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與王亞樵二人鬥法上海灘,設計四套方案,杜月笙等人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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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與王亞樵二人鬥法上海灘,設計四套方案,杜月笙等人鼎力相助

上一節說到戴笠為了得到蔣介石的信任,奉命收買王亞樵,可是王亞樵居然不給他面子,而蔣介石已經起了殺心。

對王亞樵,當初戴笠尚存惻隱之心。成立特務處時,戴曾向蔣推薦起用王亞樵,但蔣認為“此人思想左傾,不可為我所用”。戴笠見此,不再提起王亞樵三字。現在王亞樵已威脅到蔣的存在,戴笠僅有的一點同情和患難之情已不復存在。

但王亞樵的實力和手段他是知道的,要追捕王亞樵,絕非輕而易舉的事。於是,戴笠親率大批特工人員,赴上海周密佈置和坐鎮指揮,全力緝捕王亞樵。

到上海後,戴笠立即指揮軍警及特工人員包圍了已經掌握的王亞樵的幾個住處,其中有王亞樵母親及髮妻王淑英在拉都路的住處。接著對王亞樵的弟弟王述樵韻律師事務所以及大華公寓、亞洲飯店等地點,進行搜捕,結果全部撲空。這一切,早在戴笠的意料之中。他知道王亞樵長期生活在險惡處境之下,早已養成了謹慎、機警、多疑、善變的性格和作風。王在上海,僅秘密住所就有十幾處,居住、穿戴打扮、交通工具,一日數變,行蹤飄忽不定。其確定行止,就連身邊最親信的大將鄭抱真、龔春浦以及妻妾王淑英、王亞英等人,也不能盡數掌握,往往只是在王亞樵到一處地方後打電話告知,而通話常用暗語,外人雖然聽到,也不疑有他。至於王亞樵的一般徒眾雖多,但對王亞樵的情況卻知之甚少。

戴笠早年在上海流浪時,由於曾有意向王亞樵靠近,曾對王亞樵作過一番研究。湖州拜師後,又從近處對王亞樵作了一番觀察,並通過結交王亞樵身邊的親信心腹,瞭解掌握了許多王亞樵性格特點及活動規律的第一手資料。

1931年,戴笠正式受命監視王亞樵的安徽旅滬學會的活動情況,已經使他意識到自己遲早將與王亞樵發生一場惡鬥,於是他便開始從各方面調查、研究、掌握王亞樵及其安徽幫的活動規律。因此,戴笠對如何追捕王亞樵,心中早已有底。

第一方案是圍捕。戴笠經報蔣同意,統一組織上海的軍警憲特機關嚴密封鎖上海所,有對外的海陸空通道,防止王亞樵逃出上海。尤其上海的太古碼頭是上海到香港及國外的海上交通要道,戴笠更是派出大批軍警特務,對行人進行嚴密盤查。戴笠認為,只要王亞樵這條大魚始終被圍在上海這口池塘裡。無論是池塘裡的水多麼混濁,終有被撈到的一天。相反,如果王亞樵一旦溜出上海,不啻一條大魚遊進大江大海,到那時再捕捉就十分困難了。

第二方案是守捕。戴笠深知王亞樵一向神出鬼沒,要捕捉他絕非一日之功,唯有放長線,釣大魚,驕其心志,使他逐步麻痺鬆懈起來,然後一舉出擊,以竟全功。這也是孫子所說:藏於九天之下,動於九天之上。於是,戴笠下令對已經發現的王亞樵的各個秘密住所,均在周圍佈下許多便衣特務,日夜監視,以用作香餌,釣取“金鱉”。戴笠反覆告誡手下的特務:再機警狡猾的魚,總有抬頭浮水的時候,關鍵是捕魚的人要有耐心。切不可心浮氣躁,以至功虧一簣。

第三方案是誘捕。戴笠徵得蔣介石同意,懸賞百萬元擒拿王亞樵。有通風報信,帶領軍警人員去捉拿的,亦賞10萬元。這個賞額是有史以來最高的。在當時,100萬元是一箇中型銀行的全部資金,10萬元也會使人成為上海十里洋場的鉅富。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戴笠深知王亞樵手下雖然部眾很多,殺手雲集,但大都是烏合之眾,其中不乏見利忘義之人,只要給以重金引誘,就不怕沒有人出來密報告發王亞樵的行蹤。

