体现集中在性欲望上。

一,自慰。

男性打飞机这样的场景似乎在日韩片中经常出现:男人看着贴在墙上的女人的照片,然后右手伸向裤裆。

在burning中也不例外。

钟秀在海美去非洲后,在她租住的地方,望着窗外想着海美,伴随着一前一后皮带的声响,自己解决生理需求。甚至在海美消失后,他躺在海美曾经睡过的床上,画面出现了海美,海美用手帮他解决了生理需求。

多次的性隐喻看起来像是great hunger,但其实一开始就表明了态度,这不过是人类低级的little hunger。

通过满足性爱这样的little hunger来排遣内心巨大的great hunger——空虚。

二,猫咪。

海美养了一只叫暖暖的猫咪,要求钟秀在她去非洲后帮忙喂养。这只猫咪是否存在,还是只是还没想象出来的,在或不在概率都为50%。

在海美消失以后,钟秀在本的屋子里发现了一只被本认养回来的猫咪。叫了它暖暖以后,猫咪主动给钟秀抱。

猫咪是导演用来加强本是凶手的证据。

三,井。

海美小时候掉进过井里,是钟秀救了她。但是钟秀并不记得,在询问多人以后,大多数都说那个地方并没有井。也就是说,海美说的也许不是真的。

甚至,海美也极有可能是钟秀想象出来的人物,在片中开头就说明了,青年失业的现状,精神和经济状态都不好。

在海美消失以后,她曾住过的房子变得极为整齐,这可以说不曾有海美这个人物在这里居住过,也可能是本灭口后顺便的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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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回到开头所说,这是一部没有答案的电影。

而在看完电影以后,你又会明白为什么这部电影颗粒无收的原因:太固执。

它犯了了很多同类文艺片的通病,边缘群体的人性自嗨。

有时候有没有答案,并不重要。

爱情如此,生活如此。有意思的是,大家都在固执地寻找答案,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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