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艾飄香
張建寧
前幾年，在後莊村老屋門前的那個土堆上，生長著一簇簇茂密旺盛的野艾。盛情五月，綠意盎然的季節，那飄香的野艾散發出來的陣陣馨香，惹得過往行人讚歎不已。
野艾草就是野生的艾蒿。又名五月艾，為多年生草木，高45—120釐米，葉嫩綠，莖直立，圓形，質硬，一般生長於路旁，荒野處。艾蒿中含有大量的揮發油，可以起到清熱解毒，理氣活血的功效。能夠調理氣血，對於女性月經不調，經期腹痛等有很好的預防和調理作用。野生的艾蒿也可以去除體內的寒氣，能有效減少風寒和感冒的發生，對於出現頭痛和身體無力等症狀有很好的治療效果。野艾蒿中含有的香氣，還可以驅除蚊蟲，有很好的驅蚊作用。野艾蒿煮水或泡腳，也可以去風除溼。我家土堆上生長的野艾，就像茅盾的《白楊禮讚》中描寫的那樣“它不被人重視，可它卻有著極強的生命力，磨折不了，壓迫不倒……”從春季在那荒草叢中，我家的那些野艾吐出新綠，沒有養花愛好的我，從未給這些野艾澆過水、施過肥、鋤過草，可它卻始終不懼風霜，生長得鬱鬱蔥蔥，綠意濃濃，讓人頓生出一種敬意。
端午節乃中華民族傳統佳節。在我們淳化、旬邑一帶農村，人們除了食粽子，碎娃們佩戴香囊，避邪驅瘟外，家家戶戶都要灑掃庭除，將艾葉插於門眉，或者堂中，其產生的奇特芳香，可驅蚊蠅，淨化空氣。到了這一天，忙完家務活的妻子，將那些野艾用鐮刀割上一些後，分別給老家的門眉和紫韻金廷小區的單元房門眉插上，剩餘的艾葉，她樂呵呵地拿去送給鄰居使用。沒有多少文化的妻子，雖然不知“送人玫瑰，手有餘香”的字面意思，可她卻看重的鄰里之間的暖情。
記得有一年端午節的那天早上，春和景明。我的妻子做著早飯，出門倒垃圾的時候，只見村子東邊的“伶”，正在彎腰割著我家的野艾，見主人從大門裡出來，無地自容的她臉紅了起來，連忙向我的愛妻解釋道。“沒事，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儘管割好了……”善解人意的妻子樂呵呵地回答著。就這樣，一場尷尬的局面破解了。站在遠處的“俐”，為我的妻子豁達情懷伸出了點讚的大拇指。
去年，村上為群眾辦實事，解決行路難問題，開始爭取項目資金，新修村間公路，方便群眾出行。這樣一來，那個堆放了十多年的土堆，被轟鳴的推土機給剷平了，自然而然，那些飄香的野艾沒有了生存空間，漸漸枯萎了，從此，那沁人心脾的芳香，也就與我擦肩而過了。可不管咋說，當年那些生長旺盛的野艾，給人帶來芳香的往事，仍舊停留在我的記憶深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