第四方案是查捕。戴笠認為,王亞樵在上海活動了近10年,手下徒眾有數千人之多,所謂核心親信班子也有數十人,以他為首的安徽幫雖然完全受他支配,具有強烈的反蔣及不與政府合作的傾向,但並沒有政治綱領,也沒有嚴密的組織紀律,行動自由散漫。因此,無論王亞樵神通多麼廣大,本領多麼高強,變化多麼莫測,總難免不在許多方面露出蛛絲馬跡。只要廣泛調查,善於蒐集分析情報,一旦發現疑點,窮追不捨,一查到底,王亞樵即使有隱身之術,也會暴露的,於是,戴笠調動大批軍警特工人員,從凡是與王亞樵手下的親信心腹或殺手有過接觸的人那兒,廣泛蒐集調查王亞樵可能居住的窩點,甚至妓院也不肯放過。這樣,目標一個一個地被偵查發現,密點一處一處地被控制掌握,範圍一步一步地被縮小收緊。

戴笠與王亞樵二人鬥法上海灘,設計四套方案,杜月笙等人鼎力相助

為了方案的實施,戴笠找杜月笙等人幫忙,杜月笙看在過去的交情,且與王亞樵一直敵對,自然鼎力相助,青幫弟子也四處打聽王亞樵的消息。

最後,戴笠還建立了一支反應快速的緝捕隊伍,日夜處於戒備狀態。只要一聲令下,能夠立即出動,在很短的時間內呼嘯而至,對目標進行圍捕。

戴笠的這些圍捕方案初看起來也很尋常,有些地方甚至顯得笨拙,但由於每一點都是針對王亞樵的弱點,而且在戴笠督促監視下執行起來十分認真,因此很快發生了作用。

首先是王亞樵及手下一批心腹大將的活動受到越來越嚴格的限制,許多場合不能再出現,許多住處不能再使用,許多人不能再接觸,許多渠道不能再聯繫。隨著過去保密得不很嚴格的密點一個一個地被發現,活動範圍越來越狹窄。暫時還沒有被發現的密點周圍,也常常有三三兩兩可疑的人像獵狗一樣到處轉悠,嗅聞。有時,王亞樵半夜剛剛轉移到一個地方,人還沒有躺下,軍警特務們就跟蹤而來;有時王亞樵從一處地方剛離開,後面特務們就破門而入進行搜查。特別是王亞樵手下的隊伍開始瓦解分化,一些人在高壓下動搖,一些人在威逼下屈服,一些人在引誘下叛變,這使王亞樵的處境越加險惡莫測。

上海之大,卻難有他立足之地。王亞樵這時才真正感到戴笠的份量。十幾年來,他打遍上海無敵手,不獨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這些上海流氓大亨們對他心存畏懼之心,就連蔣介石這樣領兵百萬的一國之首,也對他另眼相看。但是,他卻感到戴笠確非泛泛等閒之輩。時至今日,王亞樵才懊悔當年湖州初識時沒有深入瞭解戴笠,也多少有些輕視他的誇誇其談,終於成為今日的勁敵和對手。

其次,王亞樵的身價是100萬元,如此高的賞金得之便是終身榮華富貴,受用不盡。於是,見利忘義、見財起意的人一個個從隱秘處鑽出來,自動去四處鑽營打聽,向戴笠告密。這些人大都與王亞樵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如果掌握一兩處重要的情報,這就足以對王亞樵構成致命的威脅。其中有個安徽同鄉會的柏藏香,他因多少知道王亞樵一點底細,鑽營打聽也就比別人少走了一些彎路。一天,他終於打聽到王亞樵住進郊外趙主教路一幢秘密住宅,於是就向軍警機關報告。

戴笠是十分精明的人,想拿賞金的人太多了,但王亞樵的頭是那麼好取的嗎?於是,他派特務對柏藏香的背景進行調查核實,知道他原是王亞樵的朋友。朋友出賣朋友,這是再好沒有的。戴笠又打聽到趙主教路的秘密住宅是前軍長劉志陸新建的公館,建成後常有一些秘密人物進出,而劉志陸與王亞樵素有交情。據此,戴笠命令不得打草驚蛇。他仍令柏藏香帶幾名特務去劉志陸住宅周圍佈下監視網,然後集合大批軍警人員待命出發。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十餘天的連續監視,終於在一個深夜,發現王亞樵坐著一輛黑色轎車進了這所住宅。不多時,數百名警特人員在上海法租界巡捕房的配合下呼嘯而來,將劉志陸的住宅圍困得嚴嚴實實,然後軍警們破門而入。可是除了被窩裡尚有餘溫外,搜遍了整個住宅的每個角落,卻始終不見王亞樵的蹤影。原來王亞樵早在軍警特務圍上來之前,已發現情況異常,隨即從陽臺欄杆上翻出,順著一根繩索,動用輕功溜下樓去,然後利用公館背面一片建築物黑影的掩護衝了出去,在郊區亂墳崗的一具棺材中睡了一覺,脫險而去。

