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解放战争的故事六

父亲解放战争的故事六
父亲解放战争的故事六
父亲解放战争的故事六

雄伟壮丽的淮海战役

1948年11月,我参加了伟大的战略决战淮海战役。

由于国民党军遭我军沉重打击,被迫由“分区防御”改为“重点防御”。党中央、毛主席抓住这一有利时机,果断决定与国民党军展开规模巨大的战略决战。

从1948年11月6日至1949年1月10日,我参加了淮海战役三个阶段的全过程。

1、第一阶段,围歼黄伯韬兵团。

11月6日,我们68团跟随8纵从兖州出发,经临沂南下,直扑洛阳新安镇。本来是由此向东打新浦,海洲,连云港,黄伯韬兵团怕我被歼,拼命西逃,表现出国民党军队信心的崩溃。有些国民党军队纷纷阵前起义,比如,淮海战役打响第三天,就发生了“贾汪起义”,张克侠、何基沣率59军、77军所辖38师、180师、132师及37师一个团共2.3万名官兵在运河前线战场起义,为我军分割包围黄百韬第7兵团提供了良好条件。

战局调整,我们改为沿铁路向西寻机作战。11月8日,我们在运河桥附近,歼灭了铁路沿线敌44军一千多名敌人,俘敌八百余名,另有几百名国民党军队家属和几百名被国民党抓走的学生。上级安排我们排查分清,哪些人是国民党军队的家属,哪是学生,分清国民党军队一般军官的家属和高级军官的家属。我们4个人一夜未眠,对这些人身份进行甄别,但没有完全分清楚,战事又紧,不能拖延时间,只好放人。

我们部队继续西进,抵达大会村东南的一个村子,围歼逃至徐州碾庄的黄伯韬兵团。

国民党从徐州增援该兵团的部队,被我兄弟部队阻击,敌人派出大量飞机进行轰炸解围,但无济于事。黄伯韬兵团被包围在以碾庄圩为中心的约16公里的地域内,敌人突围不能,求援不得,巳成为瓮中之鳖。

11月19日,总攻碾庄圩开始,22日战斗结束。经过16昼夜的激战,我们8纵和兄弟部队全歼该兵团4个军10万人,击毙黄伯韬,取得第一阶段的胜利。

我们是从碾庄的东南方向向碾庄黄伯韬兵团攻击的。这一阶段战斗打得十分激烈,部队伤亡比较大,我的战友68团1营副教导员刘乃观和刚公布为9连指导员的王挺玉壮烈牺牲。

2、第五次负伤。

在淮海战役中,在大会村,我不幸再次受伤,这是第五次受伤了。

有一天,我帮助2营组织反击战,营长去团部开会,教导员是从纵队机关刚到2营来的,缺乏实战经验,只能由我临时组织指挥。

敌人向2营土工作业部队进行迂回包围,根据当时敌情我情,我提出了组织火力、兵力反击的意见,2营立即组织部队,进行兵力、火力反击,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我返回团部前指,在三间西屋里,团长、政委和23师副师长岳峻正在研究作战问题,桌子上铺着一张地图,团长、政委坐在南倒,副师长坐在北侧,他们正在手指地图议论着。我进了门,岳副师长招呼我在他身边坐下,他手拿铅笔,正在边指边说的时候,在院子里暸望的警卫员大声喊起来:“首长,快出来,飞机扔炸弹了。"团长、政委和副师长互相推让了一下,副师长说:你们快走,我不走了。团长也说不走了。我们知道,他俩身体不好跑不动。政委先第一个跑出房子,岳副师长催我快走,我只好从命,赶紧向外跑,我刚出门,就听到炸弹的声音离我们很近了,于是赶紧就地卧倒。瞬间,我没有听到炸弹爆炸的声音,只是觉着眼前一片漆黑,仿佛身体在空中漂浮起来,有一块又沉又大的东西落在我的身上。

事后才知道,其实这是敌机炸弹把我从地上掀起来,又从空中落下埋在地下了。

我是第一个被战友们扒出来的,他们把我放到坑边上,又去继续扒坑寻找被土掩埋的战友。房子塌了,大树倒了,院子变成一个圆形大坑,有一人多深,这是美制B29轰炸机扔下来的重磅炸弹炸的,这在当时,威力够大的了。

被扒出来的人,有的牺牲了,有的受伤了,团长和副师长被警卫员从倒塌的屋子里搀扶走出来,蔡清元参谋和一名警卫员被炸弹气浪推倒的房屋墙砸死牺牲了。

通讯员给躺在地上的我,擦着从嘴里流出来的血,我只看见飞机在空中盘旋但听不见飞机声音,我意识到耳朵给震聋了,鼻、口也在流血,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觉着天晕地转,通讯员赶紧把我送到团卫生队,处理之后,我回到了团机关,坚持边工作边休息。

我躺在铺着草的地上,感觉就像在船上,恍恍惚惚的。三天以后,我的听力才逐渐恢复,五六天以后,我能起来活动了。

抢救我的同志,有团政治处工作队的,有侦通连的,他们说,我是炸弹爆炸后第一个被扒出来的,因为我是在坑底下,土埋的浅,我头向下,土上边露出两只脚,所以最先被发现。

1967年秋天,在济南遇到新疆建设兵团刘来先同志,他详细向我讲起抢救我的经过,他当时为团工作队队员,他和其他同志一起把我从地下扒出来的,我算幸运,在坑边上的同志被土埋在下边牺牲了。

(父亲和我说起过好几次在淮海战役中死里逃生的故事。他受伤后,想到战斗还在进行,就边打仗边养伤。父亲负伤后继续留在前线指挥战斗,践行承诺了轻伤不下火线的钢铁誓言。但这次负伤,给父亲留下了终身后遗症,时常头晕、头痛、耳鸣,睡眠不好,记忆力也受到影响。1969年,我烟台去福山看望时任26军77师政委的父亲,住在部队营房父亲的家里。那个时候父亲经常早出晚归,工作很晚才回来,他时常对我说头晕,头痛,耳鸣,睡眠不好,记忆力也受到影响。当年他得身体状况十分堪忧,一方面部队工作任务繁重所累,另一方面是战争给父亲留下的创伤后遗症所致)。

到1营工作

1948年11月份,我被任命为1营教导员,这是个主力营,我深知我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但组织上决定,让我仍留在团政治处工作,这是战时保存干部常用的方法。

我的主要任务是下基层,跑连队,做好战时政治工作。组织股新股长是从师里调来的,仍让我协助组织股的工作。

我去1营比较多些,我常在1营帮助战前动员,战后总结。我在营连时,每次战斗前,不仅政治处催我回去,有时团政委李云龙同志亲自给我打电话催我回去。

经过16昼夜的苦战,全歼黄伯韬兵团11万余人,未毙了黄伯韬,取得了淮海战役第一个阶段的胜利。

此役,我军部队伤亡较大,但由于全歼了被围之敌,缴获了大批武器弹药,补充了大量解放战士。

战后,我军部队装备齐整,人员充实,士气高涨。上级本打算争取三五天对部队进行教育整顿,严明纪律,提高士气。不料,一纸命令,我们奉命急行军,去永城东南堵截由徐州南逃的杜聿明集团(邱清泉、李弥、孙元良兵团)。

2、第二阶段,歼灭孙元良兵团。

黄伯韬兵团被我军全歼,蒋军极为震惊,敌徐州"剿总"司令刘峙飞往蚌埠督战,留其副司令杜聿明指挥邱清泉、孙元良、李弥3个兵团于徐州地区固守待援。

为保障南线我军围歼黄维兵团,我们8纵23师68团于11月23日由碾庄圩地区出发,进至徐州东南闸瞳、栏杆集地区,控制凤凰山阵地。

我们在开拔的途中,不时遭到敌机的轰炸扫射,部队经常冒着枪林弹雨,穿过浓烟烈火,大踏步前进。部队路过睢溪口时,敌机在空中不停地对我军轰炸扫射,镇子里到处燃起熊熊大火,浓烟滚滚,被燃物劈劈啪啪直响。我们加块速度,穿过浓烟烈火,很快通过镇子,到达歼敌地点徐州凤凰山。我们8纵师团机关、连队干战一起抓紧挖战壕修工事,作好充分的战斗准备。

1948年12月6日,孙元良兵团向8纵22师和23师阵地结合部突围,我们和兄弟部队投入了消灭孙元良兵团的战斗,经过我军火力打击,将敌突围队形打乱,接着向敌人发起冲击,经过2小时激战,歼敌大部,少数人突出我军包围圈,又被兄弟部队聚歼,孙元良漏网潜逃,我们取得了第二阶段的胜利。

在战斗中,我随团特务连行动,活捉了孙元良一名警卫员,孙元良警卫员见了我后直说饶命,并拿出孙元良一双镶着金字的象牙筷子,当作贵重礼品送给我请求宽怒。那个时候,我们经常缴获敌人的战利品,但遵守纪律全部交给部队。

3、第三阶段,全歼杜聿明集团。在杜聿明集团被围困时,平津战役已经展开。我淮海前线部队奉中央军委和毛主席指示,于1948年12月16日至1949年1月5日进行战地休整,对敌军开展政治攻势,做好攻击准备。在包围敌人的日子里,我和战友们用饱滿的斗志和热情战胜一个又一个困难,用百倍的努力准备迎接总攻的到来。

(1)进行组织整顿。因为第一第二阶段,战斗激烈,部队伤亡较大,部队进行了兵员补充,建制调整完善。我们利用围而不攻的机会,对部队进行了整顿教育,做好攻击的各项准备工作。