王亞樵的又一處密點被戴笠搗毀,處境越發困難。這時,著名愛國民主人士楊杏佛被特務暗殺,王亞樵聞悉,思之良久,寫下一副《哭吊杏佛先生》的輓聯,派人潛赴福建廈門鼓浪嶼,將輓聯寄上海“楊杏佛先生治喪委員會”,意在用聲東擊西、金蟬脫殼之計迷惑戴笠。

戴笠與王亞樵二人鬥法上海灘,設計四套方案,杜月笙等人鼎力相助

然而,當特務們驚惶不安地將輓聯送到戴笠手中時,戴笠一見哈哈大笑,不驚反喜地說:“王亞樵一向狂妄自大,敢作敢為,今天竟然想到用這種雕蟲小技來引開我的注意力,謀求脫身,說明他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於是,戴笠進一步收緊圍捕之網,對王亞樵所有的熟人、朋友、親眷和有可能藏身的場所進行更加嚴密的監視,軍警特務們稍一懈怠,即遭嚴厲制裁。

1933年夏,王亞樵在上海居住的密點只剩下第二夫人王亞瑛的住處沒有被發現。但戴笠通過特務們多方打聽和對王亞樵親信人員的多次跟蹤,終於確定赫德里有一處密點。於是,即對這一帶的住家逐家進行秘密調查,終於很快弄清確切地址。戴笠再次下令不準驚動王亞瑛,而是以王亞瑛的住處為中心,在周圍撒下一張大網,專等王亞樵自投羅網。

一天清晨,趁著黎明的黑霧,王亞樵機警地閃進赫德里,左右觀察一陣後,確定周圍沒有什麼異常情況,便從後門悄悄上樓。

王亞瑛既是王亞樵的寵妾,又是王亞樵手下的一名重要殺手,機警、智慧、勇敢不下鬚眉。她多日來為王亞樵的處境提心吊膽,現見他安全歸來,驚喜交加,未及問候,先習慣地撩起窗簾對弄堂裡的行人和動靜觀察一番。

不看則已,一看之下,王亞瑛連呼“不好!”“不好!”

王亞樵探頭一看,果然不好。情急之下,他看見屋角的菜籃子,心生一計。他讓王亞瑛把身上的衣裳脫下,穿在自己身上,又紮上一塊頭巾,把臉上鬍鬚刮掉,經過一番化裝,步下樓去。在弄堂中,尾隨清晨買菜的幾位孃姨,低頭斂眉,從特務們身邊擦肩而過。剛出弄堂口,幾部汽車已風馳電掣般呼嘯而來。王亞樵再一次破網而去,脫險而去。

大難屢屢不死,只有王亞樵這位特級職業殺手才能做到。

王亞樵處此險境,已知上海不是久留之地。於是在1933年8月,經易容術和精心策劃,從上海太古碼頭乘英國豪華客輪逃離上海。臨行前,留一信令人在輪船啟航後寄交戴笠:“亞樵與當局無歸順與否之存在,願諸君代達。如執政當局苟能改變國策,從而停止內戰,釋去私怨,精誠團結,共赴國難,亞樵當隻身抵闕,負荊請罪。亞樵何去何從,在於當局,否則誓於周旋到底,懸首都門,又何足惜。”

戴笠一看此信寄自上海,失聲大叫“不好!”王亞樵已逃離上海。至此,戴笠長嘆一聲,自忖以上海數十萬軍警憲特尚不能奈何於他,確非等閒之人。難怪校長几次三番對之招安,可見校長對這個人該是看準了的。現在王亞樵脫險而去,猶如一條巨蟒潛入大海,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弄出翻江倒海的事來。想到這裡,戴笠不禁打了個寒顫。(預知戴笠能否順利完成任務,請看下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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