(2)步步缩小包围圈。我们将丘、李兵团紧紧围住,抓紧时间进行土工作业,构筑掩体、战壕、发射阵地等,防止敌人突围。

我们采取边做工事边向敌人靠近的方法,同时,逐步地将敌人分割包围,步步白敌人逼近。后来,就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围歼守敌。包围圈越来越小,敌人被我军压缩拥挤在一个狭小的地域里,等着被歼。

1月9日,残敌在20多架飞机掩护下向西突围,8纵23师协同9纵将突围敌人阻住包围,并不断压缩包围圈。

(3)对敌开展政治攻势。我军将邱清泉、李弥兵团包围后,步步缩小包围圈,时间久了,在我军政治攻势下,敌军整连整营地跑出来缴械投降。在20天中,投降者有1、4万人,平均每日达700余人。但有些敌人负隅顽抗,他们占据装备优势,一旦双方交火,我军伤亡也很大,有时候一夜之间,我军参战的营、连单位有一半的伤亡,有的营,连排干部伤亡占百分之八、九十,经过补充后,部队又继续投入战斗。

(4)国民党的战场宣传。国民党对杜聿明部,一方面派出飞机撒传单,欺骗他们说国军在什么地方打了胜仗,歼灭了解放军多少兵力,

打死了解放军某位领导干部等。妄图欺骗其官兵继续为国民党卖命,进行垂死挣扎。另一方面派出大量飞机到处狂轰乱炸,有时候想炸我们前沿部队,结果把国民党军队也炸了。上边飞机扔炸弹,地面上的国民党军队被炸得鬼哭狼嚎,有的朝天上飞机边骂边打枪,乱作一团。国民党空军不仅大小炸弹都用飞机往下扔,到了战役后期,连迫击炮弹都用木板联起来用飞机向下扔,可见敌人已山穷水尽了。

被困的几十万国民党官兵,终日嗷嗷乱叫,说是没有饭吃,敌飞机空投食品等东西到地面,国民党军队为抢夺空投物资,像一群疯狗一样,动枪动炮,自相残杀。

几十万国军,靠空投过日子,究竟能支撑多久,能起多大作用,可想而知。

淮海战役历时65天,把敌人困久了,国民党军队的官兵,为了寻找一条生路,经常有几十人、上百人出来缴械投降。

敌人的情况,我们非常清楚,主动权完全掌握在我们手中。

(5)攻打魏老窑战斗。1949年1月初,我们团在兄弟部队配合下,准备攻打魏老窑。该村有国民党主力新5军1个团部带2个营的部队。虽然这时国民党军队已被我军打的丢盔卸甲,焦头烂额,但我们对新5军还是很重视,我们多次和新5军打过交道。新5军装备好,训练有素,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团首长确定由1营担任主攻任务,我领受任务后,回到营里,高保德营长、孙名广副教导员,已把今天主攻魏老窑的工作安排妥当,他俩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指挥员。我当然没有什么多说的,我首先去各连看看。2连是主攻连,突击排长是爆炸英雄冯树远,我去主攻连2连,听取连长邱洪绪、指导员冯兆著的作战想法,他们要求我和突击排的同志们谈谈,冯排长向我谈了他的想法,我觉着他们任务很明确,信心很足。

我回到营部,正赶上开饭,高保德营长不知从哪弄了点白酒,其实我们三个人都是不喝酒的,副教导员孙名广同志表示不喝,营长高保德同志坚持说喝点意思意思,明天吃饭时咱们三个人说不定谁就不在了。孙名广说,不在就不在吧,喝了也顶不了事。你一言我一语嚷了一阵子,最后说沾一沾嘴唇就算了。

我们正吃着饭,团政委来电话,高营长放下电话对我说:“团部叫你回去。”我和政委通了电话,对政委说:“战斗就要开始了,你叫我现在回去,下成临阵逃脱了吗?”政委稍停了一下说:”就这一次,明日下午你要回来。"至于明天何时回去,我道不计较,只要今晚上让我参加战斗就行了。

1月7日,战斗开始了,爆炸声震耳欲聋,夜色中火光冲天。我始终和高营长在一起,孙名广同志去2连看了看,他回来说,没问题,放心吧。

2连曾多次荣获战斗模范连称号,豫东战役授予该连为战斗模范连称号。这个连战斗作风顽强,能攻善守,如王荣生、戴省光、冯树远都是全团闻名的英模人物,连长、指导员不仅作战经验丰富,而且都非常勇敢。

战斗打响后,火光照得天空红彤彤的,”2连突进去了"营长放下电话说,他立刻命令3连紧跟2连冲进去。不久,兄弟部队也冲进去了。

我和营长是从2连突破口随1连冲进去的。

有几发炮弹在我们不远处发生爆炸,轻重机枪、手榴弹响成一团,担架队不断从村里向外运送伤员。

战地坑坑洼洼,村子里残墙断壁,火堆一片片的在燃烧,到处都是国民党军队死伤人员和散落的武器弹药,我军冲锋声、杀声,此起彼伏。

高营长催促1连王潘玉连长赶快带部队插进去,分割包围敌人,抓紧歼敌,多抓俘虏。

战斗打得很顺利,12点左右结束了。我们营伤亡八九十人,突击排长冯树远受轻伤,我们俘敌500多名,缴获大批武器弹药,打完这一仗,干部战士高兴地说,新5军这个“硬核桃”,被我们打成“烂葡萄"了。

这次战斗打得顺利,我军伤亡不大,是因为用小包炸药开路,敌人在大街上铺的工事没有用上。这是高营长出的点子。

战斗结束,该村由兄弟部队防守,我们撤出。高营长、孙副教导员传各连多收集武器弹药,特别是子弹、手榴弹。

在撤出战斗时,高营长在乱纸堆里顺手拾起一个很漂亮的小本子递给我,我说:“你留着吧。”他风趣地说:"我的笔不滴水。"

(6)第一次穿上棉鞋。1948年11月,在淮海战役中,我虽然担任1营教导员,但仍留在政治处工作。在继续围困邱李兵团的日子里,我第一次穿上了棉鞋。这是从国民党徐州仓库里缴来的战利品,部队于12月中旬发给营以上干部,我第一次穿上这么好的棉鞋,牛皮底,毛毡里,黄布面,半高筒棉鞋,穿上的确保暖舒服。

(父亲说,战争年代,条件艰苦,没有棉衣棉裤棉鞋,部队照样在天寒地冻的野外作战取得胜利,靠的是不怕吃苦、不怕牺牲的精神)。

(7)全歼邱李兵团。1949年1月6日,华东野战军开始了对邱李兵团的总攻,此时,孙元良兵团已被歼灭。

商丘陈官庄是一个很大的包围圈,无论是兵力还是面积,都要比碾庄、双堆集大一倍。敌军依托众多的兵力和精锐的武器,在包圈中,布下了两道防线,敌剿总司令部在核心阵地陈官庄,核心阵地外有两道防线,第二防线由实力最强的邱清泉第2兵团主力防守,第一防线由李弥第13兵团和第2兵团的一部防守。

1月6日下午4点,我军发起全线总攻,先由炮兵向国民党军防御体系进行猛烈轰击,先突破第一道防线。第二天,又向第二道防线发起全线进攻,就在攻克第二道防线,向陈官庄推进时,国民党军队出动大批飞机,向我军阵地施放毒气,我们指战员冒着生命危险,坚决阻击敌人的反击。

开始,战斗打的比较顺利,虽然敌人有抵抗,但是战斗打的并不十分激烈、残酷,部队仅能算中等程度的伤亡。

这与部队采取边做工事边向敌人靠近,逐步将敌人分割包围,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围歼敌人的方法有关。

(8)直捣敌人指挥所。我参加了最后攻取杜聿明指挥所——一一陈官庄的战斗。

1月10日凌晨,我跟随部队向残敌发起总攻,我们消灭了残敌,生俘杜聿明,击毙邱清泉。

10日上午,我们对陈官庄第5军发动了攻坚战。

我跟随部队攻进陈官庄时,我们的部队从四面八方向陈官庄开进,遇到一批又一批残敌从陈官庄向外走来,不断有敌人的俘虏官兵混杂,有的披件大衣,有的披件毯子,有的血迹污垢遍身,有的受伤柱着棍子,有的爬着走,从陈官庄向外边走来,向我军指定的方向走去。高营长兴冲冲地对我说:“这就是陈官庄。”搭眼望去,这一带的村庄到处都是一片废墟,和国民党军队毁坏的汽车、坦克、大小炮和轻兵器,国民党军队的尸体、伤兵遍地都是,一片残败景像。

敌人飞机在天上乱飞,枪炮声响成一团,但救不了敌军失败的命运。

战役结束后,我们团沈萍团长说;“你可以回营啦。”战斗结束了才让我回到1营,我参加这次战斗,还是向他们俩个,沈萍团长、李云龙政委苦苦哀求才批准的。

我在淮海战役中荣立了二等功。

淮海战役胜利了。解放军占领了长江以北大片土地,歼敌5个兵团和一个绥靖区的部队,计56个师55万人,其中包括国民党五大主力的第5军和18军。但我军伤亡也很大,总计伤亡13万人。这一决定性的伟大胜利,彻底粉碎了国民党军在黄河与长江之间的重点防御体系,为我军渡江作战扫清了道路。

WP老马根据父亲刘乃晏手稿、口述整理

2020、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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